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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这厢门帘一掀,文才人探身进来,扑到表姐腿边说:“您真在这呀,他们都不理会我,教我这通好找。”
  曹惠妃虽对家中的安排不满,但对这个表妹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很珍惜这一份骨肉亲情,日常相处如家中一般,没什么规矩,无意间把她养得娇纵起来了,好在也没有闯出什么祸事,即便有,表姐也能替她平掉。
  但在甘泉宫近侍跟前这么冒失,也确实不妥。
  曹惠妃不动声色地持帕掩了掩口,银朱会意,提醒道:“文姑娘,崔伴在这呢,您这样像什么话,还不快起来。”
  虽有些嗔意,但仍称呼她为姑娘,语气显然不怎么重。
  “崔伴好。”文才人朝崔叙微一颔首,算是礼过了,却不愿起身,就坐在脚踏上,给表姐捏腿。
  崔叙要起身回礼,反被曹惠妃出言拦下:“好了,都是自家人叙话,也不必多礼,由她去吧。”
  曹惠妃打完圆场,又问表妹:“今日是闹哪出呢?”
  文绿君朝崔叙努了努眼,意味再明白不过。
  她家中原比曹家还富庶些,算是娇养长大的,入宫以后,又在表姐的庇护之下,不懂内廷人情的弯弯绕绕,遵从本心地看不起这群阉竖,态度摆得相当明确。
  崔叙不会自讨没趣,但请他来的是曹惠妃,便等着主人家发话了。
  曹氏即便位列妃位,也不好对御前近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更别说现在让崔叙回避,倒像坐实了她们表姊妹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密谋似的。
  于是重复道:“方才说了,都是自家人,你若受了什么委屈,正好让皇爷知道了给你撑腰。”
  文绿君见表姐执意留下那内侍,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正是不能让皇爷知道呢。”
  此话一出,在场诸位都有点被她的童言无忌惊到。
  崔叙已经脑补到自己是如何被牵扯进内廷争斗漩涡之中,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那女人前几日往宫里送了个腌臜货,您不知道吗?”文绿君才不管他们的神情如何变化,只要表姐不打断,她就有底气说下去。
  这话中的那女人说的是褚承御,宫里为人正派一点的妃嫔都瞧不上她,代称她的说法五花八门。腌臜货便是指梦昙了。
  崔叙没想到自己之前吃的竟还是一手瓜。
  曹惠妃虽不理事,但也不是不问世事,如何会不知,只是她如今一心只想孩子平安降生,对皇爷有了怎样的新宠并不怎么留意。
  文才人许是怨恨那新人夺走了她承宠的机会,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很是义愤:“听说还是帘子胡同出来的,走旱道的,表姐,那地儿多脏啊。”
  在场诸位又是一惊,只有崔叙面色不改,仿佛被那句话扫射到的并不是他。
  “还有还有,我还听说那是个双儿,这等秽物,只会祸乱宫闱,怎么能放任他在宫中横行。”文绿君尽心尽力地揉捏着,鼓动曹惠妃,“表姐,皇爷平日最看重您了,您理当管管这事。”
  曹惠妃挺着大肚子,神情复杂,一时无话,末了看向了崔叙,摆出一副闻所未闻的惊诧模样,问:“崔伴,此事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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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宫斗内容,算是吗……
  捉了下虫。
 
 
第81章 司礼监
  崔叙用尽可能官方的口吻,简要讲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明里暗里,还捎带了镇守大同的安定伯褚质牵扯其中的信息。
  曹惠妃在深宫这些年,虽被皇爷当个傻白甜花瓶捧着,但也不是全无进益,旋即明白了崔内侍的暗示。内廷的恩宠与否,以她的身份还可以插手一二,一旦与外朝有涉,就不是她能够置喙的了。
  “这样的事,你们近身伺候的,以后应当多劝劝皇爷才是。”曹惠妃不轻不重地嘱咐了一两句,便要就此作罢了。
  文才人见状,自然不会乐意,攀扯着她腰间的玉饰,拖长音唤道:“表姐~”
  曹惠妃也不惯着她了,挑明了话直说道:“这几日外朝事忙,皇爷没空回来,不过寻个小玩意儿新鲜两日罢了,何必扫他的兴,随他去吧。好了绮霞,闹够了就回去吧。”
  一直候在文才人身畔的银朱上前,将她吆喝走了。曹惠妃这才腾出空来续上前话:“咱们言归正传吧,今日贸然请崔伴过来,其实是有事情商议的。”
