“听说这锦缎沾雨不湿,狗儿再不用担心淫水弄脏衣裙了,大可以多吹一些。”王缙非常满意,“中秋那日,就穿这身赴宴。”
……
于是赐宴那日,崔奉御混进了皇帝身边得脸的几位答应宫人中,认得的便有红霞帔郑蕤与承御褚媤理。二人皆着交领短袄、双襕裙,上袄皆红,裙色皆素,郑氏双襕用金彩折枝花卉纹,褚氏则用八宝团凤云纹,顾盼之间,各具风情。
褚媤理向来胆大,且不拘小节,甚至挽着崔叙的胳膊亲昵私语:“伴伴都来了,看来皇爷近来兴致颇好。”
郑蕤虽出身内教坊,沦入乐籍,但也曾是高门贵女,心底里不屑于同褚媤理这等放荡无矩之人来往,更也不待见崔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娈宠,悄悄与二人拉开了一小节距离,以示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褚媤理瞧见了,只是掩袖低笑,并不理会,一心要撬开崔奉御的嘴,“好伴伴,你在皇爷跟前,多少还是愿意同我说上几句场面话的,怎么私下里,反倒一句话也吝给。”
“褚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若有用得到崔某的地方,崔某自当尽力为之。”崔奉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是怕了这种“我想同你叙叙私情”的调调,公事公办地回应道。
夫人是民间好事者给褚氏的名号,毕竟她二嫁入宫,又时常伴驾出游,因这段传奇故事成了情爱话本中的常客。
褚媤理长眉微挑,招手让崔叙凑近,贴耳道:“我想知道,那位申女史的故事。”
若褚氏不提,崔叙都快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了,正欲开口,却见宫门近在眼前,便先按下未提。褚媤理依旧死缠烂打,当着众多侍从、宫官,乃至于命妇的面,也不松手。但褚媤理素来是个横行惯了的主,仗着皇爷撑腰,其他人也说她不得。崔叙被迫与她相携着入席。
今日是中秋家宴,规矩松散。就在寿安宫戏台前摆开几桌,还有一些设在偏厢,但又不只限于皇爷的小家,在京的宗室,亲近者如太康长公主王静通、嘉善长公主王静玄——现在应当称其为玉冲仙师。她的驸马、永城侯郭弘思,今年年中新逝,她作为未亡人,怀着遗腹子遁入空门,修道祈福,今日也仅是象征性地露一露面,便退席离开。还有隆庆长公主王畹兰,淮王嫡长女,王缙的继妹,如今已满十三岁,一直养在太康长公主府上,出落得亭亭玉立、娇俏可人,再过一年便该预备着议亲了。
而按国朝定制,诸王世子须留京进学,代替诸王参与诸节庆礼仪活动,故而齐、庆、伊、益、襄王世子,共围一桌,晋、蜀、韩王未有世子人选,理应——
崔叙却在走过穿廊前往偏厢时,与晋王目光交汇。王循似是很满意他这副讶然的神情,举着酒盏,歪头朝他笑了笑。
心头托托地急速跳动起来,崔叙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好在还有褚媤理拖着他往前走。
“伴伴瞧上哪桌的娘子了,需不需要我替你牵线搭桥?”褚媤理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夫人不要再拿我打趣了。”崔叙垂眉道。
褚媤理又笑,“那就是哪家的公子了,这倒有些难度……”
礼乐声一起,连褚氏也闭了嘴,崔叙总算得了一点清静,有余裕去想晋王为何又在中秋这日出现在夔宫,他和皇爷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原型《杜阳杂编》浮光锦:“唐敬宗室历元年,高昌国献浮光锦裘,浮光锦丝,以紫海之不染其色也,以五采丝蹙成龙凤,各一千二百络,以九色真珠。上衣之以猎北苑,为朝日所照,光彩动摇,观者炫目,上亦不为之贵。一日驰马从禽,忽值暴雨,而浮光锦裘略无沾润,上方叹为异物也。”
*从服饰设定参照对象来看,这里应该是明代中期,但是我对明制袄裙完全不了解,不太确定明中期的流行风尚,这里可以看作是在王缙的后宫里,审美百花齐放,什么风格都有可能并存,就像设定一样大乱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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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佳节限定·晋王再度上线了。
第52章 花园
开席以后,也有人缠着褚承御探问皇爷的一切消息。崔叙得了解脱,自斟自饮。正到宴酣之时,主持宴会的曹惠妃突然宣布了自己有孕月余的喜讯,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宴乐氛围达至高潮。崔叙感到有些微醺,便趁此时机悄然离开偏厢,往寿安宫花园走去。
当年皇爷与杨选侍便是在此地相遇、相识、定情,或也正是在此地决裂。如今杨选侍抚养着自己情敌的儿子,同任敬妃一般宅居不出。今日宴会上,崔叙也只看到由养娘抱着的皇长子。以她的身份,出现在这等场合,恐怕只能是作为皇长子的陪侍宫人,倒不如不来。
而曹惠妃也终于再度得孕。崔叙想到她意外失去的第一个孩子,想到任敬妃出生即死的儿子,想到因为孝贞皇后的骤然离世,而因忧思过度的二妃,她们也先后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如今在世的子息,仅有受万众期待却是弄瓦之身的皇长女,与意外降生、失恃体弱的皇长子。
也许崔才人和曹惠妃的孩子,会给宫中增添几分喜色吧。
崔叙胡思乱想着,扶着栏杆漫步,却不妨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望,竟是晋王。
“伴伴穿这身真好看,若能得见月下浮明的娇韵艳姿,当是本王此生一大幸事。”又过一年,王循还是那般油嘴滑舌,“伴伴瞪我做什么,我不掀裙底也知道,底下是何等春色。毕竟这身料子,是我赠与堂兄,指名裁给伴伴穿的。”
晋王搂紧了中人的腰,抵在栏杆上,叫他逃脱不得,一手还在他前胸作乱,失望道:“皇兄还是太宠着你了,那两枚和田乳坠儿是不是没戴?”
