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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古代架空)——十二

时间:2023-11-30 09:16:40  作者:十二
  眉长目阔,鼻梁挺立,两颊的线条格外清晰分明,收拢到一处勾勒出一个尖削的下巴,嘴唇微微抿着,一张脸上到处都是刀削斧凿一样的痕迹。
  ——他好像瘦了不少。
  贺云沉看着沈闻非陷进去的脸颊想。
  对于自身身份的接受,贺云沉还是有些犹疑的。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
  皇帝,皇后,偏偏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受伤了?伤到头了?还是生病了?生了什么病呢?
  太多问题,贺云沉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可是周围人都讳莫如深,沈闻非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再看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我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萦绕在贺云沉的心头。
  应该是卧床很久了,头上没有伤口,身上也没有伤痕,应该是……
  沈闻非往贺云沉这边蹭了一蹭,温热的呼吸一下子落在贺云沉脸上。
  贺云沉脑子一空。
  应该……应该……应该是什么来着?
  昏暗的床帐里,贺云沉被沈闻非搂着,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另一具年轻身体的温热体温和清晨的变化。
  连带着他越发剧烈的心跳,一起冲击着贺云沉岌岌可危的心脏和耳膜。
  他觉得自己脸好烫。
  不会又要生病了吧?
  沈闻非不知道贺云沉此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他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难得一个梦也没有做,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贺云沉早就已经浑身发僵了,沈闻非一动,他忙不迭地往旁边挪,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又被沈闻非捞住腰一把拖回去。
  呼吸吹进衣领,贺云沉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云沉,”沈闻非刚醒过来,声音低哑动听,“云沉你转过来。”
  贺云沉手脚都麻了,他觉得自己脸要烧起来了,稳着神说:“陛下,该起了,已经是……”
  他话没说完,沈闻非的脸就贴上了他的后颈:“你转过来,云沉,你转过来。”
  他好像知道怎么才让贺云沉害羞得不知所措。
  等到贺云沉脸冒热气转身去,沈闻非已经彻底醒过神来了。
  贺云沉就在他的目光下冒热气,头都不敢抬起来。
  沈闻非看他这样,心里的欣喜像是春日里化冻的河水,潺潺漾漾,四处流淌。
  他的云沉又活过来了。这就是他的贺云沉。
  这么想着,他伸手捋了捋贺云沉耳边的碎发,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爱你。”
  贺云沉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旋即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说什么?说什么?他?说什么?什么啊?!
  在贺云沉人神剧震的时候,沈闻非摸了摸他滚烫的耳朵,手脚并用,把他整个人都拢进了怀里。
  南昭寝殿。
  南昭王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眼前蒙着一片血色。
  周遭一片安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良久,才从喉咙里像是老风箱似的长长地喘出来一口气。
  韩雪为就坐在床边,手撑着脑袋打盹儿,听见这一声喘息,也睁开了眼睛。
  他回南昭这段时间少眠,眼睛里全是血丝,人看起来也颓唐不已,可等他站起来,站到南昭王眼前去的时候,却让已经奄奄一息的南昭王颤抖起来。
  只有南昭王知道,他眼前这个儿子,有多像他那个心若蛇蝎的母亲。
  “父王又醒了。”韩雪为说着,轻轻坐在他身边,伸手捏住父亲枯树皮一般的手腕,闭上眼睛探脉。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喟叹一声:“我还是比不上母后啊。”
  南昭王浑身颤抖起来,他努力地张大嘴巴,想要发出一丝声音,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手上的挣扎在韩雪为手里好像是蚍蜉撼树,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韩雪为把南昭王的手妥帖地放回原处,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他苍老的脸,弯起嘴唇,眼睛中的血丝像是要凝结成能落下来的血。
  “父王,”他声音很轻,“你后悔吗?”
  南昭王眼睛圆睁,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是恐惧,究竟是什么,反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可是您的嫡子啊,”韩雪为的声音像是在讲什么睡前故事,“就算我不是第一个,但我也还是嫡子啊,不是吗?”
  南昭王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韩雪为看着他,替他说,“母后擅蛊,您总是怀疑,她会对您不利,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推我上王位。”
  “所以,”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笑意彻底消失了,“您是因为这个虚无飘渺的揣测,或许还有几句流言蜚语,为了保住您的皇位,就联合了那个不成器的庶子,杀害了您的结发妻子么?”
