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年低低地笑了,故意贴在池嘉聿耳边说:“是这里吗?”
话落,他再次凶狠地碾到那个地方,一点不留情,然后在池嘉聿出声之前,堵住了他的嘴。
控制不住的呻吟和喘息全被堵在唇齿间,津液从嘴角溢出,洇湿了枕头。
接吻的时候,池嘉年觉得自己的脸湿了。撩起眼皮一看,那双漂亮的眼睛通红,正在流泪。
“不要哭,哥哥。”池嘉年温柔地亲吻掉那些泪水,身体的动作倒是很诚实,力度丝毫不减,“但是你哭起来也很好看。”
泪水苦咸,滚烫,带着池嘉聿无法说出口的情绪。
池嘉年的爱情是充满欲望的,他无时无刻不想跟池嘉聿在一起,希望池嘉聿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再也不要看到别人。
它给他带来灭顶的疼痛和快感。
没有人会再给池嘉聿这样的爱情。
跟池嘉年做爱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可能已经定型了。
这辈子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跟池嘉年绑在一起,以兄弟,以家人,以爱人的身份。
“哥,你在想什么?”池嘉年轻轻蹭着池嘉聿的脖子,“别闭眼,看我。”
池嘉聿不理他。
“好吧。”
池嘉年亲亲他的嘴角,抱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过来,满是吻痕的后背正对着他。
他将池嘉聿抱紧,胸腔紧紧贴住池嘉聿的后背。这个姿势让池嘉聿几乎觉得自己被贯穿。
“没关系,你想怎么样都没关系。”池嘉年轻声细语,“我都会爱你的。”
说罢,床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体液从相连的地方流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池嘉年一只手禁锢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抚慰着池嘉聿挺立的性器,又很坏心眼地不让哥哥射出来。
被控射的感觉很难受,池嘉聿强烈不适,挣扎着想挣开池嘉年的手,奈何池嘉年前后都在发力,用力顶一顶他就控制不住地软下来。
“哥,你叫我一声好不好?”池嘉年耐心地哄道,“你叫我一声我就让你射出来。”
“池,”池嘉聿哑声,“池嘉年。”
“这个不行。”
“……年年。”
池嘉年蹭着他的背,摇了摇头,轻轻咬着他的后颈。
池嘉聿无力地软下身体,意思可能是缴械投降。
“你再叫我一下,宝宝。”
池嘉年小声地哀求,“哥。”
这回池嘉聿沉默了很久才艰涩开口:“……宝宝?”
池嘉年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笑到身体都在抖。
“我没让你叫我这个,”池嘉年说,“我是在叫你,宝宝。”
“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他又补充,“但是你要是喜欢刚刚那个,也可以的。”
话音未落,他松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手里的东西,让池嘉聿射出来。
精液几乎全落在池嘉年的手上,被恶作剧地涂到哥哥的小腹上。
“哥,你也帮帮我。”池嘉年一边说,一边顶撞,“好难受。”
池嘉聿抿着唇不说话,眉眼间冷淡下来,似乎是生气了。但他的下身被填满,身后的人动作一刻不停,再清冷的脸也被染上情欲的红。
还要怎么帮?
