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温吞(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3-10-16 09:28:33  作者:白滚水
  温亭和谢晚洲住在三楼的双人间,其余人则住在四楼的单间。
  酒店环境很好,设施齐全,但温亭无心游逛,他想趁下午出发去枫华前好好补足精神。
  白玫嚷嚷着要去吧台小酌一杯,拉上王奕和谢晚洲,温亭没有理会她,提着行李走进电梯。
  身后跟着季之木,他让开点位置好让对方进电梯,帮他按下楼层键。
  电梯抵达三楼后“叮”的一声打开了,温亭说了声“我先回房了”,抬脚离开。
  “温亭,”季之木按着电梯门开关键,朝他说,“什么都别想,先好好睡一觉。”
 
 
第28章 泛滥
  =======================
  一星期以来,温亭和团队的人在酒店和枫华集团之间来回折返,有时常常在枫华本部一待就是一整天。
  季之木作为项目的负责人时常要参加大大小小的会议不说,温亭和王奕作为产品技术测试员,每天跑设备投放点做测试记录和数据分析,谢晚洲则与白玫跟进商务验证。
  忙忙碌碌奔波了一星期,第一批设备总算顺利落地,对方主管在会议室和他们握手:“这次和你们合作很愉快。”
  “我们会跟进后续,期待与贵公司更多合作。”白玫与对方握手寒暄。
  “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对方给他们每人送上一袋伴手礼。
  枫华的主管贴心地告诉他们所住酒店为枫华旗下产业,如果不着急回榕城,可以多逗留几天。
  本来公司也给他们出差过后批了几天假,一行人忙活了好一段时间,都想好好放松一下,没着急订机票回榕城。
  晚上是团队内部的庆功宴,在此之前的时间留给各人自由活动。
  白玫从枫华回来后拉着谢晚洲去横扫商场,一转眼跑的没影了。温亭自下车后没再看见季之木的身影,他回房换了身衣服,打算逛逛酒店内的娱乐设施。
  一晃来到二层的射箭馆,温亭跃跃欲试,进到去后发现王奕拉了弓站在箭靶前。
  “王哥,你也在啊。”温亭看他一放矢,弓箭瞬间飞了出去,落到八环。
  王奕点点头,笑着问他:“要不要玩两局比一下?”
  “不用了,我第一次玩,姿势还不会。”
  温亭到一边拿了弓和箭袋,有一学一地复制着王奕的姿势,对方适时纠正他一下。
  “身体站直,肩膀不要抬起来,与鼻子齐平,对,就这样。”王奕在他开弓时提醒道,“一定是用背部的力量去拉弓,不要手臂使劲靠弦。”
  温亭自认为瞄得差不多了,果断一放箭,射中三环。
  他放下弓继续从箭袋里摸箭上弦,讪讪一笑,很不满意的样子,王奕鼓励他:“第一次玩,没脱靶算不错了,可塑之材啊。”
  温亭笑笑,上了箭后再次举起弓弦。王奕走到他身边,逐步指导他:“举弓时,身体要站直,重心平稳,三指握弦,准星对准靶心上方的白色环。”
  王奕伸出手压着他的肩,慢慢带他做开弓的动作:“到这一步后,用背部肌肉去拉弓,将准星慢慢沿着中心线落下,直到对准靶心,肩膀一定要平。”
  温亭听着他的教学慢慢开弓,待瞄准片对准靶心后,便听到王奕说:“对准之后,果断地把箭放出去,不要犹豫。”
  玻璃门突然被打开,温亭不自觉瞄了一眼,看见季之木推开门,朝他们这边走来。
  温亭手一抖,箭一放,弓箭歪歪扭扭地飞向靶外,和靶子隔了十万八千里。
  王奕颇感可惜,恨铁不成钢地敲打他:“专注!一定要专注!”
  温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见季之木拿了弓箭走到他们身边,作势要加入,王奕招呼道:“小季也来了,会玩吗?要不要来比一场?”
