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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刹(GL百合)——予殿

时间:2023-12-01 09:43:38  作者:予殿
  太子将纸收了起来,似乎无论我回答什么,他都能给出恰如其分的原因,甚至不需要一个理由。
  “也对,”他又喝了口茶,“你跟她有着血缘关系,自然在很多事上都心意相通,是我不该贸然插手。”
  血缘关系?
  心意相通?
  这几个字让我险些笑出声来,我和杨周雪大白于天下的身份都是假的,我看不惯她,她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尊敬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要为了猜测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一举一动的每一个动作思考很久,又怎么可能和她心意相通?
  我就笑笑,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我听说挽容公子给杨周雪送了把琴,怎么没给你送一把?他跟你不是旧相识吗?”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险些将“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好在理智最后悬崖勒马,我突然意识到太子很有可能是在诈我。
  他从阿容身上查不到底细,只知道他在江南抚琴,琴声足以打动每一个听过的人,因此将他带到京城,意外收到了皇上的喜爱,于是封了个琴师,给九公主等人教琴。
  但是太子知道阿容和我是旧相识后,却完全可以从我身上入手。
  将军府给我的身份是假的,谢氏被杨旻一纸休书赶出杨家、将我抚养长到十七岁却是真的,只要太子有心,不怕不能从觅柳楼里找到我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可他对我只说阿容和我是旧相识,不提时间不提地点,甚至连挽容公子曾经叫阿容这件最能露出马脚的事情都一字不提,明显是还没有探查到这个线索,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先心慌意乱,将弱点暴露出来呢?
  于是我对第二个问题避而不谈,只回答第一个:“可能是挽容公子想让阿雪多练练琴吧,她的琴艺生疏,远远比不上才识。”
  我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在避重就轻,给出的答案与太子所想知道的南辕北辙,可他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的表情,只是点点头,顺着我点话接了下去:“我还没听过杨周雪弹琴,鸾鸾也是。”
  我短促地笑了笑。
  只听他道:“元旦那天宫里要举行晚宴,杨将军也在席中,你若是没什么事情,便跟杨周雪一起进宫吧。”
  我心道杨周雪不是说太子和九公主要陪着贵妃吗,为什么会牵扯上我自己,于是拒绝道:“感谢太子好意,但是臣女已经有约了。”
  “哦?是谁?沈宁安吗?”
  他明明知道沈宁安和我势如水火,偏要来这么一句,自然是不相信我的话。
  情急之下,我忙道:“是阿雪,她答应带我看京城的灯会。”
  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我循声望过去,恰好撞进了听到我最后这句话的杨周雪的眼睛里。
 
 
第21章 巧思
  杨周雪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她肩上覆着一层雪,很薄,遇暖即化,脸冻得有些白,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不明。
  她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喊我的名字:“谢明月。”
  我不出声,杨周雪又喊了一遍,声音有点抖:“谢明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知道我的名字,只好顶着太子饶有兴致的探究眼神回道:“嗯,我在。”
  杨周雪这才退后一步,她没再看我,而是对着太子露出一个格外疏离的笑容:“太子殿下。”
  她微微俯身,却没有跪下来,想必是太子跟她说过,让她不必多礼。
  太子点点头:“你要坐着吗?这里可没有多的椅子了。”
  我看了一眼杨周雪,她站得笔直:“没必要,我此次前来,是将我姐姐带回去的。”
  太子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姐姐”这两个字,他的神色让我如芒在背,于是捏紧了椅子上的把手。
  “我叫她来也只是问几个问题,就像鸾鸾点名道姓要你做她的陪读那时一样。”太子道,他依旧没站起来,只是指了指门口,“问题问完了,你把你姐姐带回去吧。”
  杨周雪得到了他的首肯,立即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
  我惊觉她的手心冰凉,手指碰到我的手腕内侧,冰得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在太子眼里是不是一脸惊惶之色,但是我已无暇他顾,只是偏过头去看她。
  我名义上的妹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暴露在我眼睛里的侧脸表情平静而冷漠,没有一点表情。
  我被她拉出殿门时看到小仪子早早地跪在了地上,他侧颈上的伤痕犹在,几乎贴到地板上的额头上隐约有着青紫痕迹。
  我微微一愣,杨周雪却加快了脚步,我被她拖着走,踉踉跄跄。
  去学堂拿了书箱和食盒,出了宫门,到了马车里,她才肯松开我的手,只不过脸色依旧是冷的。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虚。
  一路上她也只是沉默,微微闭着眼。
  我突然感觉她看上去格外疲惫,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没什么血色,淡色的披风被融化的雪浸透了,搭在身上,想必并不好受,可她就像习以为常了一样,一动不动。
  回到了行春居,她先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坐在了椅子上后,才算缓过来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有点坐立难安。
  照玉不见踪影,在沉默中我突然想起忠叔说杨周雪从不让人在行春居待太久这件事,正想开口询问原因,她先给自己倒了茶,开了口:“你是怎么跟太子见上面的?”
