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君刹(GL百合)——予殿

时间:2023-12-01 09:43:38  作者:予殿
  “嗯。”
  谢氏身体不太好,我也不是第一次熬药,只不过当药香在我的搅动和扇动下从罐子里飘出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依旧沉淀在旧巷里,一抬头就能看到谢氏直愣愣地看向我的眼神。
  现在我在飘起来的雾气里扭头看房间里,只看到杨周雪含着笑的脸。
  “你跟谢氏真的很像。”我一恍神,几乎在她的眉眼中看到了谢氏的一颦一笑,情不自禁地开口道。
  杨周雪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在柴火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缓缓道:“我不想承认她是我的母亲。”
  “为什么?”
  杨周雪凝视着我,在那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她将脱口而出的是什么秘密,可她说出口后却又让我感受到了怅然若失的失望:“你会希望你的母亲是一个红杏出墙、偷换其他人的孩子还盗窃财物的疯子吗?”
  我为谢氏做苍白的辩驳:“她的本意是为了你好……至少她爱你,不是吗?”
  “她爱我?”杨周雪挪开了目光,她端详着自己的手掌,“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杨旻……父亲也不知道吗?”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发现了谢氏红杏出墙,也许是那个男人始乱终弃呢,只不过谢氏找了父亲接盘,反而事情败露了。”
  杨周雪的口型是两个字:“真傻。”
  我有些如鲠在喉,想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像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选择了闭嘴。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父亲的?”
  “我说皇上的决定无可指摘,”杨周雪道,“但是我的态度不能决定一切,所以谢明月,你做好和将军府同生死共存亡的准备了吗?”
  我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先把药喝了再说吧。”
  我把药倒进碗里,扇了一会儿,确定滚烫的药水温度已经降下来后才递给她。
  这种药苦而涩口,咽下去也不会有回甘,杨周雪就像丧失了味觉一样一饮而尽。
  我回想起她给杨旻的回答。
  杨旻当然不是要让杨周雪为将军府的未来做什么决定,他可能都没有那么信任杨周雪。
  他将杨周雪叫过去,只不过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去通知她而已。
  杨周雪清醒却无法阻止其他人沉沦,只能眼睁睁地接受现实。相比之下,不被信任也没有收到任何通知的我都好像没有那么可怜了。
 
 
第31章 夜间
  杨周雪喝完药后就将碗递给了我。
  “要不,你还是躺床上去吧?”喝了药后的杨周雪脸依旧通红,裹着披风也能望见她抖得实在厉害的身体,我怕她被风吹得更严重了,便问道。
  杨周雪低低地“嗯”了一声,她将手递给我,要我把她扶起来。
  我一边觉得这个姿势格外尴尬,一边僵着胳膊任由她靠过来。
  杨周雪比我想象中要轻的多,她的颈部靠在我伸长的胳膊上,我侧过脸就能看到她瓷白的皮肤,因为发烧而变得滚烫,隔着厚厚两层布料都能感觉得到。而她顺势直起身来,一顿一顿的呼吸就在我耳侧,有点痒,以至于我有点难受地蹭了一下。
  她一沾床就闭上了眼睛,大概是太累了。
  我回房门口收拾东西的时候回想起她难言疲态的模样,不理解她每天都在担忧什么。
  既然身若浮萍,那便顺其自然就好了,何必因为杨旻给的压力而郁结于胸呢?
  照玉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就将罐子和药碗清洗后放在了房门口。
  回到房间后,就着杨周雪的呼吸声,我才想起来,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杨周雪带给我的疑问太多,一件接一件地接踵而至,因此我积攒了太久,现在都没有成功从她嘴里得出答案。
  我坐在椅子上拿起书,怎么也看不下去,看两行字就情不自禁地去看杨周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在睡梦中依旧不得安生,整个人还在颤抖,我听到静谧之中她的牙齿打战时发出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她在害怕什么呢?
