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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第十年(古代架空)——加九

时间:2023-12-15 10:18:06  作者:加九
  本该愤怒,可施天桐却连气都生不出来,只觉悲凉。
  这时,时遇忽然说:“他或许生气,躲起来罢了。”
  施天桐愣住。
  “待他回来那日,我自会与他说清。”时遇仿佛在跟施天桐说,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所以,为何要后悔?”
  说完这句,打开信件,继续看了起来。
  施天桐走出房间,回身关门时,不由自主地朝内扫了一眼。
  时遇低头垂目,正在看手里的东西,神情姿态与往日并无不同。
  有一阵风从外刮进门内,时遇微微侧首,避开被风扬起的发梢。
  这一瞬间,施天桐看到他面容上的无尽的疲惫,还有些许茫然。
  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却又不得不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
  那个神情只是一闪即逝,重新看过来时,又是那个冷漠的时遇。
  施天桐将门合拢,默默离去。
  他忽然疑惑,时遇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实的?
  到底是真如此以为,还是在自我欺骗?
  一个月后的现在,看着时遇的背影,施天桐又想起当时情景,不由皱眉。
  时遇已回过头来,看到他们两人手中的东西也没说什么,又转回去,维持先前姿态。
  二人走到林子中,一个喂鸟,一个喂小动物,小鸟叽叽喳喳,小动物们跑来跑去,寂静的林子热闹许多。
  喂到一半,时遇忽然问:“这些动物是自己跑来的么?”
  袁暮亭道:“一大半是,还有一些是惊秋在山下和林间捡回来的,受了伤,就养起来了。”
  说话间,有一只灰色大猫从花丛中冒头,踱步过来。
  施天桐拿吃的给它,袁暮亭介绍说:“这只猫被人丢在山下,惊秋带回来养的,以前惊秋在的时候,它常常跑去找惊秋。”
  灰猫似乎听懂了那个名字,喵喵叫了几下。
  时遇想起来,去年冬天,有两回他去找桑惊秋,确实看到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猫,不过那猫太小了,窝在桑惊秋怀里像个玩具。
  不到一年时间,竟然这么大了。
  他低头,盯着那只猫看了一会,蹲下身,伸出手去。
  “唉!”袁暮亭忙阻止,这猫虽然不凶,但平时除了吃饭很少出现,更是从不亲近人,“小心。”
  猫咪昂着脖子,一双圆溜溜的眼中泛着绿光,似乎在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倒是没躲。
  一人一猫互相对视。
  就在时遇的手碰到那个软乎乎的脑袋时,猫咪“喵”了一声,微微垂脖,挨着那只手蹭了起来。
  三人都怔住。
  猫咪似乎很享受,蹭过来又蹭过去,边蹭边喵喵叫,原本在一边吃饭的小动物都朝这边看,还有另外几只猫也跑过来,围着一人一猫转悠。
  时遇不由出神,桑惊秋从前来这里喂猫,也是如此么……
  这些他从前只觉得无聊的事,似乎也有其趣味。
  灰猫蹭完时遇的手掌,改而去蹭他的脚,轻轻的慢慢的,不慌不忙,如同跟老朋友玩耍。
  时遇静静地看着它,在它准备退回林子时,他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低声说:“我带你走。”
  灰猫喵喵叫,时遇站起来后退几步,灰猫立即跟上,亦步亦趋,走几下蹭一蹭时遇的脚脖子,和从前的高冷模样判若两猫。
  走出林子,时遇抱起灰猫,问袁暮亭:“近来有何消息么?”
  袁暮亭:“一直在找,只是……”
  时遇:“继续找。”
  时遇抱着猫走了,袁暮亭看了眼同样蹙眉不止的施天桐,道:“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施天桐:“什么?”
  袁暮亭:“惊秋坠崖的地方已经找了这么久,所有可能的方位无一错过,江湖上到处是我们的眼线,西岳和顾家兄弟二人都在帮忙。”
  施天桐:“你的意思是……”
  袁暮亭摇头:“惊秋一日不见,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找,可我觉得,时遇如今的模样……”
  施天桐:“你是担心他接受不了?”
