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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第十年(古代架空)——加九

时间:2023-12-15 10:18:06  作者:加九
  桑惊秋方才说什么?
  走?
  桑惊秋被时遇的眼神吓了一跳,一口猪蹄肉卡在喉咙口,差点噎住,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又喝了两杯茶,才缓过来。
  他擦了擦嘴,无语道:“不是早就与你提过么?你也答应了的。”
  时遇:“我没答应过。”
  桑惊秋闻言也蹙起眉头:“你先前分明说,只要我帮你办完这些事,就放我离开,随我来去的,你忘了?”
  时遇:“我没说过。”
  “……”桑惊秋以为时遇太过忙碌忘了,就耐下心来,准备好好解释,“顾兄说,若我……”
  时遇:“不许去。”
  桑惊秋被呛了一下,目露不满。
  时遇觉得方才语气有些重,撇开视线。
  原以为是与他一道过年,谁料想是道别。
  失踪这么久回来,居然连新年都等不到,就说要走,就这样迫不及待吗?
  桑惊秋又开口:“时遇,我是认真跟你说,我们别吵架。”
  时遇觉得跟桑惊秋对着干也不行,好容易人回来,真闹僵了也不好,就缓和了语气,道:“你说。”
  桑惊秋松了口气:“我先前与你提过,想要离开鱼莲山,去江湖游历,你记得吗?”
  时遇:“游历,无需离开此处。”
  桑惊秋:“我也还有别的事要做。”
  时遇:“什么事?”
  桑惊秋:“……”
  眼看沟通要陷入僵局。
  桑惊秋呼出一口气,无奈道:“罢了,先过年,旁的,日后再说。”
  时遇最不喜拖拉,遇事则了,但今天,他也不愿意继续跟桑惊秋谈论那个话题,就拿起酒杯,继续喝酒。
  外面传来欢声笑语,细听之下,仿佛是弟子们准备放烟花。
  等烟火燃尽,就是新的一年了。
  屋内一时无人开口,欢笑声格外清晰。
  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快乐,时遇一时恍惚起来,下意识抬头,朝对面的人看过去。
  桑惊秋正低头剥虾,浓密的睫毛覆下淡淡阴影,几缕黑发垂在身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身形清瘦、动作利落轻盈,时不时还嘀咕几句。
  加上那样的面容长相……
  是桑惊秋没错。
  可不知为何,时遇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不死心地上下打量,几乎把桑惊秋的头发丝都看了个一清二楚,除了觉得人比从前瘦,并未看出异样。
  桑惊秋剥完一个虾,擦了擦手,拿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余光瞥见对面的人盯着他不放,又放下筷子,问:“你想吃?”
  时遇看着他,不动。
  桑惊秋笑着把剩下的半个虾扔到他碗里:“还要不要吃?”
  时遇:“……”
  眼前人笑意款款的模样,和桑惊秋从前跟他逗乐时一模一样。
  时遇甩了一下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开。
  外面已经开始放烟花,噼里啪啦的,夹杂着弟子们的喊叫,那叫一个热闹。
  正好他们饭也吃完了,桑惊秋过去,将门推开一条缝,朝外探头,片刻之后转头,道:“去看看吗?”
  时遇现在不会拒绝桑惊秋,点头,走过去,跟他一道出门。
  到走廊上,桑惊秋抓住他的手腕,道:“那边看得清楚。”
  他指的是位于鱼莲山入山口的瞭望楼楼顶,那边不仅纵览整个鱼莲山,也能望见山脚下的璀璨烟火。
  桑惊秋叹了口气:“只是我受了伤,似乎上不去。”
  时遇看了看那座楼顶,问:“想去那边?”
