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低落情绪并没有引来季良意的歉意,只不过对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得意,你真像小孩。”
这声音里带有笑意吗?得意不确定地抬起头,他本想回:我二十了!想到季良意的年纪,又改口为:“哪个小孩像我?你几时见过?”
季良意仍笑了笑,他壮硕的躯干上覆着层薄汗,肌肤被火光晕出一种十分合适的色泽,类似上好的琥珀、黄玉,或蜜蜡。
得意看着这光泽,一时忪神,让猎物轻易就伏身逼近,挡住了翻下地铺的退路。季良意吻了他的锁骨、脖颈,然后去碰他的嘴唇。得意紧闭牙关,不为所动,豹子的血盆大口只好温柔地落在他额头、眉骨和脸颊上,最后亲昵地蹭着他的脑门。
若在此时还不下台阶,未免就显得有点儿刻薄了。季良意托着他,两指轻掰他的阴唇,肉柱只进入一小段的时候,得意紧张得浑身发抖,很勤快地发出几声鼻音。后来,季良意埋入大半了,他僵硬地倒在床铺上,昂直了脖颈,口鼻紧闭着,连喘气的动静都没有。
h季良意问他是否能忍受,得意摇摇头,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明明对方是强行挤进来的,得意却觉得找到了身体上缺失的一部分。一开始各自都很谨慎,后来得意有点儿偷懒,躺在季良意的臂弯不再动,像一只吃饱喝足、卸下防备的幼犬。期间季良意尝试与他沟通,幼犬却只微张着嘴巴,目光游离,神色涣散,长久地没有出声,等到季良意决定速战速决,他立刻就回过神来,推开季良意的大腿:慢点……慢点!
季良意绷紧神经,担忧地问他怎么回事?谁料得意眼睛一闭,季良意只感到他体内一阵阵收缩、颤抖,小腹吸得非常紧,大腿内侧也能看清骨头的轮廓了,精液才像几滴羊奶似地,一下从他的铃口弹出来。甚至有一滴落脚季良意的下巴上。
他不曾多想,刮起来便尝了一口,发现得意的体液没什么味道。而产出者却惊讶得快掉出眼珠来,结果季良意居然还趴在他胸口,一点一点舔干净剩余部分,得意当时脑子里已不能思考了,小腹下烧得火红,又直又挺,像是要泄第二道精。
很快,季良意仍然滚烫的阴茎再回到他体内,他红肿的阴唇紧裹着肉柱,好像连表面鼓起的肉虬也格外心仪。第二次高潮来得很晚,无从发泄的快感在他的腹腔中横冲直撞,一会儿就攀升到头皮,噬髓感一轮接着一轮,统统来自他胀痛难耐的下体。迷恋一个人有许多种成像,有时坚似铠甲,有时又柔如软肋,但于得意而言,弱点绝对在肚脐往下两寸之处,一个位置飘渺的小小凸起上。
更恐怖的是,目前为止在这世上,仅季良意获悉他体内的真相,因为得意永远也不能看到自己被一根老二填满下体时的表情。尽管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叫声、喊声,毫无意义的短促呼吸,还有他无法掌握尺度的啜泣,如果不在季良意身下过夜,他一辈子也不会相信那些动静是自己发出的,他的身体太敏感了,一旦尽兴,就会连阴茎外拔都叫他腿骨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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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肉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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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季良意离开过棉铺一两次,去床边找茶壶喝水,回来又喂给得意,那些水渍一直蔓延至他的后背。得意的肩膀锋利、瘦削,脊骨的曲线则十分优美,水滴绕过那些骨头的突起,汇聚在柔软凹陷,这些阴影处便在烛光里有水光闪耀了。
