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觉的松手,其实心中明白,手中这团青丝,并不是他回忆里的触感。
想到严惜蕊在建邺城逍遥快活,他便后悔那日轻易放他走。
想到这儿楚雍无意再弄,便捏住宋烟的下颚,狠狠将人甩出去。
宋烟慌极了,连忙爬回来跪着,头都不敢抬。
“陛下恕罪,奴家不知做错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
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能承宠得了皇帝爱怜,受点小委屈算什么。
床笫之事,宋烟自恃是极有把握的。
他忍着身上的痛楚,爬到楚雍脚边,那双纤纤玉手抚过他小腿处,而后舌尖一吐,又要将那龙根含进去。
这替代品的一切都太过拙劣。
楚雍抬手给了宋烟一巴掌,直把人扇到了床头的柱子上。
“出去。”
宋烟被他扇得有些懵然,这一下痛得他眼角泛了泪光。
“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是,是。”
宋烟便逃也似的出去了。
楚雍无趣地躺在床上,方才被人含住的龙根还直直的挺着,他却没有半分想要纾解的意思。
欲念在他心中膨胀,几乎消磨了他的神思,迷迷糊糊间,他望见架上龙袍中挂着的那枚香囊。
他将那玩意摘下来,表面上已经有些破旧,里头的绣线也变得灰扑扑的。
那点余香早已不见了,只是他一直没丢掉。
楚雍鬼使神差地在手心里攥住那香囊,往自己勃起的阳根处套弄。
金银绣线的纹路擦过他的性器,勾出点磨人的痒来,逼得他吐出些粗喘。
楚雍闭上眼时仿佛不似自渎,而是严惜蕊在他身下含着他这根东西。
他的眼神里带着情欲的浪,但哪怕被他抵在喉头吞精也带着冷漠的恨意,楚雍实在爱极这幅神情。
等他从幻象里抽身出来的时候,才发觉精水泄在自己掌中,湿哒哒的在指缝里挂着。
楚雍望着那枚沾上白浊的香囊,决意要将此人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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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狂不可取
第四十二章 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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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雍那些个念头,遥遥千里外的严惜蕊自是半点也不知的。
晨早时他们的行囊便已都搁在马车上了,等天明时大家修整完毕,便准备启程往扬州去。
园内重又回到来时那副生机全无的模样,严惜蕊望着那了无生趣的池塘,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这池内种满荷花,这时节一定会很好看。”
萧梦浮偏过头问道:“你喜欢荷花?”
严惜蕊摇摇头:“也不是。”
“只是荷叶亭亭的景象,总好过一潭死水。”
萧梦浮听到这句话虽是没多说什么,但转头便与萧明卿说了去寻荷花种子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严惜蕊回头望了一眼,在这院中虽是只住了一旬,但离开的时候竟也有些不舍。
萧明卿站在园外,眼巴巴的等着萧梦浮:“公子,你们真的不带我去吗?”
“都是新任统领了,怎么还没个正形。记住我跟你说的事,知道了吗?”
严惜蕊先钻进了马车里,不打扰他们兄妹叙旧。
楚霄骑在马上也不安分,闲来无事,便回头挑开帘子与严惜蕊聊天。
“现在启程,估摸着夜里就能到扬州。”
“我们不回长安,惜蕊你开不开心?”
严惜蕊把帘子拽下来,懒得理他。
楚霄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撇撇嘴,把头转回来。
他摸着小白马身上亮亮的鬃毛,叹了口气。
“里头的公子脾气好差,都不爱搭理我。”
“真是惯会伤人心。”
马懒得听他抱怨,扭头望着前方发呆。
萧梦浮翻身上马,前路只有熹微的晨光:“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楚霄点点头,用力夹了夹马腹便说道:“走咯——”
马车驶出城门的时候,严惜蕊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翻山越岭时有颠簸,他这一路上迷迷糊糊,不知怎的做了个梦。
梦里也是夏日,池中满是菡萏,彼时严琅刚过髫年,正是天真无知却又顽皮爱闹的年纪,见着什么都觉得有趣。
玉堂殿前,宫人拿着竹竿在枝上粘知了,虫声唧唧,他作势要抓的时候,却被杆子敲了一记脑壳,然后跑回母后怀里哇哇地掉眼泪。
他在那个温柔的怀抱里醒来,闭着眼不让梦境消散。
严惜蕊忽然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很爱哭,如今却早已不习惯流泪了。
一路南下暑气越发盛了,严惜蕊坐在马车里觉着热夏难耐,又时常觉得头昏。
他掀开帘子准备透透气,萧梦浮便回头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么?”
