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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孤鸿(古代架空)——剑林诗侠

时间:2023-09-09 09:06:10  作者:剑林诗侠
  这等变调所有人始料未及,但却处理得平滑无缝,众人一愣,纷纷喝起彩来。
  所有人中唯独汾王和苏兆晚白了面色。
  汾王是因着这一切完全非他所设,落蝉从进殿开始,他便觉得奇怪,从她自作主张添加的装束到现在她私自将给陛下道贺的入阵曲改编,这面无表情弹奏的女子已是悄然脱离了他掌控。
  苏兆晚咬紧了下唇,死死攥住沈灵均的手。唯有他知道,落蝉所弹奏的,正是他药王庄的乡歌。
  随着曲乐渐近,在座的有些人忽然道:“奇了,我怎觉得这曲子听耳熟,似在哪儿听过。”
  “我听着也熟,只是想不起。”
  另一人耳语道:“怪了,原是来献曲,忽又把好好的入阵曲改成这个,到底是何意思?”
  正私语间,忽听得不知是谁低低惊呼了一下:“啊,我记起了……这,这……这不就是当年……也是这开年宫宴之上,那个楼兰……她弹的曲子么?”
  -本章完-
 
 
第70章 枕孤鸿·70 金殿歌
  ==================================
  “楼兰,你是说那个楼兰?”在座的官员听了这个名字面色煞白,结结巴巴问道。
  “哪儿还有两个楼兰!不就是那年……也是这么个上元佳节盛筵,弹琴的那位!”
  “弹琴……”所有人目光乍然聚焦到了落蝉身上,她此刻,也正旁若无人地抚着琴,七弦振动,铮铮然隐约带着杀意。
  顿时,在座的有些骚动。
  “我想起来了……你,你们看,这弹琴女子身上穿的,可就是楼兰的衣服?”
  不知是谁,这么一说,人群陡然如沸水一般,议论声大了起来。先前为了烘托些暧昧气息,大殿灯火都熄了,就剩几盏昏黄油灯环绕在落蝉身侧,眼下将她衬得明艳绯红,仿若边塞燃烧的烈焰一般。
  身边的异动,落蝉充耳不闻,手指翻飞,涂了蔻丹的指甲好似赤焰蝶,琴声愈急。坐在末尾的几个低阶官员不安地站了起来:“楼兰,她是楼兰!”
  旁边的一把拽了下来,声音微微颤抖:“别胡说,那楼兰不是早就死了么!还是京兆府定的罪,菜市口问斩!”
  “问斩,是了!”那低阶官员面如土色,“她的死刑是京兆府柳大人定的,并未交由大理寺复核便拉出去斩首……她死得冤枉,她的鬼魂来寻仇来了……!”
  他身边那个越听越不像话,简直气结,压低嗓音:“傅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张口闭口怪力乱神也不怕圣上责罚!”
  另一人也忙帮腔:“说的是!就算规程不符,那楼兰所犯的也是行刺圣上的死罪,即便交大理寺复审,最多也不过就拖延几日死期,总不可能翻案!”
  那姓傅的官员丝毫没有平静下来,嘴唇颤颤,低声不知念叨着什么,看向落蝉的眼色充满了惊惧。
  落蝉内功不弱,耳力自然也了得,这些关键的对答全都听见了。
  齐老太师微闭着眼,他多饮了几杯酒,此刻将玉簪拔下来拿在手里,跟着琴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案,足水的翠玉在楠木桌面击节,短促清脆。后来,他没跟上琴曲似的,击节声缓了几步。
  刹那间,落蝉身侧的那一点烛火陡然而灭,旋即“砰、砰、砰”几声巨响,金殿的窗叶被风猛地吹开,夹带着飞沙枯叶席卷进来。今夜正值十五,白生生的月光泼入室内,映照在落蝉身上,她找准时机扫弦一划,铿然龙吟厉啸划破残夜,她衣袂当风,环珮琳琅,满身雀翎在阴风里摇曳如同鬼魅。
  那姓傅的官员再忍不住,厉声大叫起来:“啊,刺客!有刺客!”
  他一喊,原本就对落蝉这身装扮和诡谲的举动生疑的其他官员也跟着一并喊。登时羽林卫披挂持枪冲了进来,将个殿室团团围住,统领秦纲抢先一步护在龙椅前,佩剑带起一道刚猛的剑风,猛挥向落蝉。
  苏兆晚惊呼道:“不好!”忙跃出人群,抓着落蝉腰带往后一拽,堪堪将她拉退半步,重剑来势虽险,却恰到好处,只将她的琴一劈两半。
  这几下电光火石、兔起鹘落,转眼间,宫人忙不迭便将灯火点上,殿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秦纲面色如霜,紧紧盯着眼前的苏兆晚和落蝉两人。
  苏兆晚抿紧了唇,额上渗出了汗水,却不露声色地将落蝉挡住。落蝉笼着袖子,落落大方站在原地,丝毫看不出惊惶色。
  停了片刻,汾王忙起身,笑道:“好端端听着曲子,这是做什么!”
