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看来他们的交往不深,胡昶没有向杨元昱透露过多,崔叙想,紧接着又问,“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何时认识的?”
杨元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嗯……就是他名声在外,便常常请他捉刀……一来二去便熟络了,至于什么时候,约莫两三年有余了吧。”
除了时间,倒与胡昶的说法一般无二。但崔叙总觉得他们的往来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索性径直询问胡昶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动。
杨元昱似乎并不觉得这样刨根问底有任何不妥,反而为自己能够帮到鹤庆侯而生出几分欣喜神色,回答说:“也……没做什么吧,按规矩上班上值,回家饮酒作画,不过再过一阵儿便会忙起来,我还要找他,咳……校对年底的文稿呢。”
见在胡昶一事上已经问不出什么,崔叙便转过头问及勋戚对继后一事的态度,其实就是在直截了当地打探杨家人的想法。
此乃杨元昱最为关心的要紧事,一直没找到恰当的时机旁敲侧击,竟被鹤庆侯主动提起,不觉欣喜异常,先交代说自家的情况:“前几个月收到姐姐家书来信,字里行间多是伤春悲秋之语,家中还担心她是否身有不适,或是有不便言明的苦处。近来才见几分振作,还会说起童年在家中的乐事。不知在圣上心中……姐姐还有没有可能?”
杨家人倒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后位的野心不加掩饰,也可能是杨元昱本人太过实诚。
崔叙也说不准皇帝的心思,更不能打包票,便道:“自然是有可能的。依皇爷的脾气,与当下的情势,他这回册立申女史为继后都有可能,反正朝内朝外,也没人约束得了他了。
杨元昱的心情历经大起大落,渐渐平复下来:“那侯爷能否为家姐美言几句……”
“事关国本……”崔叙神情庄肃,断然拒绝道,“不是我可以置喙的。”
杨元昱虽有些失望,但鹤庆侯在此事上选择独善其身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只要他不偏向淑妃等人,也是一大收获,便致歉说:“看来是我冒昧了。”
他蔫头巴脑地往前走了没两步,又转过身来问:“不知日后还能不能去侯府叨扰您?你我谈天说地,唯不论政事。”
崔叙容色淡然地一点头,目送杨元昱回到那群友人们身边。
彼时天光正好,晴空朗照,少年郎的身影轻快地飘动在毬场上,渐渐融入远处的一众欢声笑语中。他们对着归来的伙伴吹着调侃意味极重的口哨,目光或小心或大胆地瞄向伫立原地的鹤庆侯,脱口而出的话语,崔叙也能想象一二。
恍如隔世般,他静静看着此情此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决意出逃时的心境,忘了自己当时为何冲动到不顾一切,努力回想一番后,连那段放纵而荒唐的日子也在记忆中褪色。
或许他已经将随遇而安刻进了骨子里,再没有什么能唤起自己叛逆的念头了。
等他回到皇帝方才伫立之处,却只有扶芳在那里等他。
扶芳今年虚岁十六,模样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崔叙头回这样细致地、以男人的目光去打量她,心中也会不由得为之惊叹。转念一想,幸好当初没有同意她嫁到侯府里守活寡。
于是自然而然的,在扶芳解释完皇帝的去向后,在二人默默对视之际,崔叙问她:“听说宫里就快要放人出去了,年岁不限,你想不想出宫嫁人?我这或许有些门路……”
扶芳连忙推说不用,谢绝了崔叙的好意。
崔叙心中咯噔一下,玩笑道:“你不会是要在我这棵老歪脖子树上吊死吧?”
