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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媳妇(古代架空)——鸡酱

时间:2023-10-17 10:21:30  作者:鸡酱
  但乞丐警告他,草原上的雪天有白豹子出没,专门趁猎物被雪花迷了眼睛,扑过来吃人。据说那豹子个头不小,獠牙有男人的胳膊那么长,血盆大口能吞下十个小婴儿的脑袋,之所以流传这样的比喻,正是因为有人见着过白豹子嘴里叼着小孩的头颅。
  这么一说,得意确实害怕了,但不赶路他也没地方去。本想着早些见到季良意,痛痛快快臭骂他一顿,让他心生愧疚,马上领自己去好地方住、吃好东西。这下有白豹子的阻拦,他倒有些踌躇了。
  乞丐说镇子北边有个废弃的寺庙,以前有和尚在那儿专门置床给人留宿,后来打起仗来就逃难去了。他邀请这位小兄弟今夜去那里留宿,一来晚上互相有个照应,而来可以等明早雪停了再走。
  得意觉得这提议可行,便答应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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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到了地方,哪里有什么床啊、铺啊的,空房里就剩几堆没人要的干草,走进还能闻到一股植物腐烂的霉味,可总不至于露宿街头。得意累得都抬不起胳膊了,但闭上眼却毫无睡意,仅凭一时冲动就跑出来找人,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了,一路上的遭遇正是如此。他忍不住去思考明天还下雪怎么办?他走不动怎么办?要是……要是彻头彻尾都是那姓季的戏弄他,给他留的是假消息呢?
  但这晚上,留给得意伤神的时间并不多。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响起干草碾断的动静,好像那乞丐偷偷挪到了这边草堆。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先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混合着手汗和小便的酸味,猛地捂在他半张脸上。得意瞬间清醒了,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这点乞丐也清楚。他忍着恶心,推开脸上的手掌,拼命朝身上挥着拳头。
  “我是男的!!臭要饭的……我也是男的!”
  “我呸!”一口浓痰吐在得意脸上,接着一大耳光,“臭丫头……给老子安分点!等爷把你干爽了,你就……”
  “哐当!”
  得意抄起断裂的半截手镯,对准乞丐右眼猛地捅进去。对方立即惨叫着滚在地上。他及时扑过去,朝着这厮的眼洞狠搅、狠按,把眼珠子捣得稀烂,直至乞丐满脸鲜血,叫声哑了,躺在干草堆里一动不动。
  他抹了把脸,也朝草堆上吐了口水,“去你妈的,老子就是男的!”
  为了证明,得意本想往他脸上撒泡尿。后来觉得这么做太过流氓,便仅仅把乞丐的命根子踹了个粉粹,才疾步离去。
  02
  结果那晚上连雪花都没见着一片,更别提虚无缥缈的白豹子了。军营坐落在一片开阔的高地上,即使在夜晚,只要月色通明,能望得清塔楼泛光的尖角。得意依靠着那个尖角,跑一会儿,走一会儿,一路穿越茫茫草海,了无人烟。在他开始摸不清方向,累得一头栽进草地里,天地间陷入昏暗的时刻。两匹军马从小镇的方向跑过来,都举着火把,其中一匹往草丛里一照,发现躺着个人,吓得勒紧缰绳,马蹄飞扬。
  “喂,醒醒!”那人喊。
  “还有气没?不会死了吧。”另一匹军马上前。
  “奇怪,镇子里才死了个要饭的,怎么这儿又来一个?”
  “水……水……”
  骑马的人相视一眼,为首那位丢了个水囊下去。得意拔开塞子,大口大口豪饮起来。
  “你迷路了?”问话从高高的马背上传下来。
  得意刚要解释,忽听他们提到镇子里的乞丐。他只以为那人疼晕了过去,没想连命也没了。他强装镇定,警觉地问:“你们是谁,去哪儿?”
  马上的人被他问得有些惊异,两人似乎又对视了一眼,一人说道:“我们是镇守祁州的防军,这位是军中邓都尉,昨日我随他到镇上采买,正要在早练前赶回去,前方就是我们的军营,你若不信,可随我们一道回去。”
  另一人接着问:“你又是何人,为何在营外逗留?”
  得意坦白自己从南方来,说明父亲是朝中哪位尚书。也模仿他们的语气,直言若是不信,可托人去问州府的刺史,朝廷上有没有这号人。
  至于逗留的原因,他信誓旦旦:“来找我媳妇。”
  “媳妇走丢了?”
  得意否认,一人由此调笑道:难不成大营里有你媳妇?
