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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空箱子(近代现代)——楚山晓

时间:2023-10-21 10:26:44  作者:楚山晓
  “没有。”
  “你说你也是,大小也是唐家的少爷嘛,怎么天天靠自己的奖学金生活,”夏乐勤脱了外套躺倒在床上,在口袋里摸索,“土耳其烤肉的代金券,有没有兴趣?”
  唐翀不是没跟家里要过钱。大一的时候,他像所有的不成熟的学生一样,问父母索要生活费。唐羚当时冷嘲热讽了一句,就一句,父亲立刻斩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男生要独立,”他当时这么说,“不然,家里的钱给你也会被挥霍光。”
  是,唐羚也不需要钱,人家有公司和基金。
  十五岁的唐翀什么都没有,但是老师同学都认为他有,助学金让给同学不止,奖学金都要让,甚至是出国访学的机会。有半年时间,是夏乐勤变着花样找借口请他吃饭,他才能够解决温饱。
  这不是夏乐勤笑嘻嘻着说的“大户人家的狼性育儿”,不,也不是为了磨练他,只是因为他“有病”。所有人都这么想,为了装道貌岸然的善良,嘴上不说,心里都在默默骂他,也许,除了夏乐勤。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哈?”夏乐勤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差点砸到自己的脸,“我对你什么,怎么,啊?你不喜欢土耳其烤肉?”
  唐翀看着他,半晌转过头:“算了,真蠢。”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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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调仔!”沙丁打开办公室的门,超走廊里喊一声,“死哪去了!”
  “来了大佬!”阿Ken把手机放进怀里,走过去,屋里已经有大概十多个人。Sharon不在,瘦得像白条鸡的那个也不在,这就意味着他们今晚要动粗了。沙丁叫他久久不来,狐疑地看一眼,伸出手。阿Ken自然知道该做什么,把手机解锁了放进他手心里:“同大唐生聊生意而已……”
  手机上果然是和Colin的对话,但是沙丁往上一划,看到了酒店地址:“你搞什么?你同他搞gay?”
  “我搞……不是啦大佬,送酒去而已。”他知道情色的事情会让人不由自主回避,所以沙丁没有再怀疑,叮嘱两句,却将手机放到了一旁的铁皮桶内。这是防止有人通风报信,或者定位,阿Ken接过最简陋的一次性电话,里面就存了一个手机号。“什么情况啊,大佬,劈友?”
  沙丁一扬下巴,带了点骄傲:“进货。”
  他们很少参与建兴会真正黑暗的买卖,一是因为沙丁智商不够,二还是因为沙丁智商不够。他是建兴会老大的远房表外甥,虽然蠢点,但是对下属不错,而且会挑女人,所以把空箱子这种服务业搞得风生水起,老大也就养着他了。
  但是今天的货,绝对不是什么走私洋酒或者擦边球直播网站的境外服务器什么的——在那座人迹罕至的山上,他们七拐八拐开到了一家垃圾处理厂前,然后停车。卖家已经在等了,两个铁皮箱。
  有点像当时抛尸黑仔的箱子,阿Ken默默退到最后,借着其他人遮挡仔细观察。
  但是来不及,他们刚刚打开箱子验货,警车声响起,卖家骂了一句洋文然后合上了箱子,抬起来就要跑。沙丁脑子直,带着两个人将箱子按住,说什么也不松开,自然是谁都没跑得了,警察的探照灯将这片停车场每个角落都照得发白。
  警察让所有人蹲在地上,阿Ken和他们一样,双手抱住脑袋,等着检查。
  箱子打开了,和阿Ken猜的一样,是报废枪支。
  “扑街……”沙丁蹲在他旁边,小腿颠着身子,接连骂了七八句脏话才停下,“谁通知的差佬……”
  枪确实是枪,长得像是军事杂志的封面一般标准,但是安洛清楚看到枪里面是弹珠的轨道——是BB枪?玩具枪?他让警员上膛扣动扳机,射出去的真的是直径不过五毫米的黄色塑料球。
  阿Ken也愣住了,默默低下头,倒是沙丁更加嘚瑟:“怎么啦,阿sir,不能买玩具摆摊用啊?”