“您放心,奴不会再去向皇爷请旨啦。”扶芳噗嗤一笑,解释道,“奴现在师从江尚宫,盼着将来能接她的班,做内廷女官之首。”
崔叙淡笑点头,知道扶芳已抛下过往朝前走了,也在心中默默为她祝福。
--------------------
最近在网上冲浪🏄🏻主业上花费时间太多了,会克制一点……
杨元昱应该是唯一一个(?好像也不是)会被崔叙凶的攻了,或者说被威胁到。
我直接忘记:♥情人节快乐♥
第205章 大捷
大军开至大同不久,便解了北庭入寇形成的应州之围*,很快即有捷报传回。
御前牌子贺逢春自城驿得讯,赶回宫中,一路疾奔入殿,向皇帝进呈军报。鹤庆侯接过丝帛封装的捷报,在案上铺展开来,细阅过后,定了定神,才向皇帝回禀说:边关大捷。
刚刚醒盹儿的皇帝呆望着崔叙发了会儿懵,听完详情后不咸不淡地“哦”了声,一抻懒腰,下令乘胜追击,并以天寒再赏宣大官军各银一两五钱置买衣装。后便是允许宫内摆简宴庆贺云云。
崔叙欣然领命,正提笔批红时,忽然察觉到什么异样,处置停妥以后,才回过头从丝帛夹层中取出一封密报来。其中内容竟是在试探上意,受此番变故的影响,不知是否还要如期实施借刀杀人的计划。
刀无疑是指北庭,只不过他们经此一役,已退往朔州方向,不知是否还可以如愿“借”来。人自然是指晋王,连带仅存的几位塞王也不无可能。
虽然已经早早从尹微口中得知此计存在的可能,但见到白纸黑字的实证,崔叙依然为之胆寒。成王败寇,难免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他自问能够理解皇爷的所思所想,也屈服于皇权阴影下的血腥法则,但一想到要为此葬送无数边关将士的性命,仅仅换取一丝虚名、几分矫饰,便不能泰然处之了。
崔叙想到皇爷的话,自家如何落笔,仅有天知地知,不由得生出几分胆量。
想皇爷谋算再精,应当也料不到北庭此番不仅是匪盗袭扰,还有大军压境。而恰好有此大捷打乱了前期的部署,慎而又慎的属下又不惜密报确认……种种迹象皆表明,皇爷恐怕并不知晓此封密信的存在,既然他不曾开口问起,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装作毫不知情?让一切归结于自己意外的疏忽。
但他亦想到,如今皇爷病痛缠身,恐怕正是出自晋王的手笔,若不能教他血债血偿,自己也有负皇恩。
但——
崔叙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将密报留中不发,也不与任何人提起,至于晋王的生死则听天由命。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掌握厂卫的情报网络,便无法悄无声息地将此信送还。若无皇帝的支持,他本人仅仅是个橡皮图章罢了,差遣不动任何人。何况一旦事发,他将连自辩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把密报塞回丝帛夹层中藏好以后,崔叙装作无事发生,继续伏案批阅其余的奏疏,直至膳后月上中天。
接着是侍奉皇爷洗漱就寝,若无应州大捷的插曲,今晚他也应该与其同榻而眠,沉沉睡去。然而这回越俎代庖的冒险之举带给他的不安与愧疚,还是在心头久久盘旋。
自己出手搭救的毕竟是皇爷的仇敌,也是糟践自己身子的祸首,利用的又是皇爷对自己的信任,他不敢想象事泄以后自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无心失职酿成大祸的说法便足以让皇爷发落自己,更何况他是有意为之。
崔叙内心矛盾极了。
一方面,他希望呈送密信的人谨遵皇帝的意志,没有回音便中止计划,保晋王与将士们无事,自己今日冲动所为才有实际意义。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计划如期实施,晋王死于乱军之中,这样一来坐视不管成了无可奈何,他仁至义尽,不必为任何人的死心怀愧怍,即便来日走漏风声,自己也没有筑成大错,兴许还能求得皇爷宽宥。
可思来想去,崔叙仍是难以安然入梦,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在安庆府以寡敌众浴血杀敌的将士,看到奏报上的“环城四五十里白骨相望、臭闻数月”在眼前化作具象,便再难以再寻借口开解自己。
他们并非死于外敌的铁蹄,也不是匪盗的屠刀下,他们都是大夔子民,却因皇室的贪婪而自相残杀。
何况皇爷还曾教导过他,四方贼寇亦是良户走投无路而致,七年以来的各地来势汹汹、剿抚不平的匪盗极有可能受到过藩王的鼓噪,以血肉尸骸为其密谋的靖难之役铺平道路。而皇爷为了师出有名,也容忍放纵他们的行径……崔叙决心坚持自己的选择,不抱任何侥幸,阻止边关将士因卷入政治斗争而无谓死难,这是自己作为臣属的职责。
然而崔叙发现自己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眼见皇爷呼吸渐徐,心一横,缩进了被底,企图用他最拿手的法子教皇爷先卸下防备。
不过,他已有许久不曾这么主动而露骨地逗引对方的注意了,攀解亵裤时,除却恍如隔世的陌生感,心中还泛起一阵悲凉,自己为何总是借着下三路的关系来央求皇爷呢?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就是皇爷豢养的一条狗,主子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足以将他打回原形。偶尔披上人皮登上尊位,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被视为值得礼待的臣属。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此刻唯有竭力讨好。
王缙睡眠尚浅,被小狗不甚老实的举动闹得醒了神,闭目问他:“在做什么坏事?”语气带着些许愉悦。
崔叙趴在王缙身上,双腿交缠着,从被底探出头,面对面呵着气,耳根通红,赧然道:“奴今夜想好好伺候您一回,成不成?”
