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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孤鸿(古代架空)——剑林诗侠

时间:2023-09-09 09:06:10  作者:剑林诗侠
  这些时日那神秘人往冯府去得越发勤了。每每都是午夜之后来,来了便将一袋沉甸甸的金银抛给冯府那些下人侍女们去分,自己径直往落蝉厢房去。此人一身黑袍,罩了人皮面具,嗓子想是出门前特嚼了药草,故意弄得低沉嘶哑,辨不清原音。只不过,他每回来,总是很关切落蝉服用他给的那瓶子药。
  见他来了,落蝉上前几步:“干爹。”
  黑袍人点了点头,一双眼深如幽潭,从面具后面注视着落蝉,不动声色地打量:“‘狐羽’药效,果真名不虚传。”他似松了口气,道:“你如今的模样,也勉强算能呈到金殿前了。”
  “多亏了干爹赐灵药!否则,落蝉哪有这等福气。”
  黑袍人摆摆手:“你容色虽艳,功夫技法却也不能生疏。宫宴上弹奏若是出了差错,任你天女落凡,陛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莫怪干爹言之不预,之前有个叫楼兰的,就是因自视甚高,演乐时触怒圣上,当即招了杀身之祸。”
  “是。”
  黑袍人衣袖一摆,坐到榻上:“来,将你要演乐的琴曲,弹来让我听听。这可是宫宴前我最后一次指点你。若有半分不好,立刻将你砍了双手赶出去!”
  落蝉心里冷笑两声,到琴案前落座,抬手,拂弦滚珠,声如琅玉,是一曲“入阵曲”。这曲乐,讲的是当今圣上少年时率众三千,大破数万胡掳之伟绩,用于宫宴歌功是再适合不过。黑袍人满意地靠了靠,不禁扬起手,微微地跟着击节。到了正曲,落蝉琴声奔涛,他听得忘我,抬手的动作大了些,袖口缝隙露出一瞬冰蓝色,又立时被他宽大的衣服遮掩。
  由于是夜里避着人来的,黑袍人亦颇有忌惮,不敢久待。更鼓敲了四遭,他便起身要走。临到了门边,意有所指地回头看了一眼。落蝉会意,从柜里拿了那瓶白瓷瓶,倒出一粒殷红如血的药丸,当他面吞了。黑袍人这才放心离去。
  他身影很快被浓黑的夜色吞没,天边几盏疏星,再看不到形影。奏了一夜琴的冯府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不曾有人来看上一眼。
  落蝉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里头细碎的丸药撞击着瓶子,沙沙作响。药瓶上还欲盖弥彰地用工笔勾勒出女子的媚态,不免诱使人遐想这药的奇效。漂亮的皮囊将比蛇还毒的谋算诡计兜得严严实实。
  “那个冯峦可信么?”苏兆晚忍不住用胳膊碰了碰沈灵均。
  年尾到了,大理寺维持着表面的一派太平,私底下却动作不断。落蝉跟京兆府的人走,已经快半个月了。除了时而借药王蜂传信,几乎可算销声匿迹。
  她是为着兰绫坊的案子被人带走的,兰绫坊之案又与苏茗身死息息相关,就好似她是为着苏家以身犯险似的,苏兆晚不禁为她悬心。
  “不可信。”沈灵均面不改色,翻了一页案卷。
  冯峦非寻常人。那日沈灵均看了一眼他的佩刀便知道。那口刀薄刃如蝉翼,迅捷刚猛,江湖上都难寻出第二把来,显然是名家镇派之宝。可那薄刃上却带了几分龙涎香气。这香料,便连长安西市最豪奢的香料铺都买不到。唯一的解释是,冯峦曾秘密进出过宫门王府,次数还不少。
  倘若他带了落蝉走,是安排她火速离开京城,那便是真心帮忙。倘若他假借照顾落蝉的名义,实则暗中给某些人私见落蝉行方便,那只能说明,他是有人安插在京兆府的暗桩。
  “那你还让师妹跟他们走?”苏兆晚拧了他一下:“你没心肝!”