目睹这景象,季良意立即领悟了得意到来以后,自己在每一个晚上春梦联翩的原因。他的手指在得意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干脆将他揽起来亲吻后背,抚摸某些部位格外凸现的骨形,尤其留恋他唯一肥满部位——臀根及周边,叫怀中人越发不满,更别提被往脖颈与肩膀的连接处狠咬一口了。
得意当即尖叫起来,季良意赶在他抓狂前侧过下身,得意的下体已足够湿润,足够柔软,其中却炙热、紧迫,像是一直在等候被填满。季良意再占有他,就显得一点儿也不费力,还往回托着得意的脸庞与他接吻。等得意重新趴回枕头上,呼吸声又比之前释放得更艰难,更无法冷静,身前的棉被上射满了精水,湿滑的液体不断从两人交合的部位淌出,他们的大腿内外都湿漉漉的。
得意做到后头,断定自己没可能再有精力高潮,三番两次想从季良意身下逃走,没有一次不着拽回去,遭季良意和他那根愣头愣脑的老二欺负。等到季良意耐心尽失,按住腿根就往他屁挥下去一巴掌。
虽然猛然受了这么一下,但得意背对着季良意,不明身后的状况。直等挨打的地方通红,屁股蛋子慢慢肿起大块儿,火辣辣的刺痛才一瞬间清晰无比。得意惶惶明了发生何事,当即转过身,不假思索,反手甩了季良意一个耳光。
这“啪——!”的一声响起来,两人都同时一愣。季良意反应迅速,或说他根本就没在意,就算脸上顶着巴掌印,也马上又捉住得意的腰杆抽撞。得意气急败坏,可又推不开男人的莽力,只好抱着他的脖子,咬牙熬过最要命几下。他早早高潮了,股间痛得发麻,尽拜季良意沉重的耻骨所赐,他的胯下不只会阴一处通红。始作俑者将老二慢慢挪出来,浊白的精液才慢慢外泌。
他也去过炎热的南方,见识过当地村寨种植一种手掌模样的作物,即不用来炒菜,也不拿去喂猪。当地人把叶片晒干了,揉成米粒大的碎片,扔在烟杆里抽着消遣。
那作物的叶片被搓软了,绿色就会慢慢褪去,留下一种诱人的殷红。叶面虽然爬满崎岖脉络,却在人指的揉搓下越发柔嫩。
看着得意腿间尚留缝隙,无法自合的小口,季良意无法控制地联想到他记忆中最奇妙的某些东西。他当时已长长地吐过一口气,轰然栽倒得意身旁,当他呼吸平息下来,便抬起得意的左腿,回忆着那些村民的动作,揉搓得意热乎乎的会阴,
而得意身子一翻,挪到他一臂开外的地毯上去。季良意试着抓聚尚摊在枕头上的长发,也被他伸手一揽,一根发丝也没留。
得意闹起脾气,倒并不觉得自己该有多金贵,受不得一点委屈,只是季良意既然愿意待他好,就应该贯彻到底,无论白天黑夜。何况他背井离乡地找过来,是为了见一见季良意的真心,可不是为了这屁股上平白无故挨的一大块巴掌印。
如此僵持半晌,他听到季良意从地铺上站起来的动静。
走就走罢!他忿忿想,大不了明天就动身回京,享自己的荣华富贵,何必在草原上风餐露宿,还受人糟蹋?若是打起仗来,爱死哪儿死哪儿,我不必来认他的衣服!
后面的狠话还在酝酿,突然一股清冽干净的冷风刮进帐内,吹动得意散落地毯上的一缕发丝。他惊讶地爬起来,只见掀起一角的帐帘外头,布满了无数的洁白雪片,像是张流动的垂帘,其上光泽正簌簌飘过帐前。
得意立即就入了迷,两腿一蹬跳起来,径直冲进雪景。季良意将他截在门口,两下将他裹进早已备好的斗篷里。这时天还未亮,沿路的篝火将雪花照得有些发黄,得意抓着季良意的肩膀,初见新雪的稚童会怎么做,他便怎么做:伸出手,伸出舌头,想抓一把飞雪来尝尝口味,毫不掩饰喜悦之情。没人清楚这场雪是什么时候降临的,两人身上都还留有缠绵时的薄汗,季良意背着得意慢慢逛了两圈,听见背上传来吸鼻涕的响声,便急匆匆返回了寝帐。
这回他们在床上共枕。季良意说明天再起来玩雪,得意大声答:好!季良意说等雪停了,带他去山上打雪兔子,得意再大声答:好!季良意最后问:“还生不生气?”
