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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近代现代)——烤鸭片/投木瓜/南淮有榆

时间:2023-10-19 09:34:37  作者:烤鸭片/投木瓜/南淮有榆
  对两边来说都是陌生的人,聂慎童看着走出来的几男几女,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接着,又看一个容光焕采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还打着趣道:“湘阿姨改变主意了,不想走了?”
  这一碰面,彼此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主人家先认了出来,“你是,是……那位,聂家的童童吗?”
  聂慎童忽然红了眼,澄然最初惊过,看他这样也马上确认了身份,喜道:“还真是你,我记得了,你是聂慎童。”
  聂慎童点点头,其他人一看是主人家的朋友,马上也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林湘婷一家本来就是准备走了,现在一看也都纷纷告辞了。司机在旁边看着,也退回到车里,准备先闭目休息一会。
  澄然送走了其他人,就把聂慎童迎进家里,是真的诧异的,“你来的也太突然了,事先都没个招呼,幸好我们都在家,不然就错过你了。”澄然朝着客厅里喊了声,“爸,”欣喜着,“你看谁来了。”
  聂慎童就看到正在收拾餐桌的男人抬起头,他放下手中的盘子,慢慢走过来,看清了他也是一惊,“是童童?”
  多少年了,就那一次分开之后,隔了差不多都快三十年了,竟然都还记得彼此!聂慎童心中已经是汹涌澎湃,这真的是时光,所有人都老了,澄然早已步入了五十大关,蒋兆川更是老了许多,终于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沉着魅力的中年男人了。他站在那,依然站的笔直,还是穿着得体的西装,满头的银丝,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从前只属于成熟男性的气度已经泯然了许多,朝他笑着,只觉得温暖慈祥。
  蒋兆川走过来,对着聂慎童细细的看过好几眼,“真的是童童,太久没看到你了,叔叔记性还不差,童童一点都没变。”
  聂慎童看着他,心里是又酸又麻,他目光无比热烈,几乎胶着在蒋兆川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嘴唇一动,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蒋兆川微微一惊,只朝着澄然道:“宝宝,桌子先别收拾了,再拿点点心出来。”
  澄然马上应着,就去厨房拿新的瓜果点心,蒋兆川扶着他的肩膀带他坐到沙发上,笑容浅淡,“在叔叔家不用拘束。”
  聂慎童几次想开口,却说不出来。他记得的,聂同泽去新西兰之前就是这样的,他第一次把爸爸的皱纹看得那么清楚,深的都刻进了皮肤里。他从来不明白,老去的意义是什么。
  直等吃的喝的都摆上了桌,三个人才慢慢的说起话来,新年看哪里都是焕然一新的,聂慎童怎么看,都觉得这家里和他当年离开的时候没任何区别。澄然在旁边笑道:“其实家里刚翻新过,房子住久了,总希望它永远这么光鲜。”
  聂慎童马上想到些什么,脸上泛了红,“那你们还回老房子住吗?”
  “隔段时间就回。”澄然不好意思的去看旁边的蒋兆川,俩人眼中尽是默契的幸福。
  聂慎童的心口剧烈的,又带上各种密集的疼,他之前那样的不理解,放着好好的的别墅不住,却要去住那样的小房子。现在才是真的明白了,留恋的哪里是又小又旧的房子,是曾经充斥在里面的不忘的时光。
  蒋家的旧房子是的,他和爸爸的房子也是的。
  三人絮絮的说着话,这么多年没见,彼此都是感慨,不过无论说什么,都没有把话点到聂同泽的身上,甚至都没有多问聂慎童的近况。他们这样周到,聂慎童肯定是猜到了,都知道聂同泽死了,不要提出来。
  他心里无比酸涩,哑着声音,“爸爸每年都会送礼物过来,忽然就不送了,你们都知道了是吗?”
  蒋兆川叹息一声,虽然生老病死是常态,可他实在说不出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这种不痛不痒的安慰话来。手中的茶杯温手,是澄然特意等水不烫了才端到他手上的。父子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淡去,一个人离开了,能用什么词才好安慰?
  他去看聂慎童,比起他们,聂慎童真的还不显老,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可是眉宇间的忧愁太重,就跟身上笼了一层阴影,把喜乐都给压去了。算了算,聂总都已经离开好多年了,他还是这样难过悲伤。蒋兆川心里蓦地一沉,只觉得半边身子瞬然就凉了,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先一步离开,到时候只留下澄然一个人,他也这样难过,也要这样孤独的再过十几年……
  还是澄然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外面暗下的光,就去拿手机,“今晚就在我家住一晚上,我去酒店订晚饭。童童想送到家里来,还是出去吃?”
