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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每天都在装风流(古代架空)——天将微明

时间:2023-11-20 09:22:21  作者:天将微明
  沧渊走到池子中心,确保左扶光能听清他的话,在雾气里说:“我根本没有那么想。”
  左扶光手握成拳,猛砸一下水面,厉声道:
  “六年了!整整六年!我爹对你爹言听计从、事事追随。可你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无一点软化的迹象,我不想看他腆着一张老脸在固宁军里丢人!”
  沧渊听了也很火大,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用同样的声音回复道:“明是王爷有错在先,我爹当初为他起兵已算仁至义尽。你说六年?”
  沧渊也握死拳头,续道:“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我爹对你爹言听计从,事事追随。为什么才六年你就觉得你爹受了委屈?他们的时间到底有何不同?!”
  左扶光几乎脱口而出:“可他是固宁王啊……”
  沧渊的脸上再次显露出六年前两人决裂时那种表情,像是反感,又像恶心。
  他压沉声音问道:“感情也要以身份论个高低轻重吗?那譬如你我,你一个雅州世子,我是乌藏王子。你且说,谁更珍贵?”
  左扶光立即道:“说爹呢,别扯到咱俩身上。”
  “哦……因为你不仅是世子了,还是尊贵的国公大人。”沧渊舔了一下嘴唇,眉压着眼眶,冷声说,“看来是我僭越了,居然又对您坦诚相待。”
  他觉得自己挺傻的,一语双关。
  一是坦然相见,二是把想让左扶光返雅的真心话说了出来。哪知道换来的依然是强硬,左扶光并不为之所动。
  沧渊大概也看出来了,左扶光一是忧心天下不能放权,二是过惯了这能够执掌生死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的模样,怕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可是许世景烁在长大,他总不能这样一辈子。皇帝并不是什么纯良的小孩,若是来日对左扶光起了杀心,两人之中必有一亡,谁死了都会令他痛惜。
  左扶光沉默良久,而后说:“沧渊,我大概明白你想要的局面和你的意思了。今日我也坦诚地告诉你不可能,有胆你就择一方而栖,咱们日后见真章。”
  过去的沧渊是绝不会在他和别人之间不选择他的,至少不会走到与他对立的地步。
  左扶光想通过这样的话表明自己的态度,让沧渊知道他的目的短期内不可能达到,最好跟着乌藏使团乖乖返回。
  然而沧渊并没有表态,而是忽然双手撑着浴台,让自己出水坐了起来。
  他把毛巾披在身上,简短道:“洗完了。”而后迅速擦身、穿衣,未再耽误一刻。
  那衣服是左扶光的,所以脚下短了一截,身上也有点紧。
  过去在一起时,他们会把衣衫穿混,沧渊就嘲笑左扶光身板比他单薄,左扶光笑沧渊的脚像是要去插秧。
  但今天谁也没笑出来,沧渊起身朝外走,左扶光没叫住他,也没拦。
  只是走过熊的时候,沧渊忽然使坏,猛地把脏兮兮的大熊推进池子里,溅起一大片水花,左扶光脸上都染了泥!
  他本在冷然失落,忽然吃了满嘴巴熊的洗澡水,忙不迭爬起来,这澡算是白洗了。
  沧渊大步流星地朝外走,根本没有回头,左扶光在背后跳脚骂道:“你大爷的沧渊,日后有你受的!你给我等着!!!”
  愤怒的声音飘飘荡荡,淡去在轻风和夜色里。
  左扶光回头看见熊战在池子里撒欢,搅得那给人沐浴的地方像个泥坑,又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
  他们还是很熟悉的,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像是满腔都有酸涩,却又可以依稀瞥见往日温情。
  这一晚左扶光竟又梦见了沧渊,刚好梦到他们在温泉池子里翻云覆雨。醒来时发现小|衣潮了,他竟然在二十七岁的年纪,像十多岁时一样做旖梦,真是够丢人的!
  ……
  年前乌藏使团集体返乡,左扶光本准备好了送别礼,却见沧渊站在送行队伍中,而不在临行车马里。
  那几个乌藏人叽里咕噜地劝了好一阵,意思是让王子和他们一起回去。但沧渊拒绝了,并约定乌历年再回家,说这边还有事没有完成。
  左扶光吩咐手下把送别礼都收了起来,眼神危险地眯着,他大概知道沧渊的抉择了。
  果然,皇帝新年巡街时,御驾的车辇后面左位给了左扶光,右位给了沧渊,两人并驾齐驱,陪小皇帝在京城里晃了一道。
  看到城民服顺的神色,看到满街臣服的跪拜,许世景烁终于感到自己有了天子的威仪,也暗自发誓要善待子民,勤于政事。
  人们先喊“吾皇万岁”,而后又向左扶光问好,有人会说“国公千岁”。
  许世景烁回头,目光先是温柔地落在沧渊脸上,对他微笑,而后收敛笑容,藏着攻击性望向左扶光。
  他听过什么“太后千岁”、“太子千岁”,却从未从哪朝哪代听闻过“国公千岁”。
  许世景烁知道如今王朝在好转,人们爱戴朝廷,但他出来就是为了了解,到底是爱戴他,还是爱戴左扶光?
