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渴了?”陈牧温柔的看他,言语间的话却很是不在意:“渴了去喝水啊,跟我说做什么。”
许岁闻安静了几秒,以前他这样说,陈牧会倒杯水送到他跟前,想到现在他们就要分手了,而且陈牧跟他在一起只是玩儿玩儿,话都说破了,陈牧确实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他的眼神暗了暗,转过脸不再看向陈牧,用手撑起着身体下了床。
挪步时,许岁闻的双腿都在打颤。昨天陈牧压着他,一个姿势做到底。没有前奏直接进入本来就疼,他全程都是站着的,又累又熬人,现在自然不可能健步如飞。
许岁闻刚走几步,身后就有被子掀开的响动,陈牧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回带了几步,退到了床边。
“你就不能对我说句软话?”陈牧拉着他,没好气的说:“许岁闻,你说的哪句话我没答应过你。”
许岁闻往前了一步,语气平淡道:“我自己可以。”
陈牧起身,从前面把他推躺上床,让他躺下的时候,手特意撑在他腰上扶起些弧度,不至于会难受。许岁闻还想起来,陈牧按着他的肩膀,半真半假的威胁说:“躺好,你敢起来我就再做一次,让你下不了床。”
从这幽凉的语气中,许岁闻知道陈牧真做的出来,他立刻噤声躺好。
殊不知他这副听话的模样更激起了陈牧想欺负的欲望,陈牧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许岁闻当时的反应太有趣了,抖的不像话,到后面简直又乖又销魂,勾的他魂都飞了,要不是看许岁闻实在经不住,他真想就那么一直做下去,让人乖顺臣服,只属于他一个人。
心里这么想着,陈牧面作为难,咋舌道:“好好说话你不听,非得要这样才行,许岁闻,看来我得仔细教教你规矩。”他想吓唬许岁闻,让这个人足够害怕,才能足够听话,不敢再生出要离开他的想法。
陈牧按在许岁闻肩上的手下移,穿过腰后,手背贴着床单继续往下,掌心停在某一处揉捏起来。
许岁闻似触电一般翻身往旁边爬去,想逃离那只手的侵犯,被陈牧拉着腰锢回了原位。
“再逃,我就把你绑起来,好好玩儿上一番。”陈牧把唬人的言行贯彻到底,非得要许岁闻怕了才行。
“不要,我不逃,”许岁闻惶恐着说:“别绑我。”他之前被陈牧绑过一次,那种完全不受控的感觉太刺激,要是陈牧现在那么对他,他真的会疯掉。
“害怕了?”陈牧饶有兴致的调侃:“你昨天不是很爽吗,怕什么?”
许岁闻摇头,眼里带着真切着哀求:“别折腾我了,陈牧。”
陈牧呼吸一窒,许岁闻这一声软下语气的“陈牧”简直叫到他心坎里去了,他现在哪儿还会有想欺负人的心思,他只想把许岁闻紧紧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陈牧俯下身,双手搂在许岁闻颈后,吻了吻那张有些干涩的嘴唇,又把头埋进许岁闻颈间,使劲嗅了他身上的味道,才松开手,去客厅倒了水进来。
看许岁闻喝下大半杯水,陈牧接过杯子放好,又搂着人躺进了被窝。
经过昨天的事,许岁闻有点儿怕陈牧,但躺在陈牧身边依旧有种踏实的感觉。他挺累的,没睡多久就醒了,现在闭上眼睛又开始犯困,头脑阵阵发沉,思绪也逐渐迷糊。
许岁闻的皮肤很白,摸起来手感很好,陈牧最喜欢摸他的腰,明明是很瘦的腰,看起来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摸上去却是柔软的,这样的触感让陈牧爱不释手,他搂着许岁闻的腰躺了一会儿,轻声叫人,说:“许岁闻,不分手好不好,我昨天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不是真的,你别跟我分手。”
他没等到答复,只等来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许岁闻睡着了。
陈牧失笑,吻了吻许岁闻的头发,这个人连发丝上的味道都让他着迷。
亲了一会儿,陈牧不舍的跟人分开,下床去客厅里打电话到公司,他通知秘书把紧急的工作改为线上处理。
许岁闻睡到下午才再次清醒,陈牧还在他旁边,温柔缱绻的注视着他。
“饿吗,想吃什么?”