  “当然。”得意没想太多,报上外地媳妇的姓名。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季良意老实憨厚,任他欺负,随他摆布,至于其在军中的地位,得意从没想过,也就不以为然。但两人的笑声很快像火苗一样熄灭了。
  “奇了怪了,营中没有谁叫这个名儿,女人更不可能有了。”一人否定道,认定他在撒谎。
  另一人沉默了片刻,才接茬儿:“他说得对,小兄弟,你快回去罢。”
  可得意坐在草地上,好像生了根。他不肯回头,骑马的两人再度面面相觑。要么带一个神智不清的小傻子回去,要么把尚书的小儿子留在草原上自生自灭,他们选择了前者。
  劝他返回的那人,从马匣子里拽出一床羊绒毯给得意,供他取暖。他被扶上马背,都尉吆喝马匹继续奔驰,路途逐渐颠簸起来。得意很快被睡意击倒,且睡得很沉,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去。
  都尉见状,连忙刹马揽住他,将他移到身前。一番举动,竟也没把人惊醒,都尉惊讶地朝同伴感慨:这孩子真小。
  怎么走到这儿的?同伴惊叹,问说咱营里不会真有女人吧?那季什么的……
  想什么呢?仔细骑你的马就是!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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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们的交谈声忽高忽低,偶尔传达得意的梦中。梦里,季良意骑在高高的白马上,头戴乌纱帽,胸佩大红花,没化妆,很是英俊,像个新郎官。他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外头很吵,头上的红盖头叫他什么也看不清。原来这梦是反着的,待轿子停了,有人掀开车帘请他出来,伸手一看,竟是大腹便便的四少奶奶,冷冰冰地对他说:你永远见不到他的真心!
  他霎时惊醒,才发觉天已大亮了。日光把军帐照得里外通明,白色的帆布上人影憧憧。得意这一觉睡得扎实,醒来只觉得脸上紧绷绷、黏糊糊地,像结了层硬泥。忽然账外传来愈发清晰的话语声音,他急忙将身上的毯子裹紧。
  门帘一掀,几双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似乎有人指了指他躺着的位置。
  “已经派人去问他的身份,下午便能回来。”这声音是将他驮回来的都尉。
  过了一会儿,帐篷里响起另一个声音:“可有谁来看过?”
  “属下派人看守此处,此人到营后一直在睡觉,从没出去过,也没见有谁与他接触。”
  “一天一夜,他都在睡觉?”问话的人有些惊讶。
  “……回将军,正是如此。”
  来人走到他身边蹲下,得意听到皮具挤压的哑响,肩上一沉,还不及他挣扎就被那人翻了过去。得意没什么准备,查看他情况的人亦然。他的脸一转过去,两人视线相对,皆愣了半晌。
  得意吃惊地张大嘴巴,可喉咙里的声音半天也发不出来。新娘打扮的季良意、一袭黑衣的季良意,甚至是满身伤疤、缠满纱布的季良意,此刻都统统被从他脑海中抹去了。望着眼前银甲覆身、威风凛凛的男人,他不敢相信,却又无法从那张熟悉的脸上移开视线。
  但季良意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他的,这点就不得而知。从乞丐眼眶里喷出的血水太多了,小少爷意识不到自己脸上结了一层多么骇人的血痂。幸亏季良意入伍多年,战履颇丰,对留在得意脸上的东西早已见怪不怪了,倒也能沉得住气。他先是借口遣走了都尉,后捧起得意的脸,试图抹掉那上面的血迹。季良意听说附近的镇子里死了人,便马上明白了这些血痂是怎么回事。
  饶是他已经控制着力度,却好像还是揉疼了得意。一开始,小孩眼里只有一两滴泪珠滚落,可很快就越掉越厉害,任谁也接不住。季良意连忙将人揽入怀中抱紧,防止他发出哭声。
  “不怕,不怕了,我在这里……得意,府中出了何事?”
  得意摇摇头,昂起头,将嘴唇贴在季良意冒了些胡茬的腮帮上。
  他听过理由后,不禁打心底里泛起笑意,托着得意,问他如何能找到这里?得意顿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吐不出半个控诉季良意不辞而别的字眼。
  “良意……我要洗澡。”
  “好。”
  “我……我还要吃东西。”
  “别担心,我已让他们准备着了。”
  “……我还……我想要你……”
  他还沾着血的睫毛,此刻湿透了,几小丛粘结在一起,遮着他委屈又难过的目光。得意在草地里奔走了一夜,身上又脏又腥,手掌和脚背都生了冻疮,有的地方让干枯的野草割破了,此刻依稀流着脓水。季良意知道自己没法陪伴他太久,可看着这些血液凝结的裂口,反倒想起当初从窄迫的花轿里钻出来,第一次看见新郎官伸手过来接他的样子,那双手白净纤细,肌如凝脂,让他误以为是府里哪位热心的小姐。后来得意为他上药的那天晚上,他又得知这双手是很暖和的。
  他违心撒了谎,告诉得意,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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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号被炸了,本来叫@野鸡珍妮 现在疯狂申诉中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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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季良意真的不叫季良意,军营里没人知道这是他的真名。多年前他家遭人陷害,被仇人四处追剿,不得不隐姓埋名,躲藏至今。两人从小营帐走到大营账,路上碰见不少季良意麾下的士兵,恭敬地称呼他为“左将军”,即季良意的假名。大多看见将军身后跟着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多打量几眼。得意本想“好好”回敬这些人的好奇心,毕竟本来他在京城的名声也不算好,但他急着想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以及自己与他婚约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半年前,左将军奉旨返京面圣。去的一路上还算顺利,返程时,他打算绕路去齐州探望已出嫁的妹妹,不料走漏风声,让仇家得了消息,半路设伏要拿人。季良意没什么准备,掉转马头就往回逃,途中被一送亲的队伍当了去路,半天不见挪动。上前一问,才发现那新娘子哭哭啼啼,不愿套盖头,一看路边,连娘家人也哭晕了几位,拦着轿子的抬杆,舍不得她走。
  听到这里,得意警惕起来:这新娘子跟整件事有什么关系?
