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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刹(GL百合)——予殿

时间:2023-12-01 09:43:38  作者:予殿
  阿容坐在椅子上尝着贮禾端上来的糕点,他的手又白又嫩,柔若无骨,捏着软糯莹白的糕点时,显得手指长而细,看着就格外顺眼。
  贮禾微弓着身站在一旁,一向板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贮禾注意到我的眼神,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朝杨周雪的方向弯下腰:“小姐。”
  杨周雪指指我,阿容也有点疑惑地看向她,贮禾才一脸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大小姐。”
  我攥紧了拳头,贮禾对我的敌意和不喜过于明显,以至于我看到她的时候都会觉得很不自在。
  杨周雪坐下来,我坐在一旁,贮禾帮她倒了茶,看向我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倒满了。
  “母亲不在将军府里吗?”杨周雪没碰那杯茶,她看向贮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阿容看过来的目光,“让母亲见见阿容也好。”
  贮禾道:“夫人一早就去挑衣服了。”
  杨周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看向阿容:“公子此次前来,又有什么事呢?”
  阿容耸耸肩,一脸无奈地打开了身旁的箱子,里面是一把和杨周雪那把一模一样的琴。
  “太子说我不该顾此失彼,因此我给明月带了把琴,少来赔罪。”
 
 
第23章 刻薄
  阿容眉眼弯弯地将琴推给我,我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摆摆手道:“不用了,你不是已经把你房里的琴给了我吗,我去上课的时候用那把就行……”
  他打断了我的话:“在厢房上课时,每个人的琴都是都是我送的。杨周雪那把琴是我给她送过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明月,你不必跟我客气。”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喊我“明月”,这样亲昵的称呼让我颇为不适,一旁半天没出声的杨周雪则道:“我姐姐待字闺中,公子的语气太过亲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恐怕于我姐姐名声有损。”
  我听杨周雪一口一个“我姐姐”就觉得牙疼,若非不能将我们二人的身份公之于众,我实在是不想听到她用虚假的血缘来维系我和她的关系。
  阿容也不生气,他微笑着去看杨周雪:“你原来还会插手这种事情?”
  我讶然,听阿容的话音,他和杨周雪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生疏。
  杨周雪不答,反倒是一旁沉默许久的贮禾岔开了话题:“大小姐,这把琴就收着吧。”
  “华风院还没有修缮好,难道又放在行春居里?”我反问,那把琴外形修长,形制精致,琴身上有细微的裂痕,琴弦粗细不一,看着就格外贵重,我自认为跟阿容还没有熟稔到这种地步,因此下意识地想要推拒。
  更何况我想起杨周雪说过太子查不出阿容身份这件事,更不想和阿容牵涉太多,对于他送过来的琴,我更是能不要就不要。
  因此杨周雪为什么会收下阿容给她的琴,让我感到有些疑惑。
  杨周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竟也跟着贮禾劝我:“你收下吧,年后阿容正式教我们弹曲后,我们就要在家里练琴了,那时华风院应该也修缮完毕了。九公主跟我说过,太子殿下已经找匠人给她做了把琴,其他人想必也是如此,若是你没有琴,不能在房里练习,难不成每次都要来我行春居吗?”
  她露出了有点难过的表情:“华风院离行春居本就不近,你还会来吗?”
  我看到她这段表情就会起鸡皮疙瘩,一偏头就看到阿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们俩,贮禾在最旁边低着头,偶尔伸出手,将阿容不知不觉就吃完的糕点盘子撤下。
  “你在想什么呢?”杨周雪轻轻推了推我,她指尖依旧冰凉,碰到我皮肤的时候带着彻骨的寒意,“我劝你收下呢。”
  她一个“劝”字就像服了软,堵住我所有退路,我只能捏紧衣袖内侧,再看到阿容殷切的目光时,也只能点点头。
  “还有什么事吗?”杨周雪有点冷淡地问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态度这般不热络,更觉得奇怪了。
  阿容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不动如山:“以后我能常来吗?”
  杨周雪笑道:“你出一次宫没那么容易吧?今天不需要给皇上弹琴吗?”
  “皇上最近头不怎么疼,不需要靠我弹琴缓解头痛,我在宫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才跟皇上求了个恩典出来玩。”阿容眼睛里满是满足的笑意,“你们俩不进宫的时候就在将军府里待着吗?多没意思。”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杨周雪嘴角微微勾了勾:“天太冷了,又下了雪,在房里待着弹弹琴练练字,不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吗?”