  袁暮亭正是这个意思。
  老实说,事到如今,虽然他们还在拼命努力,可心里都知道,惊秋凶多吉少,世上确有奇迹,却未必会降临到惊秋身上。
  这么些日子,他们尝试接受这一事实,否则有一天事出突然,谁都承受不住。
  可时遇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他从不提起这个后果,每次提及寻人一事也只是问几句过程,甚至有几次他们一起商议事情,时遇随口说“等桑惊秋回来如何如何”,根本不觉得其中有何不妥。
  仿佛桑惊秋只是下山办事,很快就会回来。
  施天桐似乎也早就和袁暮亭有同样的念头,不用听完就摇头,道:“不必管他。”
  袁暮亭不解。
  施天桐:“你说了,他会听么?”
  袁暮亭张了张嘴。
  “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施天桐将一只跟过来的小兔子拎起来,“只是不愿接受而已,这个时候别人再说什么,他也只会当耳旁风,何况他的性子如此,更加不会听你说。”
  袁暮亭还是觉得不妥。
  施天桐淡淡一笑:“总有一天,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只有到那个时候,他才会真正接受这个事实,别人帮不了他。”
  时遇依然忙碌,门派内部、天门山和四平帮司命楼、武林中其他大小事务……都占据着他的生活。
  找桑惊秋的行动也仍在持续。
  一切仿佛都没变。
  时间来到年底,距离过年只有短短几日了。
  这天,袁暮亭告知时遇,桑惊秋仍然毫无音讯。
  时遇听完,或许是听多了如此禀报,神色半点未动,微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他立即又说:“收回你的人罢,不必再找。”
  袁暮亭一听:“什么……意思?”
  时遇:“待天门山事端了结,我会下山一些时日。”
  袁暮亭略作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下一刻,时遇果然道:“我自己去找他。”
  袁暮亭:“你去何处找他?”
  时遇:“我不知。”但是,他非去不可。
  袁暮亭知道她劝不住这人,但她自己还有理智,这半年里,她派出的眼线几乎把江湖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手段都使出出去了,桑惊秋却无半分消息。
  时遇又要如何寻找?
  她的神情清晰无误地传达出自己的震惊和疑惑,时遇看在眼里,没有假装看不到,说:“我心中有数。”
  就再不多言。
  又过了两天,到除夕之夜。
  本该是一年之中最热闹开心的一天,今年因为桑惊秋的事,弟子们无心玩乐,简单备了酒席,一起吃了年夜饭,互相说了几句喜庆话,就各自散开。
  时遇回到自己屋内,随意找了本书翻看,年底事忙,他其实很累,想着看一看书就歇下。
  书越翻越快,只字未曾入眼,睡意却越来越淡。
  时遇觉得浑身难受,起身绕着桌子踱步。
  还是不对。
  时遇坐立不安,焦灼之气在屋内流窜,惊醒安睡在火盆旁边的灰猫,眸子睁开,两道绿光射出,静静观察片刻,复又阖眼。
  委实待不下去了,时遇取过自己的黑色披风,打开门,准备出去。
  手搭上门框,忽然又停下。
  灰猫也悄无声息地再次开了眼。
  时遇沉声问道:“谁?”
  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是我。”
  时遇径自愣住。
  脚步声接近门:“时遇,开门。”
  时遇:“是谁?”
  那道声音“咦”了一下:“你连我的声音也分辨不出吗?快些开门,外头很冷。”
  时遇声音微微颤抖:“你究竟是谁?”
  “啧。”那人很不满意,“是我,桑惊秋啊。”
  时遇脑袋嗡的一声,耳朵疯狂鼓动:“谁……”
  那人:“桑,惊,秋!快些开门,我带了酒菜,就快凉透了。”
  话音还飘在半空,门被一股巨大力道拉了一把,朝两侧弹开。
  桑惊秋吓一跳,盯着时遇打量:“你作甚?”
  时遇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剧烈颤抖:“……”
  “是不是太冷了?”桑惊秋跨步进屋,将托盘放上桌,“晚上吃的不多,让厨子备了些菜,我们一起喝点酒,可好?”
 
 
第37章 
  桑惊秋回来了?
  何时回来?如何回来?都有些什么人知晓?
  为何没人告诉他?
  最初的震惊喜悦过后,疑惑浮上心头。
  桑惊秋笑眯眯地看着他:“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时遇难以回神。
  桑惊秋:“听说你这段时日异常忙碌,很少歇息,是真的吗?”
  时遇盯着他看。
  桑惊秋叹气:“看来是真的!瞧着都瘦了不少,不过,你究竟在忙什么?”
