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为什么去平康坊秦淮楼?为什么招了6名头牌陪酒,眠花宿柳彻夜不归!为什么和人同床共枕衣衫不整?”
他捏着他的下巴,淡淡的笑着,却让时穗吓的不自觉往后缩。
“我,我我,我只是喝酒,什么也没做!”
“什么都没做你心虚的躲什么躲?”
时穗虚张声势的扯着嗓子,吼:“你都有三千后宫,凭什么我出去喝个酒你也要管?关你屁事啊王爷!”
李蘅璋挑眉,冷笑:“我不喜欢你叫我王爷。”
“还有,后宫三千乃皇兄独有,你说这样的话便是犯上作乱!”
时穗挑拨道:“你的一众姬妾跑我这儿来耀武扬威,我还不能喝闷酒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李蘅璋更是不悦,面上却越是笑意弥深:“在穗穗眼里,我就只值一百两金币?”
时穗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太过危险,倒吸了口凉气,讨巧卖乖道:“呵呵,下次我,我要两百两?”
李蘅璋解开他的腰带,反问:“你觉得呢?”
“你干嘛,大白天的!”
‘砰……’
高峙很识相的把门关了!
李蘅璋嘴角上扬:“检查检查,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
“我真……”
“这是什么?”
看着衣襟内侧一个唇印,时穗有些牙疼,心虚的焉了吧唧,说:“我说是姑娘摔倒蹭上去的你信不信?”
李蘅璋倒不认为时穗真的能忍住在气头上不借酒偷吃,只是那老鸨不敢用整个秦淮楼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让时穗真的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或许时穗昨夜是真的气急了想找个姑娘发泄火气!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李蘅璋只想把人草废了,让他再也没办法出去寻欢作乐!
他大手一挥,把腰带扔到一旁,说:“信,自然信!穗穗说什么我都信!包括那花灯是自己碎成那样的!”
时穗脸上泪痕才干,脸上有些紧绷,忍着身上已经起来的难耐的浴火,嘀咕:“昨日就该趁夜翻墙跑路!”
李蘅璋衣冠楚楚的把人抱在怀里,四处点火,含着他的耳垂,声音干涸难耐:“穗穗想怎么跑,跟为夫说说,为夫帮你出出主意!”
“唔……嗯……”
……………………………………
一场点到即止并没有过度的欢愉之后,宿醉未消又缺眠的时穗累极,借着酒意睡了过去。
想着反正身份已经暴露,李蘅璋索性直接把人抱着回了王府,安置在自己的木君堂。见人睡的安稳,也没有打扰,转身去了京畿大营。
入夜时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倒是预料之中,坐在桌前扫了一眼屏风后熟悉的袋子,淡淡的问:“人呢?”
尔茶把人看丢了,心里惶恐被罚,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咬咬牙,看李蘅璋面色还算柔和,又和高峙使了颜色,回答:“王妃醒来一听这是秦王府,二话没说转身就走,还把您的飒露紫骑走了。”
高峙立马拱手:“爷,属下这就去备马。”
李蘅璋抬手阻止,嘴角微微上翘,眼里带着一份漫不经心的宠溺:“不必,他会回来的。”
高峙不明就里,余光看到屏风旁有一个半旧不新的布袋子,心中了然:爷这是把王妃的体己都给拿走了!就王妃嗜财的小心思,不回来才怪!怪不得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来是拿了人的软肋!
尔茶从未见过这样富有人间烟火的李蘅璋,有些傻眼。
“尔茶!”
李蘅璋叫了她好几声她都失神没听到,还是高峙走过去推了推,她才反应过来。
“爷,尔茶在。”
“明日王妃回来,不必来见本王,先带着他熟悉府中环境,免得以后一个人闲逛也能迷路!”
李蘅璋含笑的摩挲着杯口,想起那个只知道左右直走到底拐弯,总是迷路还听不懂东西南北这样指路的人。
那人还总是嘟囔着‘会不会指路?左拐右拐哪儿不好?说什么东西南北?我又不是人形自走指南针!’。
想起他对着太阳,自己念叨着根本听不懂的话,什么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幸福在脸上漾开。
又说:“给王妃指路用左右,别提东西南北!”