  沈灵均笑道:“她吃的‘孤鸿羽’是阿晚亲手配制的,没心肝阿晚也算一份。”
  “呸!你当我是你?冯峦那小子从地宫里捡走的压根儿就不是孤鸿羽!”苏兆晚说着,斜瞪了他一眼,“不过就是配药时稍动了动手脚,将分量随手变了一变,让三种药材互相克制,便没了毒性。她服用非但不会伤,反而还能养气健体。”
  “我就知道,阿晚最是心肠好的!”沈灵均毫不诧异,拉过苏兆晚的手来,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苏兆晚哼笑,低声:“我的毒……全都下给了我自个儿了。”
  他有些落寞,沈灵均忙揽了他肩膀:“嗳,后日便是宫宴了。届时宴请皇亲众臣,大理寺、太师府也在列。你随我一同去吧?”
  苏兆晚仰起脸,看着他,似笑非笑:“哦,皇帝老儿请客吃饭,还允许携带家眷?”
  他眸含秋水,盈盈带露,引得沈灵均忍不住俯下去蹭他鼻尖:“论礼,你是我的庶母;论情,你是我的良人。阿晚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至亲的家眷。如何带不得?”
  苏兆晚的手绕着他额发,悄悄溜到后面去,捏着他耳垂,嗤笑:“沈大人这嘴越发会哄人开心。不知道这种体己话,你蹲守兰绫教坊这些年,说给几个姑娘听过!”
  “我若赌咒发誓说我没有,阿晚信么?”他脸越发附低,喁喁而语,他唇碰到苏兆晚唇上,两人气息交融。
  “不信。除非拿你的小物什发誓。”
  “小物什?”沈灵均挑眉。
  “唔,你发誓,你要是除我之外还有与旁人亲热厮磨,就叫你这爱物,趴着一辈子。站也站不起,”一面说,他一面把手滑了下去,不知如何便钻进人衣服里,贴着亵衣,抚弄沈灵均侧腹分明的肌肉沟壑,“到最后缩到肚里去。”
  “阿晚对旁人都好,对我竟这般狠毒!”
  苏兆晚浅浅咬了他嘴唇一口:“狠毒就对了!”
  “我就是要你中我的毒。患上药瘾,逃不脱、戒不掉……”他一面说,一面开始由浅入深地拥吻。
  “成日价烧心挠肝,唯有到我这里你方能解渴。沈灵均,这毒的味道如何?”
  磨蹭一阵,两人都热了,汗水浸透衣衫,滑腻腻黏在两人肌肤上,虽是隔着层衣料,可两人却觉得仿若赤裸相缠。
  两日后,便是一切大白之日。
  虽说沈灵均奉暗旨查访兰绫教坊女离奇死亡案,可若选择在宫宴上,当着百官皇亲的面将一切用那种方法揭出来,难保不会毁了整个宫宴。届时也不知是否会得明德帝龙颜盛怒而降罪。
  可是他便是打算这么做了。
  因为他明白此举不光是为了翻出几桩血案,更是为了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苏茗的冤屈,还她清白。毕竟当年,苏茗便是在这个上元宫宴上,在所有人面前,被诬作刺客,蒙冤而死。
  无形中有一片云,压在各人心头。
  他们都默契地暂且不提,只是在这冰冷的黄梨木地上互相炽热而拥。
  沈灵均的手深深挤进身下人的指缝里,牢牢地扣着。同时,也正一深一浅地奋力挺入人身体里。
  炭火声里听闻低柔暧昧的喘息,和黏腻水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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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快完结了。www,这一本战线拉了好长。
  多半是被上班给累得。工作严重影响我写文
 
 
第69章 枕孤鸿·69 入阵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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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的钟铿然撞响,苏兆晚猛地从神游中被拉回来,藏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捏紧了。一场宫廷盛筵珍馐无数,可他却心不在焉,总感觉能从中品出几分杀伐气息。