  聂慎童道:“就在家里好了。”
  澄然听他说还有个司机,就先出去跟司机说了几句,告诉他附近的酒店,又给司机也订了顿晚饭。聂慎童今晚住他家里,让他只管放心就是。
  新年哪个饭店都忙,澄然订了餐,也是过了好久才送来。他点了不少,各种的铺了一桌,只有汤是在自己家里做的。热水咕噜的扑腾,烂煮了食材,浓郁的香味一飘出来,聂慎童也忍不住的吸鼻子。这次煲汤的人已经换成了澄然,当年他还要去别人家学习做糖水,现在的手艺已经这样好。
  最后一道汤上桌,澄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就只会煮汤,做饭的功夫还差点。”
  聂慎童从来就吃的少,他都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最怕是食材里又放什么恶心的东西。现在在澄然家就没这个担忧了,连着吃了好几口。酒店大厨的手艺不会差,很具风味,鲜汤也入口,聂慎童一下都觉得胃里暖和了不少。澄然把一盘烧腊端到他面前,“总说要带你吃广东的烧腊的,我觉得这家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第一次吃觉得口味重,现在吃什么都香,聂慎童一路都没吃好,更是饿坏了,还是怀念的,“我觉得还是蒋叔叔做的饭味道好,还有奶茶,我都还记得。”
  澄然直笑,“还占我爸便宜啊,那时候就会跟我抢奶茶喝。”
  蒋兆川也不含糊,“都有,茶包和牛奶家里都备着,明天煮给你们喝。”
  这才真的笑起来,轮番吃着菜,一桌热气腾腾的,蒋兆川高兴了想喝些啤酒,澄然还是不让。一顿饭吃的天色都暗下来,饭后蒋兆川坐在客厅看电视,年纪大了就有些犯困,看他直按了按眉心,捧着茶杯喝水,澄然还在收拾桌子,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慢腾腾的走过来一只猫,爪子刨了几下地,大伸了个懒腰,看到聂慎童就绕过去,趴到蒋兆川腿边,还不时拿爪子扒拉几下蒋兆川的裤腿。
  聂慎童看那是只奶牛猫,还是只老猫了,懒洋洋的。聂同泽以前总喜欢说他是只小猫,就该爸爸捧着疼。那现在他都老了,聂同泽还愿意逗他吗?
  澄然上了趟楼,下来的时候手里捧了条毛毯,走过来往蒋兆川腿上盖,还跟猫斗起嘴来,“走开,臭猫。”
  奶牛猫叫了一声,还挺恶狠狠的,蒋兆川大笑,接过澄然递上来的眼镜戴上。聂慎童忍不住,“怎么还戴眼镜了?”
  “叔叔都老了,平时还可以,看电视就需要老花镜了。”
  时光磋磨了人,澄然早没那么骄傲,洗手做羹汤,照顾爸爸,会人情处事。蒋兆川也已经花白了头发,模糊了眼,满脸皱纹,可看得出来,他们都在幸福的老去。没有被时光压迫的无奈,都是流水样的静静流淌,融到彼此骨血里的幸福。
  聂同泽也会这样的,他的头发早就白了,可眼睛里也只会看到自己。还在新西兰,他们也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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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礼物
  “是爸爸的。”
  -----正文-----
  聂慎童这次带了衣服来,澄然安排他住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客房。干净的枕头被子,上面都喷了淡淡的香水。这么多年,这个家里还是一样的令人安心。聂慎童只管独自坐在床头,澄然跟他说话也好像听不到。从晚饭结束了,就还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发闷。
  澄然正准备出去,忽然听得聂慎童在背后说话,“我好想爸爸。”
  澄然转过身,聂慎童就盯着他痴痴的说话,“要是爸爸还活着,他也跟蒋叔叔一样老了。我也会跟你一样的,我学不会煮汤,可是我会给他盖毯子,我会跟他种花。”他已经哽咽了起来,“爸爸就喜欢玫瑰花,他说就跟我一样。”
  每说一字,他心里就如针扎火燎的一般,痛不可遏。澄然眼中也开始闪烁起来,他听的实在难受,只觉得浑身都发酸。甚至,已经戳破了他心里那层隐秘的害怕。
  实在是怕,所以他也不敢想,从来都不敢想。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竟只能落荒而逃。
  澄然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重新回卧室,房间里开了大灯,份外的明亮。蒋兆川已经洗完澡,正坐在床上看书。澄然走过去,看他果然是在看《水浒传》。他爸爸以前爱看张爱玲,老了偏爱四大名著,最近总津津有味的看这一百零八个好汉。澄然凑过去靠他身上,取笑他,“爸,都说少不看三国,老不看水浒,你却偏偏反着来。”
  蒋兆川摘了眼镜,一抬手也把澄然圈进怀里,“爸爸心平气和,不怕这些。”
  澄然看着蒋兆川夹好书签,合上书,才又拍拍他,“先去洗澡,爸爸等你睡觉。”
  他爸的年纪已经熬不得夜,也是今天有客才难得晚些。澄然起身就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蒋兆川已经躺下了,他关了大灯,迅速钻进被子,蒋兆川的手臂一伸,任他靠上来。澄然又像个小孩似的,还往爸爸怀里挤,动手就圈住男人的腰,贴着磨磨蹭蹭的,好不依恋。
  蒋兆川都失笑,俩人躺了一会澄然才抬起头,蒋兆川也凑上去,嘴唇相贴着,接了个温暖的晚安吻。
  天都黑透了,关了灯房间里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蒋兆川轻轻的拍着澄然,一下两下的,直到动作渐渐的停下来,他才忽然开口,“宝宝,答应爸爸一件事。”
  澄然静了片刻,“我不答应。”
  “宝宝!”
