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闻被这略微粗暴的吻弄的有些失神,双眼迷离。
陈牧俯在他耳边说:“许岁闻,我好想你。”
许岁闻的耳根立刻红了一片,片刻后才回声:“我也想你。”
听到他的回应,陈牧再度吻上来,放在许岁闻腰间的手也开始有了动作。
夏天燥热,许岁闻只穿了一件短袖,陈牧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像是贴在他身上,在他腰间来回游移,摩挲了好一会儿,然后探入到衣服里。
不知道为什么,陈牧的体温总是要比他低几个度,手掌贴在许岁闻腰上的时候,他被凉了一下,意识清明,却没有阻止。
陈牧越发大胆起来,手在他的腰腹间毫无章法的磨蹭着,把他单薄的衣服下摆卷起好几层褶皱,继而逐渐往上,在将要到达一个新的高度时,被许岁闻按住了手腕。
陈牧手上的动作停了,却还在吻着他,汹涌激烈的吻逐渐柔和下来,含着他的下唇,细致研磨,亲了许久才松开。
就着一手按在他衣服里,一手环着他腰的姿势,陈牧盯低头,把脸埋在他颈侧,似是依偎,又似在拥抱,还顺手将环着他的力度收紧了一些。
温温热热的呼吸打在颈间,很痒,许岁闻把手搭在陈牧后背,安慰似的回抱着他。
许久后,许岁闻拍了拍陈牧,出声说:“我得回去了。”苏丽芸还在家里等他,他今天刚回来,不好一直待在外面。
陈牧没有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只抬头看着他问,“晚上要来找我吗?”
他们之间的视线相隔不足几厘米,陈牧眼里的眷恋不舍清晰无碍的映入了许岁闻眼底,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拒绝的话。
许岁闻在家吃了晚饭,等爸妈都睡下,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刚下楼,他就在楼门前的路灯下看到了陈牧。
陈牧坐在长椅上,见他出来,起身好整以暇的笑着看他。
“什么时候来的?”许岁闻问。
“刚来。”
许岁闻当然没信,陈牧的样子分明是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
他没多说什么,和陈牧一起往小区外的方向走去,两人并肩,默契的越走挨的越近。
月光幽幽,四下无人,许岁闻跟陈牧肩膀挨着肩膀,几乎要贴靠到一起,心潮澎湃之下,他伸手,就要去牵起陈牧的手。
这时,小区里有一对晚归的夫妻回来,两人大着嗓门儿跟许岁闻打了声招呼。
许岁闻被吓了一跳,忙收回要有动作的手,跟陈牧分开一点距离。
他家超市在小区里开着,这里的住户来来往往,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夫妻俩的声音很大,穿透力极强,他们一说话,周围好几个声控路灯都亮了,许岁闻应付着跟两人说了几句,就快步往前,走出了小区。
被这么惊了一下,许岁闻不敢正大光明的再跟陈牧有点儿什么肢体接触,他跟陈牧保持着正常的距离,一起去了陈牧家。
进了房门,陈牧抱着他又是一阵亲,手还总是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来回乱蹭,他数次按下陈牧的手,不让陈牧再动,陈牧很听话,会当即停下,但没过一会儿,那只手就再次到了他身上作乱。
他是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不会少,但他和陈牧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他不想在陈牧面前表露出这些,所以被陈牧的动作弄的苦不堪言。
终于,当再一次按下陈牧探进他衣服里作乱的手的时候,许岁闻出声问道:“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陈牧没说话,他怎么可能会好意思告诉许岁闻,这些是他在网上搜到的。
刚确定关系那几天,他怕自己太笨,和许岁闻谈不好恋爱,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些话题,那些话题下面的答案千奇百怪,点开有网友的意见、有小说、甚至还有上传的视频,他看了都觉得脸红心跳。
他安静了一会儿,在许岁闻脖颈间蹭着亲咬吮吸了好一阵,就没再有动作。
许岁闻只觉得脖颈间痒痒的,有些微疼,没多想什么。第二天醒来,他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那一连串的痕迹,脸都黑了。
但转头看到陈牧带着歉疚的表情,他心里的火就散去大半,暗叹了口气,自己想办法遮掩掉这痕迹。
许岁闻脖子上交错贴着五六个创可贴回家的时候,成功引起了苏丽芸的注意。他解释说被虫子咬了,肿起来好几个包,不严重,就是看着不好看,所以贴了创可贴挡挡。
苏丽芸虽然觉得贴这么多创可贴更不美观一些,但儿子品味独特,自己喜欢就行,她也就没多再多管。
因为脖颈处的痕迹,许岁闻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去过陈牧家,和陈牧出去也只是约着一起吃顿饭,在人多的地方四处游逛。
几天没有单独相处,陈牧哀怨极了。知道许岁闻是在为那天的事生气,陈牧给许岁闻发了好几条小作文道歉,承诺以后绝不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再做出让他不高兴的事。
许岁闻对此表示很满意,却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理会陈牧的哀怨。他脖子上的创可贴换了一个礼拜,陈牧留下的痕迹才消散干净。
这天,许岁闻心情不错,吃过晚饭之后,他在陈牧的邀请下,半推半就的跟陈牧回了家。
陈牧被晾了几天,似乎有了气性,手上的动作越发惹火,许岁闻照常去按他的手,却反被抓住了手腕。
陈牧贴近,故意在他耳边问话:“岁闻哥,喜欢我吗?”
