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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拍完两人俱是一愣。
  沈渡津不动了,盛闵行也意识到这是个出格的行为。
  他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刚刚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沈渡津还愣在那儿,他干脆用蛮力,强制将沈渡津吊起来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下手很重,沙发被摔出一声闷响,向里凹陷一大块。
  他看着缩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腿间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进了沈渡津房间。
  沈渡津依旧没有异议。
  这关心有些过头了,但他无暇顾及这么多,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让沈渡津变得和从前一样。
  进去没几分钟,盛闵行拎着一套洗的发白的衣服出来。
  他将衣服扔在沙发上,低头问:“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沈渡津已经抱着腿从沙发上滑到了茶几与沙发之间的夹缝中,这里让他感到安心。
  他依旧不给予回应。
  盛闵行开始动手扯他衣服。
  “你干什么?!”他忽然暴起。
  盛闵行略一停顿:“我征求过你的意见了,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都不要。”他很木讷,双眼无神的盯着玻璃茶几上的反光,“我不出门。”
  “我帮你是吧?”盛闵行又开始动作,沈渡津衣角被撩起,露出一段劲瘦的腰。
  就和当初在夜幸见到的,藏在工作服下面若隐若现的那段一样,一只手就可以覆盖大半。
  “够了!”沈渡津用力攥住他的手腕,逼停他的动作,“我自己来。”
  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不愿意在客厅和盛闵行面对面。
  盛闵行怕他反锁在浴室里,隔一段时间就去敲敲沈渡津的门。
  他以为自己两次敲门隔的时间够久,实际只有十秒而已。
  沈渡津不胜烦扰,极不情愿地走出来。
  盛闵行打量一番,总觉得差点东西。
  “脸上不弄干净点?”
  沈渡津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也是觉得很邋遢,微微皱了下眉。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沈渡津又走了回去。
  盛闵行拦住那扇即将关闭的门:“这就不用关门了吧?”
  一切都收拾好,盛闵行拉着人出了门。
  出了居民楼大门口,风像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盛闵行总算想起少了什么。
  他说:“我没找到你的外套,我的你凑合穿穿吧。”
  沈渡津不接。
  盛闵行直接将那件深黑色的毛呢大衣甩到他身上:“你家肯定没有,当初搬到我那儿的时候你好像就将所有外套带过去了。”
  他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他只得接受。
  上了车,盛闵行将车开出好一段路,这不是回盛家的路,也不是去夜幸的路,更不是……去殡仪馆的路。
  沈渡津不解:“你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又补充道,“你会喜欢的。”
  沈渡津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盛闵行的车不知有什么魔力,坐久了竟然让人昏昏欲睡。快到终点的时候他已然进入梦乡。
  车子稳稳停下,他睡得浅,盛闵行尽力控制住刹车的动静还是将他吵醒。
  “到了?”他含糊不清地问。
  “到了,下车吧。”盛闵行下了车,又到他那侧将门打开。
  沈渡津:“这是哪里?”
  眼前像是一片农庄,生态极其优良,一阵风吹过都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太久没接触外界环境,他小小地打了个寒战。
  “走吧。”盛闵行没正面回答,只是主动牵住他的手往前带。他又是轻轻挣动一下,挣不开就算了,只当他是又牵错了地方。
  盛闵行手是温热的,明明外套不在身上却像天然就能产生更多的热量御寒,沈渡津触上去只觉得是碰到了炭火。
  一路上见到不少工人,大多见到盛闵行就恭敬地打招呼问好,沈渡津猜测这里应该是盛闵行名下的某处资产,而不是随便的一个农庄。
  “还有多远?”时间一久,他手被盛闵行抓得很温暖,甚至掌心微微沁出热汗。
  “快了。”盛闵行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们走到一家农舍前,这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一间屋子,隐隐还传来一阵狗叫声。
  不知是不是他听觉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这狗叫莫名熟悉。
  尚未回想起来,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还没进去,一条庞大肥硕的东西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般撞了过来,与沈渡津结结实实撞了满怀,然后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惊吓更多于惊喜。
  他看着那颗放在自己身上乱拱的黄棕色脑袋有些失神。
  “lulu?”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有些不敢认。
  lulu朝着他“汪”了一声。
  狗的情绪是显而易见的。她很高兴,绕着地上的沈渡津蹦蹦跳跳,尾巴也用力地四处甩着,打在沈渡津身上有些微微刺痛。
  盛闵行终于从一旁走过来,拉起还坐在地上被lulu绕圈的沈渡津。
  “狗鼻子是很灵敏的,在你发现她之前她可能已经发现你了。”
  沈渡津:“你从哪里找到她的?”