 
 
第六十一章 烟火
  南昭王目眦欲裂,眼中的血丝好像在慢慢地虬结、涌动,片刻之后,他突然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癫狂可怖。
  韩雪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垃圾。
  南昭王就这么笑了一会儿,口中突然吐出了血沫,他歪着脑袋咳嗽了两下,吐出来一团粘稠的血色污物。
  韩雪为颇为嫌弃地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不再管他了。
  蓝耳悄无声息地从窗外进来,低声回禀道:“殿下,一切都按照您的设想。”
  韩雪为沉着脸“嗯”了一声,歪头问:“韩雪年最近在干什么?”
  “笼络朝臣,暗中四下搜寻国玺。”蓝耳道,“殿下放心,他绝对想不到国玺的位置。”
  韩雪为远远看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南昭王,冷笑一声:“真有意思……这对庶子父子还真像,果然啊,天下的庶子一般黑。”
  蓝耳沉默片刻,问:“殿下,王后的事,我们要不要……”
  “忍一忍。”
  蓝耳垂下了头。
  “再忍一忍,蓝耳。”韩雪为扭头看着沉默无言的高大守卫,头一次放宽了声音轻声安抚,“蓝家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最近天气一直都很好,天上丝丝缕缕的云是极为浅淡的一层,阳光洒落下来,带着些微薄的暖意,沈闻非搂着贺云沉又睡了一个午觉,直到下午才慢慢起身。
  贺云沉最近睡了太多,脑子都睡得疼,懵懵地坐在沈闻非怀里,继续陪他看奏章。
  早朝是停了,挡不住大臣们的嘴笔,更挡不住一波一波乱七八糟的乌糟事。
  不过好在——沈闻非贴着贺云沉的脸——现在他的心总算是能定下来了。
  常恩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人这般如胶似漆,忍不住低头一笑,这轻微的笑意让贺云沉脸上又染上了红晕,怎么都不乐意再在沈闻非怀里呆着了。
  沈闻非颇为不悦地看了笑眯眯的常恩一眼,后者还是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药碗告退了。
  沈闻非放下手里的奏章,清清嗓子拉长声音:“云沉……”
  贺云沉在窗边的小案旁边收拾棋子,听见这个也不扭头:“陛下快喝药吧。”
  沈闻非不高兴地倚在椅子里:“云沉你过来。”
  好像小孩子撒娇似的。
  贺云沉最受不了他这样,手上棋子握了两下,又放回盒子里去,转身走到沈闻非身边,看他明媚的笑脸,心里一动,面上不显:“快喝药吧。”
  “苦。”沈闻非示弱上瘾,他抬手扯住贺云沉的衣袖,晃了两下,“不想喝了。”
  “那、那怎么行。”贺云沉眼神顺着自己的袖子飘忽两下,又下定决心,“太医说了,这是补药,对身体好的。”
  “是药三分毒,”沈闻非一把搂住贺云沉的腰,孩子气地蹭蹭他的胸口,“我已经喝过一碗了,这碗就免了吧。”
  “……不行吧。”贺云沉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低头说,“喝完了吃口糖就好了,就不苦了。”
  沈闻非抱着人不动,耍赖皮。
  贺云沉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沈闻非的肩膀:“一口喝掉就好了。”
  沈闻非抬起头,下巴搁在贺云沉胸腹前:“那你喂我。”
  被沈闻非的美色所迷大概是贺云沉永远都绕不过去的坎儿,他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把那药碗端进手里了。
  可这喂药根本就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沈闻非每吞下去一勺,就会皱着脸喊“苦”,装可怜、扮委屈,手段层出不穷,简直不像是个皇帝,贺云沉喂药喂得左支右绌,面对那句可怜兮兮的“云沉你亲亲我好不好”,怎么都不忍心拒绝。
  于是皇帝陛下就得到了心上人一个落在额头上的、蜻蜓点水似的吻。
  这个轻轻的吻让沈闻非心都空了一下,他搂着脸色微红的贺云沉,头一次知道,高兴原来可以从眼角溢出来。
  “我们晚上去看烟花好不好?”沈闻非说,“我准备了好多烟花,我们去看烟花。”
  烟花?