  季之木没有忸怩,略一颔首,占了个位置,举弓拉弦。温亭连动作还没看清就见他手指一松,箭身平直流畅地飞了出去,正中九环,干净利落。
  “漂亮!”王奕激动地喊,遇上强劲的对手让他胜负欲彻底被点燃,他把温亭晾到一边让他自己练练手感,自个儿沉下心比试去了。
  温亭站在一边观战,连他这个门外汉都认为季之木的动作很赏心悦目。
  季之木拉弓时背部绷直,透过衬衣上的褶皱隐隐约约能想象出底下流线型的背肌。仅仅是安静地站立,都让人无法忽视他流畅的身段,像一棵苍劲的松柏。
  温亭看得出神,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朝自己投来,于是迅速错开了视线,掩饰地举起弓练习。
  “肩抬得太高了,头不要歪。”耳边传来季之木的声音。温亭闻言望去,季之木手指一松,又一道箭放出去,平稳地落到靶心边缘。
  温亭拿着弓箭挑了个远离比赛的位置独自练习,渐渐练出一点手感来,能稳定射到六、七环上,偶尔幸运能打到九环,因而兴致愈发高涨。
  又一放箭射中八环,温亭满意地勾勾唇,右手继续上箭,拉弓,瞄准,突然肩膀一沉。
  他侧过头,季之木的侧脸近在咫尺,近到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的味道,温亭的身体顿时绷紧。
  始作俑者浑然不觉自己的靠近给对方带来多大的负担,一双手轻拍温亭的肩膀说:“把肩放低一点,放松,手臂太僵了。”
  温亭匆忙一放弦打中五环,他低头嘀咕:“你别看我,我被人看着放不好箭。”
  对方瞥了他一眼,将视线投向前方的靶子。
  没有季之木的注视,温亭放松了很多,他将注意力专注到靶心上,陆陆续续射出了几个八九环。
  季之木认可地点头。温亭稍一扬眉,又取出一只箭,听见对方的手机响了,温亭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屏幕,只瞄到开头的“颜”姓。季之木看了一眼便走到馆外接电话。
  温亭盯着箭靶微微出神,抿紧嘴巴,而后举弓扩肩,瞄准后毫不犹豫地放箭。
  离弦的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温亭放下弓,半眯起眼向远处眺去,弓箭正中靶心。
  *
  晚饭时间,温亭他们在酒店餐厅预定了一张长桌,落座时却迟迟不见季之木。
  白玫戳了戳温亭手肘,问:“他去哪了?”
  温亭想起射箭馆的那个来电,闷声说:“我怎么知道?”
  “你问问嘛,我好饿,再不来我要开吃了。”白玫嘟嚷道。
  温亭被她磨得没有办法,打通了季之木的电话,碰巧身后传来手机铃响。
  回头一看是姗姗来迟的季之木,温亭挂断电话,来人向他们解释:“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误了。”
  “没事,快坐吧。”王奕招呼他。
  饭桌上白玫活跃气氛,王奕像许多中年男人一样在饭局上一打开话头就说得停不下来,谢晚洲安静吃饭,时不时点头应和。
  饭桌的气氛分成冰火两重天,季之木坐在温亭对面,温亭虽然闷头吃饭,偶尔还会接两句白玫的话茬。
  季之木则完全沉默,除非特意点到他,否则根本不说话,温亭发现对方似乎有什么烦心事,眉头轻轻皱着,看起来比平时严肃,菜也吃的不多,只是见他不断给自己续水。
  一顿饭局渐近尾声,不知道谁半开玩笑提了句:“咱们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和季之木吃饭了,珍惜这最后的晚餐。”桌上霎时陷入一阵沉默。
  看来所有人都听闻了季之木要调走的事,饭桌上鸦雀无声,其他桌谈笑声飘了过来。
  白玫先起头打哈哈:“季之木,祝你在新公司能遇上像我们这么好的同事!”
  她吩咐服务员开了瓶红酒,给每个人倒上,说是来给季组长饯行。
  温亭心中无奈,好端端的一顿饭怎么就变成饯别宴了,他瞟了眼对面的脸色,显然季之木对突然引到自己身上的话题也措手不及,但还是出于礼貌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能和你们成为同事是我的幸运,希望大家越来越好。”季之木说了一句。
  从来铁面无私的人突然袒露心扉,无论这是客套寒暄抑或是真情流露,都使饭桌上的气氛高昂起来。
  王奕举杯起身,拍拍季之木的肩说:“加油,你有能力,也很年轻,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季之木朝他点头:“谢谢王哥,从您这我学到很多。”
  白玫向温亭挤挤眼,低声道:“你不去说两句吗?人都要走了。”
  什么叫人都要走了?明明这么大块头杵在面前。
  温亭苦笑,他本来觉得季之木调个公司没什么,现在整这么一出,倒让他觉得以后真要天各一方了。
  季之木应付完其余人后重新坐下,见温亭盯着自己,便说:“你也要喝吗?”