  秦纲道:“属下听闻殿中有人行刺,特领羽林军来护驾。”
  “什么行刺,哪来的人行刺?”汾王皱眉:“宫宴森严,谁敢这般信口雌黄扰陛下安宁?”
  他面色冷了下来,再不似从前温润慈柔,众人面面相觑,方才率先喊起来的那几个官员更是龟缩回去,一个也不敢作声。
  齐老太师似这才酒醒,睁了眼,慢悠悠道:“刺客?怎的又有刺客了?”
  汾王强笑道:“老太师见笑,不过一场误会罢了。”说着,他的手藏到身后,朝秦纲比了个“下去”的手势。秦纲看了一眼明德帝,没有动。
  “啊,误会!”齐老太师打了个呵欠,面颊酡红,看样子醉的不清:“误会就好哇!否则,老朽还以为,那多年前斩首的楼兰又死而复生了呢。”
  他一语将方才好容易平息下去的声浪又重新激起。
  汾王厉声道:“老太师何出此言!楼兰早已伏法,此乃天佑我唐!又怎可能冒出第二个!”
  齐老太师充耳不闻,恍恍惚惚地转过身,对着明德帝道:“陛下,座下这女子,竟是刺客!可怕,可怕!还请陛下明察此事!”
  “你……”
  汾王气得一时无言,他缓了缓口气,道:“老太师醉了。”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明德帝,巴望着皇兄替他解围。
  明德帝自始至终未曾开口,此刻,他看了看四下里一片混乱,这才悠悠道:“方才,是谁喊的刺客?”
  那姓傅的官员一哆嗦,头埋得更低。可明德帝却偏偏叫他:“傅卿,是你么?”
  那官员只得挪出人堆,叩拜下去:“浮州拾遗傅时安,叩见陛下。”
  “是你!”汾王皱眉,沉声呵斥:“宫宴之上胡乱叫喊,成何体统!扰了上元国宴,乱我国运,该当何罪?”
  傅时安伏地,战栗不敢言。汾王道:“还不将他拖出殿去!”
  “且慢。”齐老太师施施然站起身,“殿下,莫说这傅拾遗乃朝廷命官,他的惩处理应由陛下决定,更何况此事涉及行刺,事关重大,难道不该查问明白么?”
  “不过就是此人胆小,信口胡言,有什么好查问的!”
  齐老太师笑道:“殿下,如今可是有人指着这落蝉姑娘说是刺客。落蝉,可是您举荐之人。若就此揭过,于您也不利。”
  汾王目光冷厉,刚想说话,明德帝抬了抬手止住他,转而和颜悦色问傅时安道:“傅卿何以说落蝉是刺客?”
  “她……她若非行刺,何以穿着楼兰一般的衣服,弹奏她当初弹的异域曲调。”傅时安抬手指向落蝉:“且方才室内一片混乱,她却能安坐抚琴,若是寻常琴女怎可能有这般胆色?陛下,即便这落蝉不是被楼兰所附身,必也是为她而来,您明察!”
  明德帝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落蝉道:“曲调未终,琴声不敢停,此乃落蝉之本分。落蝉不是刺客。”
  “你为何要着当年楼兰一样的装扮?”
  落蝉道:“我不识楼兰,这身衣裳是汾王殿下叫我穿的。”
  汾王鹰隼一般的目光搠向她。他确然安排她到殿前奏乐,取悦明德帝,可他叫人准备的是长安城时兴的素纱并蒂莲纹烟罗裳,绝非此时她身上这件。
  这套服饰是落蝉临场前自作主张换上的,她此刻却将锅推给了自己。
  明德帝果然望向汾王:“贤弟这是何意?”
  汾王狠狠瞪了落蝉一眼:“臣弟并未叫落蝉姑娘穿这件衣服。许是她一时匆忙,自己拿错了。”
  齐老太师听得咳了两声,笑道:“蹊跷,蹊跷。”他掩了掩唇:“以老臣所见,这落蝉身上疑点着实太多。陛下不妨暂先将她扣下好生审一审。”
  他不顾汾王阴沉的面色,继续道:“不光要搜查她可有携带什么兵刃利器,亦要查一查她肌骨里是否藏了什么伤人性命的东西。”
  “要知当年,楼兰险些以自己的鲜血为酒,意图毒杀陛下呢!”
  汾王含愤怒视齐老太师,他却没看他。明德帝颔首:“老太师缜密。既然当年的事情是由京兆府判断,柳大人在楼兰一案中确有规程失当之责;今日的落蝉又是汾王殿下举荐之人,他也需避嫌不好自查,此案莫如……”他尚在犹疑,是要将落蝉交由谁,刑部尚书夏栀当先一步:“陛下,我刑部愿与大理寺联手,共查此案。”
  明德帝抬头,道:“哦,夏卿?”