得意静悄悄躺着,小声道:“不气了。”
02
大雪纷飞的后半夜,雪片降得很急,但落雪声极轻。得意枕着季良意的胳膊,心思澄明,四体沉重。营帐内浑浑噩噩将睡之际,得意忽然一阵心悸,他仓皇爬起来,“良意,雪豹子!”
季良意被他惊醒,急忙起身护住他,“豹子在哪儿?”
得意哑口无言,他不知该怎么跟季良意描述雪豹子的方位,那头猛兽就在眼前。
弄清雪豹子不过是虚惊一场后,季良意带他重新睡下。睡前,还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胸膛。得意觉得他怀中热乎、舒服,就又挪了挪位置。雪豹子以为他依然害怕,将手臂放在他的腰上。
据季良意解释,一旦来了雪豹子,这姿势便于他扛着得意快速逃跑。得意反驳说,一个人赤手空拳可能打不过雪豹子,但我们是两人,营中还有兵器,可以留下来与豹子搏斗。季良意近乎睡着了,说的话只能勉强听懂,大意是:与畜生搏斗有什么劲?我只想与我相公成天相拥共眠……过快活日子。
第二天,得意没有如约跑出去玩雪,他躲在营帐里昏睡了整整一日。这一方面,是由于季良意的梦话容易使人心浮气躁,情思暗涌。另一方面,则是他意识到自己距离上一次来月事,已过去足足两个月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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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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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停,季良意应约带得意外出打猎。出发前他问得意是否骑得来马,得到否定回答后,便使唤何峰只牵一匹军马过来,对方立刻改口,说会一点儿。
出了大营,冰天雪地就更没有尽头了,霜雪四处,望不见一点枯黄的草皮,群山让步于素白的天色后面,好像雪原已一路蔓延,与高空的云层相连。季良意领着得意在雪地里缓步前进,留下两串十分悠然的蹄印,但驮着他的那匹白驹似乎大为不满,时不时甩动马头,有两次几乎撞到同行的另一匹黑马,季良意匆忙将它拽远。
“它平时没这么轻率。”季良意面带歉意地微笑道。
得意没有回话,但仍能看见从他口中呼出的一团白气。他的胳膊被包在厚厚一层棉衣里,让他调整缰绳时很难移动,屈臂时也很不舒服。相反,季良意的衣着就很轻便,似乎在厚重雪地里行走,与前些日子他在草野上驰骋没什么不同。
这差距叫得意忿忿,被大雪困在主帐里三天,他对雪色的热爱不如在京城里深。而得意不仅不爱骑马,还更讨厌自己的心思被季良意看穿。二人淌过一条小溪时,季良意本想先行开道,却措不及防怀中一沉,慌忙接住了得意的外衣。正欲问,却见小孩果断调过马头,膝盖再往马肚子上一夹,得意胯下那匹乌云踏雪即刻会意,仰天一声长啸,刹那间冲出去,简直像一道骤然而过季良意身边的飓风。待他视线追上得意,只望得见良驹蹄下飞雪,背影狭长,顷刻间就融入苍茫雪景之中,成了一骑小小的、隐隐颠簸的点缀,蹄后空留几圈淡薄的雪尘。
季良意精神大振,立马扬鞭追去。他光顾着惊叹无论黑马奔腾得如何剧烈,得意的身姿都平稳如定型,殊不知这位小相公幼时曾是小太子的陪读。每天清晨,公鸡打第二声鸣的时候,就由人穿好衣裳、洗过脸,抬在轿子里给送到老太博的学堂里背诵诗文。几年后他们稍微长大了一点,能爬上马背了,就由驻京的将军陪他们练武、骑马,在演武场里练学兵法。那年头局势稳定,若要细推,恐怕正是轮到季良意父亲留守京中,他们或许见过面,只是当时都不以为然。
得意驭马的天赋惊人,从演武场到京城城关有条从未开放的官道,常常被小世子们当作比马的赛道,而得意总能拔得头筹。此外,他射箭的功夫和马术一样好。有次小太子不慎射偏,弓矢飞入等着上朝的队伍中,打落了一位四品官的乌纱帽,那小文官被吓得三天不敢下床。事后小太子畏罚,把整件事赖在得意头上,后者不屑一顾,扬言道若自己真的要射,也一定瞄中一位英勇非凡的护国大将军,而并非什么胆小如鼠的芝麻官。