池嘉聿无力地靠在池嘉年的怀里,眼神略微有些涣散。
他不知道做了多久,总之池嘉年像永动的齿轮,抱着他换了好几个姿势,他的腿被折来折去,手臂已经累了,瘫软在床上,满身是汗,某些隐秘的地方还残留着精液 ,分不清是谁的了。
最后一次——或许吧。池嘉年面对面抱着他,近乎虔诚地吻着他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郑重地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第16章
池嘉聿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说一整个下午可能夸张了,但至少做了两三个小时。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池嘉聿被安放在床的中间,床单和被套以及枕套全部换成了新的,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很好闻,是家里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原先穿着的制服早被脱光了,此刻换上了一套睡衣,只是尺码有点不太对,池嘉聿捏了捏有些长的袖口,瞬间意识到这是池嘉年的睡衣。
他试图抬了抬手,但多次以失败告终。
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仿佛骨头被打碎后再用胶水粘起来。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门外也没有什么动静。环境太安静,身体也动弹不得,池嘉聿只能在脑子里想事情。
他首先想到的是弟弟。池嘉年这个人在别的事上都能顺着来,唯独在和哥哥的关系这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固执。“一意孤行”地告白,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撒,想要融化哥哥的心。
池嘉年在这种事上非常强势,像一头黏人的大型犬,一刻不停地向心爱的人求爱。
但他又不会把池嘉聿逼得太狠——他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耐烦地说“我爱你”“喜欢你”,也不要求池嘉聿对他说同样的话,他只要池嘉聿予以他小小的回应,比如喊他的名字,就足够再换好几句“爱你”。
池嘉聿忽然想起他们相拥时的感觉,池嘉年的体温比他高,情动的时候更像是发烧,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而在这层体温之下,池嘉年的心里又有更炽热的情感。
像火海一样铺天盖地地吞没了他。
无可避免的,他想起很多他们相处的细节。
池嘉年其实算个很全能的人。他的厨艺很好,在家里也很乐意给哥哥下厨做饭,哥哥的所有喜好和忌口他记得清清楚楚,只要有空,他就变着法的做好吃的东西。
除了做饭,池嘉年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琐事,并且处理得井井有条,没让池嘉聿为此烦心过。
第一次撞见池嘉年在客厅等他回家的时候,池嘉聿跟他说不需要等他,然而池嘉年还是很执着地每天晚上给池嘉聿留灯,在沙发上坐着等他回来。
平心而论,池嘉聿深夜到家时看到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温暖的小灯,灯光下是乖巧等待他的池嘉年,他的内心是柔软的。
池嘉年作为弟弟,已经做得很好了,可这种好又着实超过了“弟弟”这个身份,进入到爱情这个层面。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一应全部都做了。
那些没必要的,超出“责任范围”的,都是池嘉年的心甘情愿,代表着他满腔的爱意。
池嘉聿凝视着黑暗,又想,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别人会给他同等分量的感情。
这很难不让人动容。
池嘉聿活了二十四年,在二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彻底地接触到了爱情,那样炽热,将他整个人吞没。
这是池嘉年给予他的。
他在爱情这方面实在迟钝。
如果不是池嘉年一怒之下捅破窗户纸,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池嘉年对他还有这样的情感。
“……”
池嘉聿无声地叹了口气。
叹完这口气,池嘉聿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从某天开始,那些束缚着他的道德和伦理再也没有影响过他,他早就把池嘉年这个人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来看待,而不是用长辈的目光来给池嘉年打上“弟弟”的标签。
血缘亲情给了他们两个人一段本就紧密的联系,池嘉年的爱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加亲密无间。
他莫名开始赞同池嘉年的话。他们早就不是纯洁的兄弟关系,从他对池嘉年心软并且一再退让纵容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毕竟没有谁家的哥哥会允许弟弟这样对待他。
如果本来就是要缠绕一辈子的,那么多给一点别的又何妨?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彼此最亲密的人。
-
池嘉年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正好和池嘉聿的视线相撞。
黑暗里,池嘉聿的眼睛微微闪着光,像一颗美丽的宝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手放在被角上,似乎是打算下床。
“哥……”池嘉年喉咙发紧。
“嗯。”池嘉聿声音有点哑。
池嘉年像他们第一次结束后那样,半跪在床边,如果他有尾巴,此时应该耷拉在地上。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池嘉年说这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无措,“我找了个地方,想带你去。不会很久的,就一个下午。”
“好啊。”池嘉聿轻飘飘地丢下两个字。
池嘉年似乎没想到哥哥答应的这么顺利,接下来这几天都过得有点飘飘然,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改论文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周六,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
下午,池嘉年开车带池嘉聿往山上走,从繁华的市区一路开到人迹罕至的地儿,要不是驾驶座坐着的是池嘉年,池嘉聿恐怕就要报警了。
最终车子在一家不知道干什么的俱乐部门口停下。两人下了车,立刻就有个男人从里面迎出来,很哥俩好地勾住池嘉年的肩膀。
“哎呀等你好久了,终于来了!”这男人一脸笑嘻嘻的,“诶,这就是你哥哥吧,哥哥你好你好,我姓李,叫我小李就行。”
池嘉聿点点头,倒是没开口。
池嘉年看着跟男人很熟的样子,开口就喊了句“李哥”。
“走走走,你的东西一直好好保养着,就等你来玩!”李哥推着池嘉年往里走,池嘉聿跟在边上进去,这俱乐部从外面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破旧,里面却别有洞天,摆放着一架架滑翔伞。
“这儿有证的,绝对安全,哥哥放心飞!”李哥拍着胸脯,“您别害怕,小池这孩子很会飞的,他带你玩。”
池嘉年撇了他一眼:“你管谁叫哥哥?”
