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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终于咂摸出了他是在玩笑，才接话道：“没了那话儿，我可伺候不好他。”
“嗯，他娇气着呢。”王缙一摆手，“好了，下回明礼想起你的时候再召你侍寝，回去吧。”
说着，把蜡烛抛了过去，还捎带一句：“不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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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缙的思路可能需要哪天单独解释一下。
捉虫。
第55章 散心
崔叙回到甘露殿耳房，酒劲上来，清理到一半就倒头睡熟了，还是王缙回去给他叫水沐浴。
然而中途还是擦枪走火地点燃了情欲，崔叙湿着身子被抱到暖阁榻上，双乳夹上和田玉坠儿，被抬起一条腿歪斜着肏干起来。
甬道已由人细致地开拓过一回，这下顶入、抽送得都极为顺畅。
王缙也喜欢看崔叙被干到神志不清地吐舌讨好的模样，或是直接奸弄毫无防备的、沉沉昏睡中的中人，因而更加卖力。
期间崔叙迷迷瞪瞪地醒过一回，看着胸前摇晃的乳坠儿，还以为是晋王追上来，不依不饶地眠奸他，挣揣道：“我说了够了，不要再弄了啊混蛋，要坏了，滚出去……”
还是被王缙沉默地干得又昏了过去。
……
第二日头痛欲裂，浑身酸乏。皇帝果然没有歇在甘泉宫。许是体谅他昨夜宿醉，也没有召他随驾视朝。
崔叙断片了，只记得自己和晋王胡闹了整夜，自己讨饶了好多次，还是被干到不省人事。
是他送自己回来的？还是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回来的？
崔叙无意细想，他认真地查验了一遍身上各处，发觉并未留下多少情爱或磕绊的痕迹，或许能够糊弄住皇爷，但他也不想担这个风险。另一方面，他是真的想离开宫城，去别处好好散散心了，哪怕就在左近的西苑太液池畔走走也好。
他拟好了请假条，夹在书房案上的奏章之间。崔叙没有别的顶头上司，请假也只好直接汇报给夔宫的大老板。
换了一身不那么招摇的天青直身袍以后，崔叙孤身一人离开宫城。往前任督监时，身边尚有一二火者随侍，如今又只是身无差遣的奉御，无人牵绊，落得清闲自在。
禁中除过皇爷与那日的尹微，再无人敢拘着崔叙不放。只凭证明身份的乌木牌便可随时出入。
崔叙先到大慈延福宫求了签。庙前多卖旧衣，他买下一些，施给路边的流落无家者。其后便觉得无事可做，在东四牌楼的街上闲逛，看皇爷治下的，或说是义父崔让与首辅孙彦远治下的京师繁华与萧索。
隐约觉察到有人尾随以后，崔叙径直拐进不远处的东新帘子胡同内，东西新旧四条帘子胡同是京中南院集中所在，供官员们消遣男色。他叩开一家匾上写着“常春院”的南院大门，点了两名名声不显的年轻小唱作陪，在二楼雅间坐定饮茶，借着半开的窗向楼下窥探。
这是貂珰们常来照顾生意的地方，老鸨是哲宗伴当的一房小妾，很受年轻宦官们的礼敬，与资历老的各监掌印也说得上几句。故而崔叙不戴假须贸然入内，无人留意，只觉得习以为常。
他很少真的到此地消遣些什么，也不常与同僚们在此宴聚。每回来访，多是受人之托，替御前不便抽身的近侍、琐事缠身的太监们，传递紧急消息与不易夹带入宫的物品。
崔叙实在好奇，尹微会以什么方式闯入此地。
第56章 南院
而答案实在过于简单，尹微把甘露殿明间御座后的天子剑裹了背在身上，在大堂账房处一扣，便登楼来寻。这把剑自铸造以来，开刃以后，还未见血。在座有名有姓的贵珰们无人不识，甚至带头起身跪迎。
大堂乌泱泱跪了一片人，引得楼上各房侧目。老鸨亦现身亲迎贵客。尹微半句话也吝说，只于甩袖上楼前，仰面回头一望。
二人视线相触以后，崔叙便将窗缝合上了——
尹微悄无声息地上楼入室，自觉撩袍落座于案几另一侧。听帘后两位小唱的淫词艳曲，开口道：“还好那日我没有把伴伴送去南院，不然还不知道是谁遭罪呢。”又问，“伴伴平日来此是狎妓，还是让他们弄你？”顿了顿，不是迟疑，而是强调，“我或可代劳。”
“你那日吃的教训还不够么？”崔叙悠哉地吃上一口茶。
“伴伴那日也在？”尹微非但不恼，反而很欣喜地问，“那伴伴当时看湿了没……”
崔叙听到这呛了口茶，一撂盏，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见尹微有意起身上前来替他顺气，崔叙便想起当日床帏中被他抚背的触感，瞬间不寒而栗，忙抬靴将圆桌都蹬开一截。
这阵动静，着实把那两名小唱也给惊了一跳。他们二人皆是新调弄出来的接客的，没见识过这许多奇诡的场面。掀开帘瞧过以后，便想着上前安抚二位来客情绪。尹微摆摆手，吩咐他们到帘后榻上行房，先以后入的姿势。
