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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3-10-16 09:28:33  作者:白滚水
  他气冲冲地瞪着季之木,对方并不给他眼神。
  “你好。”
  温亭转过头,陆清笑吟吟地向自己打招呼,他立即回了一句。
  陆清注意到地上蜷成一团的猫,惊喜地望向季之木:“没想到你还养了猫!”他伸手想摸,但小树警惕地退到一边。
  它从未看过这个房间出现其他的人,此时就像自己的领地被入侵了般,不安地躲到一边。
  温亭把小树抱到腿上给它顺毛,给陆清解释:“它是比较怕生。”
  陆清点点头,不再试图逗猫,他和季之木搭话,问他选定去哪个博物馆。
  温亭捕捉到他感兴趣的字眼:“什么博物馆?”
  “明天我们打算去逛博物馆,”他顿了顿,补充道,“和季阿姨一起。”
  他邀请温亭:“你也来吗?”
  温亭看了眼季之木,对方老僧入定般坐得笔直,让他自己决定,他又想想季夫人刚才的口吻,不想自找不快。
  况且博物馆有什么好逛的,沉沉闷闷全是死物,温亭宁愿去动物园看撅起屁股不高兴的猴子。
  “不去了,我明天得追完新出的漫画。”
  “那好吧。”陆清遗憾道。
  接下来的时间,陆清没有再主动和温亭搭话,他和季之木有一搭没一搭的从明天的安排聊到学校趣事。
  谈到他们学校,温亭更插不上话了。
  他和小树大眼看小眼,小树两眼一眯睡过去,温亭暗骂它没有义气。
  正巧佣人来敲门送点心,温亭起身说自己得走了。
  房门合上的瞬间,他看到小树睡在季之木身边,陆清朝自己挥手,转回头又继续和季之木说话。
  季之木没有和他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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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级不够不能回帖,统一回复谢谢大家~
 
 
第16章 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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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开始频繁出现在季之木家,起初温亭总在客厅遇见他和季母聊天,再到后来便是在季之木房间打电玩时碰到。
  陆清生疏地操作着手柄,屏幕里穿着蓝色背带裤的水管工不小心跳下泥潭,又得重开。
  温亭坐在一旁耐心地教他操作:“你得先按这个按钮甩出帽子,然后按住这两个键踩上去,控制方向键,就可以利用帽子通过这段路。”
  “不行...还是失败,太难了。”陆清撇撇嘴,偏过头望向书桌前看书的人,“季之木,你能帮我通关吗?”
  温亭“扑哧”一声笑了,他调侃道:“季之木可能连你的水平都不如。”
  他想起之前和季之木一起玩,温亭的角色跑出一段距离了,季之木那边还在不停地原地起跳,该跳的时候又操纵着方向键横冲直撞,角色口中不断发出疑惑的惊叫声,非常滑稽。
  谁知被调侃的那人放下书,接过陆清手中的手柄,三两下就跳过了插着木桩的泥坑,小人碰到终点的金币发出浮夸的笑声。
  “你......”
  温亭怀疑季之木趁自己不在偷偷练过,就为了这一刻能在别人面前耍帅。
  陆清向季之木道谢,走到他书桌前问他在看什么书。
  电玩屏幕前只剩温亭,他默默把之前没通过的关卡通了,又做了几个任务,愈发没劲,便放下了手柄。
  陆清坐在季之木旁的椅子看书。小树把温亭的坐垫占了,毛色与坐毯混为一色,他手痒地摸它的头,小树尾巴一甩一甩。
  温亭来到窗边,掏出老人机看有没有谁给他发信息,发现班群正聊得火热,都在讨论云顶公园跨年要举行的烟花展。
  一阵冷风钻进他脖子,他拉高了衣领。十二月末,不知不觉又一年到尾。
  他回过头问季之木:“跨年夜云顶公园有烟花展,你想去吗?”
  “随便。”季之木回答。
  反正现在也不担心季之木爬不了山,到时候可以一起爬去公园的顶塔,那里的视野开阔,看烟花一定很漂亮。
  温亭总觉得这样怪浪漫的。
  他心里反复想着“浪漫”这个词,耳朵有些发烫。
  “烟花展?我还没去过,可以一起吗?”陆清小声地问。
  温亭常忘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就这么随意地问季之木了。他看到陆清的眼睛亮亮的,不好败了别人的兴致,季之木对此没有意见,于是三人约好跨年夜去烟花展。
  *
  出发那天,黄芸在门口送他们:“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陆清好像很怕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一个白团子,全身上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十分俏皮。
  反观温亭则穿得有点潇洒,他想着反正爬山铁定要出汗,里面只穿了件打底,外面套件外套把领子拉起,轻装上阵。
  季之木皱眉看他:“你不冷吗?”