  “是啊,阿sir,我们下个月周年庆,搞嘉年华,有打气球!”旁边的古惑仔也跟着嚷嚷,周围一片附和的,警方不得不吹哨让他们安静下来。阿Ken看着安洛,似乎搜出了进口单据,他们甚至没办法用走私来控告这些人。
  他的情报出错了——上次他打了人,这次情报出错,阿Ken心想,他搞砸了太多事情。也许,也许这是他这个职业的终结,说不定他会当个全职的古惑仔,也许,他哪天和黑仔同样的下场,甚至更惨。
  “喂,低调仔,”沙丁忽然压低声音叫他,“临走前,你到底跟谁打的电话?”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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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记关了他们四十八小时,建兴会在警署楼外大摆龙门阵,就坐在行人道上,还偏偏不能算他们擅闯办公机构。时限一过,自然是要放人——建兴会明面是同乡互助会,搞不好还要上社会新闻。
  出来时大家嚷嚷着去洗澡去晦气,沙丁却没了平日那种憨劲,吩咐全都回空箱子。
  阿Ken同样心事重重,但他和光仔搂在一起,聊着刚才在监仓没有聊完的八卦,日本女优结婚云云。他在努力放松,松到回到空箱子的办公室,他坐在角落里,软得像一滩泥水。
  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查了一遍,沙丁看向他:“临走前,你只给大唐生发过短信?”
  “咩啊大佬,”阿Ken挺起身子,“喂,我根本不知道今晚要去哪儿,怎么可能我是内鬼啊。”几个人跟着附和,他们都不知道今晚到底要干什么,更别说具体的地址,而谁都没有GPS跟踪器那种高科技的东西。
  检查车辆的也回来了,摇摇头表示没有收获。
  “要不散了吧大佬,四十八小时诶,”阿Ken揉着后脖颈,“而且咱们不也没损失什么,那批玩具枪也都还回来了啊。”
  沙丁冷哼一声:“玩具枪?要不是他们把——”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呸了一声没再说话。猜对了——阿Ken看到警察来的时候,有一辆车趁乱开到了山坡,而山坡后面好像是个垃圾处理厂。
  没猜错的话,是改装的设备。BB枪加以改装,就能够发射金属弹珠,十几米内的威力和真枪没什么区别。
  只可惜,焚烧炉已经把证据烧干净了。
  “大佬,”有个跟沙丁沾亲带故的小弟,上赶着表现自己,“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被那帮扑街差佬搅局……”他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沙丁按到了桌子上。思索片刻,沙丁让所有人离开,独独留下阿Ken。
  阿Ken的后背冒了一阵冷汗,他的确给安洛发过消息,而且不止一次。
  沙丁的手摸向抽屉,他知道,那里面有一把非法获取的手枪。
  家人、任务、Colin……阿Ken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他迫使自己冷静,他最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你过来,”沙丁将手拿出来——一台iPad,“刚才我堂弟提醒我了,之前我们也被差佬包围过,但是那次你在澳门陪我赌钱,所以肯定不是你。”阿Ken松了口气,走过去的时候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后背已经湿透。
  澳门那次旅行似乎一切顺利,莫非是沙丁好面子不肯说?
  但总之是逃过一劫。
  “我和对面用亚马逊网购聊天。我买男士内裤,给他写评论,他就知道什么时候交货……我也搞不懂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沙丁嘟囔一句,“你是大学生,帮我查查,到底是谁搞黄了今天的事!”
  谁?
  阿Ken走到空箱子的楼顶,点燃一根烟。是一个月前,安洛说自己收到匿名线报,猜测建兴会在用网购平台买卖违禁品。所以他黑了沙丁的账号——那么消息来源呢?莫非还有一个卧底?
  在他身边,或者建兴会其他产业的话事人身边?
  阿Ken的手机拿了回来,十二个未读消息,七个未接电话。消息一半来自于Colin,问他能不能来拿酒,阿Ken回复了,说明天一早。公事公办,不加一点私人感情,他强迫自己这样做。
  否则他会掐着Colin的脖子按进浴缸。
  另外的几通电话,来自他爸。昨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本该回家的,哪怕卧底时他就被要求斩断和家人的联系。他找过无数的借口,但这次真的不是借口。“阿爸,”他蹲在天台的一角,让无边无涯的星空和远近的万家灯火笼罩住自己,没有点燃的电子烟握在手心,越握越紧,“我知啦……下次一定回去。我没惹事,不要看新闻……”
  接连不断的关心和带着宠溺的斥责让他越缩越小,他当然想回家,想吃家里的饭,想躺在沙发上和猫猫窝在一起。但是不可能了,Colin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欠自己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最后,阿Ken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强迫自己挂断电话。
  天台的门锁着,他可以拥有这小小的一方土地,没有任何人打扰,甚至没有飞鸟和蚊虫。他抱着膝盖,缩在两边围墙组成的九十度夹角,灰尘和新刷的油漆味包围住他。他咬住了袖子,眼泪忍不住往外涌。
  疼痛,他抓住头发,狠狠抓着,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够恨Colin,为什么要在睡过一次之后就说两不相欠。
  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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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去不去嘛?”夏乐勤坐在书桌上,用金光闪闪的门票引诱正在画细胞核的唐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们戏剧社一个学期才一次大戏,而且是《乐队的男孩》华语大学生社团首演!”
