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欢迎来到空箱子(近代现代)——楚山晓

时间:2023-10-21 10:26:44  作者:楚山晓
  键盘手第一个举高了手,随后一拥而上找夏乐勤买门票。他们都知道,街舞社女孩的腰有多细,话剧社的男孩有多好看。夏乐勤忙得几乎要跳起来,唐翀被他们拥簇在中间,吵闹在耳中无限放大。
  他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嘈杂,正要转身离开,夏乐勤抓住他肩膀:“别走啊,我请你。”
  “不用。”
  “那你买票吧,”夏乐勤将最后一张门票放到他手里,“才五十块钱,支持一下啦。”
  和他的好榜样唐羚不同,唐翀痛恨社交,谈生意、项目为什么不能在会议室和办公室?话剧社周年庆那就演话剧,街舞社就跳街舞,为什么要在学生中心的娱乐厅?台球桌的男生出杆速度再提升三分之二就能避免打偏,狼人游戏很明显反方是7号和10号,还有喝酒的那两个女生,她们的香水混合会产生类似氨水的刺鼻气息,只是她们没发现。
  一切都显得无聊,荒唐,裹挟着浪费青春的罪恶,包围住他。唐翀看向不远处推销小零食的夏乐勤,他正哄着街舞社的副社长买日本的竹炭花生,说是能吸附脂肪——谬论。但他成功了。
  “夏乐勤——”唐翀叫他,“我先走了。”
  夏乐勤没听清楚,但看得出来他的不适,于是挤过人群到他身边,然后将两盒巧克力塞给他:“吧台有卖热狗的,你用手环可以免费换一个。”
  “我不饿。”
  “你一天没吃东西啦。”夏乐勤说完挥了挥手,打算继续去找街舞社的美女推销维C粉。唐翀抿着嘴唇,低头朝外走,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同学。后者看了看,轻笑一声,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走。
  唐翀哪够他壮,直接坐到了地上,那人反而站住了:“干什么,碰瓷啊?”
  “是你撞到了我。”唐翀慢慢站起来,扫着身上的灰尘,并没有生气。
  “我记得你,大户人家少爷嘛。听说你进了李教授的课题组,”他上前一步,戳了戳唐翀的肩膀,“果真是大少爷啊,有没有什么能让李教授看中的秘诀,赶紧分享一下?听说你跟他女儿一起图书馆通宵?”
  他说的太过恶心,所有人都听出了引申的含义,开始窃笑。夏乐勤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走过来推开他:“够啦邦德,不要欺负一个小孩子。”
  “开个玩笑嘛,这都开不起?再说人家也没生气。细唐生才不会跟我们这些穷小子计较呢,对不对?”
  唐翀死死盯着他,等他们都笑完了,说道:“你想要进课题组,很简单——下次考心脏医学,不要抄左边同学的答案,他的血管图完全是错的。”
  “你说谁作弊?”
  “哎哎哎,别生气,”夏乐勤抱住暴躁的大个子邦德,朝唐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李教授又没说什么,肯定是没有怀疑你,别听他瞎说啦。来这边……”他们走向吧台,唐翀有一瞬间想去抓住夏乐勤,然后带着他一起离开。
  他不应该属于这里。
 
 
第17章 
  ===================
  没有接听电话的房东最后还是打了回来,说自己三年前就离开了港岛,房子交给中介处理,而唐氏集团的信息库里没有中介的资料。事有蹊跷,阿Ken带着Sharon找到那处公寓,在狭窄的过道里撬锁,尽可能避免让邻居听见声音。
  只有一个路过去扔垃圾的邻居,他也没有怀疑,大概是附近的陌生人多到让他麻木。
  他们进屋,脏乱的房间好像很久没人住过,阿Ken发现了两张大概十年前流行的CD,上面还有仿造的歌手签名——这是黑仔的收藏,他曾经来过这里。但是生活用品里有女生的洗面奶和T恤,全都堆满灰尘。
  Sharon嫌弃地挑起一个塑料袋,油渍已经成了黏腻的黑色:“油炸鬼……收起来的小三倒是很会过日子啊。”
  一瓶药。阿Ken看到了那个和在黑仔家发现的一模一样的药瓶,就摆在一堆塑料袋下面,瓶口打开,里面已经空了。如果这个地方是什么隐秘的红灯区,这竟然最好的假设了……
  “这些报纸,”阿Ken将垫桌脚的东西抽出来,“上面是什么文字?”