尔茶心中翻滚:天呐,活久见,爷居然在笑!笑起来的爷也帅了!爷对王妃是真的宠!这也太细节了吧!
她忍了忍花痴,回答:“是!尔茶这就去把旁边的子君院收拾出来。”
“不必,他跟着我住!”
尔茶再次惊讶。
要不是碍于在李蘅璋跟前,处变不惊的高峙很想告诉尔茶‘习惯就好,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34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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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穗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雕细琢颇有品味的房间里,古朴的摆设精致的雕花,隐隐约约觉得还有点眼熟?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心想:不对啊,狗比平安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放在平时知道我去携妓夜饮不把我关在家里十几二十天,草到翻白眼才怪!
他起身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尔茶听着屋里的动静,走进来,看时穗寻寻觅觅的,便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衣服,要为他更衣。
时穗不自在的后退,拒绝的说:“姑娘,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尔茶不管他,直接上手把衣服给他穿着,又说:“王妃,爷说营里有事,他晚点回来陪您用晚膳。”
时穗:“?!”
他不可置信的杵在那里任由尔茶收拾,木讷的问:“这里,是秦王府?”
尔茶,点头:“是的王妃!”
“沃日!要死要死,狗比平安趁人之危!我说他这么容易放过我,原来果然心怀不轨趁虚而入趁人之危!”
他顾不得所有,自己系着腰带,问:“姑娘,请问门在哪边?”
“啊?”
他急了:“秦王府大门在哪儿?”
尔茶被他的骚操作搞的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指着一个方向,还没开口,时穗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见着门口小童牵着一匹熟悉的不能更熟悉,日常与李蘅璋共乘的马,二话没说,抢过缰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尔茶就这么在风中凌乱:王妃跑,跑了?
………………………………
时穗把马系在院子里,患得患失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好几个月的熟悉院子。
脱力的患得患失,呆呆傻傻的坐在杨树下的藤椅,屈着双腿抱着。
那些根本不算解释的解释,准确来说他根本没有对自己正式解释过!一句奉旨纳妃就把自己打发了,呵呵,时穗你还在期待什么?
他的人设就是把我这个男主受当影子当替身,作者大大已经定性了,他再怎么样都无法挣脱这个固有属性!
他脑子里全是李蘅璋。
从最开始的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到后来的眉眼含笑,宠溺温柔。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他!
或许在这样简单的布衣生活中,你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动过心,或许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是真的喜欢我。
可是一旦看到你的白月光,你还是会想起来!也许一旦你喜欢我,或许剧情偏离得太厉害,你又会被迫回到自己的剧情之中!
作者早就说了,你是永永远远都不会喜欢我的!
就像我,这么努力的从秦王府跑路,最后还是被逮回来,还是被秦王抓住了,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就是世界线在自动收束!
前期或许还能努力一把,可越到最后关头,早就已经注定的故事情节还是会一个不落的都回到该有的模样。
都是上天(作者大大)注定的……
只是,是不是还能再努力一把?我爱他,可是不想做替身不想做影子,我只想收获我自己的爱,即便对方是纸片人也无所谓!
明知自己是个影子我特么还想待在他身边,我怎么这么卑微还犯贱!爸妈这么多大米把你养大是让你跑去犯贱的吗?
脸上凉凉的,他抬手抹了一把,已经泪痕满脸。
他凄婉的笑起来,把头埋在膝盖之中。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和他过这样平凡的日子。
平安,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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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自怨自艾,脑中天人大战也没个结果!已经入夜,他慢悠悠的摸起来回到房里,掌了烛火。
?!
我桌上的银钱呢?
桌上没有,抽屉没有,柜子里没有,床底下也没有!
沃日!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遭贼了!我那一百两金币和几十贯开元通宝都没了?
狗比秦王,果然摊上你没好事!自己幸运E还要拉扯我的运气?
他气愤不已的坐在桌前,一巴掌拍在桌上。
这是什么?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单薄的纸。
【银钱没收,王府书房取。】
看着这么两行字,左下角还有一个红色的印章。是白茸莲蕤图案,花蕊中有一个‘蘅’字。
时穗怒不可遏,攥紧了纸张,心里只想把人千刀万剐!
