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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在哪一边(近代现代)——安尼玛

时间:2023-12-09 09:29:34  作者:安尼玛
  丘平想,傻子,你就不会找别的借口。
  但他没有追问雷狗,雷狗没理由干出啥不是人的事,他只是有一点点好奇。而这一点点好奇,也被忙碌的生活淹没了,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圣母院重上轨道更重要。
  雷狗开着车到了他的“4S店”,嘎乐在酒店门口等着他。嘎乐回京没多久他就着凉感冒,发现在北京买药的话,健康码会变红,就必须立刻去做核酸,在核酸结果出来之前,他哪里都去不了,尤其不能去上班。他只能放弃吃药,自己扛着,不停地打喷嚏,口罩上的眼睛水汪汪的。
  雷狗给他递上药,快点吃吧,吃双倍,好得快点。嘎乐说,好得快也死得快。
  他们选择去大学附近的简餐厅吃饭。落座后,嘎乐叫了个火腿三明治。雷狗说:“你在那边没吃够三明治?”
  “不想吃太油的。一般人回国都馋中餐,第一顿饭扑去火锅店。我一点都不想,就想吃点容易入口的东西。”
  “羊肉也不吃了?”
  “不爱吃了,奇怪不?丘平的口味是不是也变了?”
  “嗯,无肉不欢。”
  嘎乐笑了起来,却也没什么高兴之意。他感冒严重,吃什么都没滋没味,就着冰水吞了两倍的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望着窗外阳光耀眼,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困倦和舒适席卷而来。
  雷狗说:“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嗯,”却不愿起身,改口道:“再坐一会儿吧,你说你的,不用管我。”他托着腮,身上的重量几乎全放在桌沿和手上,那是以前丘平才有的神情,嘎乐从来不撒娇,丘平却是逮着机会就要赖一下的。这是因为药物起效了,雷狗看着他懒洋洋的神情,却是百感交集。
  嘎乐:“丘平什么时候肯见我呢。”
  “别想了,他最近很忙,脾气特别爆。”
  “揍我一顿也行啊,”嘎乐笑着,脸红红的。
  “唉。”
  雷狗见嘎乐上唇有些酱汁,用餐巾给他擦擦嘴,擦拭干净后,嘎乐下意识去舔了舔。雷狗坐不住了,嘎乐舔的可是丘平的嘴!“我们走吧,我得回去圣母院,最近客人多了起来,我们人手太少,缺了我忙不过来。”
  “好,走。”嘎乐拖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刚迈步,却听门外闹糟糟的。两人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一个穿西装的人说:“你们赶紧进去,门口不能走了。”“怎么啦?”“这儿有人阳了!”
  两人对视一眼,嘎乐道:“我们就是吃顿饭,除了服务员谁都没接触,而且都是戴着口罩的。”
  餐厅经理无奈解释:“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接触过啊,说是上周日来吃饭的客人,今天确诊了。”
  “这种情况,确实有服务员被感染的可能,不过已经超过48小时,服务员要是没症状的话,大概率是根本没感染,或者病毒量太小,对宿主形不成损害,在大家都戴口罩的情况下,转给客人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
  经理苦笑:“可不吗,我们天天做核酸,有的话早被带走了。您是医生吗?”
  嘎乐的知识和口才,对这种情况毫无作用。他们俩坐回位子上,束手无策地看着街道拉了警戒线,两旁的店都被封在里面,穿着防护服的防疫人员鱼贯而入。
  “这要弄多久?”嘎乐的声音轻又弱,“好困啊,想睡觉。”
  “不知道,”雷狗摸了摸他额头,“还好没发烧,别给直接送去方舱了。”
  嘎乐没有余力去想别的,方舱对他来说跟太空舱一样虚渺,他趴桌上道,“我睡会儿。”
  雷狗给他垫了自己的薄外套,还是觉得桌子太硬,他突然想起,这简餐厅是一家商务酒店的配套,楼上就有客房。问经理能不能住,经理为难地想了想说,“行吧……反正大家走不了,你们上去休息,我给开个房。”
  房间豆腐那么大,大床、柜子、桌子一目了然,嘎乐在床上一趟,整个房间就满了。雷狗坐在椅子上,看会儿嘎乐,看会儿腕表。
  防疫人员来测核酸时,雷狗问:“要等多久。”
  “等着吧,全部结果出来了会告诉你们。”
  大白几分钟后就走了,门一关上,嘎乐就疲累地躺回床铺,“你着急回民宿吧?”