这也算是南院里的一种特色，挑选合意的两名男妓相奸，以观房中妙趣，再择一深入品玩。
两名小唱领命归位，衣红的将着绿的压在身下，按在榻上，扒了松松垮垮的衣裙便欢爱起来——南院小唱多作戏子优伶或乐人女妓装扮，想是这二人以歌喉为佳，叫声一浪赛过一浪。
“伴伴还记得么，当日我就是这般抬着你的……”尹微望向帘后的二人。
“如今你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崔叙打断道。
“是……”尹微忍得出汗。皇帝给他的阴茎打造了一个贴身的铁笼，拷着下身，拘束着难以彻底勃起，端口还填了玉珠，排尿也受限制，只能在得他亲自准许的时间里排泄。
崔叙猜到他尾随自己的用意了，这的确像是皇爷会做出来的事。既然危情解除，他便打算起身离开，却不防被尹微拽住胳膊拦住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崔叙也不想在同僚遍地走的地方闹得太不好看，只能尝试交涉：“尹内侍还有何事？”
“我让你肏回来，如何？”尹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提议道。
崔叙一愣神，嘴比脑子快，问道：“什么？”
尹微笑道：“你到南院真是找别人玩你的，不懂他们怎么肏人？”
崔叙这时候懂了，但又不知道该反驳说自己懂好，还是不懂的好，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人共处一室，偏偏屋内还满是放荡的淫叫声。被人扯着胳膊半拽在怀，气氛暧昧、尴尬又诡异。
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王缙，崔叙真想马上冲回甘露殿，让那柄天子剑见见血光。
“不然我怎么向伴伴赔罪？”尹微依旧腆着脸笑，“皇爷嘱咐我们要和平共处，伴伴就不要记恨我上回的莽撞了。”
第57章 风声
帘外美人榻上，绿衫的小唱已丢了一回，红衣的将他翻过身，熟练地抚着二人的茎身，待它们重新挺立以后，便主动骑在他胯上抽插。
帘内重重床帐之下，尹微正跪在床头，伏身舔着中人残缺的下阴。手指趁机捅弄后穴，意外的松软腻滑，“伴伴昨夜又会哪个情郎去了？穴还湿着呢。”
崔叙将脸埋进软被里，避不看人，撒了谎，“是……刚刚湿的。”
“伴伴是夸我舔得好咯？”尹微扑闪着眼睫，笑起来天真又纯良。
“嗯嗯……”崔叙舒服得有点迷糊，没有刻意拿二人做比较，下意识道，“你舔得也很舒服。”
“皇爷也给你舔过？”尹微一奇，又道，“尹深他们三人馋了你好多年了，每回遇着你伴驾，他们便抢着值夜，我都没有什么机会。”
很快，手指又探到了中人的敏感处，激烈的抽插与揉刮让这具被情欲浸染的身体随时激颤起来。
尹微舔了舔唇：“说不定，伴伴睡过去以后，他们还一起上过你呢。”
崔叙听了，眉头更紧，但想到皇爷的行事风格，就是要玩，也不会这般藏着掖着的，故而只当尹微还在试探他的反应。
“日后一块儿玩，也无不可。”崔叙的声音闷在被里，“反正都是要和睦相处的。”
“好主意，我和伴伴一块。”
尹微口舌、手指的功夫奇佳，崔叙很快便被弄得泄了一回，瘫在床褥上不想动了。
“伴伴说好的，”尹微催促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袍，露出受缚的下体与濡湿的穴口朝着尚在余韵中微颤的中人。
崔叙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赌气答应与他做上一回。
……
尹微帮崔叙穴里塞进一串缅铃，又给他腰上绑了一根极为粗大的假阳具，最后乖顺地抱着双腿等候。崔叙自正面破开了尹微用一指扳开小缝的谷门，长驱直入，一根到底。
尹微揉着自己的双乳，爽得翻出白眼，阴茎却始终只能半勃，又痛得嘶声。胸前两团酥乳看着似乎比上回更大更熟艳了，还新打了乳钉，穿了乳链。
崔叙挺腰肏弄身下婉转承欢的肉躯，丝毫不留情面，手上随意拉扯着乳链，却没有想象中应有的征服感或畅快感，只觉得无限空虚。
同皇爷赌气，是一种只会把自己身心搞坏的愚蠢行为。先皇后呕气病死，任敬妃幽闭不出，廖崇素饮恨自尽，崔叙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但他也做不到像尹微这般恣意任性，在任何人胯下都会全身心地投入和享受。
等崔叙重新穿戴齐整以后，两名小唱已经应邀上了里间的床榻，与尹微三人行。尹微喘息之余，尚有余裕同崔叙搭话：
“伴伴先别走……皇爷叫我跟着你。”
“我在楼下等你。”崔叙头也不回。
大堂已经恢复了崔叙进门时的热闹景象，似有名伶登台献艺，演的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半句。