  我总会疑惑,很多时候我都想把杨周雪的脑袋扒开,看清楚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心不在焉地过完了一整本书,直到天色渐晚,我刚点起灯,在照玉的敲门声中回过神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什么都没看进去。
  一个跟我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杨周雪而已,能给我这么大的刺激吗?我不免有些疑惑,但还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照玉一脸局促地站在门口朝我笑笑:“大小姐。”
  “你一个人吗?”我感觉她的表情不太对,便道,“还是母亲要过来了?”
  “贮禾姑姑说,怕夫人染了病气,就不过来了。”照玉想从门缝往里面看,“我过来是因为……”
  她吞吞吐吐地不肯说,我更不可能让她随意进出,于是挡住了那条门缝:“到底怎么了?”
  “挽容公子来了。”
  我愣得实实在在:“他怎么又来了?”
  “说是奉了太子的意思,来看望小姐。”照玉道,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他还要进行春居看小姐呢。贮禾姑姑把他留在了前厅,让奴婢过来嘱咐一声。”
  杨周雪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我想起她眼底淡淡的青黑,提起杨家和皇室时的叹息,沾床就睡的疲惫,心道总不可能让一个外男看到她的这副模样,便道:“父亲也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
  我只好说:“你去把他带过来吧——别带到房间里,带到偏房那边去。”
  照玉“哎”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又被我叫住了。
  我对着地上的罐子和碗扬了扬下巴:“你把这些也带走。”
  “可是小姐的病……”
  “如果明天杨周雪的烧还没退,你就再送过来。”我道,“这不是你的份内事吗?”
  照玉脸色变了变,在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她的嘴角硬生生地拗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是,奴婢知道了。”
  我望向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睁开眼睛的杨周雪,在原地忖度了一下,折回去摸了摸杨周雪的额头。
  虽然还在微微发热,但是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吓人的滚烫了。
  在门口吹了那么久的风也没让她的发烧加重,我一面感叹,一面帮她将被子拉得更严实了一点。
  杨周雪难得睡得这么沉,我最后还是放弃叫她起来,而是一个人去了偏房,等待阿容的到来。
  偏房不大,没什么东西,架子上摆着十几本破旧不堪的书,被主人翻阅过很多次后,因为过于破旧所以被整整齐齐地摞在了一起。另一旁的箱子里摆着棋盘和零零散散的首饰,我几乎不怎么来偏房,有点好奇地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装满了吊钱。
  看到吊钱我就想起被杨周雪顶替的十四岁生日,那天的我仓皇、惊慌、无比狼狈,那天的杨周雪却高贵、兴奋、春风得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前半生。
  我深吸口气,在杯子里倒满了茶,袅袅白烟升了起来,我感觉到了难得的暖意。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照玉低眉顺眼地走进来,阿容紧随其后。
  他依旧是一身薄如蝉翼的白衣,飘飘欲仙地走进来时,我都害怕他伸出的手冻得青白,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坐下来后伸向茶杯的手并不僵硬,指关节甚至都泛着粉。
  照玉端上了茶点,我一愣:“我没说要茶点。”
  “是贮禾姑姑要奴婢端过来的。”照玉道。
  阿容朝我展颜一笑,他的五官依旧普普通通,放在人群中也找不到什么亮点,就算笑起来也并不能让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听他道:“杨周雪呢?”
  “她有点不舒服,就不过来了。”我道,“如果你没什么事,你现在就可以回宫复命。”
  阿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照玉,又看看我:“照玉,你先出去吧。”
  照玉明显松了口气,她的肩膀垮下来:“是。”
  照玉离开偏房后关上了门,我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再扭头看阿容。
  即使我和他年少时有过来往,但是现在物是人非,更何况男女有别,我和太子共处一室都觉得尴尬,跟阿容在偏房里待着更觉得无话可说了。
  “太子叫你来有什么事吗?”我又问了一遍,“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宫。”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宫找你,”不知道将军府的糕点有多好吃,阿容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他的声音都像被糯米糕黏住一样,变得含糊起来,“你这么期待我回去?”
  “昨天不是跟你见过吗?”我都有点无奈了。
  阿容道:“当时杨周雪在。”
  他一提杨周雪,我就忍不住好奇:“你和杨周雪很熟吗?”