  桑惊秋无奈笑了一下:“想啊,不过现在没办法,算了……啊……”
  时遇突然揽住他的肩,脚下一点,两个人飞身而上,落在了瞭望楼屋顶。
  雪一直没停,屋顶上一片白,时遇抬手一扫,空出一块干净地方,桑惊秋盘腿坐下,先瞧了瞧山上的烟花:“今年的烟花比往年好看。”
  又朝山脚望去,“山下也是,好热闹。”
  时遇坐在他旁边,也跟着来回看。
  其实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看不出与往年有多大区别,但此时此刻,坐在这里,欣赏着灿烂烟火,他的心异常安宁。
  仿佛走了很久,终于停下来。
  一朵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天空被点缀的绚烂璀璨,只是看着,就有幸福之感。
  两人静静欣赏。
  过了许久,伴随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兔子出现在半空,山上山下齐欢呼。
  新的一年到了,今年,是兔年。
  又一阵欢笑过后,人们陆续散开,热闹渐渐褪去。
  桑惊秋两脚交叉,双手托着下巴,感慨道:“一年一年,过得真快啊。”
  时遇转过头:“不早了,下去休息。”
  桑惊秋也偏头,与他对视:“不想去,再坐一会儿罢。”
  时遇就随他,桑惊秋继续看山上山下,虽然已是深夜,还在下雪,但毕竟是过年,不少人都在外头玩,鱼莲山上一群年轻人更是疯个没完,到处都是他们大笑的声音。
  “这里真好。”桑惊秋悠然开口,“舍不得。”
  时遇没明白。
  桑惊秋笑了一声:“你是不会懂得。”
  时遇觉得哪里不对,再次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那种感觉又来了。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桑惊秋,可方才有一瞬间,仿佛觉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问:“舍不得什么?”
  桑惊秋:“听说,你要成亲了。”
  时遇全身一僵。
  桑惊秋:“起初,你让我筹办你的婚礼,我是不愿意的,可是我又不想让你失望,所以才答应下来,其实,我很后悔。”
  时遇:“后悔……什么?”
  桑惊秋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分明带着苦涩:“若有一天,莫掌门要与别人成亲,你会如何想?”
  时遇茫然:“我没有想法。”
  桑惊秋:“……”
  时遇:“……”
  可是下一刻,时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枧水帮时,莫如玉说过,他是故意误导桑惊秋,让其以为自己和他两情相悦。
  可是,莫如玉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即便此事为真,又跟桑惊秋有何联系,而且听莫如玉的话中之意,仿佛就是因为这个,桑惊秋才会选择一条不归路。
  再看桑惊秋方才的几句话……
  时遇愕然地问:“你……对我……”
  又问不出口。
  桑惊秋却懂了,他点点头:“嗯。”
  时遇再次僵住,这次,是全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桑惊秋……喜欢他?是这样吗?
  可是……桑惊秋从来没说过。
  “你的心思,素来只在大事上。”桑惊秋适时地解释了一下,“不过你如今也遇到了所爱之人,恭喜你。”
  时遇此时心里无比混乱,这“恭喜”二字一下窜进耳朵,他冷不丁地抖了一下。
  桑惊秋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到了屋顶旁边:“祝你们白头偕老。”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时遇瞳孔剧烈扩张。
  他几乎想也不想就飞身过去,扯住桑惊秋的袖子,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第38章 
  时遇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力气太大,以至于自己都有些窒息。
  他问:“你怎样?”
  却没有回应。
  时遇脑袋嗡的一声。
  分明拉住了,手臂下的触感也分外真实,桑惊秋明明应该无事。
  莫非是幻觉……
  怀中忽然传来闷笑,时遇愣了一下。
  “跟你开个玩笑。”怀里的人拱了拱脑袋,从时遇臂弯中探出头,仰脸,笑眯眯地瞧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时遇低头,盯着眼前人看。
  桑惊秋与他对视片刻,叹了口气:“你是真的要成亲了,是不是?”
  时遇又是一愣,稍微回神过来,摇头。
  桑惊秋目露惊讶,那意思——可你让我筹备婚事,莫如玉也是如此跟我说的啊。
  看着桑惊秋震惊中又难掩伤感的神情,时遇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山中和天门山有内奸,我同莫如玉商议,如何将那些人找出来。”时遇解释着,“鱼莲山一向是我说了算,若我成亲之后不问世事,让出掌门之位,背后之人一定会露出马脚。”
  桑惊秋眨眨眼:“什么意思?”
  成亲之事,不过是戏。
  为了找内奸、为了迷惑背后的主使者,所策划的一场戏。
  时遇当时想得很简单,若戏中仍无法发现对方身影,就随便寻个理由取消婚事,于谁都无关紧要。
  那么巧桑惊秋当时想要离开他,时遇心烦意乱又苦无他法,索性把这件事交给桑惊秋去办,以桑惊秋的为人,在其位一日,就一定会将事情做到最好。
  先拖住人,再从长计议。
  时遇没想过,桑惊秋对他竟有那份心思,可以想见,接到这种“任务”时的桑惊秋,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可桑惊秋答应了,还笑着恭喜他。
  更让时遇猝不及防的,是莫如玉竟利用这个机会,暗示桑惊秋他与自己的关系,不仅让桑惊秋进一步加深了对他的误会,或许更间接导致了桑惊秋的消失。
  时遇简单说完,继续低头,盯着怀里的人瞧。
  桑惊秋似乎很是疑惑,抬手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不喜欢莫掌门么?”