  季良意竖起指头,示意他继续听。原来那户人家要将女儿嫁到京城去,女婿是当朝尚书最小的儿子,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喜事一桩,可大婚前托人一打听才知道,那五少爷是京城有名的纨绔,成天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加之常年混迹青楼,沾花惹草、调戏妇女的本事,根本信手拈来,身边莺莺燕燕众多。
  简而言之,这小五少爷绝非善茬。可答应了的婚事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何况亲家又是朝中大臣。一家人束手无策,又不忍心女儿就这么糟蹋在一个败家子手上,才哭的哭,闹的闹,半天不送花轿上路。
  季良意也送别过出嫁的家妹,对这户人家十分同情,但他总不能坐在这里等着仇家找上门。看着仍在轿子地下的红盖头,季良意心生一计,即让这家人保住了女儿,也没惊动权倾朝野的尚书,还躲过了仇人的追杀。借着在尚书府躲避的机会,他将送上门来的仇人都逐个解决了。
  这故事讲完,他满怀期待地等得意发表感言。但得意没理会他,尽管这确实能解释季良意频繁外出的原因。他只回了男人一大白眼,就着一口热腾腾的羊杂汤,喉咙一咽,把嘴里的青稞饼吞下去,断定季良意没跟他说实话。
  季良意困惑又老实:得意,我对你句句实话。
  得意忿忿道:我是那样吗?我哪儿那样了!她不嫁我,是她没福气!
  但若那小姐真嫁了他,他就不能遇着季良意。得意忍不住想,但他不愿意说。这心思像是给季良意看穿了,笑眯眯地望着他,小少爷挂不住脸,把头埋进汤碗里去了,脸色被热气蒸得很鲜艳。
  “那祖母呢?难道她也受了你的骗吗?”他反驳道。
  季良意摇头,说当然不是,这件事老太太和你爹早就知道,但他们没反对。“想当年,你家老太太还在军中,持虎符,任太守,镇守祁州数十载,率十万燧军逼退羌贼千余里,何等骁勇?如今耄耋之年,依旧气度不凡,巾帼无双,巾帼无双啊……”他谈及得意的祖母,不由得心生敬仰,对其大加赞赏。
  然而得意听得漫不经心,仅仅敷衍着附和了几句。季良意刚要问他,突然军帐一掀,闯进来个冒冒失失的士兵,还没等他俩看清来人是谁,就先听其大喊大叫道:“将军!找着了,人终于找着了!”留下两位本该通报访客的看守在账外面面相觑。
  一面“将军”、“将军”地喊着,来人一面朝饭桌上张望。那士兵圆头圆脑的,脸上被草原的东风刮得通红,看见得意,先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眼珠子才一下像是要崩裂眼眶,“小小小、小傻子?!”
  原来来人是那晚上接他回来的另一名士兵,官职要比都尉小些。季良意被断了话头,干脆向两方介绍道:“这是军中何长官,比你大两岁,性子急躁些,但心肠不错。何峰,这是我丈夫,你得意大哥。”
  何长官的脸色顿时像被一道惊雷劈过。
  得意拍掉指头上的饼渣,心里十分飘飘然,表面上则波澜不惊,如若偏要形容,大抵是一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神色。不过他相貌不俗,若这何长官稍微势利点儿,恐怕就会猜测这是将军取悦情人的伎俩,但何峰没想太多,出去时只跟同僚说:小傻儿真是找媳妇来的!
  至多再添一句:小傻儿长得贼盘亮!
  这话在营中鲜有人信,直到见到本人;他的身份也鲜有人信,可若有好事者跑去找将军求证,将军只反问:可有军纪言明我不得成家?可有军纪言明我不得为人妻?
  从此,便无人敢对得意有多余的好奇了。那年头边境不算太平,祁州守着大燧的关口,连年大征小战不断,军中高门子弟甚少。尚书的小儿子随着将军,和士兵们同吃同住,毫无怨言,博了不少好感。但在一开始他可没这毅力,那羊杂汤太膻,青稞饼又太硬,季良意拿给他的衣物硬邦邦的,像纸筒套在身上。得意倒不觉得后悔,只想自家媳妇、堂堂戍边大将军,住在这样差的地方,未免太失身份。他是打算一来就将季良意带回去的,可何长官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也只好按下心思,跟着去看看营中是何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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