你们这些玩政 治的就特么牛 逼,凡事都要留一手是吧!
你不让我走,作者大大也不让我走,所有人都不让我走!行啊,我还就不走了!我就不信知道剧情走向开着上帝视角的时穗爷爷还不能活下来了!
拿我当替身,让我去秦王府?呵呵!老子睡遍你后宫!你给我织绿帽,我还给你一张绿油油的地毯!
狗比平安!
只有时穗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给舍不得走的自己一个借口罢了。不然他完全可以去找萧月娘,再威逼利诱的骗几百两回来!
自己可真是,卑微又犯贱!
他心中千条万绪,心乱如麻,蜷缩着抱着自己,盯着闪烁的烛火睡去。
…………………………………
时穗早起昏昏沉沉的,昏昏沉沉的洗漱,又随便喝了口过夜茶,昏昏沉沉的拿着那张纸,昏昏沉沉的骑着飒露紫讨债去了。
他头脑清醒就是有些昏,心想:我这不算疲劳驾驶吧?
他在秦王府下了马,王府的人是认得飒露紫的,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昨天的抢马贼怎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昨儿爷竟然也对爱马被抢的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时穗手拿欠条,对侍卫说:“不好意思,这马还给你们。能否帮忙通传一声,我是来讨债的!”
看着落款李蘅璋的私章,侍卫们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进去传话,看着一身布衣的时穗,上下打量。
见他慈眉善目没啥架子,搭腔道:“兄台,您这哪儿来的?”
他抬抬下巴示意时穗手里的纸。
时穗笑笑,有些委屈的说:“我家遭了贼,钱财都被偷了,就留下这么一张纸。我左打听又打听才知道这是贵府,这不,就来咯!”
他拍拍手,嫌恶的抬头看看秦王府的金匾,说:“不然谁来这种地方?”
侍卫见他一脸吃了满口蛆的模样,有些纳闷:能在秦王府当差面子里子都有,这人怎么还这么避之不及?
本以为会有个小厮出来,没想到是王爷身边第一大丫头尔茶亲自拎着裙角,笑语盈盈的跑来,有些气喘的说:“您来了,请这边走。”
侍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一脸抱歉跟自己寒暄‘谢谢’的时穗,有点尴尬,心想:这难道还是个人物?可皇族宗亲门阀贵族里也不曾记得有这么一号人,能让尔茶姑娘亲自出来迎接的呀!
尔茶姑娘代表的可是王爷的意思啊!
时穗拿出纸张,开口说:“姑娘,劳烦您带我去拿些东西。”
尔茶理都不理,跟在他身侧,说:“奴婢名唤尔茶,是王爷近身伺候的。万万担不起王妃一句‘您’字!”
时穗一愣,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看姑娘知书识礼,自然担得起敬称。”
尔茶心想:要让爷知道您这么唤我,不把我剥了一层皮?
她领着时穗从大门进来,走过水榭走过回廊走过蔷薇圃,越走越偏。
二人站在一座拱桥上,桥上长满了爬山虎,垂垂坠坠的直到水面。
“王妃,这儿是从渭水引入的一方活泉,有些水深。您日常游玩的时候可要小心为上。”
她指着池子,说:“那是睡莲,这是菖蒲,那是……”
“姑娘,您别带着我逛花园了,我拿回我的银钱还要赶着出城呢!”
尔茶昨夜特别找高峙做了功课!爷对王妃是真的很特别,很上心!
王妃却对爷秦王的身份有些偏见,整天嚷着要走!
尤其是被飞扬跋扈的萧侧妃去作威作福威逼利诱一番之后,更是色胆包天的跑去秦淮楼里携妓夜饮,气的爷吹胡子瞪眼,还舍不得对着人撒气,只能一个人闷着!
想到这儿,贴心的尔茶誓要为自家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的爷说说好话,转变对方的印象。
尔茶莞尔一笑的说:“咱们爷平时清心寡欲,对谁都不上心。王府的家眷虽多,可都入不了王爷的眼!一年到头也不曾召寝一次。”
时穗os:狗比平安清心寡欲,骗谁呢!一年到头没几次还不是有!
“那些都是逼于无奈又不能遣散,只能养在家中的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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