  我见她态度和缓,便将过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太子的问话和我的回答。
  杨周雪点了点头:“你没给太子送把柄,倒是……”
  她脸上漏出了一丝笑意,又转瞬即逝,再说出口的话有些意味不明:“你记忆力倒是不错。”
  我愣了愣,正在思索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杨周雪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兀自道:“你记得太子说,他也单独把我叫过去问过我几个问题吧?”
  我正好奇呢,见她主动提起,自然顺势点头:“是。”
  “他那时问我在将军府读过什么书,又问我想不想进宫玩。我那时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是傻的,这种问题含糊过去就行了,真正让我起了戒心的,是他问我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九公主爱玩爱闹,倘若她私自出宫,要来将军府寻我,我该拿什么招待。”
  我细细思考了一番这个看上去格外简单的问题,却惊讶地发现太子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自己的思量。
  其一,九公主是太子的胞妹,寻常人眼里她来将军府找自己的伴读,落在皇上眼里,只会觉得将军府在自己和太子眼里做了选择。
  其二,九公主私自出宫不奉圣旨,寻根溯源便是要找将军府,若是九公主在将军府小磕小绊了一下,又会不会怪罪在将军府身上呢?
  其三,皇上一共就两个公主,长公主在两年前远嫁东泽和亲,就剩下一个还没成年的九公主尚在闺中,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寻常玩意儿她看不上,过分隆重的容易引起皇上的警惕,太普通的她又不喜欢。太子既然问了,那么杨周雪回答不在点上,哪天九公主真的来将军府了,那才是真的要遭罪。
  “我当时说,要等将军府不再是将军府,九公主亦不再是九公主,臣女才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疯了?”
  杨周雪笑:“是不是听上去很狂妄?”
  “你那个时候,真的不怕死。”我由衷地感叹。
  杨周雪嘴角勾起的笑就没消失过:“我不能回答得太滴水不漏、过分圆滑,那样会让太子更提防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感叹他的心思灵巧。
  “太子没有多问几句关于阿容的事吗?”
  我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了:“他本来顺着学堂已经问到学琴这件事了,又提到阿容送你的那把琴,还想让我参加元旦的宫宴呢。”
  “元旦的宫宴是他们萧家自己的事,你若是答应了就是给太子看笑话,皇上知道了也会给将军府记一笔。”杨周雪道,“你怎么拒绝的?”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说我跟你约好了元旦去灯会……”
  我看到杨周雪得意扬扬的笑容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想找补,她却握住了我的手。
  盈盈灯火中,杨周雪的神色温柔的仿佛能溢出水来,桃花眼里盛着温情脉脉的光:“那便说好了。”
  我避开了她的眼神,因为已经便于选择,只好默认。
  杨周雪这才有点依依不舍地松手,她站起来道:“我困了,先去睡了。”
  我凝视着她的背影,回想起殿门打开时我回过头,看到她焦灼的眼神、肩上的落雪、泛白的侧脸,一时间五味陈杂。
  也许,我在心里想,也许杨周雪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姐姐。
  可我想起我被她母亲偷去的那十七年被她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今后的所有日子里她都压我一头,又感觉难受起来。
 
 
第22章 犹疑
  第二日杨周雪再一次拿出那把琴的时候,我终于有点无奈了。
  “你这么喜欢吗?”我问道。
  杨周雪愣了愣,她按在琴弦上的手僵了一下,脸上却浮起了很淡的笑容。
  “什么意思?”
