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恂的话头刚启,又被中人的一声惊呼打断——穴眼陡然离了玉势,俨然成了一张合不上的红肿小嘴,一张一合地吐着股股清液。像是真被捅开了所谓的淫窍,内里骚水蓄了太久,此时才一口气泄出。
放在平日,此刻正是大快朵颐的最好时机。王缙给他按揉着肛周和腿根痉挛抽搐过的肌肉,先关心道:“现在好一点了么?”
“好一点了。”情潮仿佛随着玉势的退出而消去去了一些,满嘴胡话的崔叙好像也清醒了一点,才知道后怕。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嗯……好像还是有点痒。”
“你要是喜欢,我把这玩意儿塞进去给你杀痒。”不待说完,皇帝便把短匕的刀鞘往那张可怜兮兮、还在吐汁的小嘴里塞,还真的教它来者不拒地咽进去一点。
崔叙自知理亏,不敢流露出抗拒的心思,下意识把世子的襟袍攥得更紧。
“明礼,你现在这副模样,好像我才是坏了你们好事的恶人。”语调毫无起伏,却听得王恂冷汗直冒。
“陛下你误会了!”世子总算鼓起勇气开口,直视着皇帝坦白道,“我和他其实……”
“有什么好误会的,”崔叙又一次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皇爷让我陪着世子读书,不就是任他拿捏的意思吗?”
王恂听完一脸震惊与莫名,满脸写着“我不是”、“我没有”,甚至不敢看皇帝此时的表情,忙低头捧着中人的脸颊辩解道:“明礼,我真不是要威逼你就范,嗨呀,我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就是兄弟互撸的那档子事,会变味成这样。
“明礼?”皇帝瞥他一眼。
世子识趣地捂住了嘴,想了想以后改口说:“崔奉御。”
“我是让你帮着给他选妃,你倒好,把自己选上了床,这也要怨我?”王缙掣出匕首,一瞬间寒芒乍现,转而问:“是谁拿的软膏?”
“是我!”崔叙抢着回答,“是我自作主张,呜……!”
皇帝闻言将匕首掼回刀鞘中,穴里刚刚吃下的一点刀鞘因这力道骤然楔进去一点,含得更深了。上头的雕纹嵌宝远比玉势繁复尖锐,碾得穴肉生疼,好在有了骚水的润滑,进出还算通畅。
这回是他自己有意找罪受,也就不好意思求饶了,只能低低啜泣着忍耐。
“还没有追究你盗取御物、贩运出宫的事。”王缙又问,“是谁拿的玉势?”
世子重新闭上眼,哆哆嗦嗦地举起手,艰难地答说:“是崔奉御说痒,我才……”
“也是我自己塞进去的。”崔叙意识到方才那句赌气的话有伤及“无辜”的风险,试图配合着给他开脱。
“那来访的胡昶呢?”王缙追问到底。
世子与崔叙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祸首王恂坦白从宽了:“臣对老师爱而不得,一时鬼迷心窍,想借药物与老师成事。今日种种谋划与意外,与老师无关,都是我一人为之。”
“哦?”皇帝搂着中人的腰将他接回怀中,隔着抹胸顺滑的锻料撩拨双乳,世子愣了一息,才赶忙捂住双眼。
皇帝轻笑着:“这迷了你心窍的‘鬼’,是你老师,还是他啊?”
世子哆哆嗦嗦地说不敢。
“你们俩真是胡闹。”皇帝逗弄够了,收起濡湿了一端的匕首,算借这句话是给今日这场闹剧定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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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就写不完了……
第72章 嘴炮
而本该是这场闹剧的主角之一的胡昶呢,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他真以为王恂转了性子,提早备好了讲义与范文,不辞辛劳赶到益王府。被小厮晾了半晌,又被皇帝嘲讽了一句,才有机会坐到正殿明间的客座上,和一大群锦衣卫一起听他学生的活春宫。
这还没完,春宫演毕,不知是赶进去看春宫,还是加入他们的皇帝从后门溜了,只留下益王世子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堂屋。眼神灰败到迎上老师质询的目光时,都没有什么波动。
接下来,胡昶便实属是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他那日说的玩笑话活像是一句谶言。
锦衣卫当着他的面从世子房中搜出春宫图册、淫具秽器无数,这本来没有什么大碍,毕竟世子的年纪摆在那,完全不知人事才是奇哉怪也。
然而上报以后,皇帝咬死了他还是个未成年,若被奸人拐上了歧途,学坏事小,伤了根基,日后生不出小世子,断了益府的香火事大——后半句没有明说,交给大伙意会。
这一切都怪世子的老师平日教导不力。故而世子禁足期间,每日仍须听讲官登门授课四个时辰。
胡昶惊掉了下巴,面圣时仍想据理力争,却被兜头扔了一卷避火图。
