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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刹(GL百合)——予殿

时间:2023-12-01 09:43:38  作者:予殿
  她的每一句话都轻而易举地拿捏住我,让我无从辩驳。
  于是最后我也只能硬邦邦地甩给她一句:“谁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俩有血缘关系吗?”
  我注意到杨周雪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一如她嘴角挂着的笑容。
  即使杨旻永远都不会承认,杨夫人只会视而不见,其他知情人也不会提起,我和杨周雪却是心知肚明,靠着虚假的血缘联系起来的我们俩,就算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无法掩盖我们彼此敌对的事实。
  但是很快,杨周雪就弯起了眼睛,她凑近我,给我夹了一筷子白萝卜:“声音小一点,你也不怕隔墙有耳。”
  说到这个,我突然有点好奇:“太子知道你跟杨旻……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吗?”
  杨周雪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她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我又没有什么无所不知的神通。”
  “所以你也不知道?”
  “太子不一定能查的出来,皇上却不一样,只不过如果太子知道真相,他会用来要挟将军府投入他的名下;换成皇上,他大概率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对太子和皇上的选择都不太在意,他们俩离我太远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跟他们俩有什么牵扯。
  “太子会查什么呢?”
  “就我对太子的了解,他会查你的来历,我的身世,很大概率会牵扯到谢氏。”杨周雪提起谢氏时的语气很平静,她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把谢氏红杏出墙的证据彻底抹去。”
  “如果查到谢氏头上,会查到什么呢?”
  杨周雪看了看周围,九公主不见踪影,留在学堂里的几个人都坐在角落里有说有笑,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也没有人知道我们俩在讨论的事情究竟会牵扯上什么——甚至连我们都不清楚。
  “我五岁的时候问过母亲,当年父亲是用什么理由将谢氏逐出杨家的,”杨周雪的语速很慢,她没有看我的时候,我就大大方方地注视着她,看到她面露尴尬之色,突然一阵心慌,只听她道,“杨家对外说是你有旧疾会冲杨家运势,因此一出生就跟着你母亲谢氏一起被送出了杨府。不过据我所知,父亲的确是给谢氏写了和离书的。”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下去,却还在硬撑着听她说。
  “而且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防范于未然,父亲当年是以谢氏诞下的女儿生辰八字不合杨家运势为理由,跟谢氏和离了——所以如果太子硬查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查到这些,正好能跟你被认回杨家的原因对上。”杨周雪说,“毕竟杨家说的是因为谢氏的死在先,你孤苦伶仃在后,杨夫人心地善良,才将你认在了自己名下,最重要的人证谢氏已经死了,就算太子在乱葬岗刨出了她的尸体,也无法知道真相。”
  我不说话了。
  杨周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萝卜,有点局促不安地对着我笑。
  我将萝卜塞进嘴里,很慢很慢地咬了下去,再一点点地咽进肚子了。
  我强迫自己忽略掉杨周雪语气里的同情:“所以谢氏……”
  她突然伸出手,捂住我的嘴。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聊得太多了吗?”杨周雪低声问道,她看着我,不肯将手放下来,于是她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地渗透到我的脸颊上,我能感觉到她的皮肤细腻,柔软得不可思议,“如果你真的好奇,回到行春居后,我们再讨论吧。”
  我这才恍然,祈明殿名义是给九公主的,但是无论是来来往往的宫女,还是侍奉在一旁的小仪子,都是太子的人。
  如果说江南是太子的一只眼睛,京城是太子的另一只眼睛,那么祈明殿就是太子的第三只眼睛,他通过明卫的巡逻和暗卫的发现去从这些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女闲谈时的只言片语中掌握自己需要的线索碎片,再拼凑成最终的答案。
  杨周雪说得对,至少在这个时候,我和将军府的确是同甘苦、共进退的存在。
  我握住她的手腕,将杨周雪的手扒下去:“别闹了,吃饭吧。”
  饭菜已经有些冷了,我几乎是麻木地将它们咽下去,杨周雪的话让我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无处发泄的痛苦。
  而她出人意料的体贴和脸上永远和熙的笑容,又在一定程度上让我忘却了更加迷茫的前路,只能看到她弯起来的眼睛。
 
 
第19章 太子
  “你真的不知道阿容为什么要送你那把琴吗?”在准备去学琴的时候,我跟着杨周雪落在最后面,没忍住好奇。
  杨周雪看了我一眼,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让照玉把琴给你送过去不是更好吗?”我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要绕那么大的弯子,找上了贮禾?”