  这算是拒绝了。
  阿容却像听不懂杨周雪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样,依旧兴致冲冲地道:“明月来将军府也快十天了吧?你不带她去京城转两圈?”
  我注意到杨周雪的脸色变得没那么明亮了,她垂着眼皮,似乎懒得纠结阿容对我改不了口的称呼:“我们俩元旦的时候会去看灯会,至于我带着我姐姐去哪里,怎么去,什么时候去,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她的语气尖刻,带着点不怎么明显的咄咄逼人,一时间竟让我又回想起我跟她一开始关系最僵硬的时候,她轻而易举就能脱口而出的尖酸刻薄。
  阿容说不过她,于是看着我,殷切道:“你怎么想的?”
  我一想到若是太子知道阿容跟我走的太近,又会把我单独叫到某个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房间里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弯弯绕绕地从我嘴里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就汗毛倒竖。
  太子像一只不露獠牙的狼,要在厚厚的雪地里埋伏很久,才肯见血封喉地来上一口。
  “我觉得杨周雪说得对。”
  阿容语气奇异:“你们俩关系这么好?”
  我不由自主地用余光看杨周雪。
  我们俩的关系很好吗?我不敢苟同。
  可是杨周雪有一句话说得对,在我被将军府认回来、而她没有被杨旻赶出去的那一刻,我、她,甚至包括这一整个将军府,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是同生共死的存在。
  所以我不得不在很多事情上跟杨周雪站在同一战线,就像拒绝太子邀约时我随口说的理由,还有不得不远离阿容的原因。
  我想要回被杨周雪据为己有的那十七年的宠爱和信任、杨家花费无数心血才培养出十全十美的杨家嫡女身份,但是只要杨周雪还存在,这件事就不可能实现。
  她是被投注了太多太多心血才养成现在这样心思机巧、进退有度的模样,将军府一日不放弃她,我就不能彻底摆脱她给我留下的阴影。
  而杨周雪连谢氏的性命都能够说抛弃就抛弃,撇清关系时比谁都积极,更不可能给将军府放弃她的机会,我和她都知道。
  这是一个首尾相接的死局。
  因此我只是点点头:“对,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阿容在唇齿间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杨周雪没有看我,也没有看他,她将那把琴抱起来,叫我:”我们回行春居吧——贮禾,送客。”
  阿容不说话了,我跟着杨周雪离开大厅,迈过门槛后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到阿容的眼神一瞬间就冷漠下来,他站起来,掸了掸衣襟,就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扭头对贮禾说了什么。
  发现我看过来,他脸上才有了像突然被画上去的笑容。
  我移开目光,却在无意间看到了桌上满满当当的那杯茶,突然意识到杨周雪自始至终都没有喝一口贮禾倒的茶。
 
 
第24章 信任
  回到行春居后,我没忍住,把疑惑问出了口:“你不是最应该跟阿容撇清关系吗?为什么你反而接了他的琴?”
  杨周雪沉默良久,她将我的琴放在自己的琴旁边,两把琴摆在一起,看着竟格外协调。
  她轻轻地伸手,拨了一下琴弦,琴弦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她道:“他都送到将军府门口了,难不成我让忠叔给他送回宫里?比起我,你才应该烦恼该怎么跟阿容撇清关系吧?”
  她一提这件事我就头疼:“我不过就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把他从觅柳楼放走了,下午老鸨找不到人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就怕牵扯到我。”
  杨周雪露出兴致勃勃的模样:“这就是你后来离开觅柳楼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那时我的身形逐渐拉长,在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从铜镜里看得到自己一点点长出了少女的模样。
  老鸨总是用费解的眼神盯着我看,来来往往的男人在经过我身边时会发出令人反胃的笑声,我手里捏着姑娘们塞给自己的胭脂,到了后院就将它扔进了火炉里。
  我记得当时依旧会下雪,谢氏的疯病也好了一点,又到了领月钱的那一日,正好是月底。我从最忙的天黑等到天色明朗,也没等到一向都会姗姗来迟的老鸨,身旁几个等得不耐烦的小丫头窃窃私语,一起看向了我。
  我不动声色,假装没有注意,那个最乖的却走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袖子,问我能不能去老鸨房里找一下她。
  小丫头的眼睛圆圆亮亮的,仿佛被最透亮的水浸过一样,我一下就心软了。
  我道:“好。”
  我记得老鸨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走廊上摇曳着的烛火将我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我经过姑娘们的房间时,有的呼噜声几乎冲破了薄薄一层门板,有的乐声却响了一整夜。
  我敲了敲门:“我是谢明月。”
  老鸨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
  “月底已经到了,”我微微弯着腰,“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那几个要养家糊口的小丫头们都要睡着了,再拖下去,怕她们晚上招呼不好客人。”
  老鸨的笑声传了出来:“你不想要你的月钱吗,非要把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提溜出来给你当枪使?”