  他举起盛着白开水的水杯,轻轻碰了一下温亭的杯子:“这样就行了。”
  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温亭凝视他吞咽的喉结,待他放下水杯后轻声开口:“预祝你生日快乐。”
  季之木和他对视半刻:“过几天再祝也不迟。”他捏了捏鼻梁,一副疲惫的样子,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温亭不受控制瞟了一眼,来电人依旧姓颜。
  季之木把手机塞入口袋,起身朝众人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帐我已经结了。”
  温亭盯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发怔,季之木今晚的举动不仅让他牙酸还让他心酸。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嫉妒得烦躁。
  他看了眼高脚杯里的红酒,酒液如从他剜开的心口淌下的血般,红得汹涌,红得丑陋,红得泛滥成灾。
  半晌,温亭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第29章 可以
  =======================
  吃过饭后白玫招呼人去棋牌室打牌,温亭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想回房休息了,便祝他们玩得开心。
  洗过澡后温亭胡乱擦了两下头发,来到窗边。外面灯火通明,酒店打开璀璨的夜灯照亮黑夜,远处的泳池水面波光粼粼。
  他推开落地窗,因迎面吹来的一阵凉风起了个激灵,到行李箱翻出一件外套披上,走出阳台。
  楼下的歌舞厅鼓吹喧阗,夹带着嘈杂的人语声,随风飘入夜里,看来入夜后冷清的只有自己。
  他抬头看了眼高悬的弯月,四周无云遮掩,莹白的月光正大光明地铺洒大地。
  月盈月缺都能通过规律定数来推导,那走散的人呢,又能从哪里窥得重逢的一线希望?
  温亭的头就这么仰着,看够了明月便看夜空,总之很长时间都没有低下头,仿佛把头一直仰着,就能透过天花板窥见楼上的人。
  想到这,他总算自嘲地低下头,感觉烟瘾犯了。
  温亭下意识把手伸进外套兜里想掏根烟,烟没掏着,反而是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小东西。
  他拿出一看,是一张手机卡,终于回想起是上次回他爸那搜罗出来的,这段时间完全把它给忘了。
  一张手机卡。
  温亭呆滞了几秒,冥冥之中不肯放弃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他关了手机,借着月光把卡插入手机卡槽。
  也许早已是张废卡,也许号码早就成了空号,但是......温亭不想假设了,他摁下开机键,静候十几秒后能看到的结果,暗暗做好心理准备,即使结果多不如他意,也不要太伤心。
  锁屏面亮起,温亭划开密码锁,静静地盯着屏幕。
  一分钟过去,他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时间数字跳转,屏幕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楼下传来一阵缥缈的琴音,音符颤颤巍巍地跌落入风声中,温亭听到了自己颤颤巍巍的心碎声。
  一切都反过来了,他觉得心脏不好的那个人反倒成了自己。
  他按下息屏键,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是感受到手上的神经在抽痛,痛感深入骨髓,连接心脏。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坐在黑暗的阳台中彻底低下了头,刘海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再明亮的月光都照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用指腹揩了揩眼角。
  温亭觉得自己被月光照得很狼狈,丑态百出。
  太可恨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地想。
  他发狠地搓了把脸,想回到被窝里睡死过去,把世界留给愿意待着的人吧,反正他是不想待了!
  温亭“唰”的一下站起,朝房内走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兜里的手机突然像中毒般不停地震动,安静的阳台回响起接连不断的手机提示音。
  温亭停下脚步,皱起眉,掏出手机看见短信栏中不断冒着红点,手机响了快两分钟才安静下来。
  他点开短信栏,愤愤地想,如果是通信公司发的欠费通知,他就把手机砸了。
  通信运营商那栏果真冒出很多条信息,但点开一看,都是关于自己本月话费已充值的提醒。
  温亭手指一顿,点返回键,看到一个因信息过多被顶到最上面的联系人。
  备注很简单,单单一个“木”字。
  温亭闭起眼,深呼吸,点开了信息栏,因条数过多,系统只显示有“99+”,温亭点了一键上滑按钮,屏幕往上翻了很久才看到第一条信息。
  [你在哪?]
  [脖子还痛吗?]
  [如果你要一个解释,我被人喷了诱感喷雾,是谁就不说了,反正不会再见面。没有想到易感期症状这么严重,如果伤害到你我很抱歉,我当时意识并不清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
  [今天刚清醒过来,黄芸说你已经走了。]
  [去了趟你家,没找到人,邻居说你们搬走了,为什么这么突然?]
  [温亭,你是后悔被我标记了吗?]
  [请给我一个解释。]
  [是你要我标记你的,你反悔了,还是说你当时只是在可怜我?]
  [为什么不回信息?]
  [再等你十天。]
  下一条短信是十天后发的,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小树仰躺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它的前肢弯起在身侧,圆溜溜的碧绿色眼瞳看着镜头,惹人怜爱。
  [小树胖了两斤。]
  [它在说你真狠心。]
  [我要出国了,别再来我家找我。]
  两个月后,对方又发来了一条信息,附上一张撑着雨伞拍的天空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