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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还有皇爷对他的兴致消退是不是也……怎么又想到那档子事上了!指定是王循那厮害了他,才落到这种地步的,自己竟还替他说过话……
  沉浸在幻想中的崔叙吻到缺氧,还是王缙渡给他两口气才缓过来,四体瘫软地晕了好一阵儿,突然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羞得简直要钻到地底里去。趁王缙目盲,圆睁着眼躲着不出声,就当自己昏过去人事不省了。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太丢脸,崔叙拿不定主意,好在有王缙先开口唤他,打破尴尬的沉默。
  “乖明礼,以前竟不知道你这样爱咂舌头,吃得满意么?”
  这话说得还不如不打破。
  “求您、您不要说了,奴……奴知错了。”崔叙舌头吮得发酸发麻,话也讲得磕磕绊绊。
  王缙从善如流,没有细究他错在何处,而是装傻充愣道:“明礼做错什么了?我好像忘记了点事情,是什么来着?”
  崔叙教他做作的表演臊得满脸通红,耳根也热,还不好驳他,只能顺着他说:“奴也忘了。”答应忘了自己刚刚义愤填膺地想要寻仇的事。
  “既然都忘了那就这么算了吧。”王缙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坐直身起来,“好咯,歇够了,也该陪我看看奏疏了。”
  崔叙已随着他的动作站起身,照习惯侍候在侧,等到王缙扶着桌沿,摸索着在旁边的圈椅上落座时,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看不见了。赶忙回身翻阅、整理起桌上散乱堆放的题本、奏本,问道:“皇爷要看哪一册,奴把概要和票签念给您听。”
  “不必,”王缙摆手道,“到这来坐。”
  圈椅不比甘泉宫的坐榻,大小仅容一人,这意思便是要崔叙像在摇椅上似的,坐到他怀里去。东苑不比甘泉宫,天然少了几分礼矩的桎梏,崔叙也不扭捏,说些三推四请的场面话,侍弄好笔墨后便小心地坐上去。
  王缙圈住怀中人的腰,双手交扣在崔叙的小腹上,侧过脸来贴着他的背脊,喉头动了动,懒懒吐出一句:“好了,你看着写写画画便是,拿不准的再来问我。”说完身子一松,倚靠着僵坐发愣的崔叙合目小憩。
  原以为是口授代笔的崔叙见此情状顿时傻了眼,被人枕着浑身不自在的劲儿还未习惯,就受此迎头痛击,面对着眼前铺满书案的奏疏汗毛倒竖、如坐针毡,握着笔杆的手抖得厉害,却不忍贸然打搅皇爷,强抑住心中的慌乱无措。毕竟自己才伏在他身上睡过一觉,算是一报还一报。他也应当尽力为皇爷分忧。
  说不定都和以前一样,只要写写“览奏已悉”就好。崔叙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展开手边的一册认真阅览。
  看过开头,是宗室相关的事务,崔叙先松了口气。凭之前积攒的经验来看,此类事务多以婚丧、支俸、赏罚为主,宗室婚配自今年已实行统一选赐成婚的方式,其他俱有成例可循,按有司所议结果批复即可,像楚府崇阳郡王府立嗣案*这样需要圣裁的争议性事件毕竟十分罕有。
  偏偏事与愿违,此本所议乃是宗室婚娶中存在已久的弊病——私婚,即宗室绕过朝廷私自婚娶,既不奏选,亦不请封,或事后补请*。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因选婚章程复杂、过程拖延靡费,受王府、地方官员挟制,选择先婚后请,或无力婚配,有的因强纳民女,奸淫掳掠无所不为,自然选择瞒婚不报,有的因收娶乐户贱籍之女,公然违背祖制,也是同理。究其根本,是“禄之终身”“不事百业”的祖训与仁宗以降的藩禁政策的冲突所致。
  祖训无限抬高宗室的法理地位,强调“亲亲”之义,宗室子弟不事生产,全赖朝廷禄米给养,超脱于万民之上,封地为恶,至多训诫、罚俸、惩办长史等辅官了事,废去头衔者极少,更何谈律令刑罚……而藩禁政策则极力打压宗室的政治地位,限制人身自由,间接造成王府官等宗室官员地位骤降,全无升转前途可言,又多受宗室牵连,日益消极怠工,更有甚者仗势欺人,借奏请之权勒索钱财,互为仇雠。
  王缙幼时的遭遇,便与此脱不了干系。他的父亲至婚娶之龄还未完成请名章程,更别说婚娶了。严格来说,王缙自己也是私婚之子。
  此篇奏疏,便是礼部会议决定请查宗室私婚乱象,按祖训一一治罪。后头附的是长长的宗室名录。二位阁臣亦在票签上表示赞同,恳请皇帝予以定夺,及时施行。
  崔叙却无心去看,他想的是,郑红霞帔似乎还未从乐籍中脱身,哪怕是既往不咎,是不是也该等她平安生产以后?