  “我是说琴。”
  我坐在一旁放下笔,落在宣纸上的字干净整齐,比一开始像样的多,虽然比不上杨周雪的正楷,但是也格外有模有样,我满意地把用完的纸放在一旁,抬起头时看向杨周雪,却发现她正在净手,竟是要弹琴。
  “我以为琴并不太难,阿容讲课的时候侃侃而谈,总让我觉得格外简单,但是……”杨周雪没把话说完,她拨动琴弦,“铮”地一声,弦动声起,我捂住耳朵。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又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摄人的光亮,一眼看去,竟让我有些胆寒。
  杨周雪这副模样和平时截然不同,仿佛藏在骨子里的暴戾和阴沉在这个时候猛地爆发,如同洪水一般将我吞没,沉沉浮浮,再不复起。
  我心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再看她时,她脸上却露出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容,杨周雪道:“你再弹一次。”
  我有点想拒绝:“我的字还没有练完。”
  她寸步不让,语气却依旧是软的:“谢明月,你就当我求你,再弹一次吧。”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这般强求我弹琴,她的态度难得这么强硬,上一次用这种令人胆寒的眼神看向我时还是想跟我交换秘密。
  “好。”我只好答应。
  她给我让了位置,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要拨弄琴弦的手,我一眼看过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昨日阿容的教导,琴弦在我灵活地拨动时发出了极为动听的声音,连贯而流畅地回荡在房间里,我一边在脑海里思索下一步该拨动的那根弦,一边看向杨周雪。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在黯淡光亮的照耀下,平白无故地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
  我放下手,忍不住开口:“你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杨周雪摸了摸脸,她的十指纤纤,怎么看怎么好看,任谁想都应该是弹琴的料子,可我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琴上受挫,不知怎么,在心里生出一种“原来她也并非无所不能”的轻松快意来。
  “没什么,”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有点神游天外的模样,“贮禾跟我说过,杨夫人待字闺中时就极擅琴艺,我那时年纪小,还不相信,觉得她只不过是在哄我,现在看到你,才知道原来贮禾诚不欺我。”
  杨周雪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能勉强看出一句“假的就是假的”。
  我本应该高兴的,毕竟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谢氏后理应跟将军府也从此陌路,但是她占了我的身份,得了我应有的宠爱,又格外不公平地在许多事上都高我一头,论学识论才华,我才是应该相形见绌的那个。可是我唯一一件能胜过她的琴艺,却是她拼尽全力都无法比肩的天堑。
  我正绞尽脑汁地思考该说什么才能让我的得意不那么明显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杨周雪脸上露出了一闪而过的不耐烦,她走到门边,问道:“怎么了?”
  照玉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挽容公子来了。”
  杨周雪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回过头和我对视,眼睛瞪得很大,明显感到茫然和无所适从,她拉开门:“谁来了?”
  “挽容公子,”照玉道,她跪在门口,“奴婢知道小姐喜静,不愿奴婢等人打扰,但是贮禾姑姑正在大厅招待他,嘱咐奴婢过来叫小姐。”
  杨周雪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叫我干嘛?”
  照玉低眉顺眼:”奴婢不知。”
  杨周雪看看我,又看看照玉,最后指了指我:“你跟我一起出去。”
  我不愿意:“挽容公子要见的是你又不是我,何必把我也搭上?”
  杨周雪在这件事上显得相当执拗:“你跟我去,谢明月,你得跟我去。”
  照玉也有点疑惑:“小姐,挽容公子没有说让大小姐也一起过去。”
  “她不陪我,我不习惯,”杨周雪道,“我做什么不需要挽容公子置榷。”
  我感觉她的态度很奇怪,隐隐有些排斥,几乎把“不乐意”这三个字刻在脸上,但是为什么呢?
  如果她不愿意见挽容公子,完全可以直接拒绝,而不是硬要我陪她一起,甚至对照玉撂脸子。
  更何况,我想起杨周雪得知阿容身世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你跟我一起去,”杨周雪盯着我,“否则我拖都可以把你拖过去。”
  照玉不敢做声,杨周雪眼神很冷。
  我在沉默中被迫点了头,跟她一起去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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