  杨周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无奈:“你怎么这么多想知道的?”
  她慢了下来,跟我并肩走在一起:“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你大可以直接去问阿容,你不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吗?”
  我一心惦记着她在吃饭时念叨的那几句“隔墙有耳”,只觉得她嘴里的每一句“阿容”落在有心人耳中都会带来不可磨灭的后果,仓促之下,我抓住她的手:“你答应过我吧?”
  杨周雪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垂下眼睛扫了一眼我和她握在一起的手:“知道了。”
  我依旧不放心,已经走到帘子旁边的九公主却回过头去找她,我注意到她刻意避开了我,只是看着杨周雪。
  杨周雪也注意到了九公主,她略微有些歉意地对我道:“我先跟着九公主进去了。”
  我“嗯”了一声,不让自己太过在意。
  小仪子掀开门帘,微微躬身让我们进去,我进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冻红了的耳朵。
  大概是看我半天不动弹,小仪子先没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
  却是我移开了目光,走了进去。
  阿容端坐在古琴前,看到我进来后,却没露出我和他刚见面时那么激动的表情,只是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弹了半首曲。
  琴声铮铮,情感丰沛,纵使只有半首,也无法掩盖令人不由自主就沉溺其中的曲调优美,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太子会被阿容的琴声打动,甚至连皇上都那么重视他。
  阿容拖着音讲琴,他明显没有夫子好说话,上午因为即将到来的元旦而议论纷纷的几个人都垂头不语,我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送给杨周雪的那把琴。
  为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又不愿意问阿容,谁又能知道我会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呢?
  我在心里想,万一阿容是因为更喜欢杨周雪而送了她这把琴,那么我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熬过了下午,我站在一旁等着杨周雪,可九公主今日却格外奇怪,她拉着杨周雪絮絮叨叨个没完。我看过去的时候,杨周雪正好也看过来,她朝我比划了个手势,示意我在外面等她。
  于是我顺从地走了出去。
  小仪子保持着掀开门帘的姿势,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的目光又看向他的耳朵。
  我不说话,小仪子自然也不会开口,而我站在厢房门口,身后是簌簌而落的雪,风刮过来,轻而易举就让我打了个寒颤。
  “你耳朵后面的伤,是猫抓的吗?”
  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问完后我才后悔说的太直接,谁知小仪子却格外顺从地抬起头,他点点头:“是。”
  杨周雪在这件事上的确没有骗我,九公主身边的小仪子是太子的人。
  我环顾四周,祈明殿的空地上堆着还没扫净的皑皑白雪,太子肯让人监视自己亲妹妹的一举一动,却在插手九公主贴身事务这件事上毫不关心。
  她知道自己是太子的棋子,那么她不会怨恨吗?
  大夏的冬天格外冷,夏季相比之下又格外热,我看着小仪子耳后没有愈合的伤口:“你知道我在那间房里看到了十一皇子的那只猫是吗?”
  小仪子却道:“您跟着奴才走一趟吧。”
  我想拒绝:“不用了,杨周雪还在……”
  小仪子不容我置榷:“太子正在偏殿等您。”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是太子让九公主拖着杨周雪的?阿容呢?”
  阿容怎么还没有出来?
  小仪子不回答,他只让我跟着他走,不允许我给杨周雪比划一个手势。
  我只好跟着他在长廊上七绕八绕,在偏殿门口停下了。
  小仪子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声音清澈:“请吧。”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
  我自然知道,我的利用价值远远比不上杨周雪,太子这么大费周章地让小仪子把我带过来,一定不是因为将军府的事情,也未必和我的身世有关——毕竟十七年前早就过去了,物证已经烟消云散,人证却没有那么好找,他就算有心要查,也不至于这么快。
  那就是跟阿容有关了。
  我不愿意再回想在觅柳楼里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些细节刻在我的记忆里,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一角,总让人痛不欲生。
  走进去后,我有些惊讶于偏殿里的温暖,太子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两粒棋子,看到我进来,也只是挥了挥手:“不用跪。”
  他又一指另一边的椅子:“坐吧。”
  我有点警惕地坐下来,环顾四周后发现偏殿里只有我和太子两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我一瞬间就汗毛倒竖,太子却开了口:“你知道我叫你来是做什么吗?”