  “泰文?这张照片是泰国皇室的天才小提琴公主。”
  “时间是五个月前,和你朋友说看到黑仔的时间差不多。”拐泰国妹回来,还是在女朋友怀孕的时候?黑仔不会这么渣,至少不是阿Ken认识的黑仔。他将报纸放到一边,桌角好似沾到了什么粉色的东西。
  是花粉。
  他记得无聊看电视,科学家说在港岛西南的码头附近发现了一种含水量特别低的花粉,耐干旱耐高温,可以增加这种花朵繁衍的几率。那时候沙丁还在开黄色的笑话,惹得周围的小弟们哈哈大笑——恶心归恶心,但确实记忆深刻。
  “我去趟码头。”
  “我跟你一起。”
  “别闹了啊,”阿Ken将报纸出揣进口袋,站起来,“女孩子早早回家煲汤。”
  “看不出你有这么深的性别歧视。”
  阿Ken语塞,他一皱眉:“我是古惑仔诶,道德低下不是应该的吗?”
  “可你跟他们不一样。”她说完径直走出去,阿Ken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应该不是说她看出了条子的习惯什么的——最好不是这个意思。Sharon站住,回头:“喂,你还走不走了?”
  他们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周围没有什么人。既不是出海捕鱼的季节,也不是富人们喜欢玩乐的优质海域,这边有的只有生锈的旧船和有一点点灯光的村落。“你在这等我……”阿Ken回头一看,哪还有Sharon的踪影,不知道她是怕了还是等得不耐烦了,“真是的……”
  远处来了一辆面包车,走下来两个人,点了根烟蹲在路旁,似乎是在等人。天色变暗,但好在他们打开了手机,能借着屏幕的光看清楚唇形。“等待,接货,”阿Ken试图判断他们在说什么,“今晚直接,开车,送货?”
  送货,什么货?
  是药,还是泰国或者哪个国家送来当妓女的女孩?
  糟糕,阿Ken看到了Sharon,她果然是等着急先跑出去了,而且因为视线盲区她根本不知道那边有人。还能怎么办,阿Ken将身上会发出响声的零碎都放到地上,然后猫着腰朝山头下面跑,摸到Sharon背后。
  他还没说话,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冰凉。
  “哪里来的混蛋?”
  不出意料的——实话实说,阿Ken能记住警校学堂的那么一点反跟踪技能就不错了——那两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将他们带到了路灯下面,刀子就顶在阿Ken的脖子上。“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你跟谁混?”
  “啊?”阿Ken愣了下,喉结滚动,“我,我跟建兴会啊,在新界那片。”
  “什么?建兴会?”络腮胡,显然是两人中管事儿的那个,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女孩,“建兴会又上船了?怎么这回就带了一个……别说,样子还行,你们打算要多少钱?”
  钱?上船?阿Ken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所说的货就是这些女孩。“不是,大佬,这个不是卖的,她有男人了,我们是——”
  还没说完,络腮胡就打断他:“有男人又怎么了?嫁到内地去都能有个好价钱。小妹妹别害怕,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你婆家,是个有钱的帅哥哦。”他说完又用某个东南亚的方言说了两句,似乎真的以为Sharon是偷渡来的外国人。
  所以,不是卖淫,而是人口买卖。
  络腮胡看Sharon不说话,以为她听不懂,放松了些:“就算人家不喜欢,也能生孩子。再说,实在不行就卖器官。”
  人口买卖,器官买卖。建兴会曾经参与过这样的事情——黑仔曾经参与过这样的事情?阿Ken一阵恶心,忍住胃里翻滚的刺痛:“我们老大说,之前的价格不行啦,现在风声太紧。”
  “三万都不够?真是想赚钱想疯了。”
  “你说多少?”
  “三万。”
  三万块钱,一个女孩的完后余生就被卖掉了。阿Ken忍不住那股怒意,猛烈咳嗽起来。他压抑地太久了,肌肉紧绷仍旧无法缓解无处释放的冲动,而那两个人还在试图讨价还价:“反正也是老顾客,再给你加两千。你放心,到了内地手续都全,差佬查不到的。现在东南亚妹不值钱啦,语言不通,长得也黑,不如本地那些货。”
  路过有乘凉回来的村民,警惕地用手电筒照射,Sharon想走被对方一把拉住:“看什么看!这是我女朋友,吵架闹脾气!”