  此次是年后的第一场宴饮,算是除了中秋之外最为盛大的,清贵云集、高朋满座,辉煌热闹得整座太极殿好似仙宫。
  大理寺位次较为靠后,少卿的座位更是被大理寺卿挡住,夹在齐整紧密的桌椅间,虽然沈灵均也在身侧,他依然觉得自己仿若落入沧海中的一叶小舟。偷眼看了看四下,列坐公卿推杯换盏,看着金殿中央曲乐舞蹈取乐。再往上座处看,明德帝端坐龙椅,威严得令人不敢逼视。龙椅下首两侧是宗亲,汾王便在明德帝的右下首,不时与帝王谈笑。
  齐老太师身份尊贵,虽然并非皇亲,可他座次紧跟在皇太子之后。
  一曲终,酒过三巡,他偏头来,与沈灵均交换了个眼色。
  苏兆晚低下头,默默无声地抿了一口青芙酒。辛辣,生涩,仿佛刀抵在舌尖上。在冬日里破土的青芙,就如他出现在这贵胄满堂的鸾殿上一般不合时宜。
  他稍稍易了容,沈灵均谎称他是少卿苑的长使,便被放了进来,还坐在了沈灵均身边。
  还待乱想,忽然腕上一热,沈灵均轻轻握住他,见他抬起头,悄声笑了一下:“怕?”
  “我怕什么!”苏兆晚淡淡瞥了他一眼,“……当年,她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猜到了?”
  苏兆晚看着他,波澜不惊:“苏茗死于问罪斩首,事虽蹊跷,但必与天家有关。而如今,你又费心思将我带到这个我本不该出席的宫宴之上,难不成只想带我来尝口御膳么?”
  沈灵均低笑了声,轻抚住他的背:“那御膳好吃吗?”
  “不如大理寺的粳米粥。”苏兆晚也勾了勾嘴角。
  “阿晚这话可是中听!但千万别让陛下听去。”
  苏兆晚打趣:“怎么,我天生一副平民的舌头,尝不惯这宫廷珍品,难道这也不允许?”
  他二人在凭几后悄声说笑,旁座的都凝神看歌舞,没几个人察觉,却唯独离他们数十步开外的汾王,从始至终默然无声地看着,手指搭在手炉上,有一下每一下轻叩着,不知是在应和曲乐,还是在盘算着什么。
  而他却不知,就在他把精神都注意在沈灵均身上时,旁侧齐老太师也在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不觉,一曲宫廷歌舞已然奏罢。列坐王公贵戚喝彩之下,亦纷纷然举箸执杯,互相推盏起来。
  “宫宴都已经过半了。你想让我看什么,快些抬上来罢。”苏兆晚催促道。坐了一晚上,他已然有些等不住了,眼见着午夜将近,待到子时,宫宴便要散去。
  “不急。最好的,总是要最后登场才是。”
  果然,上了最后一巡酒,明德帝即命将例菜撤下,换了下酒用的果脯干脍上来,一盏热烘烘的寿月红便被宫女们捧上桌面。
  忽听几声环珮撞响,上座的汾王施施然起身。顿时,四下里闹哄哄的谈笑不约而同停了,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这位,自明德帝即位以来最得盛宠的亲王。
  汾王朝着明德帝拱手,含笑道:“今夜一过,便是新岁。臣弟祝皇兄千秋万年、福泽永寿。”说罢,毫不含糊,执了寿月红一饮而尽。
  他虽已逾不惑,可风姿不减,一俯一仰如玉竹当风,对着皇帝说话,虽然恪守臣子之礼,言语间却万分亲厚,叫明德帝十分受用。
  明德帝笑吟吟扶住他,道:“宫宴开始前,你便与众卿道贺过。眼下又贺,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朕说?”帝王眉眼和蔼,看得出兴致很高:“今日这晚宴办的甚好。有什么想的,你告诉朕,朕在一众皇亲众臣跟前赏与你。”
  汾王道:“臣弟分内之事,岂敢讨赏!不过是臣弟平日贪玩,某日下江南路过平襄湖,邂逅一女子,品貌姿容自不待言,那一手琴令臣弟神魂莫忘!因此,想着今日宫宴,歌舞杂耍都是平日里看厌了的,莫如最后请她弹奏一曲,一洗俗尘。”
  “嗳,”明德帝执着他手,亲厚地捏了捏:“你年年都是如此,总替朕张罗这些。朕都说了多回,国事繁忙,平日里除了你皇嫂那儿,更是少入后宫。你又何必费这心思!”