  雷狗懒懒地趴在他旁边道:“嗯,不过急也没用。”
  嘎乐没回答,再过一会儿,雷狗发现他睡着了。雷狗坐起身,目光停留在那张睡颜上。闭起了眼睛后,嘎乐完全就是以前的樊丘平,他的脸、身体、每一寸。雷狗摸了摸他的手,触感也是。雷狗以为可以完全适应他,但还是会感到疑惑迷糊,禁不住想,抱着圣母院的丘平时,他脑子里想的人是怎样的呢?他对丘平的情感,实际上有一部分是建立在现在这个身躯上的。他们在一起的记忆,玩闹和吵架,担忧、生气或者为对方开心,这些感情如此真实地冲击着他。
  他握紧了他的手,只是想,嘎乐回来了真好,他不止捡回了嘎乐,也捡回了樊丘平遗失的那部分。
  手机响起时,雷狗从睡梦中惊醒,接听电话,是丘平打来的。那边说:“还不回来?今天4S店是封着呢,开着呢,还是半封半开?”
  雷狗一阵慌乱,脱口而出道:“刚才开着,现在封了。车还在保养着呢,说是有店员确诊,整家店立马就封了。”
  这个状况丘平万万没想到,吁了一口气道:“你也被封里面了?”
  “嗯,走不了了。刚问了大白,说等核酸结果。”
  “行吧!”丘平的语气带着愠怒,“挂了。”
  雷狗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直到他的手一紧,转头,对上了嘎乐黑溜溜的眼睛。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拉住嘎乐的手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没松开。嘎乐听到了他的谎言吗?雷狗的脸红了。
  嘎乐笑道:“谁给你打电话?”
  “民宿的经理,女的。她叫康康,很漂亮。”
  “你女朋友?”
  雷狗脸更红。嘎乐附身趴着:“你干嘛对女朋友说谎?”
  “我……”雷狗说这几句瞎话已经穷尽所能了,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有点生气道:“关你屁事。”
  嘎乐哈哈大笑,“你啊,一说谎,话特别多,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没说真话。”
  雷狗搓了搓脸,纷乱的情绪略有平息。
  “还难受吗?”他给嘎乐拿过毛巾,“身上出了点汗。”
  “鼻子不堵了,关节疼,不想动。”嘎乐舒服地趴在床上,话声带着虚虚的鼻音,“几点能放我们走?”
  “不知道,万一服务员有确诊的,且走不了。”
  嘎乐哀嚎:“不是吧……我晚上还得开会。”
  雷狗何尝能在这里耽搁?圣母院一个萝卜要兼顾几个坑,他不在,其他人得累成狗。但这事非他们能解决的,便安慰嘎乐道:“开会你不是带手机了吗,反正感冒,在这里好好休息。”
  嘎乐枕在他的旁边道:“还好你在这里。换别人,我一小时都待不住。上次我们躺一床上是什么时候呢?”
  “五年前,六年前,太久了。”
  “我时不时去你宿舍蹭床睡,”嘎乐枕着手臂道:“我睡别人的床觉得难受,只有你的床不会。不知道为什么。”
  “丘平的床也难受?”
  嘎乐笑道:“那是另一回事,我跟他又不是光睡觉。”
  雷狗也是找虐,好端端的提丘平干嘛呢?嘎乐和丘平在床上的画面,立时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无法按停。带着妒忌和背德的暧昧情愫,他抱着嘎乐的脸道,“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丘平老是粘着我睡,要不在客厅里跟我打游戏,要不拉我进去陪他。”
  “然后呢?”
  雷狗泄气地放开他:“然后,我们就睡着了。”
  嘎乐笑道:“他就那样,耐不住寂寞,身边不能没人。这些年他没跟别人好上吗?”转身看天花板,他继续说:“即使有,他只是想找人陪陪。以后我不会离开他,他不用再找别人,也不会再去烦你。”
  嘎乐这话没多余的含义,在雷狗听来却刺耳得很。他冷道:“我不觉得烦。”
  嘎乐动情道:“雷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老是想,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回报你。”
  雷狗心里道,不用客气,你别再惦记丘平,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他们被封了整整一夜。嘎乐在酒店房间里开了跨国会议,雷狗什么也做不了,整晚都在看汤姆斯杯的直播和重播。第二天清晨五点,门口的警戒线一打开,他心急火燎赶回圣母院。
  圣母院一如平常,丘平在大树底下晨练,见到雷狗,只是招呼道:回来啦。
  雷狗心里有鬼,嗯了一声便扭头进门:“我去帮聋婆准备早饭。”还好住客很多,圣母院的人都是一张嘴不够用,两只手嫌少,没人细问雷狗昨晚的经历。甚至丘平也没表现出兴趣,只有一事,两人在起居室擦地时,丘平问:“你洗澡了?”