  阿容咀嚼糕点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和孩童一般有着不不谙世事的天真:“她挺喜欢练琴的,你还没被认回杨家之前,她总是撇下九公主来找我学琴……我们俩不熟,只不过她很好学罢了。”
  我一想到杨周雪那么努力地学琴却依旧弹不出动听的曲子就情不自禁地想笑,听阿容说杨周雪这般刻苦,又不免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件事了?因为我总是过来找杨周雪?”阿容问个不停,“我昨天来是为了给你送琴,今天来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哪一次是一心一意地为了杨周雪?”
  “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吧。”我下意识地回道。
  阿容却沉默了。
  他这个反应,反而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一直担心你,你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为难,会不会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谁都不知道。”过了好半天,阿容才开口,说出口的话却驴唇不对马嘴的,我听得一头雾水,正感觉越听越不对劲的时候,他提到了江南,我立即打起精神来,“我揣着银子搭上商队,一路上孤苦无依,我都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路上了,快到江南的时候,商队出了事。”
  “出事了?”
  “雨天路滑,运送货物的马折了蹄子,从半山腰掉下去了,”阿容的声音很轻,我却感觉到了千钧的重,那是活生生的人命,“领队的扑过去想把货物拉上来,也掉了下去。”
  他脸上的笑容很古怪:“就像下饺子一样,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掉了下去,我坐在最末尾的马车车厢里,掉下去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再醒来,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江南总督告诉我,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是他救了我,把我留在了府上。”
  阿容的手在盘子上摸糕点,却发现糕点已经被他吃完了,他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我记得江南的风是暖的,梅雨季节的时候雨下个不停,雨水滴在伞上,再落在地上的水泊里,溅起来的水滴在经过的女子的裙摆上,我站在总督府的屋檐下看雨,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我无暇顾及他感叹的内容,只是奇怪,如果阿容从京城到江南这一路上只发生了这些事,那么凭借太子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出来,更不可能连阿容的身世都一无所知,这又是为什么呢?
  江南是太子的地盘,但是江南总督还是太子的人吗?
  他的小妾不仅是奸细,而且还敢堂而皇之地养异瞳猫,甚至被阿容捅到了太子面前,逼得太子不得不动用势力将心神放在江南,甚至要将奸细带到京城来审问。
  而异瞳猫牵涉出太子的报复促成了宁贵人的死,十一皇子唯一的助力覆灭,不得不依附太子而活。
  我的目光落在一脸茫然无知的阿容脸上,第一次感觉他那么陌生。
 
 
第32章 纷争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阿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的眼睛弯起来,笑着对我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摇摇头:“没什么了。”
  阿容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他问我:“那你说说你吧。”
  我:“?”
  见我一脸不解,阿容便解释道:“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被杨家认回来的?你母亲呢?”
  我总想找个人将我所遭受的不公、针对、孤立无援全部都和盘托出,也许阿容是一个合格的人选,但是当我对他漏洞百出的叙事产生疑问时,他就不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了。
  “被认出来是意外,因为玉佩和胎记,所以就被带回杨家,”我按照杨家对外的说法告诉阿容,“至于谢……我母亲,母亲去世了。”
  “你说得比我还含糊不清,”阿容一脸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阿容却越凑越近,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几乎能够感觉到他扑面而来的呼吸声,混合着高山上终年不化的雪的冷气,要将我冻在原地。
  我甚至忘记要推开他。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杨周雪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冷淡而倨傲:“谢明月。”
  我猛地回过神。
  杨周雪站在大开的门口,她并不宽厚的身影被风一吹,就显得格外瘦削,唯有背部挺得笔直,看向我的目光里是我永远看不懂的神色。
  “你怎么起来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甚至来不及理会阿容是什么表情,将杨周雪往偏房里拉,再关上门。
  果不其然,她的手冰凉,也不知道在门外呆了多久。
  杨周雪并不看我,她叫了我的名字似乎也只是为了提醒阿容别离我那么近,她盯着阿容:“你怎么又来了?”
  阿容满脸无辜,他坐了回去,撑着下巴看着我给杨周雪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我也不想来,外面天寒地冻的,我都要冻僵了——是九公主担心你,才让太子叫我过来看望你。”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