座上群宦里也有许多听得心不在焉的，纷纷向徐步下楼的年轻中人投去探究的目光，又都识趣地没有上前攀关系。
那柄剑应当已被老鸨小心妥当地保管起来，只等尹微玩够了去取。崔叙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大脑放空，忽然被一件物什砸中了平巾，回过神一看，原是一枚玉制扇坠儿。
崔叙拾起来，一抬头，便望见了“罪魁祸首”——一柄绘青绿山水的折扇。还有一双清亮的、满是歉意的眼睛半遮半掩地藏在后头。
没见过的小黄门。崔叙想，但摩挲着手中玉坠的质感，又猜那人的身份应当不至于此。但他对这些刻意制造的偶遇没有兴趣，握着玉快步走向账房，留下扇坠子以后，掀帘进了外人免入的内院。
老鸨有些惶恐地引他到亭中歇坐，想来是尹微闹出的那番动静实在太大，她也未能遮掩住，更拦不住一些心怀叵测的人上门刺探。总之，皇爷的名声又要雪上加霜了，只希望他逛帘子胡同的谣言不会那么快地传回内廷，被刚刚有孕的曹惠妃知晓。
崔叙还感到有些异样，觉得那双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近来晤面过的人大多是宗室贵胄，故而那人的身份，至少也应是公侯家的公子，没事作内官装束，在内官们的地盘晃悠什么？还是说，他正是寻着这阵风声而来？
……
“胡大学士，你到此地来做什么，不怕清誉不保？”那人摇着扇，摇头晃脑地问刚刚迈进院门的青袍士人。
胡昶自选为庶吉士以后，一直在文渊阁进学，偶尔被抽调去帮忙整理一些文书史料，迟迟没有授予具体的职事。直到今年年初，才任国子监世子院的侍讲学士。
胡大学士一点儿也不客气，夺下折扇往他脑门上连敲三下，“王恂，今年学考，你再通过不了，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师父了，日后你闯了祸，也不要把为师供出来。”
益王世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忙推说此地不便详谈，拥着来人走出门去。
“我是听说堂兄在此才……”
“可我看你熟门熟路，也不是头回来了。”胡昶恨铁不成钢地揪着他耳朵骂道，“你这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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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把襄王家和益王家搞反了。
看了眼字数，已经快从中篇集发展到长篇集了……这几天毕业了到处聚餐，存稿快支撑不住了。
第58章 养母
尹微一直送他到甘泉宫外方闪身消失，崔叙的步子这才迈得自然了一点。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宅居于甘泉宫后院的杨选侍，竟会专门到甘露殿外迎候自己。崔叙受宠若惊，又本能地警觉起来，难道皇爷出现在帘子胡同的谣言传得这么快，快到已经有人闻讯赶来兴师问罪或打探真伪。但杨选侍实在不像是还会在意这些的人。
杨选侍并未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而是先请崔奉御到后院屋中吃茶。自皇长子与她搬入此地以后，崔叙便很少踏足此地。王缙看望儿子时，一般也不会带上他。只有很少的几次，养娘把虫虫抱到了甘露殿，崔叙得暇也会陪着玩上一阵。
已是午后，虫虫被养娘们抱去午睡了，明间屏风条案前只他们二人对坐。案上还有几只摩喝乐玩偶没来得及收拣去。
杨选侍似乎终于收拾好心情，侧转身看向崔奉御，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伴伴能否帮我一个忙？”
“帮我向皇爷请旨，就说我年逾二十，理当出宫嫁人了……”她说得缓慢而坚定。
“可你是长子养母。”崔叙有些惊愕，不由打断道。
“除了虫虫自己，谁会认我这个养母，等他离我久了，自也会忘了我。我不过是一个养娘，一个可有可无的宫人罢了，连皇爷的妃妾都不是，更没有任何封号在身。”杨选侍虽这般说着，神色却并无多少哀怨之意。
崔叙很快懂了：“你是要推皇爷一把，向他讨个承诺。可是这样一来，你余生也没法出宫了。”
杨选侍含笑点头，继而剖白道：“我之前一直以为，经历了那种事，自己会把对皇爷的恨、对襄儿的怨，转移在虫虫身上，可后来……我是真把他当了亲生儿子对待，哪怕我不曾生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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