“喜欢”这两个字刚说出口,许岁闻就感觉一阵酥麻,身体不自觉软了下来,浑身颤栗。
陈牧轻咬上了他的耳垂。
他想躲开,却发现自己被压着无法动弹,“陈牧,别······”
话说到一半,陈牧空出一只手压在他嘴角,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许岁闻没说出不行的话,陈牧就当他是默认的。
继而,在他耳侧舔了一下。
湿热的触感让许岁闻不住颤栗,他有了反应。
陈牧压着他,没理由察觉不到他的变化,许岁闻脸上一阵燥热,尴尬到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
陈牧眸光幽幽的盯着他,盯的他有些发毛,他借口要去卫生间,稍一起身,又被陈牧按回到床上。
陈牧对他说:“我帮你。”
许岁闻瞪大眼睛,感觉到陈牧手探下去的时候,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21章 会一直在一起吗?
转眼间,假期过了大半,这一个多月里,许岁闻和陈牧每天都会见面,两人不是窝在陈牧家里就是在城区周边到处游逛。
七夕这天,许岁闻约陈牧在城区外半山腰的一个凉亭里见面。
那儿比较偏,可能是修建的时候没做好计划,被荒废了,周围只有光秃秃的一个凉亭,平时也没什么人会去。
去赴约之前,许岁闻在街边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过情人节总是要有仪式感的,他想给陈牧一个惊喜,就提前到了地方,把花束隐蔽的放到不远处小石阶上,坐在凉亭里等着陈牧来。
然而,过了约定的时间,陈牧却没到。
陈牧向来很守时,这是他第一次迟到,许岁闻发信息问他到哪儿了,陈牧没回。
许岁闻有点儿担心,在凉亭里等了十几分钟后,给陈牧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陈牧说有点儿事耽误了时间,刚从家里出发,半个小时之内到。
陈牧出门都是坐公交的,他家到这里要坐十几个站,到站后还要步行两公里上山,路程接近一个多小时,但他说半小时到,就真的在半小时之内到了。
陈牧来的时候骑了自行车,大夏天的蹬着轮子骑的飞快,热出了满身的汗。
许岁闻被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惊呆了,又气又好笑:“你就不能慢点儿来?我又没催你。”
陈牧喘着粗气说:“不想让你等。”
许岁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也要顾着身体,你这样中暑了怎么办。”
陈牧笑着说自己说身体好,不会中暑。他在凉亭里坐了十几分钟,身上的热意才平息。
许岁闻好奇的问:“你刚才有什么事?”