  我不可能说实话,只能选择沉默。
  太子远远比我所以为的要更有耐心,他不着急,似乎很自信杨周雪无法在这段时间内摆脱九公主的纠缠,也未必能这么快就找得到我。
  他只等着我的回答。
  “臣女不知。”
  听到我这么说,他也不生气,只是点点头,突然换了话题:“你知道宁贵人的那只异瞳猫是我让小仪子杀的?”
  我表面上只是平静地避开太子想要我直面的问题,心里却在震惊小仪子和我寥寥几句话能这么快就传到他这里,再被他游刃有余地把问题抛给我:“异瞳猫生而不祥,死了也是理所应当。”
  他没什么表情:“杨周雪都跟你说过什么?”
  “九公主待她的好,她永生难忘。”
  即使杨周雪不在场,我也想恶心恶心她。
  太子不可能信我的胡说八道,他摩挲着棋子:“她与你无话不谈,是并不介意你的身份吗?”
  我悚然一惊。
  他不从我这里打听阿容的身世,是笃定我不会告诉他实话,所以剑走偏锋,转而探寻我的身份?
 
 
第20章 对弈
  我用尽全力才对着太子撑起一个笑脸:“可能因为我和她同龄,因此她对我并不设防,更何况杨周雪性子好,谁又会不喜欢呢?”
  太子凝视着手里的棋子,不说话,令人心焦的沉默让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担心地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我不可能将杨周雪的身份和盘托出,否则就是把将军府的把柄递到太子手里,任他拿捏,那个时候杨旻和杨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敢想象;杨周雪会不会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我,我亦不愿思考。
  我也不可能正面回答太子的问题,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猜不透,跟他共处一室的感觉比跟杨周雪一起住在行春居更加难受。
  “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太子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可能是以为我害怕他欲行不轨,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已经娶了正妻,也有两个侧妃,叫你过来也只是以太子的身份照拂一下杨将军刚认回来的女儿而已,没有人会说闲话,鸾鸾也不会多嘴——她被父皇惯的娇纵任性,我上次解决宁贵人一事时,看她似乎跟你不太合得来,没这回事吧?”
  萧其鸾是九公主的大名,我想起太子叫十一皇子时语带轻蔑的那声“小十一”,和他喊九公主时亲昵的“鸾鸾”截然不同,不由地有点同情被养在贵妃名下的十一皇子了。
  只不过他过的再艰难,也比不上我分毫。
  我端坐在椅子上,听得出来,太子知道九公主针对我也看不惯我,但是他明着宽松暗地敲打,就是在逼我否认这件事。
  “九公主宽厚仁德,”我咬牙切齿,“能和她在同一间房里读书学习,是臣女之幸。”
  太子恹恹地应了一声,他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过渡到学堂上面:“蒋夫子是国学大儒,你被杨周雪带进宫入学堂读书的,听课听得习惯吗?”
  我愣住了:“杨周雪带我入学堂读书?不是九公主……”
  我话说到一半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既然太子和杨周雪说的话不一样,我大可以去问跟我绑在同一根绳上的杨周雪,而不是让太子又有了其他计较。
  可太子一脸意料之外,他上下打量着我:“你不知道?”
  我一脸茫然,
  太子意味不明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从袖口里翻出一张折了页的纸,纸张上熟悉的鎏金让我想起杨周雪收进盒子里的那封回信。
  “这是……什么?”我听到自己有些艰涩地开口,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不敢相信。
  “看日期应该是你刚被认回杨家的前一天,你妹妹给鸾鸾寄过来的信。”太子把信纸拆开,“当时我在陪鸾鸾逗阿容买来的那只八哥,她看了信就不高兴,要扔掉,是我觉得她和杨周雪相识一场,才让小仪子捡回来收着。”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我不得而知,太子不可能跟我说实话,他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最终的目的做铺垫。
  我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想看吗?”他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我盯着那张纸,犹豫到底要不要看。
  最后我在沉默中做了选择,我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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