  温亭摇摇头:“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戴上。”季之木递给他一副毛绒手套。
  “不用,你戴着吧。”他没有季之木这么娇气。
  三人向云顶公园出发,本市的人想必都听说有烟花展,公园里人多得摩肩接踵,温亭还撞见几个同班同学。他站在人群中不一会儿就被挤出一身汗。
  爬山的过程中人流稍微变小了点,许多人选择在底下观看烟火,不像温亭他们自虐上去吹冷风。
  踏上玻璃栈道时,温亭龟速迈着碎步,季之木慢悠悠跟在他身后,陆清喜欢刺激,一溜烟小跑过去,兴冲冲地叫他们走快点。
  多人并行时温亭总感觉脚下的玻璃板在抖,也指不定是自己的腿哆嗦。他这会儿是感觉有点被冻僵了。
  他反射性想往下看,身后突然传来季之木的声音:“温亭,你再不走快点,上去大概只能看到烟灰。”
  “知道了。”
  温亭闭起眼摸着扶手大步流星地迈过去,踩到泥地时终于松出一口气。
  山中萤光点点,耳边是游客低语,偶尔传来“咕咕咕”的猫头鹰鸣叫。他们走走歇歇,终于在烟花展开始前的十分钟登上塔顶。
  已经有不少人围绕在护栏边,随意一瞥根本找不到空隙挤进去。
  温亭围着站台边缘绕了一圈,有专业的摄影师已经架好设备准备纪录这场烟火盛宴,大人们肩上扛着豆丁小的孩子,他们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希冀,对新一年满是憧憬。
  他找了几分钟,终于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到一片空隙,见缝插针挤了进去,发现还有不少空间能站人,于是扭过头想招呼季之木他们过来。
  但是身后只有茫茫人海,他竟然不知不觉和季之木走散了,扫过去皆为陌生的脸。
  他有点慌张,想挤出去找季之木,谁知又有游客抵达塔顶,一行人说说笑笑挤到温亭这边,把他困住了。
  温亭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被推到围栏最里边,寸步难行。附近的气氛骤然亢奋起来,他听到周边的人大喊:
  “3!2!1!”
  温亭睁大眼睛望向天空——
  “新年快乐!”
  在人们的欢呼中,昏黑的夜空绽放出绚烂璀璨的烟火,流光溢彩,令人炫目。
  一簇一簇烟花接连不断,天空随之被点亮,温亭又回过头看身后的人群,试图寻找季之木的身影。
  又一束烟花被点燃,他在忽明忽暗中终于发现了季之木。
  他站在看台的中央,侧脸被烟花映照得有几分魅惑人心,此时正微微倾下头,听着身旁的陆清说话。
  “轰”的一声,烟花升到高空释放,很快又幻化成金色的飞花渐渐落下,随风消散在空中。
  *
  十分钟的烟花秀结束,人们仍在看台上流连忘返,爬了半个小时到塔顶就为了看这十分钟的风景,不多待一会儿好像都对不住自己流过的汗。
  但温亭却想走了,塔顶的风让他感到冷飕飕的,出过汗的后背被风吹得发凉,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走到季之木面前,对方微微拧起眉问:“刚刚你去哪了?”
  “就在那边,”温亭指了指方位,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想走了。”
  他不经意一瞥,陆清手中戴着一对毛绒绒的手套,是他之前在季之木那见过的。
  温亭下意识把手揣进兜里,挪开步子往山下走。
  季之木喊了一声陆清的名字,随后跟了上来。
  “烟花真好看,要是能放再久一点就好了。”陆清走在季之木身侧感叹。
  陆清又缩了缩脖子补充道:“不过今晚也太冷了,我手都要冻僵了。”他把手放到嘴边哈气,鼻尖被冻得通红。
  温亭闷着头垂下眼独自走在前面,下山的游客成双成对的与他擦肩而过,彼此分享着新年的喜悦。
  高兴得如同和他置身两个世界。
  他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无缘无故的感到烦躁,插在口袋里的手揉搓了几下,加快脚步想赶紧下山。
  走着走着感觉衣领被人扯住,季之木说:“看路。”
  温亭抬眼,发现自己险些撞到树上,他抽出手挠了挠鼻子,向对方道谢,又继续闷头走。
  “你很冷?”