可惜,这说辞对脱罪没有一点儿作用。得意一回去,先领了十大板家法,后关了一天禁闭,他祖母跟尚书求过情,说抄抄经书即可,不料小老幺一口回绝,说自己宁愿去柴房呆上一宿,也不要干那费脑子的蠢事。这处罚算不上严厉,他向来是家里的闯祸精,却总能在受罚后迅速恢复,伤好的隔日早早现身马场。
但常言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击垮得意的并不仅仅是一桩皇宗错案。紧闭期间,得意照例在柴房昏睡度日,用以养足精神。结果被放出来后却腿脚发虚,背上直冒冷汗。他没给予身体的异常太多关注,吃过午饭便急不可待地赶去官道练马,结果破天荒地出了意外。场外休息的小少爷们不过才看见他的身子一斜,没想到接着就从马背上栽下去,半天也没见人站起来。大伙儿都还在猜想小公子在玩什么花样,唯独有一高个儿青年冲进马道,一把拽稳马儿的缰绳,才于受惊的马蹄下救了小公子一命。
事后他四哥来接人,觉得老幺并非小太监传话时说的中暑,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彼时得意十岁出头,尚且懵懂,对自己下半身的了解,大概只有如古人初探鸿蒙,便老老实实指着肚子喊疼,搞得他四哥更加一头雾水,出门去请太医。彼时他待字闺中的四嫂子也还天真、善良,进宫来是为探望做妃嫔的阿姐,不想在重重宫围里失了方向,误打误撞地与得意先打了个照面。这位四嫂子在进门之前极为聪明灵慧,简单询问了几句,就马上搞明白了小公子为何面无血色——那时,她误以为尚书府的老幺儿是位小姐而非公子,只是打扮男孩子气了些,便利索地解下外层裙围,系在得意的腰上。
得意抓着这条裙围,浑浑噩噩、一脸茫然地跟四哥回家。路上兄弟俩谁也没说话,到了大宅门口,他四哥开口道:日后你不必再进宫了。
“你可以不用日日早起,也不必天天练枪,哎,怎么我就没长你这身子?不过嘛,你确实不适习武,想想你娘是什么下场?那老太傅脾气怪得很……既然你不用念书,不如帮我做老头的功课?”他四哥想到如此计谋,不由沾沾自喜,“对了,今儿个帮忙那姑娘是谁家千金?”
得意哪里关心什么狗屁千金,他愤怒地瞪了四哥一眼,接下来的整整七天都一言不发、不出房门一步。只不过有丫鬟发现四姑娘的裙围着人扯烂,给丢进了花园的池塘里。他四哥拿着这块儿破布去归还,方认识了林侍郎家的庶女,后来成了亲,他四嫂子才知道得意不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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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伙,这几天太忙了!不想上班呜呜呜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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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现在想来,这些往事根本不值一提,回想起来却要比瞄准雪地里的兔子容易太多。得意不得已放下长弓,心里有些苦涩,他的手指仍然紧勾弓弦,以便目标再次出现时迅速瞄准。有些习惯在摸到绑绳的那瞬间就复现了,他却失望地发现自己对准心的把握大不如前。
“放松,”季良意将他的手臂再托起来,握着得意的右手,拉开长弓,“心急,气就乱,乱则不稳,一旦兔子跑起来,你会找不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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