严惜蕊摆摆手,呼吸了两口山野里的空气,一下便觉得好些了。
初静靠在车厢也在打盹,见严惜蕊起身的动作便赶忙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严惜蕊被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关心吵得头好像更疼了。
“无碍,只是车内实在闷热,我得出来透个气。”
楚霄说道:“马车里是闷得很啊,惜蕊准备什么时候学骑马?”
“这约莫是学不会了,我幼时被马厩里的马给吓到过,一直便有些惧怕。”
楚霄倒是笑说没事:“这有什么,芷旋特别温顺,等到了扬州,你试试骑它。”
严惜蕊苦笑一声:“王爷您还是饶了我吧。”
一行人赶着路,终于是在扬州城门落锁前进了城。
扬州城的富庶多是由商贾们贡献的,自运河贯通南北后,城里南来北往的商人只增不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楚霄下马一家一家的打听,城里许多客栈都已住满了。
还好他们不缺银叶,天字号厢房也住得起,今夜也算是有了个落脚的的地方。
扬州不似建邺富庶,却自有江南水乡的韵致来。小河旁浣纱姑娘的乡音更柔,仿佛连吵架骂街都不显凶狠。
明月来时,二十四桥上多得是迁客骚人的诗文与壮怀,与清辉万古同寿。
因着他们来晚了,客栈里只剩下些残羹剩饭,再起炉灶炒起来也费时费力。
萧梦浮左右转了一圈,便说道:“不若咱们出去吃吧?”
初静倒在地上,假装很累的模样:“公子——我太累了——”
“我在路上啃干粮也啃饱了,你们不同管我。”
按照她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三个人的场合,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严惜蕊点点头算是答应:“好,那我们先去吧。”
长风街上的酒馆林立,但多数都操着口扬州官话,外乡人一时半刻很难听懂。
弦歌楼门口宾客络绎不绝,掌柜的正站在门口吆喝。
楚霄扯了扯严惜蕊的袖口,问道:“你听得懂这个掌柜的在说什么吗?”
市井喧哗,不走近些还听不清。严惜蕊见他问了,便走过去听上一句。
楚霄见他半天没说话,还以为是没听懂。
严惜蕊这才启齿:“他说——”
“‘今日是我楼中的合欢日,凡携带女伴的,一律免一半酒钱。’”
楚霄拍手叫好:“这便宜我们得占啊。”
“堂堂王爷,您缺这点钱吗?”
“况且咱们这,哪有女伴?”
严惜蕊话音刚落,楚霄的眼神便落在他身上,不言而喻。
严惜蕊猝不及防地与他对望:“我?”
“春节时我赠你礼物时便已想好了赠礼,便是这个。”
“方才来的路上有间卖成衣的铺子,你大可去试试。”
严惜蕊这才想起当初允过他回礼,此刻便也想不出理由拒绝。
女子的衣物对他来说还是很难合身,试到最后面前有一身藕粉色的衣裙勉强可穿。
严惜蕊推门出来时,看到门口两人的眼神,更觉得羞涩。
“这衣服给二八年华的姑娘穿还好,到我这实在是不得体。”
楚霄走近绕着严惜蕊走了一圈:“合适的,别担心。”
他抓了一把银叶子放在柜台上,问店家可够,店家慌忙要把多的银叶还回去。
“诶,不用还了,多的钱您便按照刚刚的尺寸再打两身衣裳,送到柳叶客栈严公子处。”
路上小贩众多,萧梦浮给他买了两副珠钗,替他挽在发上。
“如此便是十分逼真了。”
楼里虽是免一半酒菜钱,但这价目也比寻常店家贵了不少,可知这天下生意人都不爱做赔本买卖。
酒足饭饱后,严惜蕊饮了薄酒便有些头晕,起初还以为是自己不胜酒力,如今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拽住萧梦浮的衣袖,抬头艰难地说道:“这阁里,熏了催情的香。”
“我、我从前在楼里,也常被药物迷香催情,如今身子早已是——”
萧梦浮见他眼底神色迷蒙,几乎快要晕过去了,便立刻起身,抱着他出了弦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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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恶趣味是女装