  汾王道:“皇兄误会了!臣弟只不过是听到了顶好的琴声,迫不及待邀皇兄一同品评,并非要为皇兄选新嫂。”
  此时,坐在一旁的齐老太师忽然起身,深深一揖:“陛下,汾王爷。老臣斗胆,认为不妥。平襄湖的女子,出身风尘,岂能登临太极殿,为陛下和众位王爷奏乐。”
  明德帝道:“老太师所言很是。”
  汾王瞥了齐老太师一眼,不紧不慢:“老太师说的是。只不过,这上元宫宴说到底也算得是家宴,虽有众臣列席,为的也是祈求来年国政顺遂、子民安泰,更是彰显陛下亲政爱民之心。既是这般的筵席,又怎么会瞧不起一位民间琴女!更何况,不过是弹奏一曲罢了。倘若她弹不好,皇兄再治臣弟罪,如何?”
  说到后面,他抬起头,依旧如小时候那样望着明德帝。
  他一个亲王,讲话都说到这份上,便是皇帝也不好太驳他面子。齐老太师该说的说了,也坐了回去。
  汾王见明德帝没再反对,当即将手拍了一拍,登时满殿室灯火灭了一半,火折子、明烛全熄了,唯独剩大殿中央一圈红烛,在室内微微抖动,一刹那间竟有种万物都蒙上了一层薄纱之感。
  酒过半酣,众人皆已微醺,只觉朦胧间,一窈窕身影聘聘婷婷从室外莲步而入,恍若月下飘来的神妃仙子。
  来人身量修长,如腊梅笼雪,怀中抱一把琴,薄施粉黛,恰到好处。可她却簪了几股雀翎,衣服上也挂了米珠松石兽牙链子,不像是江南装扮,倒有些仿了西域的一些配饰。她容貌极美,又搭上几分西域的桀骜,列坐公卿难得一见,皆啧啧称奇。
  她站定了,水杏目一抬,万般柔情。
  “是落蝉!”苏兆晚低低轻呼,蓦地攥住了沈灵均的手。
  沈灵均当即与他回握,却没看他,紧紧盯着落蝉。他神色不变,可背却不可查觉地打直了几分,桌下的手也微微颤抖,掌心汗津津的。
  汾王开口,风度翩翩如沐春风:“告诉陛下,你叫什么?”
  落蝉嬴嬴下拜:“民女落蝉,恭祝陛下千秋。”
  明德帝点了点头,笑道:“你便是那平襄湖上,一曲摄走汾王的魂的那名女子!”
  汾王忙道:“皇兄取笑了。”
  “她瞧着不像平襄湖来的,倒像是从玉昆山的月眉泉里踏波而出。”明德帝看着汾王,继续打趣:“果然,唯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得你几分青眼,嗯?”说罢,哈哈笑了几声,一挥手道:“既有巧技,朕与众卿便洗耳恭听罢。”
  听到“玉昆山”,汾王倒没如何,苏兆晚心中一凛。
  便听滚珠落玉,落蝉早已席地横琴,抬手弹奏起来。一曲“明王入阵曲”,声如奔涛、势如烈浪,纤细玉指之下,琴中竟有风雷之音。
  忽然,落蝉指法一转,入阵曲最后的几个擂鼓千钧般尾音曲调偏转,竟蓦地滑入另一手乐曲的调子中,那磅礴巍峨的乐音陡然间降了几个梯度,走入边塞月眉泉的风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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