  唐翀扭过头躲开攻击,看清了门票上的金额,微微抿唇。夏乐勤知道这是他在犹豫,那就说明还有希望。大狗狗的尾巴就要变成风扇了,唐翀心想,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
  “大佬,买个VIP好不好,送奶茶和薯片哦。”
  “奶茶含糖量高,薯片饱和脂肪更高。”
  “好吧,”夏乐勤收了钱,然后探身将一张门票塞进他衬衫胸前的口袋里,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下,“谢谢惠顾!”他说完就跑了,估计是挨个宿舍去推销了。而唐翀愣在原地足足有两分钟。
  直到脸颊上的唇印变干,不再有冰凉的触感。
  他们从不在床事之外做任何亲密的事情——哪怕唐翀知道这不过是开放的现代年轻人表示感谢的动作而已,可他为了这个吻,竟然失眠了。另一个失眠的原因,是他上网搜索了《乐队的男孩》故事大纲。
  哪怕是开演之后,唐翀都没分清楚阿Ken演的哪个角色。 70年代美国大都会,一群被世界抛弃的同性恋者,在爱情、身份、自由的泥潭里混乱地翻滚,想要向世界宣告什么——唐翀看不懂,他也不理解。
  他只知道,夏乐勤喜欢这件事,他自信、阳光、卖力地将角色的魅力无限释放。
  他只知道,在夏乐勤亲吻另一个男演员的时候,他离开了剧场。
  旁边有认识他的,估计也是被夏乐勤哄着买票来看的男生,一边为这些亲热戏叫好,一边跟同伴议论纷纷。“估计他恐同,”其中一个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鄙夷,“怪不得。”“诶,瞧他那样,”另一个打断,笑着,“夏乐勤缺钱才跟他好吧?”
  仔细看,好像还是他们乐队的键盘手。那个管他叫“夏乐勤的怪胎室友”的人。
  这些言论根本进不了他的脑子。
  他的脑子里都是夏乐勤的吻。那个落在他脸颊上的吻,那个落在陌生男孩嘴唇上的吻。他回到宿舍,不断用书本上的内容填充大脑,但是无果,所有那么有趣的文字最后都变成了嫉妒。
  是的,他理解了这个新的情绪,嫉妒。不像是他嫉妒唐羚能够获得父母的偏爱——无论如何,父母都不会离开。但是三年后医科毕业,开始实习,各自寻找工作……那时候的夏乐勤会在哪。
  他会亲吻谁。
  “哒哒哒——”夏乐勤回到宿舍的时候明显是被灌醉了,歪斜着跑进来摔进墙角的单人沙发上,努力用脚后跟脱掉运动鞋,“你怎么还没睡啊,细唐生——”他拉长音,声音软绵绵的,卸妆后头发软趴趴搭在额前。
  唐翀一言不发看着他,看到夏乐勤喝醉了都觉得背后发凉。他想起身,唐翀比他更快一步,走过来按住他肩膀:“吻我。”
  “嗯?”
  他明显还没回神,唐翀已经吻了过来,两只手死死扣住他的后脑勺,不给他一丝反抗的空间。他们的嘴唇贴合,牙齿碰撞,舌尖缠绕。唐翀入侵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夏乐勤几乎是被对方掌控着完成这个吻,只能够配合那些越发娴熟的动作。
  不是挑逗,而是标记,夏乐勤晕晕乎乎的脑子这样想,口腔几乎被对方舔了个遍,嘴唇上是蔓延的晶莹水光。太多了……他想躲开,又被唐翀拽着后脑勺的头发按回来,深陷在椅子里无处可逃。狂热的亲吻还在继续,他的配合让唐翀变本加厉,几乎窒息。
  “不……”夏乐勤艰难出声,用尽全力推开他,“干嘛啊,你想掐死我?”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唐翀忽然慌了,他看向自己的手,再看向夏乐勤。
  他没有,他不想,他不会伤害夏乐勤,绝对不会。
  “你,你怎么,”夏乐勤察觉到些许不对,刚才不过是开句玩笑——毕竟唐翀拽的是他头发——但是对方明显是陷入了某种不该假设的逻辑谬误,“你别哭啊,来来来,哥哥抱抱你……”
  还是明显的玩笑话,唐翀已经学会区分了。
  所以他转身,拿起地上的书包,然后打开宿舍门。留给夏乐勤的只有一个背影和摔门声,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在怨恨谁。“没事突然亲我,亲完了又不理人……”夏乐勤晃晃悠悠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因为刚才的别扭姿势,好像把胯骨扭了……算了,也不能跟一个小孩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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