第四十三章 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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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后扬州便不再是诗酒风流的地儿了,许多角落里的腌臜事偷摸地漾起来。
街上的行人渐少,不知都躲进了何处暖香阁里。
萧梦浮急着将严惜蕊抱回客栈,步下仿佛带风,令楚霄也差点赶不上。
“梦浮,你发没发现,周围的人都瞅着咱们呢。”
饶是他赶路时累得直喘气,还是憋不住嘴里的话。
“嗯,知道。”
他答得言简意赅,望着怀里人渐渐爬上红云的脸颊,眉头也轻轻蹙了一下。
“无妨,让他们瞧去。”
“毕竟这花间丞相的名头,我不也背了许多年。”
楚霄笑说道。
“可是你这只采一朵花的时候,可不多见啊。”
萧梦浮懒得与他多言:“从前你也不沾手我的东西。”
“你的我的,这可说不定。”
“等回了皇宫,皇兄该当如何,你我都能猜得一二。”
萧梦浮的脚步顿了一下,自是了解楚雍的手段,见着柳叶客栈就在前头,便忍了思绪继续往前走。
怀里人现下不大安分,口中无意识地发出些难耐的呻吟,而那紧贴着的衣料,传递着灼烫的体温。
今晚没有明月,只靠着点灯笼摇曳欲灭的火光。
萧梦浮将他抱得更紧,一步步踏上客栈的台阶。
这些古旧吱呀的阶梯仿佛在他眼里变换了模样。
——醉花楼上卧芳阁里,曾见朱砂点额眼底明月。
如今世事纷杂,只是他梦醒时心潮澎湃,总忘不了那抹红。
等到了厢房时,他们却见着疏桐一个人瑟缩在角落里,想张开嘴说话却只能无声地呐喊。
楚霄迈步走过去看她情况,好在身上并无伤口,伸手将她身上穴位解开。
“怎么回事?”他问道。
初静一说话便带了哭腔:“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你们走后不久,就有个蒙面的黑衣人从窗子里闯进来。”
“他走路的时候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是看到身后的黑影才察觉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便已经被他从身后点了穴位,不能说话了。”
楚霄俯下/身子,见着她身侧墙壁上留下了一排银针,被摆出某种阵法的模样。
他回头便对着初静说道:“别担心,这是故友寻我来了。”
楚霄再仔细瞧了这阵法,看出了这邀约的时辰地点,即刻便准备动身了。
“我师兄这是等不及要见我呢。”
他走前回头望了萧梦浮一眼,怀中人陷在昏暗的烛光里几乎看不真切。
“照顾好他。”
萧梦浮点点头:“自然。”
今晚他要夜行数里。
***
初静见着严惜蕊是被萧梦浮抱着回来的,便识趣地不再多问。
她自觉地去楼下抱来一床新的被褥,便将门关好回到了偏房中。
萧梦浮将严惜蕊放在床上,自己凑过去摸他脸上温度,竟是有些烫手。
严惜蕊迷迷糊糊地拽自己的衣襟,暴露出胸口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
“热、我好热——”
那时候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院里,只能自己吞吃着玉势,带出陌生的欢愉。
眼下这屋内昏暗无光,情热入体,仿佛又是彼时的囚笼。
方才进屋前耽搁了一会,眼下这身子已是一塌糊涂的模样了。
萧梦浮按住他胡乱动作的手:“这衣裳是刚买的,扯坏了可太糟蹋了。”
“我给你慢慢脱。”
待那些个绸缎尽数委顿在地,两人赤条条相对时,萧梦浮便俯身吻他。
周遭除了暧昧的啄吻与淅沥的雨声便再无其他,安静地有些奢侈。
从前多的是与他人分享的时刻,虽是尝到欢愉,但总觉得心里郁结。
萧梦浮凝神望着严惜蕊的面容,仿佛这独占的情事便是最好的。
那身藕粉衣裙勾在他脚边,落在萧梦浮眼中却别有情意。
仿佛真是那闺中二八芳龄的女子,等着情郎来抱一抱这馋人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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