“又动什么歪心思了?”王缙笑着应允,嘱咐道,“别把自己闷着了,掀开,来披件外衣。”
崔叙伺候着皇爷坐起身,往他身后垫了软枕,摸黑将锦被裹在他身上,又为自己胡乱搜罗了一件不知是谁的外袍搭在肩上,全神贯注地思考怎么伺候才能既不损害虚弱的病体,又能让赋闲已久的睡龙满意。
想到尚不明朗的眼疾病情与自己所作所为的本质,崔叙心中不由打起了退堂鼓,自我安慰地想,皇爷许久未行房事,头回应当很快。事后自己把握好时机,一定可以顺利说出口的。
*参考应州大捷的一部分。
--------------------
预祝大家元宵节快乐ww这回古代情人节和现代情人节离得很近嘛
第206章 暖和
他借着帐外透进来的昏暗月光,将亟需自己服侍的蛰伏巨龙给扶起来,以口唇嘬住前端,一手圈捋茎身,一手抚慰囊袋。听见低沉粗缓的喘息声传来后,再吐出来,顺势用唇舌舔遍这片敏感的皮肤,弄得湿淋淋的,并赶在主子催促前重新含裹住,凭舌尖挑逗吐出清液的端口。
然而令崔叙失望的是,手中的巨龙苏醒后经一阵地动山摇,并为如他所愿即刻释放在他口中,而是愈发硬热,于是只能继续深入,用紧窒的口腔喉道体贴地服侍着茎身的每一处。
见小狗如此尽心尽力,王缙不无感动地摸索着去揉崔叙起起伏伏的脑袋,说道:“乖,先吐出来。”
崔叙眼泛湿红,因担心皇爷身体突感不适,十分听话配合地让自己前功尽弃。
王缙缓了会儿神,逗弄他说:“明礼,听见没?”
崔叙正强忍着反胃感,没有干呕出来,对自己已然上钩浑然不知,呆呆问道:“听见什么?”
王缙挺了挺腰,茎身恰好打在崔叙脸颊上。他也不敢躲,乖乖巴望着,只听皇爷一本正经道:“它说,想要小狗的奶子来伺候。”
崔叙被阳峰顶着脸颊已然红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乎从未想过皇爷重病眼盲以后依旧心情好到会拿他取乐,真不知是喜是忧。他低头揉了揉自己薄薄的乳肉,退缩道:“恐、恐怕是不成的……”
“哦,好吧。”王缙难得没有一句强求,却像拿住崔叙命脉一般,随口说道,“那歇了吧,这几日你也受累了。”
不等皇帝平躺下来,崔叙便豁出去地用胸脯贴了上去,可他实在挤不出什么值得一观的东西来,只能乞怜地用白花花的胸脯肉去蹭,两枚乳首也进献上去,交替着在那话儿上磨得火辣辣地痒。
王缙不见得能从小狗笨拙的示好举动中获得多少实在的快感,也因眼疾看不见他眼眶含泪委曲求全的小媳妇样,但仍旧乐在其中,并屈起一条腿,用脚趾去挑拨崔叙蜷缩在臀后的足,把小狗吓得一激灵。
崔叙周身情动,披着毛皮里子的外袍,呼着腾腾热息,唯有双足还浸透着凉意,裸露而随意地摆放着,渐渐有些发僵。王缙口口声声说自己于心不忍,却是要小狗把那里也递给他玩。小狗左支右绌,顾头难顾腚,被他耍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王缙这才露出真面目,不停催促崔叙坐上来,这样才好每处都照应到。
“呜……奴、奴还没有清洗过。”崔叙后悔不已,深恨自己糊涂,竟忘了皇爷在床上的恶劣秉性,傻乎乎地自投罗网。
“好吧,今日就到这,该安置了。”王缙故技重施,伸臂去揽崔叙的肩欲倒头便睡,却被后者闪身躲了过去。
崔叙往皇帝身上又盖了一床锦被,以免他起身阻拦,自个儿吸着鼻子可怜巴巴道:“还请您等等,奴马上去弄好了就来。”
“把东西拾掇过来,就在这儿弄,屋里暖和。”王缙体贴地吩咐道,“左右我又看不见。”
崔叙趿拉着鞋,几不可闻地应下一声,走到隔间唤来值夜的小火者,说皇爷屋里要一盆温水过来。接着回来翻找起榻边的高柜,取出包袱里的香膏等物,又寻来虎子搁在脚踏边,往床上铺了薄毯,最后去隔间矮架上端来刚刚调配好水温的银盆,将香膏化进去。一切准备完毕,才跪在脚踏上伏低身,掀开外衣下摆,塌腰抬臀,娴熟地清理起谷道内的秽物。
明知皇爷看不见,即便视力恢复如初也看不清,但在一声声暧昧的响动里,面皮薄得厉害的中人还是羞愤欲死,双股颤颤悠悠的,仿佛摇摇欲坠。他将头死死磕在榻沿,回想起了多年前,为了不再度经历被旁人按着梳洗的耻辱,而偷偷学着清理兼自渎时的感受。
每每听见谷道里的秽物随着水流落进虎子里的水声时,崔叙便小狗似的呜咽着,好像已经不堪承受,却一遍又一遍地没有停止。
好在皇爷没有在此时开他的玩笑,崔叙混沌想着。
但王缙已教他反复无休的动作磨没了耐性,听过几回水声以后,便按耐不住地抻臂往前一捞,轻易地将中人拖上了床。崔叙被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措手不及,不仅股缝淌着水,还有两段指节塞在谷道内,把穴口撑得生疼,忍着没叫出声。虽有些狼狈慌乱,但他并没有抗拒,而是小声叫着“皇爷仔细脏了手”。
86/165 首页 上一页 84 85 86 87 88 8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