画卷在面前铺散开来,主角正是他和益王世子,动作姿势简直不堪入目。
“或者你想换个罪名?”皇帝捻着佛串问。
胡昶只能自认倒霉地叩头谢恩,退出殿外。
隐于屏风后的崔叙放下手中的调羹,眉目间病恹恹的,看不出什么快意。他这几日还需服药数帖,好驱散体内的余毒,温养身体。
王缙轻手轻脚地靠近,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又注了些清水进去,持勺刮着碗底沉淀的药渣,摇匀后逼迫崔叙饮了个干净。
中人苦得呛咳起来,面上浮着病态的红,又像覆着层薄薄的霜,轻一触碰,便抖落下扑簌簌的寒意。崔叙那日是故意曲解了皇爷的意思,本想冲着剜他的心去的,但他的不在意、不恼怒,反倒教自己又学了一遍自作多情四个字怎么写。
也许这回不是,那么下回呢,这念头犹如诅咒一般萦绕在崔叙心中。
闹剧收场以后,皇爷待他一如往常。三年八月时,他曾对此感到侥幸与欣喜,还万分感谢上天眷顾,六年七月时,他便对此感到委屈与不解。如今,崔叙对他这样万年不改的态度除过最初的伤怀,竟渐渐有些麻木了。
而险些闯出大祸的益王世子,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申饬几句,关在府中,只是还要念书罢了。
崔叙深知,当日他们若真联手办了胡昶,远不会是这般轻飘飘的责罚。皇爷正变着法儿地要收拾宗室,那真是想瞌睡来了枕头,不削掉益王府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眼下其实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王缙也不打算借这种事敲山震虎,故而对此事的态度里,还带着一点侥幸心理。庆幸倒霉的又是崔叙,他可以十分英明神武地各打五十大板,不给娈宠出头,选择把事情平息下来。哪怕崔叙是真的险些被人下药强暴。
“你的意思是,因为身份低贱,所以难以反抗,有时也就不得不委曲求全。”王缙检看着碗底,“所以让你去世子身边观察,就等于放任他胁迫你做任何事,是这个道理吗?”
崔叙垂目,没有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略略颔首。
王缙放下药碗,把中人的脸扳正过来,问道:“那你委身于我这么多年,也是受身份所累咯?”
自然是这样,但……
“奴……”崔叙下意识想辩驳些什么,却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仅仅是随口一问般,兴致已去,“等哪日药停了,去宫正司领顿板子,就当抵了盗窃财物那桩事。”
崔叙了无生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隙,露出真实的情绪波动,但也不乏矫饰,“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那么多事,怎么偏要计较这个?”
“我放过了什么?你还要我放过什么?”王缙耐心见底,没什么好气地问。
“尹微挪用御印一事,甚至还有假传圣旨,怎么就从不见皇爷追究?”既说到这,崔叙也不顾及皇爷的情绪了。
“挪用御印?”王缙反应一向很快,转瞬间便想起来了,话赶话道,“你还记着呢,那都是我默许的,有什么好追究的。”
“默许……什么?!”崔叙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舌头都捋不抻了。末了颓然道:“竟是这样吗……”
“是默许他们可以自作主张地取印,好从东厂或是锦衣卫手上救你出来,但我也没有料到他会对你有那么多想法。”王缙猜得到崔叙已经天马行空地想到哪儿去了,便十分直白地告诉对方。
他本来还想把这事怨到崔叙与晋王的那段风流韵事上的,但念及对方所述的那番道理,让崔叙陷入那般受人挟制的境地的,还是他自己,罪过似乎甩不出去,就没再继续掰扯这事。
“……您还包庇他。”崔叙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
“我不是让他单独给你赔罪了么?”王缙有些焦躁地挠了挠额前松散下来的碎发。
崔叙一听更恼了:“那叫什么赔罪!我……咳咳。”
想到那日的情景,崔叙当场把费了半天劲才服下去的药呕了个干净。
皇帝见状,也不同人置气了,一边给人拍背顺气、擦拭药渍,一边放低姿态哄劝道:“别气、别气,气坏身子无人替。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孩儿他娘,你怨我、打我、骂我都好,但不能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不顾及你自个儿的身子啊。”
王缙嘴里怪话连篇,掌心暧昧地揉着中人的小腹,崔叙听得又气又笑,根本接不上他的话。
下一句又让崔叙感到欲哭无泪:“安胎药必须按时服用,你等着,我再让他们煮一碗来……”
第73章 选妃
“崔奉御,你怎么来啦?”