“殿下自重。”崔叙还是那年中秋的说辞,又问,是和淳庆三年时一样了,“你为何会来夔都?”
“伴伴愈发冷心冷面了,须得我好好暖暖。”热息拂在崔叙面上,闹得他也有几分意乱了,“晋王府是堂兄的本家,有些优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中秋团聚一刻罢了。但我自己只是为了伴伴而来的。”
说着,就要解开裙门,去赏内里风光了。
崔叙挣脱无门,一口咬在晋王颈侧。
“嘶——乖亲亲,怎么舍得咬你的情郎。”晋王忍痛道,“若我说,是堂兄差我来的呢?”
崔叙一怔,松了口,甚而在两道浅浅的血痕上安抚般地舔了舔。
王循却不满于他这样的反应,扳过他的脸质问,“只要是王缙的旨意,你就会乖乖给我、给任何人肏么?”
崔叙面上虽有些酡红,神情却始终很淡,语气仿佛在悯怜他,目光不移:“只要是皇爷的谕令,殿下想不和我做都难,又有什么分别。”
晋王像是认栽一般,两手扶在栏杆上,将中人圈在怀中,“你喝了酒,又一个人,被哪家不长眼的登徒子轻薄了可怎么办,不如便宜了我。”顿了顿,又黏糊糊地胁迫道,“堂兄也是这般想的,但还说我哪只手冒犯了你,就剁哪只——我好怕,若教他知道你已被我肏透了,恐怕小命难保,伴伴要替我保密……不然我就在这里干你,干到他来找你,看着你在我怀里高潮。”
“他不会来的。”崔叙说。
第53章 醉酒
“惠妃有孕,今晚他不仅不会离席,还会留宿在含章宫,明天逢六视朝,我可以请个旬假出宫几日。”崔叙仰头看向晋王,“所以,你这会儿想怎么玩都可以,皇爷他不会知道。”
晋王埋在崔叙颈边深嗅一口,回味道:“我怎么觉得伴伴不是醉酒,而是泡了醋坛?你嫉妒曹惠妃?嫉妒她能生?你想做堂兄的女人?”
崔叙被这一连串的问句甩得有点懵,偏过脸,“你不做就放我走。”
“做皇爷的女人有什么好,不如做我的,”王循矮下身,钻进了马面裙底,摸索着去捉里头的短褶裙,“今日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崔叙被这等孟浪之举惊了小跳,也由他去了,双臂扶在栏杆上支撑身体。
王循摸到了裙边,迫不及待地去探中人光裸的下体,用鼻翼去拱会阴。习惯以后,便舔起了尿眼周围的软肉……
这是中人身上最碰不得、也最要命的地界,王循偏又口技极佳,强而有力的软舌一遍遍扫过,又快又密,崔叙被侍弄得舒爽极了,不多时便抖着腰吹了一波,喷了王循满脸。
晋王一点不嫌弃这处脏污,再接再厉,卷了淫水下肚,继续换着花样舔弄。崔叙在连绵不绝的高潮之中几乎站立不住,身子沉沉地往下坠,滑向欲望的深井。
直到一阵尿意袭来,崔叙忙让晋王避开。王循会意,掀开外裙与里头的褶裙,借着月光看那处泛红的尿眼,是如何一股一股、娇软无力地漏出尿来的。
“伴伴尿了,”崔叙羞愤欲死,晋王却还要点破,“伴伴尿的时候也跟潮吹一个样,腿根抖个不停。”
浮明锦不愧其盛名,果真沾水不湿,晋王用巾帕轻轻拂拭一遍,立时光洁如新,甚至在月色映照流光溢彩,更为夺目。
“伴伴还要么?”晋王起身,将中人重新搂入怀里。
“要……进来吧。”崔叙抛开廉耻,合目道。
“这回可是伴伴主动勾引我,闹到堂兄那去,也是这个说法。”晋王开始借前头的淫水湿润谷道。
“他不会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嗯……”
两指并入穴中抽送,并无多少困难。
“伴伴的穴还是那么软……若我向皇爷讨你,他会给吗。”晋王草草扩张完,终于如愿以偿地托着两瓣肉臀挺身而入。
崔叙两腿绵软无力地勾在晋王腰间,随他颠弄上下起伏着,滑下去便被捞起来,卡回腰上。“啊……我不知道,兴许会吧,嗯嗯,他玩腻了的人,经常分赐出去。”
“伴伴这样的尤物,肯定要赐给最倚信的重臣。”晋王伸舌去撩那两枚硬挺起来的乳首,“我还要再努力一点才行啊。”
“你、你现在努力肏我就可以了,嗯……”崔叙被快感激得两眼泛泪,甬道内的巨物回回都着意碾磨过敏感处,身子下落时,又总是吃得极重极深,被顶到眼前白光一闪。下身自漏尿以后,便像坏了一样,淫水淌个不停,把晋王的袍服都喷湿了。
