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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3-10-16 09:28:33  作者:白滚水
  格子的延伸意味着年龄的增长,两人更多的往昔记忆被记录到版图中。
  到了九岁,任务格标有“登山”“心脏手术”等,后面夹杂着几个奖赏格:“偶遇美景”“摆脱轮椅”。
  季之木的目光慢慢扫过去,看到了“心脏手术”之后的一个奖赏格——红格白字非常显眼,写着:“一次远距离奔跑”。
  通关全版图的过程中,停留在奖赏格的次数越多,玩家积分越高,最终可以向其他玩家兑换奖赏或心愿。
  版图上除了任务和奖赏,还像大富翁一样标有地点图格,如“后院”“牛伯书店”“公园”“花市”。到了十几岁时,又追加了更多新地点,走到地点格时会解锁新的奖赏任务。
  季之木注意到一个“游乐园”的地点,这是他和温亭去年儿童节去过的地方。那时温亭只肯玩类似“旋转木马”“鬼屋”“丛林射击”等陆上项目。
  温亭原本铁骨铮铮地拒绝玩过山车,后来莫名其妙被季之木骗了上去。两人坐在车头,全程没有一丝尖叫,安静得与世隔绝,仿佛与身后的游客在体验不同的游乐项目。不过一个是吓懵了说不出话,一个是根本不怕。
  快闭园时,他们几乎把所有项目都体验了个遍,最显眼的摩天轮则被温亭有意忽略,他像是察觉到季之木征询的目光,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这个绝对不行!”
  季之木从纸盒里找出关于游乐园奖赏的卡片,上面果然写道:“免费体验游乐园全部项目。PS:出于人性化的考虑,当中玩家可自行跳过某些游乐项目。”
  偌大的版图记录着他们相遇后的珍贵记忆,而在最后靠近终点的几个任务格则是黑框白格,仍待涂写。这是他们未到的十八岁。
  这的确是一个7至18岁都会玩的游戏,不过玩家仅限于他和温亭。
  季之木摩挲着混凝土样的小人,一红一蓝,没有细致到脸部特征,但很容易区分谁是谁,还有一坨圆圆的白色混凝土,被捏了两个三角状的耳朵。
  “这个游戏你总会玩了吧?”温亭见季之木低着头不说话,洋洋得意道,“厉害吗?”
  两个混凝土小人被季之木反复轻抚,半晌,他点了点头说:“很厉害。”
  不是厉害,是很厉害。
  温亭简直要把尾巴翘上天了,他早知设计出这款游戏的自己是天才,兴致勃勃地拿起纸盒里的骰子,嚷道:“我们来玩!”
  两个小人被他摆在起点处,他率先掷骰子出发,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任务格的内容,补充道:“其实还有很多我没写进去,有一些我实在记不清了,又不好问你,如果脑袋是台录像机就好了。”
  季之木每投一次骰子移动后总是要沉思一阵时间,仿佛陷入了某种记忆回溯,不愿走马观花地玩。
  温亭看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入定,等着等着便开始打盹。
  这段时间既要上学又要准备这个游戏,他回家后为这个版图设计加班加点忙到凌晨,入睡后脑海里还在回想往事,终于在前天晚上把这套游戏赶制出来,好一段时间没睡好了。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头一下又一下点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过来这边玩。”
  温亭睁开眼,季之木把游戏布铺展在大床上看他,温亭起身走过去,一挨到柔软的床铺便直直地躺下,用手慵懒地撑着脑袋继续掷骰子。
  玩着玩着眼皮又开始打架,温亭手臂一脱力,脸埋进被子里,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睡梦中总觉得被千斤鼎压着,压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身上的东西挪开了,不一会儿又压了上来。温亭这个觉睡得如同在渡劫,实在喘不过气时,从梦中醒了过来。
  “呼……”他躺着大口吸氧,往身上一看,只见小树胖墩墩一坨压在自己肚子上睡得正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温亭无奈地摸了摸它的背,轻声道:“好猫,再减减行吗?求你了。”
  小树睡得很好,并不搭理他。
  他把小树轻轻挪到被子上,恰巧看见季之木从房间浴室走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
  温亭半睁着眼问他:“几点了?”
  季之木没给他眼神,径直走到书桌边看时间:“九点十五。”
  “啊?”
