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是他的文化课老师,却是他最聊得来的大龄好友,结果他不打招呼大咧咧去到李佩家里,却发现他家门没关严实,还有一条门缝,里面传来男子的喘息声。
这喘息声可并不平常,喘着喘着还带叫了起来……
裴锋爵怎么说也去过青楼,自然听过差不多这样的声音,他冷静下来,以为是老师终于找到了女朋友,少年喜忧参半,正要为老师带上门,却清楚听见了喘息声,是两个,来自两个男子的喘息声……
他前来讨教的问题,似乎不需要问出口便得到了回答。
可是就在裴锋爵自认为遭受了晴天霹雳时,有人向他问话了。
“是谁!?”刘宇杨是练过武的,其实对风吹草动的捕捉能力并不差,这会他紧紧扣着李佩腰部的手掌依旧没有放开,反而是扣得越发用力,给李佩的感觉就是刘宇杨像是怕他被门外人抢了去一样。
裴锋爵风中凌乱。
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却在意料之外的声音——原来李老师的对象是他介绍让他们认识的刘老师!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了,对裴锋爵震撼不可言喻。
“刘……刘老师吗……”裴锋爵还是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刘宇杨放松下来,润了嗓子便想大声回应,可身下听出来裴锋爵声音的李佩却羞得尖叫!他哪里知道这种时候会遇到自己的学生嘛!要是只接/吻摸摸就算了,可现在是他李佩被压着娇/声/喘/叫啊!!!李佩实在受不住这种刺激,又不能再叫出声丢人,他只能一口咬住自家男人的那点——“嘤!”
刘宇杨这下完全没有去对付旁人的心情了,他脸色涨紫,又不得把那个咬他的人一巴掌扇飞,最后他只能忍着痛压下身,挺出一记直挺挺的棍/棒,顶得他胸前那副牙齿全软了去,这才发泄了欲/望又拯救了流血的尖点。
“回家。”
这句话是说给裴锋爵听的。不过裴锋爵早就已经走了,在问完话又听见李老师的尖叫之后,他就赶紧离开了。
刘宇杨抱着混过去的李佩去里屋床上,他并不太懂这些,跟李佩交往的这些时日两个人不谋而合地决定多学习再实习,今天突发意外,冲动之下把生龙活虎的李佩弄得怏怏的,他得为李佩清理治愈。
第五十五章
被两位老师一起直接给了最有力答案的裴锋爵同学,心中难平,本该是像之前设想的那样如果李老师认同,那他就义无反顾去向玺秀表白,但他的李老师给出的答案太过粗暴,直接炸懵了少年的心。
裴锋爵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江边,他对江没有多大想法,只是自从上次来这里睡一晚之后,对这条江的感情有了些妙不可言的变化。
这个时候的他尚且不知道玺秀跟着他一起在江边吹着江风睡了一晚。
“李老师跟刘老师到底是怎么样在一起的……就算不说性别,可他们两个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是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裴锋爵坐在长木凳上,弯腰伸脖子,望江,自言自语,“两位老师一直都是单身,这次进展神速,该不是闹着玩的吧……”
自认无法想象两个他尊重的老师又或者说是大哥,互相为了解决需求而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裴锋爵猛地摇头,“不可能的……”
大概是越想越歪,一向洁身自好的裴锋爵,突然间想到了自己跟玺秀赤裸相见的场景……
其实不是没有过。他们俩谁对谁都没明显心思的时候,曾经一起溜进澡堂冲澡,当时裴锋爵没有刻意观察玺秀的身体,更没有想入非非,玺秀亦是,两个人洗澡的时候都是正人君子,冰清玉洁。
裴锋爵突然想起来一件没有来得及思考的事情:玺秀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难道是发烧喊“裴锋爵”的时候?我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玺秀的……这狡诈的小喽啰……
又想到当时玺秀跟他都只脱剩下一个裤衩躺在被窝里时的感觉,又出现些龌龊的淫思,裴锋爵只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江边,洋装高挑少年从木凳上弹跳而起,直奔——元帅府。
裴绩看着面前像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来的儿子,一脸茫然,“儿子你怎么了?”
裴锋爵深呼吸之后,把父亲请到自己的房间去请教问题,他并不敢让他娘知道他的心事,因为全家最开明的,无非就是他这位涉猎广泛而有容乃大的父亲了。
裴绩坐在裴锋爵房里的椅子上,好奇中略带来些许担忧,用眼神询问。
裴锋爵看着自己的爹做了个长吐气,“爹,我喜欢的青楼里的人,不是妓.女。”
“……”裴绩仿佛听见他心里一根弦绷断的声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娇小的男孩,玺秀。
而儿子之后的话,确实验证了他的猜想,就是玺秀,裴锋爵喜欢的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一个男孩子。
“仔细些说。”裴绩沉下声音。
“我喜欢他,他不知道,但是他也喜欢我,而且已经跟我表明心意了。”事到如今,裴锋爵坦然道,“我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不过看起来应该更像是拒绝,那天我转头走了,没有给他回应。”
裴绩问:“是因为性别?”