  “啊,昨晚洗了。”
  “现在4S店真卷,给吃给喝的,还能洗浴,下回我们去市里别住酒店,占4S店便宜去。”
  雷狗说:“我去码头接客。”
 
 
第85章 绿帽子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填满这安静了许久的礼拜堂和大湖。圣母院恢复得很快,到周末又是满员,拜神祈福给圣母院带来新的客源,圣母院又给村里增加人流。从烧香拜佛到去圣母院点蜡烛,中间不过隔个桃园,神佛们敞开大门,不问来历,不问去处。而这里的人总是现实的,不管信什么,能护佑前程即可,护佑不了,就给个精神慰籍,精神依赖不得,拍照好看也行啊!
  跨城旅行依然艰难重重,京郊旅游的红利期还在持续。雷狗和丘平现在有两处收入,圣母院和澡堂都开始赚钱,村人劲儿有处使,心踏实了。
  二姐夫也回来了,在桃园设起了收费亭,不到一小时,村民就过来把收费的牌子拆除。二姐夫撸起袖子说:“咋啦咋啦?”张大眼说:“我们村的路,凭啥你来收钱?”“这果园是我租的!”“果园咱不进去,你拿啥围起来吧。”二姐夫哪里肯干,沿着路架设一圈围栏,花钱不说,他们自己采摘也不方便。
  大眼说:“圣母院是咱的地,滚蛋吧。”
  二姐夫招架不住,多口撂了一句:“你们让人进进出出,迟早出事!我看圣母院啥时候再被封。”最后他被村民问候了全家,悻悻然,带着工人走了。
  村里的活动中心、孔峻起名为“院儿”的三层楼很少被利用,丘平和朗言总想做点什么活动,跟神神佛佛不沾边儿的。这天接到了师姐范淋的电话,“你不是说想办活动吗,我们公司最近搞了一系列免费课程,模仿TED,找各行各业的牛人来给讲座,你那边能提供场地?”“必须没问题啊!我们这儿虽然村儿,但城里人来度假还挺多,观众管够。”“那行,定了主题咱再聊。”
  丘平去找雷狗商量,雷狗正好在院儿里教孩子羽毛球。丘平坐在一旁等着。雷狗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丘平斜睨了一眼,没显示名字。接下来丘平的电话就响了,一看,竟然是同一个号码。
  雷狗走过来时,丘平正好挂上电话。“谁啊?”雷狗问脸色不善的丘平。“疾控中心打来的。”雷狗大吃一惊,“怎么了,又有人阳了,要封我们院吗?”
  “不是。那边说,上个月27号,你去的宜必思酒店有人确诊,让你务必跟社区报备。那边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没接,就找上了我,你紧急联系人填了我电话。”丘平盯着他:“你去酒店了?4S店给你安排的?老板,你订的到底是什么保养套餐,也太值了。”
  雷狗说不出话来。丘平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吃晚餐的时候,两人斜对角坐着,丘平躲着雷狗的目光,跟其他人依旧谈谈笑笑。小武说:“今年暑假人真不少,听客人说,什么游学啊、训练营啊都停了,也不能出京,没处可去,只好在附近转转。要不是因为疫情,我们村的生意不可能那么好。”
  “有好也有坏,大学生都封学校里了,还有很多人不敢出门的,”康康给丘平递过了汤,“你们发现没,现在客人变得……没那么多事儿,大家都挺小心的,说话少了,晚上早早去睡觉,也不在院里喝酒发疯了,总觉得气氛没以前好。”
  “我们刚开业时有约小三儿来开房的,”丘平接着说:“现在乱搞的也收敛了,万一封在里头,封个一两周的,三儿变正室,就不好玩儿了。”
  大家笑了起来。
  雷狗收拾自己的餐具,落荒而逃。
  晚上丘平值班,顺理成章不回房间,半夜两点多雷狗自己滚了过来。附身在柜台上,雷狗劈头就说:“我不是去跟人开房。”
  “甭跟我说,跟疾控中心投诉去:我明明在4S店,咋说我在酒店啦,赶紧给我发个蓝底白字公告,还我清白。说去!”
  雷狗无奈道:“我是去酒店了,我去吃饭,不是睡觉。”他拿出支付宝的消费记录给丘平看。
  “一人吃了80多……那家店这么贵了。”
  “两个人,我跟原琪儿一起吃。”
  丘平嘲道:“啊,原来跟前女友吃饭,那是得鬼鬼祟祟。”
  “她跟周青吵架了,找我聊天儿,圣母院那么忙,我出去跟她吃饭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瞒着你。”
  丘平看他的眼神,就像嘎乐说他“你说谎时话真多”的样子。雷狗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我吃完饭打算回来,谁知道店里有个客人确诊了,把我们全按在那儿。他们测核酸测了一晚,我们迫不得已,在酒店过的夜。”
  丘平仍然生气:“芝麻点儿事儿,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不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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