  *指路第119章 。
  *参考《明代宗室婚娶研究》的部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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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春晚嘿嘿,大家新年快乐!
  最近几章都会强行塞些背景剧情进去……
 
 
第198章 冠带
  斟酌良久以后,崔叙还是不忍落笔,将朱笔搭在笔格上,握着皇爷的手紧了紧,问道:“皇爷,这本讲宗室私婚的奏疏,奴拿不准。”
  “明礼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语气稀松平常。看来皇爷是知情同意的,崔叙心凉了半截,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郑红霞帔尚还有孕在身,奴想着这事是不是可以再缓缓?等来年麟儿诞下以后再议。”
  王缙不置可否,先问道:“明礼知道我朝宗室每年生育子女多少么?次年请名食禄者又有多少?”
  “奴不知,”崔叙摇头道,“但在籍的人口定然少过实际出生的,就和民户们一样。只不过民间或因统计不及,或是有意逃避税赋徭役,而宗室则多是犯奸违制,或王府官迁延日久。”
  “明礼答得不错,天下宗室真实人口根本无人可知,次年准时请名者通常只限郡王及以上,看得见摸得着的只有棠棣坊关着的那些人。”王缙反握住他的手,留在掌心搓揉,时而沿着掌纹轻抚,时而交握着从细白的指缝中穿进穿出,摩挲着指根的肤理,叹息道,“一个是想逃却逃不掉,一个是想入却入不了,一个为谋生计四处流徙,一个画地为牢坐吃山空。从前朝廷只治黎庶不问宗室,十年一届的黄册、鱼鳞图册,从不录宗室及其名下田产,宗人府自五王之乱以后,便成了一摊无人想理的烂账。”
  明明只是左手被人团在掌心搓得发热,崔叙的脸却没来由地烧红起来,拼命将注意力集中在皇爷所述的话语上,支吾道:“奴知道皇爷是想整顿弊风,可郑氏怎么办?”
  王缙幽幽道:“眼下还不到解决这些遗留问题的时候。”
  郑氏不脱乐籍,又等不到此胎落地,崔叙心乱如麻,不知道王缙是有意回避,还是毫不在意,无奈道:“那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王缙不再即答,显然他也没有考虑好,或是在刻意营造出这样的印象,让崔叙更能体会、理解他的“为难”,不至于表现得太过冷面无情。经一番“深思熟虑”以后,他叹了口气:“和宗室一样,遵奉祖训,不予岁禄,不授封爵,止给冠带。等他长大以后,再由宗人府量资婚嫁……”
  “皇爷!”崔叙打断道,“当真要如此么?”
  话音刚落,一直拘着他左拳把玩的双手忽的松开了,崔叙以为自己反复纠缠到底是惹了皇爷不快,立时弹起身,又扭头跪了下来,枕在皇爷膝上认错:“奴失言了,请皇爷降责。但恳请皇爷再考虑一二。”
  王缙怀里一空,却并未因此发作,而是朝崔叙的方向探出手。今天的小狗又犟又乖,以退为进,紧咬着此事不肯松口,却也乖乖地牵过他的手贴在颊侧,蹭磨之余,还在偷偷伸舌舔舐,惯用的讨好小伎俩。
  他抚玩着小狗的脸,想象着“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的情态,又催促说:“坐上来。”
  嗓音低沉,衬得欲念极重,小狗不能不上钩。等他刚刚跨坐上来,王缙便撑着扶手挺腰颠弄着吓唬他顽。崔叙虽惊了一跳,但咬着唇没有叫嚷出声,想着皇爷瞧不见自己失色模样,便觉着没有落于下风,镇定下来回道:“还请皇爷三思。”
  “明礼,在你心里,生而便有的名位爵禄是一件好事么?”王缙仰头“看”着他,“或者说,你想要得到鹤庆侯这样从天而降的封爵吗?”
  “我……”崔叙一愣,话头便被王缙抢先续上。
  “你想啊,他若是男儿,既不会无辜卷入嗣位之争,也不用成年以后远赴他乡过上牢狱般的日子,他可以他想做的任何事。她若是女儿,则不用做贤良淑德的万民垂范,不必囿于夔宫与公主府的方寸之地,她还可以嫁给她爱的人。”
  “这不是皇室中人梦寐以求的一生么?”
  崔叙砉然道:“也是皇爷想要的日子么?”