  “如今宫中只一位顺太妃,她老人家又正好是个不爱事佛的,我便想着,借寿康宫花园宝相楼、吉云楼旁的几间屋舍,改建修整一番,供奉几位往生的皇子皇女,以便寄托哀思。日后每逢冥诞、忌辰,也不必借此处设灵祭祀了。”
  银朱送走了文才人,返回来接替她的位置,给曹惠妃按摩微微浮肿的四肢。
  崔叙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听完,仍没有作什么表示。
  曹惠妃只好直接把话点出来,“如今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此事也不急着禀给皇爷知晓。崔伴曾督监过东苑营建,若能就此事参详一二,看是否合宜便好了。”
  “敬娘娘也是这个意思么?”崔叙问道。毕竟祠堂里供奉的皇子皇女,有两位都是她所出。
  曹惠妃一愣,笑意不减:“我同任姐姐提起过,她并没有反对。”
  往日崔叙都会谨遵皇爷的吩咐,一切推到他跟前的请求,都当场答应下来,脱身以后再报给皇爷定夺。但这回他有些犹豫了。
  崔叙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么,也许思路还滞留在上一个话题。
  梦昙的存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难以解释,也难以找到任何根据。毕竟后宫中自诩对皇爷用情最深的曹惠妃都对他不甚在意,一视同仁地当做是皇爷解闷的玩意儿罢了。褚承御恐怕也是这样想的。
  但他唯独,会因此产生一点隐约是嫉妒的情绪。
  时机总是转瞬即逝的,崔内侍的出神落在曹惠妃眼里便是无声的拒绝,她也不能放任话题这么僵下去,正要收回话头,便见崔叙起身一揖,说会尽力去做,再后就是告退前的套话了。
  崔叙恍恍惚惚地退出殿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殿外停着的小轿边,怎么坐进轿子里的,再回过神时,轿夫打帘请他出轿。
  他下意识抬头一望,所见却不是甘泉宫宫门的牌匾。
  ——是中官诸衙门所在。
  他们竟将自己一路抬出宫城,来到皇城地界了。
  从宫墙外看,这处包括了司礼监这等机关枢要之所在内的宫院实在不甚起眼。外头隐约能见一小片松树树冠,便知是内书堂所在,圣人位北边一间,即是来此挂职教书的翰林学士休憩之所,均是崔叙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此时正值散学,于此念书的小黄门三两为伴地在树荫底下玩耍,还有些好奇心重的,抱着树干向崔叙这边张望。
  内书堂稍北,是崇圣堂,掌印、秉笔、随堂等大太监到任,也须先于此处行礼,以示尊崇。
  又过一门,见东西二井,东井之东、西井之西各开一小门,通往提督、监官、文书房掌司的住处,也是文房四宝、古本珍籍的贮藏之所。
  新房之北为司礼监,新房之南为御马监。而御马监自南向西,依次是杆子房、北膳房与暖阁厂。
  暖阁厂的东门因通外河,故而修建得极为高大,不便日常出入,于是开一小门往来通行。
  崔叙走在河岸边,仲春时节,两岸团花烂漫,但他一向无心留意欣赏,只是快步走过,走向东河边的直房。
  他的义父,司礼监掌印太监崔让就住在这片普普通通的房舍中。
  崔让独享一处小院,但在偌大的皇城中也算不上十分铺张,他在夔都并未购置别的房产居住,也未曾蓄养过姬妾,无一切士大夫眼中的不良嗜好,甚至连文人类型的宦官中的通病——附庸风雅都说不上。
  崔允敬习唐楷,尤善柳体,平日很少以书法赠人,但常常受邀替人题写墓志铭,只象征性地收取极少的一点润笔费,却愈发受人追捧,甚至引出给活人题写墓志铭的闹剧。
  义父如今年近半百,说不上保养得宜,但总会令崔叙觉得他这十几年来年无甚变化。
  也许是早年就饱经风霜的缘故,崔叙想。
  他虽与义父情同父子,可这父子关系,也真如寻常人家一般,父爱无言,静默如山,有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崔叙作为老祖宗的徒子徒孙,对于这等“为他好”的安排,自是要以感激涕零的态度去谢恩的,但他们的关系又略有不同。
  崔叙入宫之初,曾忤逆过义父一回,这之后义父对他的仕途便不怎么关心了。
  但崔叙心知,义父是真拿他当亲儿子疼的,每回出宫避祸都有义父在背后支持,虽然因为种种意外,崔叙还是羊入虎口了……但义父的心是好的,他也从没有把这些遭遇告诉对方。
  既当了亲儿子疼,也会当亲儿子管教。
  崔叙觉得眼下的情景十分熟悉,心下不禁怀疑,义父是不是又要兜售他那一套避祸学说了。可惜前两回,天大的祸事并未降临夔都,反而是一些小祸陆陆续续砸在了出外避险的自己头上,仿佛命定一般,逃也逃不过的。
  *参考《酌中志·大内规制纪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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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背景说明里的义父即将短暂上线。