  温亭瞪大眼睛清醒过来,嘴里嚷嚷着“完了完了,我作业还没做呢”,将书包掀到背上就往外冲,出门时不忘跟季之木说“拜拜”。
  一路狂奔到家,温亭蹑手蹑脚开了门,恰好碰上他爸在浴室洗澡,他一溜烟滚回房间把作业掏出来做。
  刚铺开数学卷子,温亭便呆滞在椅子上——一张试卷被写满答案和运算过程,干净利落。
  温亭揉了揉眼,又翻出一张语文卷子,依旧写满了字,只是对方显然很努力在模仿他颇为飘逸的笔法,最后忍无可忍般在卷子上贴了张便利条:“追加练字任务。”
  顷刻后,他深吸一口气。
  季之木坐在床上抱着小树继续看版图,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温亭的信息。
  [季之木!!!]
  [是不是你把我作业给写了!!!]
  季之木皱了下眉,他没想到温亭会变得这么好学,如果是这样,那他下次就不自作主张了。只是还没过两秒,温亭的咆哮体短信又发了过来。
  [我该怎么报答你好啊!!!TT]
  [没看错你,真够义气!!!]
  [你是我的海螺姑娘吗?!!!TT]
  季之木沉默片刻,复了六个点过去。
  *
  温亭把卷子扔回书包,突然注意到原本被试卷盖住的底层有一个宽型长盒,难怪他刚才狂奔时总觉得书包重了不少。
  他把蓝色的包装纸拆开,似乎是一个模型,温亭小心翼翼地把摆件放在桌上,摆件很沉,看起来是用金属材料打磨的。
  是一个摩天轮模型。
  模型本身呈金属黑色,只不过上面的舱体呈白金色,泛着光泽。
  底座有一个发条,摇几圈后摩天轮缓缓转动起来,发出柔和的音乐。
  舱体门能够自行打开,温亭竟然想捏几个凝土人放进去。他注意到转动时舱体会发光,便关了灯坐在桌子前目不转睛地看它转。
  房间内流淌着令人平静的纯音乐,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温亭心想:不是说不用回礼吗?真是呆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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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搬一个小剧场过来吧(‘ε’)
 
 
第27章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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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事发生的度过一星期,终于来到出差的日子,温亭和团队内的人早上七点抵达机场,办完登机手续,便坐在等候区等待登机。
  温亭到饮水间接上一杯热水,低头啜了几口,抬眼望着玻璃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耷拉着脑袋,情绪不高。
  他之前不是没有坐过飞机出差,只要吃过晕机药睡过去就能忽视掉自己的恐高症状,但今天情况特殊,他昨晚不知道是不是睡觉时着凉了,大早上起来害肚子,现在胃里还难受着。
  提前吃过的晕机药好像起效了,温亭脑袋沉沉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亭睁开眼见季之木站在自己身边,他摇摇头:“我没事。”
  等了约半小时便到登机时间,温亭和其余人穿过廊桥,来到前排的商务舱,季之木和王奕坐到一排,温亭则和白玫挨着,谢晚洲在后几排和其他人坐在一起。
  白玫知道温亭恐高,便主动和他调换了靠窗的位置。温亭没有拒绝,他今天实在是有点难受,不想逞强。
  “给,戴着吧。”白玫给他递过来一个睡眠眼罩。
  温亭接过向她道谢,眼罩是发热款的,可以很好缓解眩晕带来的不适感。
  白玫嘿嘿一笑:“不用谢我,季之木给买的,一人一个。”
  温亭瞥了眼前排的季之木,对方正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耳朵里塞了耳机,一脸淡然。
  商务舱的早餐很丰富,还附上了水果点心。但温亭只喝了几口热粥暖胃就没有胃口再吃了,戴上眼罩想要睡过去。
  白玫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关心道:“很难受吗?要不要把耳机戴上。”
  温亭摇头,轻声说:“睡会儿就好。”
  于是白玫便不再打扰他,自己开了电影在看。
  飞机升上平流层时,原本充斥着细碎耳语的客舱逐渐变得安静,人们躺在座椅上补觉,但温亭睡不着,飞机引擎的响声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他吃过晕机药后虽然脑袋晕晕沉沉的,但脑里总有一根神经绷着,令他既疲乏又紧张,很折磨人。
  温亭不适地在座椅上动了动,一只手轻抚腹部,试图平复晕机产生的恶心感。
  飞机突然受气流影响小小颠簸了一下,尽管是飞行时常遇上的情况,但温亭脑中的不适感顿时加重,耳道里嗡嗡作响。
  他抓紧扶手,嘴巴抿紧,身体僵直地坐在座椅上,感觉胃里的流食被颠了上来。
  温亭扯下眼罩,身边的白玫在睡觉,他不经意间看了眼季之木的方向,对方仍在安静地看书。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全系带,来到飞机尾部,推开厕所的折叠门,把自己锁了进去。
  温亭洗了把脸,坐在马桶盖上静默,他无力地将手肘撑在大腿上,把脸埋入掌心,闭起双眼微微喘气。
  狭小的空间让他暂时获得一丝安全感,温亭背部冒出一层冷汗。
  他把手臂完全平放在大腿上,伏下身,头埋进臂弯里,宁愿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睡上一觉。
  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温亭以为是乘务员注意到他的异样过来询问情况,便清了清嗓子想交待一句。
  “温亭,是我。”
  是季之木的声音,对方声量不大,却在一片飞行噪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锁被温亭打开,季之木透过折叠门的门缝看到他撑着脸坐在马桶盖上,便问:“不舒服?”