李哥一噎,倒也没真的生气,“呸,我错了,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我不喊了。”
话落,又冲池嘉聿严肃地喊了声:“小池他哥。”
池嘉聿:“……”
池嘉年从架子上拿了包东西转身进了更衣室。换衣服的间隙,李哥就跟池嘉聿闲聊起来。
池嘉聿问他:“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两三年前吧,”李哥下意识想抽烟,又想起池嘉年的警告,伸进口袋的手又拿出来,“这小子有天赋啊,玩的好,我问他为什么来玩这个,他说觉得刺激。”
刺激。
那确实很刺激。
池嘉年高中就会抽烟喝酒打架,大学了更是了不得,还会玩滑翔伞了。
前面的事儿池嘉聿都知道,就这事池嘉年没跟他透露过。
池嘉年很快就换完衣服出来。一身干练的训练服,完美贴合他的身体,宽肩窄腰,严丝合缝。他的身材是真的很好,但并非那种浑身肌肉的肌肉男,而非常具有观赏性。
如果此刻有摄像机的话,大概能当场出一套写真。
李哥话多,看到池嘉年又是一顿夸,直到把池嘉年说得不耐烦了,才把东西交给他。
“降落点有车,记得开回来就行。”
“知道了。”
池嘉年走到池嘉聿面前,忽地伸手抱住池嘉聿的腰,强势地将人抱在怀里,然后咔嚓咔嚓给他系上安全设施。
池嘉聿坐在池嘉年的腿上,被迫紧紧贴住对方的身体。
“哥,你抱紧我,不会出事。”
池嘉年的声音就落在池嘉聿耳边,低沉,甚至还有点性感,呼吸炽热。
李哥是专门玩滑翔伞的,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教练,特别看中池嘉年的天赋,奈何这小子油盐不进,不常来玩。
“抓紧了,小池他哥。”
话音未落,李哥从后面推了他们一把,滑翔伞乘风而起,整个山谷映入眼帘。
午后的阳光洒在下面的山谷里,树林,小溪,河流,通通沐浴在金光下。
池嘉聿不怎么恐高,双脚悬空的那个瞬间闭了闭眼,随后就睁开了。
这种视角看世界着实难得,池嘉聿双手紧紧抱着池嘉年,稍稍偏头往下看。
很高,很美。
也很爽。
怪不得池嘉年会喜欢。
“好看吗?”
“嗯。”
池嘉年轻轻蹭了蹭池嘉聿的脸颊,一边控制滑翔伞往右边飞。
从高处飞下来的刺激感极大地击中了池嘉聿的心脏,他的心跳很快,又和池嘉年的胸口贴在一起,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
扑通、扑通。
几乎同频共振。
池嘉聿俯瞰着脚下的美景,脑子里想起一个名词。
吊桥效应。
当一个人提心吊胆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遇到另一个人,会错误地把这种感觉认为是对方使自己心跳加快。
一种很局限的、错误的“爱情”。
但是,他想,虽然错误,可真实存在且发生着。是池嘉年带他来玩滑翔伞,所有的心跳加速都是由池嘉年造成的。
“哥,”池嘉年的唇瓣擦过他的侧颈,仿佛不经意间留下一个吻,“我很喜欢。”
喜欢从高空坠落的感觉。
喜欢你。
池嘉聿用尽全力抱着他,什么都没说。
“哥,”他再次开口,“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可能是太过刺激,心跳太快,大脑又清醒又混乱,池嘉聿在某个瞬间想答应他。
但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哥。”池嘉年的声音碎在风中,“算了。”
话音落下,池嘉年很小幅度地转了转头,吻住了池嘉聿的唇。
明明耳边还响着不断的、震耳欲聋的风声,池嘉聿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唇齿交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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