  “我一个朋友那儿。他有个朋友恰好也收了条叫lulu的狗,闲聊中提起来,不过世界上重名的狗这么多,我一开始也没想到,稍微查了查才知道就是你曾经训过的那条。”
  “本来好好养着就养着了,但我那朋友说,那人有些不寻常的小爱好,经常发泄在宠物的身上,他家养的那些无论是猫,狗还是会飞的鹦鹉,都遭过他的毒手。”
  见沈渡津真的在认真听着他说的话,他又道:“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把lulu要了过来。”
  沈渡津眼中闪过一丝惨痛,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lulu曾经遭受过这些。
  不知她的前主人是否知情,知情的话又是否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一丝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己见?
  他平复了情绪,问盛闵行:“你今天带我过来,又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我急着催你回来工作的原因。”盛闵行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略微苦恼道,“你不在,家里都要乱套了。”
  “我知道原住民与新来的短时间内很难和睦相处,所以也没想着这么早将lulu带回家,但比这更加夸张的是,前几天我将她接到这里,无意中身上沾染了她的味道,回到家后被那俩小畜生发现了,追着我狂吠了一晚上。”
  他死死地盯着沈渡津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然后我就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肯定比我有办法,肯定能把他们管得很好。”
  “我很想把lulu带回去。”
  沈渡津默默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所以,你明天能回来工作吗?”
  盛闵行喉结微滚,掌控主导权的人止不住心跳加速,好像这一刻主导权易了主。
  lulu此刻站在了盛闵行那一方,成年拉布拉多的智商相当于人类六七岁的儿童,或许真能听得懂人说话,此刻也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盯着他看,喉咙深处还发出一种呜呜的低鸣声。
  他心软并且屈服了,即便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立马开展工作。
  “可以,”他看向盛闵行越来越亮的眼神,“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
 
 
第85章 世上有那么多离别
  先前是两条狗,沈渡津收的双倍费用,如今加了一条,他总不能白干,加钱无可厚非。
  他还没爱工作到如此忘我的程度。
  盛闵行显而易见地愣住了,而后才无奈笑道:“好。”
  沈渡津:“我明天开始工作——”
  “那今晚便住回来吧。”盛闵行替他接话。
  他抿了抿嘴,忍住反驳的话:“好。”
  又问:“现在就回去吗?”
  盛闵行摇头,弯腰薅了薅lulu的狗脑袋:“再带你去个地方,和lulu一起。”
  lulu跟着盛闵行跳上了后座,沈渡津再一次没有选择余地地被塞到了车上。
  他们像是开着车横跨了一整个云城,窗外景色从田园风光逐渐变成了海岸线。盛闵行开到了一座跨海桥上,从桥上望出去有灯塔也有渔船,还有海天一色。
  原来云城的冬天除了雪,还有这种别致的景色。
  又开了不知多久,盛闵行终于将车停下。
  他们来到一片海滩上,脚底下的沙子是近似于白色的,这对沈渡津来说很新奇,他先前不知道云城竟然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别愣着了,过来帮忙。”盛闵行在他身后将副驾车门拍上,唤回了他渐飘渐远的思绪。
  沈渡津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这也是你家的?”