“都可以。”许岁闻的声音还是哑的。
“我去做,你再躺会儿。”陈牧去了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做好饭菜,在卧室床边支起小桌,让许岁闻吃饭。
许岁闻吃着东西,问:“你不用去公司吗?”
“不用,我在家陪你。”
许岁闻低头吃饭,没把他这临时性的发言当回事。
出乎意料的,陈牧一直没走。从下午到晚上,他接了几个电话,听起来都是公事,陈牧对着电话那头发号施令,隔着手机处理工作是要费事一些,但他却始终没离开。
许岁闻没敢再提要分手的事。陈牧也没再提起,刻意回避着那个话题,好像只要不再提起,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岁闻身体不舒服,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陈牧总会找些轻松的话题跟他聊起,他也会回应,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
这样的相处状态还算平和,似乎只要不提起分手这件事,他们就能相安无事的一直待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许岁闻没觉得有什么,公司事那么多,陈牧是老板,不可能会一直跟他待在这里不去管公司的事。
但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四五天,陈牧一直都没出去过,整天待在家里,工作上的事都是线上解决,明摆着是打定主意要看着他。
许岁闻不是能长久闷在家里的人,他早开始觉得烦闷,好几次试探着跟陈牧商量,说要出去走走。
“你不跟我分手,想去哪儿都行。”陈牧是这么回答他的。
许岁闻问:“你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许岁闻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对话,又躺回了床上。
这天晚上,陈牧接了一个电话,许岁闻在房间里隐隐约约听到是公司有紧急的事需要处理。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陈牧开门进来的时候,许岁闻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去趟公司。”陈牧摸了摸许岁闻颈侧的头发,柔声对他说:“等我回来。”
许岁闻背过身,没应答他的话。
陈牧对许岁闻的态度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他在外面把门反锁,拿走了房间里的两把钥匙,才出了门。
客厅的门关闭几分钟后,许岁闻起身,在房间各处都看了一遍,确认陈牧是真的出去之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部手机。
这是之前在巷子里摔碎屏的手机,他闲暇时换了屏幕,手机已经能用了,只是用着陈牧买的那一款,就没换这个。他把手机收起来,也没想到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许岁闻把自己搁在一边的手机卡插进卡槽,开了机,打算打给小区物业,让物业帮忙开锁,但想了一下,物业的行动效率不太高,他怕耽误时间,拖到陈牧回来就糟了。
他点开网站,在网上随便搜了个开锁公司打过去电话,结果开锁公司要他出示房产证。
许岁闻解释了房子是他租的,他只是租户,没有房产证。开锁公司又说开锁时租户本人必须在场,签订了纠纷书才能开锁。
许岁闻很无奈,他被锁在房间里,要是能出得去,就不用叫开锁公司了。他耐着性子跟开锁公司说明了自己此时的状况,说了好长时间,开锁公司还是以不合规的理由不愿意过来。
浪费了十几分钟,再这么拖延下去,时间要来不及了。许岁闻一阵发愁,不得已,他打给了贺景城。
贺景城几乎是秒接,他似乎想问什么,许岁闻不愿意耽误时间,直接了当的开口问:“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你说。”
“我不小心把房门反锁了,钥匙不在家,我出不去,你能帮忙找人来开锁吗,要快。”
贺景城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下来,他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带着开锁的人上了楼。
房门打开后,许岁闻跟贺景城说了感谢。他让开锁的人把门重新锁上,就快步下楼,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贺景城,就独自走出小区,离开了这附近。
许岁闻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抱走了团子。
初冬的天,有风呼啸着刮来,吹在身上凉意十足。感觉到冷,许岁闻才发现自己走的匆忙,没穿外套,身上只穿了件单衣。
团子在他怀里被风吹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使劲往他臂弯里缩,他赶紧用手臂挡着风,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了进去。
许岁闻开了酒店空调,等自己暖和一些,他出门在附近的服装店里买了件厚实的衣服穿上,又在宠物店买了猫粮猫砂猫砂盆等一系列宠物用品,带着回了酒店。
这些东西都是临时买的,算不得好,好在团子不挑,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窝在他脖颈间蹭个不停,乖顺的不得了。
许岁闻坐在床头,安静下来,他觉得心里空的慌。
手机里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陈牧现在应该还没回家,没发现他不在。
他没什么心思的划拉着手机屏幕,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这么待了一会儿,许岁闻感觉脸有些发烫,他以为是错觉,用手去摸,发现是真的在发烫。
知道自己发烧了,许岁闻并不意外,他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乍一出来,受了冻,会发烧不算奇怪。
他该出去买点儿药的,但他实在懒的动,就没出去。
躺了一会儿,许岁闻觉得脸越来越热,头也开始晕了,他躺下,在床上难受的翻了个身,意识逐渐昏沉。
手机在旁边震动起来,铃声响个不停,许岁闻被这声音吵的头都在发疼,迷迷糊糊的接通,然后他就听到了陈牧冷冽隐含怒意的声音:“许岁闻,你在哪?”