  “我不答应。”澄然更用力的圈着蒋兆川的腰,“我就不答应。”
  蒋兆川又痛心又无奈,把澄然揽到胸前,“你听话好不好?”
  澄然只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就算是黑夜里也看得出他眼中燃起的剧烈的执着,直如火苗,连绵的烧透了两个人,“没有你,我会死。”他眼睛一眨,已然泛了水纹,“我真的会死。”
  “宝宝!”蒋兆川厉声。
  “我就不答应!”
  他说的这样坚定,蒋兆川心里也跟焚起来一般,却还是不容置疑,“你真要爸爸一辈子也不能放心。”
  无论他怎么说,澄然就是摇头,就是不同意,他趴在蒋兆川的胸口,又贴住他的嘴唇亲吻,彼此的嘴唇都是干燥的。蒋兆川抱着儿子,哪怕他已经这样大,可自己内心却从未把澄然当做一个真正的大人,他永远都是当年的小孩,和他相依为命,相守着到耄耋垂老。可无论过了多少年,澄然还是这样执拗的可怕,生死的事,从来都是笃定了就不松口。
  今天看到聂慎童那样的伤心失魂,蒋兆川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去后澄然同样的绝望失态。他一定会不顾后果,只想着生死相依。
  蒋兆川抱紧了澄然,又怕他透不过气;微松了松手,又彷徨不安。他低头贴住澄然的眉心一下下的吻着,声音同样颤抖,“爸爸一定好好活着,陪着宝宝。”
  澄然这么大了还是会哭,直抱着蒋兆川就不肯松手,不住的抽噎,“你是我的命。”
  蒋兆川抚着他的后背,夜色里只能听到澄然低低的抽泣声。
  第二天蒋兆川还是七点多就醒了,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想多睡也睡不着。醒来了就去准备早饭,又去超市买新鲜的牛奶,中午给两个小的煮奶茶喝。
  四处都静悄悄的,聂慎童难得的睡了个沉,大概没有聂之鹤的压抑下,他还是能勉强维持下去。醒来的时候天也大亮了,很快就有人敲了敲房门,是澄然的声音,“童童醒了吗,来一起吃早饭。”
  聂慎童应了一声,顿时也没有睡意了,就想着起来吃早餐,广东早点的好味道他现在还能记得,马上兴致盎然的穿衣洗漱,下楼要去吃饭。
  蒋兆川采购回来,中午就给他们煮了奶茶,蒋兆川虽然年纪大了,手艺却一点也没退步,搓木薯圆子还是利落的很。奶茶一煮开,还是那股浓郁的香味,聂慎童和澄然都像倒退了几十岁,就跟讨食的小孩似的,眼巴巴的一左一右的守在厨房,等着从蒋兆川手里煮好的奶茶。
  看蒋兆川的动作丝毫都不生疏,他还是站姿挺拔,纵然是满头的银丝也打理的很好,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服妥帖干净,即便老去也不会显得邋遢。聂慎童专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聂同泽就和他差不多高,聂同泽更加注意形象。他爸爸到了七十多岁也是很帅的,也还是很有魅力。
  聂慎童连心里都渐渐甜暖了起来,这回连澄然也不跟他抢了,给他倒大杯奶茶,都无一不喝的干净,过年这几天没有保姆,大多都是蒋家父子自己动手做饭,聂慎童什么都不会,打个下手都没资格,只能在厨房里观望着。每次看着他们俩个站在一起,聂慎童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又是安慰又是心酸。原来,即便是这样不伦的感情也是可以走到圆满的。
  每次看着俩人的表情动作间,都是满溢而出的默契,聂慎童更觉得酸涩失落。他原来想多住些天的心思也消了,到了第三天就想回去。澄然看他闷闷不乐,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替他买了些特产美食,塞了一个包让他带回去。
  临走前澄然在书房里找了半天,下楼的时候手里拿了个了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看那形状尺寸,估摸着是件首饰。澄然只把盒子递到聂慎童手里,“这是聂叔叔送的,还是留给你吧。”
  聂慎童疑惑着打开,盒子里是块手表,过了这么多年再看依然十分崭新。澄然在旁边道:“那时候你回家没多久,聂叔叔就托人送了手表过来。”他不好意思笑了声,“其实就是我爸随口说的,聂叔叔那么用心。手表我都没有戴过,你留着做纪念吧。”
  聂慎童握着手表发抖,又惊喜又震惊,“是爸爸的。”
  他珍重的握在手里,司机已经开车过来。聂慎童最后把蒋家父子好好的看过几眼,才出门道别。
  把送他的礼物都放上了后备箱,蒋兆川又叮嘱几句,几个人才挥手道别。车子一开动,聂慎童只透过窗户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看到澄然替蒋兆川拢了拢衣服,俩人转身,依偎着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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