陈牧的生活节奏很简单,除了在超市打工之外,就是和他待在一起,一般没别的事,他想不出陈牧会被什么事耽误了时间。
“没什么,就一点小事。”
陈牧好像有点不开心,脸上蒙了一层阴郁,他的回答简单又无用,显然是在回避。
许岁闻直觉他有心事,但陈牧不想说,他也不能强人所难,非逼着人说出不想说的话。
苏岁闻想着先把节日过了再说,他让陈牧留在原地,自己去把事先准备好的花捧着,送到了陈牧面前。
他对陈牧说:“节日快乐。”
陈牧看到那束花的时候很意外,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开心的拥抱着他,跟他说着动情的话:“许岁闻,我好喜欢你,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许岁闻笑着,随口回答说:“会的,只要你还喜欢我,我们就不会分开。”
他们在凉亭里待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黑了才下了山。
夜里,许岁闻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挡住了去路,男人开口就对他说:“你是许岁闻吧。”
凭空出来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叫出了他的名字,许岁闻觉得莫名其妙,他自觉和眼前这人搭不上什么关系,警惕着没有开口。
中年人看出了他的顾虑,自介身份说:“我是陈牧的父亲,我叫陈立江。”
这句话让许岁闻惊讶了好一会儿,他看着这个自称是陈牧父亲的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人的面貌确实和陈牧有几分相似。
陈牧之前提过,说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之前就抛弃了他和他妈,导致他妈怀恨在心,连带着也讨厌他,所以从小就不待见他。
即便这人不负责任,但到底也是陈牧的父亲,许岁闻态度恭顺着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你帮我劝说陈牧,让他跟我走。”陈立江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许岁闻沉默了一会儿,陈立江的穿着气质不俗,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精英人士,如果他真的是陈牧的父亲,要带陈牧走,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他没猜错,陈立江已经去找过陈牧了,在陈牧那儿碰了壁,才又找上了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陈立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想不通,就直接问道:“为什么找我?”
“我调查过陈牧,也知道你们的关系。”
陈立江的话让许岁闻变了脸色,他皱起了眉,大概猜到了陈立江来找他真正的用意。
陈立江继续说:“以陈牧现在的成绩,最多只能上个三流大学,将来不会有多大成就,这点你应该也清楚吧。”
“所以呢?”许岁闻语气冷淡。
“我会送他出国,给他提供最优渥的条件,但有一个前提,他和你,必须要分开。我不会培养一个同性恋的儿子。”
果然,他猜对了,天底下就没有白得的好处。
许岁闻了然,想必陈立江跟陈牧说出了同样的话,被陈牧拒绝了,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陈牧今天说的有事耽误了时间,指的应该就是陈立江的出现,陈牧心情不好也是因为陈立江找他说了这些话的原因。
“如果你能跟他分开,我会给你一个承诺,钱、或者前途,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陈立江说。
许岁闻彻底冷了脸。
陈立江看出了他态度,拿出一张硬质卡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出于礼貌,许岁闻接过了那张名片。
他拿着名片回了家,在房间里按着名片上的公司名字点击了搜索,搜索出的结果让他觉得手里拿着的名片分量都重了几分。
许岁闻盯着名片职称那一栏的董事长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变化不断,心里的情绪也起起伏伏,犹豫不决。
陈立江的话一开始是让他觉得生气的,但仔细想想,那些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相处在一起,陈立江能给陈牧提供更好的未来,如果陈牧跟他离开,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比现在好得多。
许岁闻不想和陈牧分开,可也不愿意阻挡陈牧的前途,这样矛盾的思绪困扰了他一整个晚上。
他想了很久,没注意到手机里陈牧发来的信息。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脑海里一团乱的思绪,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牧。
许岁闻按下接通键,电话刚一接通,陈牧的声音就传出来:“怎么不理我?”
“嗯?”许岁闻疑问。
“我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你一条都不回。”
许岁闻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微信,看到那一连串发过来的未读消息,他的声音不自觉温和:“没不理你,我刚在想事情,没看到消息。”
“哦,”陈牧说:“那你在想的事情想完了吗?”
“想完了。”
“要出来吗,我在楼下等你。”陈牧说。
闻言,许岁闻起身,走到窗口往下看去,就见陈牧在长椅旁的路灯下,抬头正在对他挥手。
暗黄的灯光照在陈牧身上,把他脚下的影子拉出长长一截,隐没在不远处的黑暗中,陈牧迎着光亮,在对他笑。
这一刻,他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疯狂心动。
他把那张名片放到了书桌最底下的角落里,收整好情绪,下了楼。
许岁闻和陈牧在网吧的包间里打了一整晚游戏,每次游戏胜利,陈牧都会得意的看向他,像个想要得到夸奖的小孩儿。
然而,此刻陈牧越是纯粹天真,许岁闻就越觉得自己差劲儿。他甚至不敢把陈立江找过他的事告诉陈牧,他怕一旦提起,这件事被放到明面上来说,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变化。
万一,陈牧突然想通了,要和他分手怎么办。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许岁闻觉得自己真是个自私又卑劣的人。
他想,陈牧本可以拥有灿烂盛大的前程,而不是跟他在一起,过平凡普通的一生。
“怎么这么看着我?”陈牧在游戏间隙侧着脸看向许岁闻,心情很不错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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