今天是冬月二十九,宜订婚,诸亲王、郡王世子选妃的大日子。刚刚解除禁足的益王世子重新拾掇出了个人样,循常服制,戴翼善冠,穿赤色盘领窄袖袍,前后及两肩各绣金织蟠龙团纹,并玉带皮靴。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打扮起来,人也显得容光焕发,一扫往日阴霾。
然而,王恂还是一早便在书房中坐立难安,为躲不掉的选妃无谓地焦虑着。忽听底下人说崔奉御来了,也不听长史规劝,撇下一众侍从,只身一人踏过未及扫清的雪径,跑到府门前四处张望。
不远处,一顶小轿盛着少许清晨的碎雪,从巷口慢悠悠地晃进来,后头还随着一队扈从。排场看起来不算很大,但放在棠棣坊这样遍地亲王、郡王世子的地界,已是首屈一指的派头了。
益王府向街上开门,正门面阔五间,左右各角门一扇,红墙绿瓦,庄严气派。但也远逊于封地益王府的规模,只能说是一座袖珍版的王府。
崔叙兜袖揣着手炉,待侍者掀起门帘,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扶着轿夫的胳膊款步出来,正迎上世子急切的目光。
“崔奉御快救救我吧,回去跟我堂兄说,我还小,不急着娶媳妇。”世子凑上前挽崔叙的胳膊,把人拽到了自己这边。
崔叙先是感到眼前一亮,益王世子着常服、弁冠,乃至于冕服的机会不少,但一向远离政事的中人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稍愣后报以一笑。也纵容他一路上变着花样地求爷爷告奶奶,却没有分予半分同情的目光与安慰。
王恂禁足的这段日子里,与崔叙有着密切的书信往来,关系其实日渐亲近。世子因此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当场发作。
二人相携着步入正殿堂屋中,崔叙一直走到宝座、屏风前才回过身,安坐于左侧添置的太师椅上,王恂则在左右近侍的催促下坐到右边。
其后便是升座受礼,王府长史司选妃使者、王府官等一众官员拜见后,仆从们在太师椅前又设两座屏风,中间挂帘帐,待候选女子入殿见礼时,须隔着薄纱视人。
饶是王恂神经再大条,此刻也该明白了,崔叙就是皇帝选定的为他择配的天使。他后半生的幸福,当下都掌握在这个人手上了。
怪不得自己说什么崔叙都不肯理自己,这不是叫他为难嘛,好在刚刚没有耍浑。王恂在夔都这些年,过得那叫一个孤独寂寥。只胡昶这一位亲近的老师,还被他气跑了,只崔叙这一位亲近的友人,还差点把人给……总之不能再有闪失。
不过有崔叙来替他把关也好。宗室婚娶,历来是留京世子们的一道大坎,要把一位自己不认识、父母不认识,甚至皇帝也不认识的女人明媒正娶地迎进家门,做一辈子的妻子——宗室和离已十分艰难,更别说守制、袭封以后休妻。
王恂此前就听说过多例,因为不愿贿赂经办此事的中官,而被恶意选出丑女、妒妇,甚至身患隐疾的女子作世子妃的人伦惨案。
他看向身畔端坐的中人,幸福感油然而生。适才将目光投向帘外,兴奋又忐忑地等候着。
这回的世子选妃办得极为隆重,在京的亲王、郡王世子上至二十五的老光棍,下至十二三的未成年,都要一次性婚配完成,不足婚龄的也要先订下婚约,待成年后成礼。
估计是王缙实在烦了过一阵就来一回的请赐婚潮,和满眼抓瞎地甄别地方官员各怀鬼胎推举出的各色人选,不如一次性了结,还方便甩锅。
这次选妃的流程与规模都与五年时选美差不多,因而这锅自然甩给了内廷目前代为主事的杨婕妤和协理的三人。而那三人才被选出来册封一年多,就要从考生变考官,去采选其他人了,也算是一次重大进步。
崔叙此前已在皇帝那拿到了详细的名单与档案,并按照王缙的要求筛选过几遍。第一,不能是江西人,第二,其三代亲族不能曾在建昌府任官,或曾与宗室结姻,第三,八字相合,第四……最后,要世子本人也喜欢。
选到后面,崔叙看多了女子画像,看得都有些分不出谁是谁了,好像天下女子都是一般的鹅蛋脸、杏仁眼、柳叶眉、樱桃唇……还曾把红药唤作扶芳,皇爷听说以后,嘲笑他心口不一,他也辩驳不来,吃个闷亏。
顺道一提,扶芳在御前女官孔结绿的提点下,打算准备宫中的内试,考女秀才,入学堂读书。
总之,经过崔叙的精挑细选,堂下等候的这几位,基本都符合前面的要求,至于最后一项,就让世子自己来吧……
结果——
千算万算,没有料到王恂竟是个选择困难症。他对好几位女子都很满意,在崔叙的一再催促下,仍始终在三人中犹豫不决,只好请崔奉御再帮他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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