  他除了身为天子,流着许世家的血,并无其他建树。
  先生说的极对,冯学士的警醒也是极对。他已经长大了,到了不能一位避让的年纪,他想长出羽翼,一步步瓦解左扶光掌握在手中的权力。
  “大许的天下是许世景烁的”——皇帝在车驾中对万民点头,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重复。
  到城门口时,陪护士兵忽然列阵,齐声喊起号子,倒是把许世景烁和沧渊都吓了一跳。
  分明说过这次巡街一切从简,不必排演节目。
  但肖总督从城楼上吊了一根奇粗的绳索,身穿银色战甲,在耀目的日光中手握利器从天而降,忽然来到御驾面前,请命让皇帝看他准备好的演武。
  士兵们迅速分裂阵型,城民全都涌到城门边上,齐声鼓掌。
  许世景烁不应也得应下,在烈日里静坐着,看完了外四家和禁军的操练节目。
  那一声声的震吼让他极为不适,总觉得左扶光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心,肖思光就是来对他示威的。
  这两只军队可以保护兴京的安危,但肖思光的剑往哪里指,他们就冲向何方,而肖总督只听国公的。
  左扶光露出残酷的、满意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朕这个皇帝做得好窝囊
  城郊校场。
  演武士兵已经归来,正在清点武器,重新存入库房。
  营房中传出爽朗的笑声,肖思光手里还握着一把长枪,立身摆了个姿势,问道:
  “帅吧?我就这么一指,明显看到小皇帝肩膀抖了一下。小样儿,还想跟你横。”
  “哈哈哈哈……”左扶光拍腿笑道,“我让你准备节目,啥时候说过要这样搞了?麻烦你别吓唬小孩,下次再这样我都要生气了。”
  “我看你高兴得很嘛。”肖思光一把丢掉长枪,坐到左扶光旁边,噘嘴道,
  “听说他最近很不乖,全是因为有沧渊来撑腰。可沧渊能管到大许什么?总不能把乌藏军队请过来。小皇帝很快就会发现他先生没用的。”
  说这话的时候,肖思光特意观察着左扶光的表情。
  毕竟他一直都觉得左扶光忘不掉沧渊,而今两人对立,也没见他们重逢以后情义款款,反而像是几世的仇人。
  “今晚来我府上。”左扶光邀请道,“收拾收拾咱俩进城喝酒去,好久没出来和你聚了。”
  “看来是真把你哄高兴了哈。”肖思光笑得极为灿烂,“感谢赏光,国公大人。”
  ……
  内侍太监全被赶了出去,御书房里笔墨镇纸摔了一地,小皇帝气急败坏地砸烂了左扶光送过他的所有东西。
  “他什么意思?他们什么意思?!”许世景烁急促地怒吼道,
  “自皇兄去世以后,三年多了,朕就强硬过这么一次!竟还是被肖总督抢了威风。演给谁看啊?!想造反吗!!!”
  沧渊静默地站在下面,不言不语。他心里深刻明白这只是第一步,双方都要亮出自己的獠牙,真正的明争暗斗还没有开始。
  愤怒,愤怒可以催生小皇帝的斗志,让他尽快成长起来,逼迫自己不再存有幼稚的幻想。
  沧渊让他砸着,等到他撒完了气,才好声劝道:“不论如何,这次巡街仪式还是举办了,皇上已向朝臣昭示,你有了亲政的决心。”
  许世景烁逐渐安静下来,沧渊理智地续道:“国公能在兴京耀武扬威,不过是依仗肖总督给的底气而已。”
  “可朕没有身旁的利器可以依仗,连四脚蛇都是他的。”许世景烁从龙椅那边走下来,眼眶赤红,“先生,朕该怎么办?朕真的又怕了……”
  “别怕,你是天子。”沧渊轻声安慰道。
  许世景烁越走越近,直到来到他身旁,忽然没有力气一样靠在他肩头,好像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完了,只剩下委屈。
  他依在沧渊肩上,低声呜呜地哭泣起来。这三年、这六年,这有生之年以来所有的不可言状的痛苦,所有的担忧和惧怕都随着眼泪倾泻,意志溃不成军……
  “父皇……总是不准我们哭。”许世景烁已然有成年男人的身高,声线却还带着点稚嫩,“很多时候我想哭,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亲人依靠。”
  “他们都有娘亲,或是有兄弟、朋友。”许世景烁自白般向沧渊倾述着,“我只有过先生。”
  沧渊的手悬在半空,想了许久,还是落下去,拍在了皇帝背上。
  他触摸到那些龙纹,像对待孩子一样用手掌无声地哄着人,表达着安抚,直到哭声停止。
  许世景烁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仰望着沧渊,恳求道:“先生,你帮帮朕。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冯学士在殿外等候多时了。”沧渊放下自己的手,“只要皇上敢为,我们就有办法。要不要宣他进来?”