  我只当做自己没听见,不回答。
  她兀自笑了一阵子,大概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进来吧,你帮忙把放钱的箱子抬出去,给那几个没见过钱的丫头片子分了。”
  我一边心道这种事不应该让小厮去做吗,一边急着拿钱,没想太多,推开了门。
  黑暗中伸出了一只粗大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我一惊之下,险些被他拖得摔倒在地,男人靠近了我,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汗臭味,把我往房间里拖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口水滴在我的衣服上,一下就浸透了并不厚实的布料。
  冰凉而粘腻的触感让我直起鸡皮疙瘩,我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的声音,而我的半个身体都要被拖进房间里。他离我太近了,热烘烘的身体和用力的大手让我几乎无法挣扎,也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向我伸出援手而心生绝望。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否则老鸨不会离开得这么迅速。
  我回想起这几个月她看向我时越发莫测的眼神,又想起后院里那两个看上去永远无所事事的男人,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除非是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要拍卖自己的第一夜,否则觅柳楼里其他的姑娘第一次接客时,都不会留下落红。
  而老鸨要让这个男人对我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拼命挣扎,可他力气远远比我要大,被他拖进房间、压在床上时,男人粗糙的手从手腕处往上摸,想从肩膀往里面钻。
  他的手心有很厚的茧,蹭过我皮肤的时候没有留一点力气,疼得我皱起了眉,一想到会有即将受辱的可能又让我拼命挣扎,想挣脱开他的禁锢,
  老鸨的床上有一股体液的臭味和香料混合后的臭味,而房间里点着迷香,我一下就闻了出来,第一时间就屏住了呼吸,仰着头躲避男人凑过来的亲吻,在床上摸索我想要的东西。
  也许是天不绝我,男人几乎要将我死死地压在身下时,我摸到了它。
  有了它的我仿佛终于有了底气,在一片漆黑中冷静下来,在男人将另一只手伸向我的大腿时突然踹向他的两股之间。
  男人猝不及防,疼得叫出声来,松开了我的手。
  下一刻,我拿起床上的玉枕,没有留一点力气,用力砸向了男人的脑袋。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砸出来的伤口溅了我一身,浓郁起来的血腥味盖过了令人腿软的迷香,男人顿了一下,就要压在我身上时,我往旁边一挪,勉勉强强地下了床,站在了地上。
  我手里依旧举着玉枕,警惕地看着男人瘫软下去的身体,血从不那么圆润的尖角上滑下来,在我手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男人一动不动,我知道我只砸一下是砸不死他的,他现在这样,不是晕过去了,就是在等我背过身后重新把我拖出去。
  于是我倒退着往后走,直到摸到了门把手,顺利地打开了门后,我才把沾了血的玉枕扔在地上,绕路走到了后院。
  我来不及捯饬自己,不需要看就知道自己肯定很狼狈。
  万幸的是后院里空无一人,老鸨大概去了前厅,姑娘们紧闭着门窗,没有人在意我遭遇过什么。
  我没有从狗洞里爬出去,在水缸里洗干净了手,扯了件半干的被单,踩着堆起来的柴火翻出了墙,一跃而下后,绕着路回到了家。
  我只庆幸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更远的地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喧闹一片,我无瑕顾及,打了水去冲澡时,更顾不上井水寒凉,用力到几乎要把被男人碰过的地方搓下一层皮来。
  我厌恶血腥味,更厌恶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臭味。
  “你为什么会相信那个小丫头说的话呢?是老鸨让她骗你的,你居然没有看出来……”杨周雪听完后,她面露怜悯之色,“谢明月,你真好骗。”
  “因为前两天她偷偷塞给我一颗糖时,也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过于微末的善意在无边无际的苦难中,是会被第一个抛弃的。
 
 
第25章 机缘
  我不太想再仔细回忆这段经历,正要接过那把琴的时候,杨周雪开口道:“这件事你是不是只跟我说过?”
  我没看她,只是点点头。
  她的声音有点奇怪,我没听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被小丫头骗过一次之后,还敢把这件事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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