“湿了、湿了……”崔叙失神地喊道,双腿环着王循的腰,一阵阵痉挛,险些碰落腰带上挂着的酒壶。
“伴伴里外都湿了。又润又软。”晋王点头道,取下酒壶,要喂给崔叙,“来,补点水。”
“是把你的衣袍弄湿了……”已经带了点哭腔。
“无妨,回去就说是碰翻了酒杯,把骚味盖住,不会有人深究。”
“嗯嗯……”崔叙痴痴地点头,含着壶嘴吃酒,色情地像是在给酒壶口侍。下身的充盈感填补了心中的空洞,渐渐沉沦于醉意与欲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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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野外吗(思索)有提到漏尿。
第54章 爱月
二人就这么在寿安宫花园的僻静角落里颠鸾倒凤许久,直到崔叙恹恹地叫停。
他有点醉了。
晋王恋恋不舍地插在崔奉御体内享受余韵,想拖延时间重新硬起来。凑近前讨吻,却被偏头躲开。
“口脂会花掉。”崔叙咬唇解释道。
王循不以为忤,“好,那下回我送伴伴唇脂,再好好涂给我吃。”
“下回又是中秋么?”崔叙问。
晋王放下怀中人,给他擦净下体,替彼此都打理好衣袍。没有回答这话,而是说:“我送伴伴回席上吧。”
崔叙推让了两句,径直走了,留给王循的背影,很快也在长廊拐角处消失了。
晋王目送完,嗅着手中巾帕回味着,忽而回头一笑,“是我赢了。”
“我们没有打赌吧。”理应与曹惠妃提前离席的皇帝,此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晋王身后。
王循试图从那张半隐在阴影中的、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的起伏,但王缙慵懒得像出门遛弯的老大爷,只是碰巧路过一般,看不出有什么用意。
“你明明说,只要崔叙自己乐意,就允许我上他。”王循看着皇帝慢条斯理地踱到自己身前站定,有些生畏地后撤半步,“你不会事后反悔吧。”
王缙还是面无表情,语气有点困惑,“你不是刚刚上过了?”他左手徐徐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晋王看了,总觉得像是狩猎前的某种危险的信号,又听他说,“我经常食言,但从不反悔。”
“你……”晋王心中震怖,王缙行事不循章法,探不到底线,兴致一到,当场一剑劈了他也不是不可能,“要借这种事卸磨杀驴?”
“刚刚爱月也在。”王缙另起话头,很满意他这位便宜堂弟的情绪变化,从怔愣到惊诧,从胆寒到释然。精彩纷呈。
爱月是尹微在晋王府时的名讳,晋王将其献给太康长公主后,被改名为怜真,再转手到皇帝这里,才成了现在的尹微。
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以前的主子,纡尊降贵地给现任主子的娈宠之一口侍,会是什么心情。
“你全都知道。”王循喃喃着。
“有些刚刚才知道。”比如晋王方才惊讶之中,一闪而过的歉疚与不忍,那是给昔日的爱月的。
“晋王深居简出,唯有几位亲近的侍从熟悉他的相貌体态与举止,其中便有他畜养多年的奴宠爱月。”王缙笑道。“中秋宴后,上与晋王相谈甚欢,于寿安宫花园秉烛夜游……”
他甚至真的从袖中掏出一根蜡烛,不知道是不是从宴会备用物资里顺走的,“直至夜半,于甘泉宫抵足而眠,棣萼情深,传为美谈。”
“要不就让尹微回去做晋王,你留下做王旬,哦不,得阉了做火者,好侍奉明礼起居。”语气像是在诚恳地征求对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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