  温亭习惯性摇摇头,随后动作一顿,轻轻点了下头,眼神飘忽。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落到对方眼中有多可怜,脸上没有血色,嘴唇苍白,柔软的头发耷拉下来,贴在冒冷汗的额头上。一双眼睛湿润,黑色的眼瞳恍惚地看着季之木,像被弃养的小狗。
  季之木暗自叹了一口气,走进厕所,背靠折叠门,把门锁了起来。
  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又挤入一个高挑的人,温亭的背稍稍往后仰,整个人紧张起来。
  “把眼睛闭上。”季之木说。
  温亭下意识闭起眼,回过神来又在寻思自己怎么这么听季之木的话?
  鼻间突然涌来一股薄荷香,温亭的额头被一双冰凉的手贴上,对方的大拇指涂了点精油,按上他的太阳穴,指腹沿着穴位轻轻地打转。
  额间一片清凉,温亭绷起的背渐渐放松下来。他闭起眼,享受着对方颇有说法的按摩。
  狭窄的空间内无人说话,温亭觉得连耳边响得他脑壳痛的引擎声都变得遥远。
  他在对方的按揉中产生一丝困意,脑袋无力地倚靠在季之木温暖干燥的手心,像是很信任面前的人。
  鼻尖又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柠檬清香,温亭不知道这是不是季之木的信息素味,但按理说他一个beta不是应该闻不到信息素吗?
  他又回想起很久之前,还未分化时便能从对方身上闻到的这股味道,非常干净,非常清爽。
  令人安心。
  温亭贪恋地微微倾身想更靠近对方一点,感觉脑里的混沌渐渐消散,连胃部也没那么不适了。
  “你这手法从哪学的?”温亭喟叹一句,声音不自觉放轻。
  “无师自通。”季之木说。
  语气还挺臭屁,温亭微微勾起嘴角,鼻子里哼笑一声,过一会儿听到对方问:“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温亭感觉对方替他理了理额头的刘海。
  “那出去吧,该被人找了。”
  温亭点头,一睁开眼便对上了季之木专注的眼神,他心下一颤,好在对方已转身开门,先走了出去。
  他和季之木陆续回到座位,温亭发现白玫醒了,紧盯着自己,眼神里亮着狡黠的光。
  温亭心里翻了个白眼,低声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便把眼罩耳机一戴,两耳不闻窗外事。
  眼罩上微微发热的温度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温亭后半程陷入沉睡,一睁眼发现飞机已飞越几百公里,在枫市落地。
  他们取完行李后走出机场,枫市的气温比榕城还要低上几度,好在温亭提前查看过该地的天气,收拾行李时带多了几件外套。
  冷风吹在温亭脸上让他清醒了点,他掖着外套领口,又整理一下吹得凌乱的头发。
  白玫脸上戴了副墨镜,遮挡住她大半张脸,只见她秀眉轻皱,低声道:“不是说有人来接吗?”
  话音刚落,一旁传来一道响亮的嗓音:“榕江集团的人?真不好意思,我是枫华的负责人,刚才路上有点堵,来晚了,没等多久吧?”
  白玫朝他点点头打招呼:“我们也是刚到。”
  “行!那先送你们到酒店安顿下来,下午再接你们去公司哈。”对方指引着他们来到一辆七座的商务车。
  王奕坐在副驾驶上和枫华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温亭和谢晚洲坐在最后一排,两人各自看窗。
  白玫转过头问温亭要不要吃块机场买的小蛋糕垫一下肚子,毕竟刚刚看他在飞机上根本没吃几口早餐。
  温亭谢绝了,反正到酒店也该吃午饭了,不差这几口。
  “小谢呢?”白玫把蛋糕递到谢晚洲面前。
  谢晚洲瞄了两眼她手中的蛋糕,无声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好像心情不大好。
  “怎么了嘛。”白玫转回身,低声嘟嚷道。
  温亭看看白玫又看看谢晚洲,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好像角色调转过来似的。
  车辆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停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口,一行人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简单分配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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