  许世景烁又有点畏惧,真的要和左扶光唱对台戏吗?
  他垂眸看了看摔在地上的东西,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个词,叫做“雷霆之怒”。
  天子怒该是那样的,降下雷霆或雨露,绝不是他这样,又摔东西又哭得像个孩子。
  他变得有点不好意思,推开沧渊整了整衣冠,压下心中对左扶光的忌惮,擦干眼泪:“宣吧。”
  冯俊才施施然走了进来……
  三人关上殿门,站在一片凌乱的御书房里,低声商议了许久。
  “雅国公在京中无所畏惧,不仅依靠世家门阀的支持、四脚蛇形成的恐惧,最重要的是肖总督带来的威慑力。”冯俊才不含感情地说,
  “这三者就是支撑他的基石,而若是其中一个角动摇了,其他部分也会开始倾斜。”
  许世景烁的表情愈加凝重:“四脚蛇暗卫组织最为神秘,是我们无法触及的。或许该从世家下手?”
  沧渊瞟了一眼两人,低声说:“错了,皇上。肖总督看似坚不可摧,却是最立不住的一位。禁军和外四家何曾明白,养着他们的朝廷,不是肖思光。”
  “先生有何妙计?”许世景烁虚心问道。
  沧渊微眨一下眼眸,他心里知道现在的左扶光肯定和肖思光混迹在一起。两人此时必定在庆祝今日的风光,暗想扳回一成。
  “肖思光个人虽无纰漏,但外四家仗着他的权势,不少军人在京中作威作福,已被城民称作‘兵大爷’。我近期已在城中查探过,这等称呼并非空穴来风。”
  “难道他们违反了军纪?可若仅仅是外四家的士兵违纪,顶多降他一个治军不严的罪。朕甚至不敢像皇兄在时一样打他板子……”许世景烁叹息道,“朕这个皇帝做得好窝囊。”
  冯俊才说:“皇上若是因小事就治罪肖总督,未免落人口实,显得针对他。外四家犯错当然由外四家承担,不必牵连到肖总督。”
  “冯学士,可这机遇难求啊。”许世景烁问道,“何解?”
  冯俊才慢腾腾地说:“下一次外四家欺压城民时,皇上不能坐视不理。但也不必显得过于愤怒,依律缩减他们的用度就行,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依靠皇权才能吃饱饭。也向子民彰显出自己维护百姓的立场。”
  许世景烁依然不是很明白:“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沧渊的表情有些许阴狠,承诺道:“不知是何时,但我们能推波助澜、因小生大,让皇上有人可罚。”
  ……
  左扶光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沧渊好几日没进宫了。
  皇帝勤奋学习,认真看折子,老老实实的,不懂的东西还向他请教,看起来变乖了很多。
  七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左扶光从宫中回府,见晚霞红得漂亮,便想去城郊跑马,顺便看看肖思光。
  他骑着自己的宝马到达校场,却见这里气氛凝重,好几个士兵身背巨石跪在地上,其他人列队在旁观看,肖思光正在惩治违纪的下属。
  “又犯啥事了?”左扶光下马问道,这等场景并不鲜见。
  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抬起头来,不忿道:“我们也就是去城北的馆子里喝了场酒,寻常都是能记账的。今日老板却分外不讲理,说什么初春即将进货,不让赊了,还叫我们当场把账还上!”
  肖思光抽出马鞭,猛一下抽打过去,士兵惨叫一声。
  他身上的石头不能落,大腿颤了一下,大吼道:“真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赊账你们还有理了?!”肖思光暴喝道,“几个店里伙计能跟你们动什么手?自己理亏挨几下就是了,还把人全都打趴下?!”
  那士兵闭嘴了,在他旁边的人是镇北军中的汉子,嘟哝道:“若是还账也非不可,但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财,说是下回再还,掌柜的就跟我们急。”
  “下次、下次,下了几次了?!”肖思光骂道,“早和你们说过在外不要仗势欺人,都当耳旁风吗?把石头给我背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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