  忙着报仇。
  还有,找你。
  桑惊秋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他:“难怪天桐说你疯了,是不是没有一日三餐吃饭?再重要的事,能比得上身体要紧吗?”
  时遇忽然想起,几年之前,他刚开始准备设立鱼莲山,也是非常忙碌,连睡觉都要挤时间,桑惊秋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但无论多忙,每到用膳时,桑惊秋一定弄来饭菜,催着时遇吃。
  有时去酒楼买,有时请人上门做,实在不行就自己下厨煮粥或拉他煮阳春面,因为忙,那段时间吃饭都是匆匆忙忙,但从来没有少过一顿。
  现在,每天睁眼就是忙,门派之内本就事务繁多,为了早日把跟莫如玉有关的门派一网打尽更是多了不计取数的负担。
  还有找桑惊秋,随时紧盯各种消息,生怕错过半点。
  若非桑惊秋提起,时遇几乎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似乎也早已不记得好好吃一顿饭是什么感觉了。
  桑惊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下吃饭罢。”
  见人动也不动,他斜睨了一眼,“不吃我便走了。”
  时遇立即走过去坐下,面上依旧平静,接过桑惊秋递来的茶杯,缓缓喝了两口。
  温热的菊花茶水润喉入腹,时遇觉得安定些许。
  桑惊秋从食盒里将饭菜端出,一一摆好,又朝邢胸口摸去,拿出时手上多了把白瓷小壶。
  “大过年的,应该好好吃饭。”他拿过酒杯倒酒,“你在忙什么?四平帮?还是司命楼?”
  这会,时遇已经平静下来,但仍一眼一眼地看桌对面:“都有一些问题。”
  桑惊秋奇道:“你从前说过,这两个门派成不了太大气候,也一直处理妥当,何至于如此劳累己身?还是有什么别的事忙?”
  时遇不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他,我是为了找你?
  桑惊秋看出他的迟疑,摇了摇头,道:“不愿说便罢了,吃完饭就休息,今日除夕,有什么大事也都留到明年,好吗?”
  时遇放下茶杯,改而端起酒杯,慢慢点头。
  桑惊秋就笑了,招呼他喝酒。
  外面下着大雪,屋内火炉滚热酒菜飘香。
  桑惊秋倒酒吃饭,边跟时遇聊着一些趣事,比如自己又练了哪些好玩的招数、在后山发现了罕见的小动物、跟弟子们一起踢蹴鞠输了银子、下山时抓了个小偷送官府……
  他其实和时遇一样,总是很忙,但他的生活里,不只有忙碌。
  说完自己的事情后,又开始问时遇,最近忙了些什么、有什么难处理的事、过完年后有什么安排、明年二伯生辰还去不去苏州……
  时遇一边回答,一边静静地端详眼前人。
  太熟悉了。
  无论是饱含笑意的神情、说话时轻松随意的语气还是喝酒时仰头的角度姿态,俨然就是桑惊秋本人模样。
  “这酒不错。”桑惊秋又倒了一杯,抬眼,正撞上时遇怔忪又专注的眼神,不由笑了,“你在看什么?”
  时遇盯着那双笑弯的眼,灯火下双眸如一汪碧泉,确实是桑惊秋……
  那眼中笑意越来越深,时遇蓦然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回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桑惊秋:“去玉华山了啊,你让我去的,不记得了吗?”
  时遇愣了愣,才稍微轻松一些的心情立时又沉重起来:“去那边作甚?”
  桑惊秋:“你要将司命楼四平帮一网打尽,同莫如玉吕七风合作,让我去谈一些事,忘了?”
  时遇当然记得,可:“我没有。”
  桑惊秋歪头:“没有什么?”
  时遇始终记得桑惊秋当初对顾听风的维护,那之后,有需要同玉华山沟通接触的事,他都派袁暮亭去。
  “我没有让你去玉华山。”
  桑惊秋“啊”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了时遇一会,噗嗤一声,笑得更开心。
  时遇皱眉,笑什么?
  桑惊秋给他夹了一个红烧鸡翅膀,笑着道:“你跟莫掌门吵架的事,我们都知道,不过时遇,虽然你是我的掌门,也该公私分明啊。”
  时遇又愣住。
  桑惊秋抓起一个猪蹄,慢慢啃着:“对了还有件事,等过完年,四平帮和司命楼的事都处理完,我就走了,其他事,你已经想好接替人手了吗?”
  时遇原本低头喝酒,听到这话,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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