  时遇摇头,毫不迟疑。
  “可是莫掌门告诉我,你们是两情相悦。”桑惊秋转着眼珠,一双眸子在星空下盈盈生光,“他为何要骗我?”
  时遇张了张嘴。
  桑惊秋复又看过来:“还是说,其实你方才骗了我?”
  时遇的心又是一震。
  他当然没骗桑惊秋,可是——
  不对劲。
  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妥,好像有什么东西遮在眼前,让他看不清楚。
  到底是哪里?
  不待他思虑清楚,桑惊秋已经又恢复原本模样,微笑地说:“都不重要。”
  时遇傻愣愣地看他。
  桑惊秋跟他对视,半晌后忽然伸出双手,捧出他的脸:“有一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想做。”
  不待时遇反应,他朝前凑过来,印上那双冰凉的唇。
  夜空干净清澈,山头铺满灯火,衔着雪光,眼前人的神情姿态清晰映入眼帘。
  时遇起初是怔忪,只对上那熟悉的双眸,脑中一片空白。
  随后感觉唇上传来凉意,轻轻辗转少顷,忽而用力,有什么探入口中。
  时遇微微睁大眼。
  桑惊秋似乎被这人震惊的模样给逗乐了,眼睛朝下弯,继续亲了好一会,才慢吞吞松了一点劲,准备结束眼前这个吻。
  这时,时遇突然伸手扣住后脑勺之上,一用力,刚刚拉开些许的距离再次紧紧贴在一起。
  这下轮到桑惊秋吃惊:“你……”
  未竞之语,被如数吞没。
  时遇性子冷漠,待人处事都有股不近人情的味道,就连亲吻也是如此。
  他也无甚经验,完全凭借本能,一边压着桑惊秋的脑袋不让他躲,一边堵住他的嘴,与他唇舌交缠。
  原本只是不让人退开,一番纠缠之后却仿佛变成本能,发凉的心随着逐渐滚烫的双唇一起,缓缓升起热度。
  桑惊秋嘴唇作痛舌头发麻,尝试推人,没推开,反而被搂得更紧,只觉得时遇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不知过了多久,时遇放开他后脑的手,桑惊秋抿一抿肿胀的嘴唇,喘息不止,望着眼前人,也不说话。
  时遇此时冷静下来,回想方才举动,顿觉不可思议。
  他的为人,好听点说是自制力强,说得难听些就是冷酷,遇事从来都是理智相待,可方才一系列举动,他什么都没想,脑子全然清空,只是下意识地就做了。
  而如今回神,竟也未赶到丝毫后悔。
  垂目扫过桑惊秋明显红肿的双唇,莫名往前凑了一凑,像是又要过去。
  桑惊秋这次却避开了,时遇擦着他的面颊,脑袋落到了他肩膀上,二人交颈相依,平复着凌乱粗重的气息。
  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所有声音远去,只觉万籁俱寂,方圆只有彼此。
  时遇忽然觉得,若能永远如此,也不失圆满。
  “若能永远如此,就好了。”桑惊秋叹了口气,“可惜。”
  时遇:“可惜什么?”
  桑惊秋:“我不能久留,得走了。”
  时遇立即后退,紧紧盯他:“你说什么?”
  桑惊秋:“我要走了,时遇,你多保重。”
  时遇愕然,难以相信方才还情意绵绵的人转头又要离开他。
  “为什么?”
  桑惊秋似乎也有些茫然,时遇觉得他在与自己玩笑,不由放松一些。
  斜刺里忽然涌入一股力道,强行插|入两人中间,时遇原本抱着桑惊秋,被分开时下意识抓了一把,但只抓住衣角,随着桑惊秋向后飞去,衣角也转瞬即逝地不见了。
  一个身影轻飘飘地抓住桑惊秋,笑着对时遇说道:“没有他,你才是你,既然下不了手,不如就由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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