  王缙却笑着摇头:“好了好了,当我没说过这些胡话,就当我高风亮节,必先自身作则好不好?乖,去批红吧。”
  崔叙虽也怀疑脱离皇室名籍并不意味着逃过宿命,但多少被他说服,对未来抱着美好的期冀,再则听过这番哄人的话,也不好再赖在他身上耍浑,自问做不到坐怀不乱、心如止水,便又找来一张圈椅挨在皇爷身边放着,专心批阅起奏疏来。
  王缙反倒没有他那么好面儿,迟迟等不到小狗回到怀里,便循着衣袖摩挲腕枕的声响探出手,攀住崔叙的左臂——抱着便不撒手。
  崔叙只好由着他。
  好不容易解决了宗室婚娶乱象议事本后,崔叙克服了畏难情绪,将题本、奏本按内容类型简要区分,依先易后难的顺序,决定先从日常闻事奏报开始着手。相比错综复杂的议事奏疏,此类大多阅过即可,所批内容与“已阅”无异。
  除过各地气候、灾异、物价、收成等讯息的常规奏闻以外,通常还有单独呈送的各镇、尤其是大同的军务奏报须皇帝过目。
  崔叙起先是一一念来,后在皇爷提点下,渐渐学着分辨主次轻重缓急,挑拣着念给人听,并提笔批语勉励臣工。偶有奏报不及时、不周详的,便按皇爷教的话恩威并施予以警示。
  再便是直达皇帝的弹劾本章,即“白简”,通政司及内阁等部皆不能代为阅看。崔叙随手取出一本展开,便被内容吓了一跳。
  南京六科十三道劾奏南京户部尚书韩理等人,除南直隶以外,还涉及山西、福建、云南、四川、山东、广西、广东、浙江、湖广、江西多省,官职有南京的尚书、侍郎、都御史、太常卿,也有地方的参政、参议、副使、佥事、知府、同知、运使、运同,职权涉及行政、监察、军事、经济各方面,简直无所不包。
  崔叙看得冷汗直冒,继续往下,是吏部覆奏:仁宗朝以降,朝廷选官偏倚外戚,何氏、魏氏、倪氏、邓氏相继用事,裙带风行,贿卖不绝,虽有京察釐革,然积弊难清,科道官所言皆有实据,奏请查革罢黜。*
  原来近来不止京中,连地方官场也如此动荡么。
  不过所涉南京与十省中,山西、四川、山东、广西、江西等地多年来匪患丛生,今岁剿抚初见成效,而南京、江西、湖广、浙江、福建等地则受益襄叛乱之苦,或遭兵灾元气大伤,或难逃勾结逆藩的嫌疑。简而言之,地方集团左支右绌、自顾不暇,没有余力官官相护,朝廷可以“趁火打劫”,肃清吏治,从上至下一撸到底。
  换言之,也是孙彦远丁忧、想象中的孙党群龙无首之际,迎来了自立门户、党同伐异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们堂而皇之地,将曾经酿成无数惨案的打压外戚的借口又请回了淳庆年的朝廷。
  *参考《明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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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总裁笑话里“你是谁的女人”这个梗非常适合王缙。
  王缙:这么聪明伶俐温顺可爱的乖狗狗是谁家的?
  崔叙:……
  王缙:当然是我家的。
 
 
第199章 定国公府
  这样大的事,就算不涉及党争,崔叙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把在他胳膊上歇盹儿的皇帝给摇醒,这才发觉左臂已麻木得不剩多少知觉。
  王缙悠悠醒转,一脸的睡意朦胧,却记得抱着他的宝贝“枕头”不撒手,崔叙将弹章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却并未引起多少重视。
  “白简粗粗看过就好,不必特地念给我听了。”王缙打了个哈欠,调整好坐姿,依旧将崔叙搂得紧紧的。
  “可是……”崔叙暗想,难道如此大规模的科道劾奏,在本朝早已不是稀罕事了么,便道,“毕竟惊动了南京科道这么多人,是不是要再看一看?奴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里查处三藩叛乱一事,单是检举与藩王交通者,他们闹出的阵仗都更大。”王缙解释道,“先是察院尝到了甜头,再是科道也想分一杯羹,这不就先让南京的来探探口风了,要是依了他,以后只会更加没完没了。”
  这话勾起了崔叙的回忆,那阵子他新封鹤庆侯,被迫离宫后郁郁不快,正和王恂、郭弘安、杨元昱等人厮混,从来没有把朝廷上发生的种种变故往心里放过。故而接不上话,心中有些隐隐的愧怍,只好问道:“那皇爷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留中,双方名单各抄录一份发还内阁,等来年京察再依法论处。”王缙想好了对策,不忘再给人多解释几句,“我之前便打算自明年起,京察改三年一届,地方也纳入其中,比照执行,细章由他们去拟。你正好提醒我,明日召见阁臣时借此说说这事。”
  崔叙脸一红,深感自己无用,不过遵照执行之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隐忧和盘托出。王缙听过以后,才摆出几分促膝议事的庄重模样,松开胳膊,仰身倚回圈椅中,长舒一口气:“你放心,有我在一日,宝应之祸不会重现。至于他们是否有此盘算……你先念几个名字来听听。”
  崔叙心头一暖,来不及道谢,忙从名单中挑了几位地方要员的姓名念给皇帝听,搁下本章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真的与定国公府有关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王缙一手支颐,撑在扶手上似在回想旧事。
  崔叙的思绪教他搅得更加糊涂,搡了他搭在扶手上的臂膀一把,嗔道:“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跟奴打哑谜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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