“对。”
“可是你喜欢他。”裴绩的声音与脸色都在不知不觉中越发深沉。
裴锋爵点头,“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居然会爱上男人……”
裴绩见儿子收敛着的痛苦神色,有些心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试图讲道理,而不是直接把面前这个傻小子痛揍一顿。
“我是不是还不曾告诉过你?同性恋,只是很正常的。”
裴锋爵怔然。
“无论是男子喜爱男子还是女子喜爱女子,还是我们现在只能看见的男子配对女子,这些喜爱,无非都是感情,感情没有贵贱之分,没有是非之辨,你能够明白自己的内心说你喜欢那个男孩子,为父很欣慰。我怕你不止无知地认为同性是畸形的,还无能地强迫你自己不去爱上那个同性。”
这是第一次,裴绩说裴锋爵“无知”,说他“无能”,尽管他没有发怒动手教训,可语句里的指责却让裴锋爵如坐针毡……当真已经挫败成如此模样了吗?那个时候给玺秀的回应,是不是也……
裴绩凑巧地认同读出了儿子的心思,他又道:“你这样,该多伤玺秀的心?我倒是有些惊讶,玺秀那孩子居然如此勇敢,他比你小三岁,在香春居那个地方,想必见识都都不比你多,却在这种事情上面做出了一种让我激赏的风度姿态!儿子啊,这个小男孩可得好好把握啊!”
裴绩讲了很多话,有铿锵有力义愤填膺的豪放语气,也有娓娓道来苦口婆心的肺腑之言,终于,裴锋爵的一团乱麻感有了捋顺直的时候。
“可以让爷爷他们知道吗?”
裴绩的笑脸一收,左右衡量了一下,“儿子,你们还小,可以先好好处着,到你们长大了,腰杆够直了,就算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娘都不同意,那个时候你们两个也不会太无力。”
他伸手拍裴锋爵肩膀,补偿一句,“再有,为父会支持你的。小子眼光不错,我儿媳妇可以的!”
“噗呲……”那一巴掌随着语句按向肩头,仿佛是一记猛击,裴锋爵无奈地擦了擦嘴边一点自己猝不及防喷出来的口水,“爹,你就这样看好我们?”
裴绩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儿子,挑起嘴角故作悬念,然后提起他的蔽膝迈过门槛扬长而去。
幼时,父母亲的陪伴是最多的,裴绩跟秦淑珍对儿子的关心毋庸置疑,裴锋爵五岁之前裴绩都要去大学里攻读学业,裴绩学业完成后就陪着妻子一起带孩子了,他们俩言传身教,而对裴锋爵影响最大的,无非是之后才开始真正教他做人的裴绩。裴绩的学习不拘泥于中国思想,也正是国外那些新颖却切实的道理,才让他做人慷慨而英明,在裴锋爵看来,他爹也只是在“爬树”这件事情上被打折扣罢了,裴锋爵随着裴绩学礼仪,做君子、当绅士,树立人格魅力,区分好坏道义,这样的经历使裴锋爵早已与裴绩建立既是父子又是师生的关系。
今天父亲教他“同性恋是正常的”、不敢表明心意也没有遵从内心接受玺秀的告白的他是无知且无能的,是可耻的!
裴绩还没有完全离开裴锋爵房前庭院,一道虚影带着一阵烈风从身边蹿过,三十有八可言壮年的男子愣了愣,然后笑出了声,即便知道那已经跑出百米的儿子一定听不见他的话,他还是喊了出来:“我的儿子可不能输给人!儿媳妇也不能!”
其实毋须多言,裴绩的深入浅出,裴锋爵早已听了进去。
第五十六章
裴锋爵一路靠着两条腿跑去香春居,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也已经是汗流浃背,当他杵着自己的膝盖弯腰停在香春居门口时,仿佛这竟是第一次看香春居觉得清新洁净。
青鱼跟前任老鸨一般,不会去到大门外迎客,这时她正在大堂中央招待一位常客与之闲聊,当瞥见有一个颇为醒目的身影快步闯入时,她抬头望去,来着正是比一般男子都高的少年裴锋爵,青鱼微微诧异,毕竟裴锋爵白天,也就是在不久前,才来过这里,现在又在香春居开张就业时贸然进入,找玺秀,可这么急又是意欲何为?
安得知晓那与玺秀同居一室而互相爱恋了半个月的少年心呢?