  尽管不明所以,贺云沉还是点了点头:“好啊。”
  夜幕很快降临了,四周空旷的习武场上四下昏暗,沈闻非指着门口说:“我们就是在这里遇见的。”
  贺云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瞬间好像确实是有什么印象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就又消失了。
  沈闻非一扯贺云沉的手,贺云沉就跟着他往前走了。
  那段消失的记忆被他抛诸脑后。
  沈闻非拉着贺云沉的手走上中间的高台,两人刚刚站定,四周放着的烟花便腾空而起。
  高阶的圆台四周都已经摆好了烟花,四下的宫人手持线香点燃了一根根引线,黑色绒布一般的天空上瞬间就染上了一片绚烂。
  贺云沉的眼睛全都被这片烟花占据,他呆呆地抬着头,看着那片天空那片烟花,风吹过他的头发,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慢慢地,他脸上绽出来一个笑容。
  沈闻非偏头看着贺云沉,看他弯着眼睛笑的样子,觉得这是他最完美的时候,他没什么时候比这个更满足。
  他往贺云沉身边靠了靠,伸手搂住了他。
  贺云沉扭头看着沈闻非,又去看那片仍旧燃放的烟花。
  “好像除夕啊。”
  他轻声说。
  除夕。
  今年的除夕沈闻非过得浑浑噩噩,现在再提起来,搂着怀里的人,虽不觉得“轻舟已过万重山”,却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沈闻非蹭蹭贺云沉的脸,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扳过来,看着他的脸,手指头拂过贺云沉鬓角的碎发,额头凑过去蹭蹭他的额头,贴着他,轻声说:“云沉,我可以亲亲你吗?”
  请假!
  很抱歉地告诉各位:我要停更一段时间了。
  因为……………………
  我要结婚啦!
  也尝试过保持更新,但实在精力跟不上,实在抱歉,等婚期一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等我啊!
 
 
第六十二章 动荡
  沈闻非看贺云沉垂眸不语,把当成是他的默认,微微偏过头凑了上去。可就在他们即将双唇接触的时候,贺云沉微微一低头,躲开了这个吻。
  沈闻非僵住了。
  其实贺云沉也并非是不愿意,既然已经成了亲,那亲一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在最后关头生了怯意。
  “对不起,”贺云沉微微后退了一步,看着眼神有些灰暗的沈闻非,轻声说,“我、我还是……”
  吻和吻还是不一样的,就像是今天中午,他最终还是只亲了一下沈闻非的额头。
  “没关系。”
  烟花仍旧在闪烁,倒映在沈闻非的眼睛里,他想摸摸贺云沉的脸,伸出手去,却只能摸摸他的头发。
  “不用道歉,”沈闻非说,“云沉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沈闻非越是如此,贺云沉心中愧意更盛,他都想凑上去主动亲一下了,可脚下生根,他动都动不了。
  “还有很多,”沈闻非笑了笑,扶着贺云沉的肩膀,“我们看完了就回去。”
  烟花确实很好看,可是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了。
  贺云沉扭头去看沈闻非明灭不定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又像是难过,又像是心痛。
  说不明白。
  他重新把目光投向天空,天上正好盛开了一朵盛大的并蒂莲。
  那朵双生莲花在空中绽放数秒,慢慢溶解在了黑暗之中。
  南昭最近很不太平。
  南昭王的身体如江河日下,每天醒着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朝堂上只有韩雪年撑着,可他偏偏没有国玺。
  偏偏还有个嫡子在这里守着。
  尽管韩雪年拥有远多于韩雪为的拥护者,但他就是担心。
  “他是嫡子啊,”韩雪年郁愤道,“就算我如今如日中天,可国玺一日不在我手中,我始终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王。到时候父皇一死,那韩雪为不就……”
  “殿下莫急,”南昭朝中的右相捻了捻胡须,说道,“依臣看,嫡子虽在,可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朝堂,一直都是那先王后在帮着筹谋。如今先王后已死,那嫡子却并无半分其神气,想必是个长歪了的。殿下,一个稚弱的纨绔子弟而已,您何需惊慌啊。”
  听了右相这番话,韩雪年的心稍微定了定,他思忖片刻,说:“那依右相之见,我们是不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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