  季之木与陆清并排走到他身边,大概是同他说话。
  温亭没吭声,只摇了摇头。
  冷又怎样?又没有多余的手套,温亭心想。转而暗嘲自己怎么跟手套过不去了。
  再次经过玻璃栈道,温亭竟然不再感到紧张,内心有如死水般平静,眼前昏暗一片,视野不佳,反倒让他忽略置身于百米高空。
  有人打开手机的照明灯探路,在山间投射出几道刺眼的灯光,惊扰到休息的鸟群,它们惊叫了几声飞走了。
  “你们都许了什么新年愿望?”陆清突然开口问道。
  “我希望今年能考到心仪的大学,有时间出国旅游。”陆清先自问自答,然后看向季之木。
  季之木淡淡道:“还没想好。”转而问温亭有什么新年愿望。
  才不告诉你,温亭暗道。
  每回都这样借着问他新年愿望空手套白狼,温亭以往真会傻乎乎地说希望能买到什么漫画、mp3、哪家的发行周边,季之木便会在他生日时买这些作为礼物送他。
  总是这样,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想,只需花点钱叫人去买,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收到礼物还傻乐着想对方有多好。回过头想,哪有这样敷衍人的。
  温亭抿嘴不愿说话,栈道明明只有百米,此刻却像在无限伸展,他觉得走了好久都走不到头。
  他低着头不停地想,再走快一点吧,好想快点回家。
  季之木见他不应,不知怎的又开口了:“希望身边的人能健康平安。”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但温亭知道,季之木是经历过疾病的人,健康平安对他来说并非微不足道,健康很珍贵。
  他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不知不觉已走到栈道尽头。
  温亭在黑夜里撇撇嘴,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量道:“真希望能再看一次烟花。”
 
 
第17章 谢谢
  =======================
  温亭的生日在跨年夜后第二个星期的周六,在此期间他没有去过季家一次。跨年夜那晚他总觉得自己和季之木是不欢而散的,虽然情绪不佳的分明只有自己,季之木如常与他道别。
  无缘无故憋了一肚子气,但的确没有谁得罪他,他就像在对空气打拳有火发不出,最后哀怨地躺在床上如同干瘪的仙人掌——已经够可怜了,还长满倒刺。
  他回想起跨年夜回望的那一眼,季之木在喧闹的环境中看向陆清,两人说着只有彼此听得见的话。
  季之木专注的神情好像把周围的人和物都隔绝开外,包括温亭。
  温亭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气量小的人,小到不愿与其他人共享朋友,即使是突然出现的陆清,温亭也把他纳入朋友行列好好与之相处。
  三人行的友谊对他来说根本不至于落到扯头花的地步,他没有这么小肚鸡肠。
  他把头埋到柔软的枕头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吓他一跳的想法。
  除非季之木于自己而言不止是朋友。
  不需要他去纠结和揣测,此刻如雷的心跳声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温亭从生气河豚变成缩头乌龟,连续两周没有去联系季之木。这个自我认知使他陷入了彻底茫然的境地,直到周五这天晚上他收到了季之木的短信。
  对方没有询问他这两周的失联,开门见山问他生日想去哪。
  温亭盯着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看,又一垂头把脑袋砸到枕头上。
  季之木在他心中的意义变了,温亭生出一丝不自在来,他心里有一点惶惶不安,有一点心酸,又拌着一点期盼的甜蜜。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摸黑箱,不知道里面是宝藏还是毒蛇,把手伸进去又缩回来。
  但是温亭不甘心再静候,他不愿再像跨年夜一样当一个局外人。
  他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孤勇,回复季之木:明天我来找你!
  温亭发完就甩开手机,冲出房间,绕着狭小的客厅转了又转,一股脑热始终平息不下来。
  温国安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从房间出来,一拖鞋飞到温亭身上,警告他:
  “知道你明天生日,但现在还没到十二点,你爹我还能抽你!”
  *
  温亭很难得周末没有赖床到中午,一大早给自己从头到脚洗刷了一把,在衣柜前挑挑拣拣,终于搭了一身顺眼的出门,经过客厅时看到他爸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温国安今天又买了几盆新花回来养,这几乎是每凡温亭生日就必做的事项。
  他总是会在这天回忆起刚生产完的妻子,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如凋零的花般脆弱。
  他叫住了要出门的温亭,对他说生日快乐,早点回家。
  “知道了,爱你哦老爸。”温亭肉麻地朝他爸飞吻,让他开心一点。
  外面是多云的阴天,没什么阳光,走在路上,温亭被一月的冷风迎面狂吹,他拉高了领子低着头快步走,很快便走到季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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