玺秀在二楼,正遭遇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前几日有一男子前来,召了月桂服侍,可听月桂讲述,便是这男子什么都没有干就已经缴械离开,当时女子在饭桌上与同伴讲起这事时笑得把一旁玺秀的猫都吓软了。这男子名为张建,那日是第一回来香春居,本来众人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却不想他之后每一天都来这里,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他来这里找的不是妓.女,而是倒茶跑堂的小伙计玺秀。
众人方知,这男子是外乡人,而这外乡人,喜男风。
来香春居的第二日起他便明目张胆求爱与玺秀了,全香春居的人都站在玺秀这边想帮玺秀把男子赶走,让大家都不甚其解的是,玺秀没让他们出手,他允许男子的表白,而仅仅是对男子做出了拒绝。
只有青鱼知道玺秀没有因被男子喜欢追求而觉得羞耻的原因。
这是第五天,男子如常前来,在开门见山却没有被痛打一顿之后,张建看玺秀的炙热眼神越发没有遮掩,这让玺秀很不舒服,他一点都不喜欢有人那样盯着他看。会阻止大家保护他的那番好意,是因为玺秀本就是一个爱慕男子的人,所以只要张建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玺秀都不会去扼杀别人的感情。
然而,第五天,张建对玺秀动手动脚起来了。
二楼雅间,这是张建这几天过来安分地看着玺秀以来,第一次点了包厢,大家观察男子几日,都被蒙蔽了双眼,看不出男子前头安分守己的君子做派底下的污浊多么不堪入目,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玺秀进那雅间倒茶会被侵犯,连同当事人玺秀,也万万没有意料。
张建捂住了玺秀的嘴。
“玺秀啊,你知道我几天多想你吗?”张建从背后控制住玺秀,玺秀力气比他小得多,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逃离钳制,感受着耳边伴随热气的恶俗声音,差点吓得站不稳。
张建早有预谋,他在被玺秀拒绝的时候,落落大方接受现实,又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实意,顺着路边给自己搭上一架梯子,说他尊重玺秀,只是爱慕于心,望能理解,说他之后都不会再说爱恋的话语,只求能多看看玺秀……多么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在玺秀本人已经不计较男子觊觎的情况下,青楼里的人最多也只会调笑逗乐玺秀几句,大概这就是环境造就,这里本就是荤酒淫肉的地方,即便玺秀是女子们都很保护的对象,可潜意识里那种观念,却是默默浸透着人心的。
“玺秀……”男子吐着气,跟月桂一起的时候全然不见的情欲之色,在这个时候尽显无疑。
玺秀被牢牢扣在人的胸前,甚至感觉到了后腰那里被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抵住,他这下腿真的软了。
“玺秀啊……”男子发情如猫,他不急切,一句句说话叫着玺秀,他带着玺秀挪动位置,先是走到门边上锁,再是又贴近了几分走向床边。
刘建准备了药,他什么都想好了,他知道大家都对他没有提防之心了,玺秀只是一个青楼里的小喽啰,就算这一次之后孩子依旧不能归顺于他,他也不会得到什么报应。
药有两种,一种是催情的药,一种,是涂在男性那个之上的,可帮男子快速坚挺。而这两种药,都是他为玺秀准备的。
可药都没有来得及用,就在刘建终于愿意先把玺秀绑住不再用下身蹭玺秀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门被猛然破开。
香春居的陈设已经老旧,但再如何老,这紧锁的门也已经被仅一脚踹得破烂,便可见破门而入者的脚劲是多么狠辣。
在楼下压着喜色,劈头盖脸就问青鱼玺秀在哪里的裴锋爵,在听见青鱼讲了有男子向玺秀示爱之后,便一刻不停冲上二楼,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眼光,他也从没有觉得是他紧张过头,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凡在慢一点,事情就有可能发展到让他追悔莫及的地步!
十七少年双臂能钓千斤重,脚下有雄雄风,他把张建一把抓过怒摔在地,匆匆一瞥玺秀,顾不及床上那小小的一个人多么可怜,只觉怒意前所未有地汹涌,他抬起腿,近十年未曾当真打过人的他,一脚接着一脚,狠狠踹在张建的身上。他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大力气才逼着自己停下脚的,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从未受过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这一堆又一堆道德仁义的思想,他希望他从小就跟人打架,练出一身一招夺人命的手脚,不需要思考的功夫,一脚出去,就拿了脚下人的狗命。
裴锋爵的脸色如铁一般,冰冷而沉重,他抱着玺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玺秀身上,把人抱下楼,并无视所有人的眼光,直接目似利剑射向青鱼,“你现在是这里的管事人,我奶奶才把这里交给你多久你就让玺秀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丝毫不顾及情面,也没有给女子半点空间,声音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的沉重压人,“希望能够给我一个交代。”
青鱼面无人色。
裴锋爵把玺秀带回后院专属的小房间里,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由于没有多想,而且一心都在担心怀里的人,所以他没有看过床铺就直接把玺秀放到床上。被压着的猫吓到了,人也被吓到了,本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跟回光返照一般,裴锋爵手还没有放下他,他就一边尖叫着一边把腰向上弯了个桥型,直到感觉囡囡已经从他身下逃出生天了他才放心地卸了腰上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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