  而我下周就要去单位报到了……😢之前还误以为闭站是七月底。
 
 
第82章 滚地锦
  司礼监掌印太监崔让抱着一只滚地锦猫儿从书房款步走出,面相和善,穿着稀松平常,身边无人随侍,像是饭后一个钟内,会出现在街头遛弯消食的老大爷。
  崔叙恭恭敬敬地上前一礼。义父面色和悦地摆摆手,让他在下首坐了,自家则歪坐在炕上。这么一脱手,猫儿便趁机跑了。
  这只猫有些来头,名叫玳瑁阁大学士,是皇爷取的名字。它的家族在皇帝践阼以前便世代生活在宫城中了。
  夔宫中有养猫捕鼠的传统,也有些名贵的猫儿繁育,俱养在猫儿房中。内廷贵人们有闲情的,便讨去亲自喂养。
  大学士正是孝和皇后爱宠们的后代,祖上至今在宫中横行霸道已有数十个年头。
  皇爷曾想讨来养着玩,看中了这只幼崽,后来不知怎的,又迷上了细犬,养了两位大将军以后,便把与他们天生不对付的大学士赐给司礼监几位大珰照看了。
  大学士在地上绕了两圈,舔了舔爪梳理蓬松纤长的毛发,之后迈着趾高气扬的步子,钻到崔叙脚边来回地蹭,像一大团滚动的毛球。他一矮身,顺势把这只胖狸奴抱到膝上坐好。
  宫中对这些飞禽走兽都有专款供养,日子不必贵人们过得差。崔叙这么一摸,便不禁感慨它不仅生得沉甸甸的,这一身皮毛也被养得油光水滑。
  有这只傲娇的猫儿在,崔叙紧张的心情也因此放松了些。
  义父先是将他这位好大儿日常起居的方方面面关心了个遍,不时加以过来人的简要评点,诸如早睡、多动、戒奢、禁欲之类的,当得知皇帝让他代批题本时,才有了一句完整的评价:“既是皇帝的吩咐,你先照做就是。”
  没想到这句说完,义父突然盘起了炕桌食盘里的核桃,八卦了起来,不带多少疑问语气地说:“甘泉宫又进新人了是不是?”
  “是……”这种事在义父跟前又扯不了谎的,崔叙依旧照实回答,末了还要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但皇爷仍对我很好。”
  手上动作一停,崔让将掌中核桃又拍回了炕桌上,撑着膝头,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下首座上,心虚地低着头撸猫的养子,感慨道:“这几年你倒也学精了,知道先挡我的话了。”
  “这是儿子自己选的路,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崔叙依旧不抬头,避开义父的灼灼目光,这话说得很随意,也很笃定。
  崔让看惯了他这般看似软弱,实却万分执拗的性子,不无遗憾地摇头道:“可我这些年,一直想为你留一条退路。”
  这话也是崔叙听起了茧子的,打从义父挑选宗室子开始,便时常念叨说是为了他好,为了在他身后,自己还能富贵安稳。
  以往崔叙只以为义父是怕没了他掣肘,王缙会对自己始乱终弃,甚至反攻倒算,如今细细咂摸,却愈来愈觉得意头不对。
  这条所谓的退路,到底是退到何种程度?当年义父要他督监东苑工程,是预备着失宠后退往东苑,好有人脉安度晚年,还是在夔宫大难临头前,好顺理成章地躲在偏处避乱,甚至借此逃离夔都?
  无论是哪一种,崔叙都不想再退缩一次了,放下大学士后,郑重其事地起身回道:“儿子不孝,未能在义父身边尽孝,怎能再劳累……”
  “好了,”崔让似猜到他这般反应,拂袖拦住他的话头,“你这样坚持,看来是不需要我多说些什么了,回去吧。”
  崔叙就势向义父深一叩首,良久以后方才起身告别。
  回程路上,他坐在轿中,掀起窗帘看着外头徐徐退后的宫墙与一线天空,心中一直犯着嘀咕,难道夔都真的要变天了吗。
  小轿在甘泉门外停下,他步行回到甘泉宫中,正沿着一侧庭庑前的檐下长廊漫步。
  忽闻一声呼唤,下意识驻足回头,又接新的一声,才听出是真有人在唤他,循声望去,便望见院中的一抬肩舆,和上头坐着的穿红近侍。
  甘泉宫近侍中穿红贴里者不多,崔叙与之虽无什么来往,但也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至少认得出相貌,这回却是个十足的生面孔,想也知道是皇爷的新宠梦昙。
  这梦昙也不怎么摆架子,抬手让轿夫停撵,自己兜着袖小步趋近到崔内侍跟前,恭敬礼过。
  “崔伴好。”小中人甜甜地唤道。
  抬首之际,崔叙才仔细瞧清了他的长相,连同娉娉袅袅的身段一道。晋王昔年的评述骤然涌上心头。
  即便照那般严苛的标准,梦昙也应评得上品,甚至可以同尹微一较高下——是的,崔叙不得不承认,尹微有着一副近乎完美的皮囊,在他通过长日的被动相处,终于走出对这个人皮面具怪的阴影之后,才发觉自己当日觉得不协调的原因。
  那样好的身材与气质,配那么一张普通的脸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只是梦昙远没有尹微那么自信洒脱。
  若说尹微的出身经历还有待考察,那梦昙的前半生,崔叙几乎可以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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