  村民没说什么,甚至连怀疑都没有,像是怕惹事一般加快步伐离开。被恶心至极的那双手触碰肩膀,Sharon终于暴露了她试图隐藏的脆弱,瑟瑟发抖收回视线,轻轻呼唤:“阿Ken……”
  同样是隐忍到极点,阿Ken一拳打中挟持着Sharon的那个人,然后抽走了他腰上的铁棍,直接砸向他的脖子。对方下意识抬手去挡,这才免了半身不遂,而络腮胡同样拿出棍子砸中阿Ken的后背。
  他朝前踉跄两步,摸了摸还在发凉的肩胛骨,脱下外套缠在手上,保证铁棍不会掉落。他直接朝着对方的命门砸过去,警校的训练,混社会的经验,他知道怎么能让对方痛不欲生,但不致死。
  他根本不该打人,说到底,他是警察。
  但他几乎要疯了,控制不住,就连理智都在告诉他,杀了他们。
  当年,他差点没通过警校毕业的心理测评,如果不是安洛,他可能真的要被退学。可他现在在做什么,装了这么久的与世无争,自甘堕落,终于要让天下知道他的本性,知道他暴力、冲动、不计后果?
  那两个人已经躺在地上了,铁棍都被打弯,其中一个人的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
  “你们拐了多少人?”
  一棍子砸到后背,络腮胡先哭了出来:“一百,不,两百多个……”
  “都是东南亚人?”
  “大部分,后来,后来他们不来了,就从街上拐,用迷药弄晕了……”
  “黑仔呢?他参与了?”阿Ken摸出口袋里的塑料袋,给他们看黑仔的照片,“这个人,他参与了吗?”
  络腮胡的一边眼睛肿着,他不得不忍痛抬头才能看清,然后躺回去:“就这个人,他替建兴会做事,但是手脚不利索,让好几个女的跑了……后来他那个老大,沙什么,看没利润,就不做了。”
  所以,黑仔是故意放跑他们的。
  谁租的房子已经不重要了,至少黑仔还留有那么一丝善良在。
  “你们杀了他吗?”阿Ken问,“他把人放跑了,你们杀了他。”
  络腮胡一紧张:“没有!我们老大说了,这事得低调,我们不杀人,我们也不追,有这功夫不如再去拐一个……”他无限拉低的道德底线让他获得了一记闷棍,砸在脑袋上。阿Ken后悔自己收了力气,不如砸死他算了……
  后知后觉的痛苦找上他,刚才打斗的时候他后背、腰侧和大腿都受了伤,疼到能感受到血管跳动。远处有警车的声音,Sharon催促阿Ken赶紧离开,阿Ken将棍子收起来:“江湖规矩都懂吗?如果让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有办法找到你父母孩子。”
  “不,不说……”
  Sharon拉着阿Ken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着,直到回到空箱子。“对不起,”她说,“我等着急了。”
  “不,没事……你没错,如果女孩不敢走夜路,那就是这条路错了……先回去吧,我去趟医院。”
  于规章制度,他要找安洛把这件事情讲清楚,如果有处罚,那就罚。从后门离开时,他感觉有人好像在盯着自己,也许是人贩子的同伙?或者,他动了其他黑帮的利益链条?不过那双视线很快消失了,为了安全起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明显又不愿承认的原因——阿Ken取消了和安洛的会面。
  又或许,他只是不愿意现在就接受新一轮的质问。
 
 
第18章 
  ===================
  唐翀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从心理学课本上找到答案。他其实比一般人更加敏感,能够准确的分析出父亲的偏执,母亲的堕落,唐羚的孤傲等等究竟是因何而起,又该如何应对——然后故意选择最不应该的方式应对——但他无法解释自己裤子里的那个器官为什么会这么……
  不对劲。
  这是生理学问题。
  青春期应该在十三岁就开始,而不是十八岁,这不能够解释他突然增强的性欲。
  他会在夏乐勤写完作业伸懒腰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或者在他从party回来一边开门一边数钱的时候抢走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吻他。吻不意味着什么,只是床事的开始而已,他从不在意夏乐勤在外面有几个好妹妹。
  好吧,至少是三天前,他还不在意。
  三天前他们做完,夏乐勤嘟囔了一句唐翀的腰是他见过最硬的,然后被唐翀用枕头捂住了脑袋。他挥舞着修长的四肢,像是没得到牛肉干的小狗,只是耍性子而没有一点攻击力。
  明白了,是攀比心。唐翀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争强好胜”四个字。
  手机外放新闻频道,作为他偶尔给自己的训练,同时读书、听新闻和看球赛,测试他能够记住多少细节。新闻说破获了一起绑架团伙,在为被拐走的妇女儿童寻找亲人,唐翀依稀记得夏乐勤某次喝多了提到过,他的弟弟还是妹妹差点被人拐跑。
  看,多糟糕,他能够记住新闻里的每一个细节,却不愿去记夏乐勤的家人。
  不对,他为什么要记住夏乐勤的家人?
  门口有响动,唐翀立刻收起手机,把电脑上的球赛也关上,慌乱中把笔记本碰到了地上。夏乐勤已经进屋,将书包随手一扔,低头捡起他的本子:“争强好胜?谁啊?你又拿到奖学金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