  沈灵均应声走到夏栀身侧:“大理寺义不容辞。”
  刑部和大理寺,两边没有一个是自己人。汾王眼睁睁看着,面色铁青,干巴巴道:“皇兄,多此一举了罢!”
  “汾王殿下,也需谨慎。若不是为了您举荐的这个落蝉,要是其他人,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倘若这落蝉不查明,倒平白叫您担了个谋权行刺的罪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齐老太师是前朝元老,同王爷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
  夏栀使了个眼色,旁边刑部的人便来将落蝉带走。
  这一场宫宴闹得人仰马翻,明德帝也没再有兴致,待过了子时,便叫散席回去。
  明德帝背着身走在长长的、金玉堆砌的廊道里,宫人宦官浩浩荡荡紧随其后。他微微垂了头,自顾自地步履匆匆。却没再回过头,去看汾王一眼。
  -本章完-
 
 
第71章 枕孤鸿·71 逢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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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长安逢剑山庄,冯家厢房。
  苏茗走到窗下,从铜盆中捞了点水净手。天气凉,长安的冬夜尤甚。刚练完上元节宫宴要演奏的曲子,她指尖的厚茧依旧生疼。
  她对窗的那间屋子,灯火已经熄了,可依旧能看到有人影绰绰映在窗叶上。屋内的人显然没有歇息。
  苏茗思忖片刻,打算出去看看,谁知一开门便有巡夜的家丁迎了上来,彬彬有礼向她一拱手:“楼兰娘子,您要些什么?”
  苏茗一愣:“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家丁并不抬头,温言道:“小的就侍候廊下,若娘子夜间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只不过逢剑山庄规矩严,过了申时便不得踏出厢房,娘子是知晓的!”
  苏茗皱眉:“那我要是夜里烦闷了,想出去走走呢?”
  “各位娘子的厢房后边都有开辟一处单独的小园子。虽不大,但清雅别致,足以让您打发解闷儿。”
  “那我渴了饿了呢?”
  “小厨房到了天亮都不断人,娘子但凡想用些什么只管告诉小的。”
  “那我若解手出恭怎么办?”苏茗听着来气,冷笑。
  家丁道:“府里的婢子自会进来服侍您。”
  苏茗给气笑了:“你……你们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家丁道:“楼兰娘子言重了!白日里,各位娘子不论演练、进出,皆是来去自如,只不过晚间规矩严些。这也难怪,逢剑山庄是江湖门派,常有些江湖上的寇仇漏夜闹事杀人,庄主这才下了这几条帮规。娘子是为了宫中年宴而客居于此,自然是冯府的贵客,还请客随主便,莫要为难小的一个当差的。”
  不卑不亢,言之有理,苏茗一时也不能拿他如何,只得愤愤地关了门。
  她们一行几个女子,皆是从兰绫坊中被千挑万选给择出来的。个个儿技艺超群,容貌昳丽,宫中主事来看过后,点了她们为上元宫宴献艺。大家都知道,若是宫宴上出挑,被挑中入宫为女官,或是被明德帝瞧中收入后宫,那么后半生便可衣食无忧。只不过,未入宫前是她们没有资格居住在宫里的。
  逢剑山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帮派,又是长安首富,除了太极宫,没有哪出比这里更安全幽雅的。因此,每年的女官都会被先安排在此处,集中起居、练习。
  而今年的宫宴,主角并不是苏茗,而是她对窗的那位,歌舞美貌皆为京中一绝的兰茵娘子。届时宫宴上,她主舞蹈,其他人奏乐。不出意外,过了今年的上元,宫中必将有她一席之地。兰茵自知才高,愈加刻苦,夜深人静熄了灯她还要对镜练习。因此,每晚看她曼妙的舞姿印在窗上,旁人见怪不怪。
  唯独苏茗瞧见,那暗室中跃动的影子,其实有两道。
  兰茵的房里不止她一人。
  她其实早便发现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暗中盯紧了兰绫坊。确切地说,是盯紧了她们这群女孩子。就彷如蛰伏在暗处的财狼,静待着时机成熟便要来将她们一口吞下。她是西域玉昆山里出来的女子,对这种隐隐约约的危机有种与生俱来的嗅觉。
  从她被卖到此处开始,她便也在不动声色地寻找那道令她不快的目光到底来自何处。直至后来,她发现几乎每一年都有些教坊女被带走,时而五六个,时而十几个不等。可是,她从没见到她们齐整地被送回来过。总会少那么一两位。
  然后隔了不久,便听说了那两位女子的死讯。
  苏茗指尖搭在琴弦上,漫不经心又怜惜地抚摸。兰绫坊深如龙潭虎穴,唯独能一直陪伴她的,不过就是这把琴。
  她自此苦练琴技,她要入选,她要成为那一批被挑走的教坊女之一。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能将人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了,反正什么楼兰城、药王庄、玉昆山是已经回不去了。索性便想法子把那魔鬼的面目给撕出来,撕个痛快,叫它知道点儿厉害,往后再不敢害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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