  盛闵行愣了愣才知道他在问什么,答:“算是吧,是我和一个朋友合资购下的,当时我和他都看上了这里,谁都不肯让步,干脆就一起出钱了。双方都有使用权,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
  他说着将后备箱打开,一打开便对上了lulu水灵灵的卡姿兰大眼睛,嘴边还挂着不明的透明液体,仔细看还会拉丝反光。
  后备箱里不知什么时候放上了食材,难怪刚刚lulu在车上的时候不停地往车后面转头。
  盛闵行貌似想到了什么,暗叫不好,绕到后座打开车门。
  果然,那是lulu的口水。滴得盛闵行后座上一片湿漉黏糊。
  看见此情此景的盛闵行一脸黑线地将她“请”下来,然后将狗绳交到沈渡津手中。
  “你别动了,看着她吧。”他一脸嫌弃地扯了纸巾擦拭后座,那是真皮座椅,现在正浸泡在狗的口水里。
  处理完后座,他又开始将后备箱里那些食材搬下来。
  “你带我来,是吃饭?”
  盛闵行拎着一袋lulu的狗粮下了车:“不是显而易见吗,带你来海边烧烤。”顺便散散心。
  冬日的海风不仅刺骨寒冷还风力强劲,吹得沈渡津有一种双脚离地的错觉。
  他说:“现在不是夏天,很冷。”
  盛闵行:“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呢?他还是带着他来了。
  盛闵行果然全程没让他插手,一个人支起了小帐篷和烤炉,又将食材全部码好。他只是带着lulu出去散了一圈步,回来就见到全部已准备妥当。
  盛闵行的“我知道”有了后续,火生起来后的确不冷,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暖的。
  lulu被拴在一旁,面前放着一盆狗粮,眼睛死死瞅着烧烤架上的食材,不服气地呜呜叫出声。
  “你不能吃,这个重油重盐。”沈渡津挪了挪位置,彻底挡住她的视线,并将饭盆挪得离她更近一些。
  盛闵行为lulu鸣不平道:“你好过分。”
  “你更过分,别忘了是谁想出的主意,要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烧烤。”
  能接话了,表现不错。盛闵行暗道。
  他不跟沈渡津呛,老实道:“我的错。”
  炭烤的东西总是格外的香,很快这股肉香就弥漫了方圆好几里地。lulu实在聪明,沈渡津挡住她视线不让她看,她就自己挪了挪身体,伏趴在沙滩上盯着沈渡津流哈喇子。
  盛闵行有点看不过眼:“要不让她吃点?”
  “不行。”沈渡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递给沈渡津一串刚烤好的牛肉,不露声色地问:“做训犬师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我哪样?”沈渡津拿着那串牛肉并不急着吃,反而是先闻了闻,像是某种习惯。
  盛闵行:“像你这样狠心的,听着狗卖惨毫不动摇的。”
  lulu听见有人替她撑腰,叫唤得更加起劲惨烈。
  “这是职业素养。”沈渡津淡淡道。
  “这是对于训狗才有的职业素养吧,那养狗呢?你也会这样?”
  沈渡津顿了顿,盯着牛肉串上的孜然粒出神:“……我不会养狗。”
  “为什么?”盛闵行口快道。
  涨落潮没有四季之分,临近傍晚,月亮已经初现端倪,半透明地挂在天穹之间。
  潮水涨势越来越猛,他们所在的位置十分安全,是潮水绝对不会蔓延到的地方。
  “我不喜欢离别。”他只这么说道。
  盛闵行突然在这一刻与他心意相通。
  他了然,沈渡津不喜欢离别,甚至是惧怕的。可工作性质决定了,他这一辈子注定就是要一直经受离别。
  其实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与沈渡津之间注定有一天也是要告别的。
  这件事光是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人难以接受,让他下意识去逃避思考这天到来的情景。
  他貌似对这个人投注了太多感情,隐约已经脱离他的控制。
  按捺住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他面色无虞地望向沈渡津。
  这人也像是想到了什么。
  很快lulu就印证了他的这个想法。
  她感知人的情绪,匍匐着过来,蹭着沈渡津的裤腿。
  沈渡津按了按她的头,以示安慰。
  他是个重情的人,却尽力让自己无情,以求在任何地方都能轻易地抽身而出。
  可他永远做不到。
  所以他退缩一步,不轻易交付真心,仿佛这样离别的时候就会少几分痛苦。
  造物主将世界创造出来,就是用来分别的。
  重逢毕竟是少数。
  世界上的离别又有很多种,人与人之间,人与事物之间,人与动物之间。
  他又想到了沈慧,不免有些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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