第68章 小感冒
这带着冷意的声线落入耳中,许岁闻昏沉的意识都清醒了不少,他侧过身,支起些身体,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精神一些:“我在外面。”
“我问你在哪儿。”陈牧的声音更冷了。
许岁闻语气平静着说:“陈牧,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分手了。”
陈牧不理会他的话,只追问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接这通电话,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结束了。”
“不可能,”陈牧愤怒着说:“许岁闻,我不同意,你永远都别想跟我分手,我们之间也不会结束。”
“陈牧,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不会有回转,你同不同意,我们都会分手。”许岁闻的声音没有起伏,很平和的说出这句话。
陈牧为他平静的态度感到愤怒,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你早就想分手了是吧,背着我藏手机,许岁闻,你藏起来的手机是用来做什么的,里面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知道的,你是不是早就和别人勾搭上了,才想着要甩了我。”
“没有,”即便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分手,许岁闻还是温和着声音跟陈牧解释:“那部手机是个巧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你,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陈牧蛮狠无理的说:“我不信,许岁闻,这些话除非你当面跟我说,否则我一个字不会相信。”
许岁闻默了片刻,开口说:“陈牧,我不会再见你。”他的声音没什么力度,却是坚定的,带着下定决心的坚决,不容置疑。
陈牧心底的怒意升腾,越发难以抑制:“许岁闻,别忘了,你还有工作,我是你老板。”他用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捆绑许岁闻,试图让人收回说出的话。
许岁闻淡淡道:“我辞职。”
“辞职?”许岁闻轻描淡写就想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陈牧彻底被激怒了,但他不想对许岁闻发脾气,那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他不想那样的。
陈牧握拳,堪堪忍下将要爆发的怒意,在须臾间,他把心里所有火气尽数消压下去,语气也平和下来,好声好气的跟许岁闻商量:“辞职可以,你回来,把工作交接了。”
“线上吧。工作的事可以随时找我,我都有时间。”许岁闻没进陈牧的圈套,他这几天从陈牧身上学到了新思路,知道几乎所有公事都可以线上解决,交接工作这种事情当然也不例外。
见温言和语达不到想要的效果,陈牧的语气再次强势起来:“许岁闻,我再说一遍,你回来,我要你当面交接。”
许岁闻下定决心要分手,就没想过要拖泥带水的再跟陈牧有交集,他劝慰道:“陈牧,到此为止吧。”
“我止不了,许岁闻,我要你回来,现在、立刻、马上回到我身边。你这次逃走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们还像之前那样,我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不用了,我们不合适,陈牧,你去找你想要的幸福吧,不要再和我纠缠了。”许岁闻说出这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我们哪儿不合适,你跟我分手了你要我怎么幸福,许岁闻,你给我说清楚。”没听到回应,陈牧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再打过去,电话里传来的都是忙音。
陈牧不死心,又打过去,手机里就变成了机械的关机音。他一遍遍去打那通电话,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不知过了多久,陈牧终于放弃了这没有意义的行为。
他着急着处理完公司的事,想早点回家陪许岁闻,回到家,就看到房间里没人,许岁闻不在,那只猫也不见了。
家里没有通讯设备,钥匙他都带走了,在确定许岁闻不可能出去,清除了所有隐患之后,他才出的门。
可许岁闻还是走了,离开了这里。
陈牧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许岁闻到底是怎么出去的,他的视线扫过客厅,在一个半开的抽屉前停下了。
那个抽屉里放着许岁闻的电话卡,他走过去打开抽屉,发现里面的电话卡不在了。他突然就想通了什么,尝试着给许岁闻打去了电话,结果电话接通了。
那一刻,他没去想许岁闻为什么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手机存在,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知道许岁闻在哪儿,只想让人回到他的身边,可直到电话挂断,他都没得到想要的信息和答案。
陈牧站在空荡的房间里,失望的情绪爬满整颗心脏。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许岁闻原来早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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