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时笙愿意把爱给他,他愿意——
愿意被时笙玩弄于股掌之间。
时笙说的对,被爱的才是胜利者。
“我想要的很简单,”时笙这一次终于亲上了时逾白的唇,似施舍,似赞赏的轻点了一下,“自由,闻瑾因为限制了我的自由,所以被我厌弃,你不会希望自己也这样的,对不对?”
时逾白静静地看着时笙漂亮的脸,看着他那乌润的瞳仁里倒映出他渴求的脸,哑声开口,“你赢了,时笙。”
纹身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时笙在他阴狠暴戾的心中,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他自己都难以找寻的渴求和软肋。
时笙眨了下眼,冲掉身上的泡沫,随手拿了一条浴袍裹在身上,斜睨着时逾白,“时逾白,我们是双赢。”
时笙说完,关掉花洒,然后用细白的指尖一寸一寸的解开时逾白身上湿透的衬衫。
彻底敞开衬衫后,时逾白性张力十足的腹肌在时笙的眼里呈现。
时笙捡起地上还在颤动的纹身笔,然后泛着红的指腹顺着时逾白的腹肌缓缓滑动而上,来到了他的胸口处。
“你心跳好快,”时笙的掌心在时逾白的胸口处紧贴,而后他缓缓的把纹身笔贴在了时逾白的胸口上,眸光潋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比起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不如让我赋予你,独属于我的痕迹。”
时逾白放在伸出的手猛然攥紧,滚动的喉结,是无法遮掩的渴望。
时笙赋予他,独属于他的痕迹……
独属于他……
时笙拿过旁边的酒精棉球学着刚才时逾白为他消毒的样子,在他的胸口擦拭。
然后从一旁拿过蔷薇花形状的定型贴纸,贴在了时逾白的胸口处。
那里,是心脏颤动的地方。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时逾白都没有任何的反抗,但时笙还是问了句,“你想要吗?”
像是温柔的征询。
浴室内安静了两秒,才想起了一声很轻的,“想。”
时笙轻笑了一声,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浴袍,随着他的动作下滑,露出了一小片玉白的肩膀,他看着时逾白红唇微张,嗓音轻软,“求我。”
第41章 在我身上,赋予独属于你的痕迹
时逾白闻言,眸中痴迷的光散了些许,有森然的冷意浮出,他凝望着时笙,身体紧绷。
是全然抗拒的姿态。
时笙歪头,做出了一副可惜的样子,“不愿意吗?”
时逾白没说话,也没有动,时笙却能感觉到他掌心之下时逾白的心跳更为清晰,快的犹如他手中震颤的纹身笔。
时笙看起来没有什么耐心,等了几秒没等到时逾白的回答,就挪动了脚步,擦过时逾白的身侧朝外走去。
没有刻意的放慢脚步。
时笙刚走了两步,手腕儿就被拉住,这一次,换他一言不发,静静的凝望着时逾白。
时逾白脸色很难看,牙关紧咬。
时笙现在好像多了几分耐心出来,姿态闲适的等着时逾白,下巴微抬,一身的矜贵和倨傲散了出来,像是王座之上运筹帷幄的高位者,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笙的手腕被时逾白握在手中,隐约有痛意浮出。
过了一会儿,时逾白像是一头战败的野兽,终于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哑声开口,“求你。”
时笙侧目去看他,像是不明白的问道,“求我什么?”
“求你——”时逾白眸光晦涩,“在我身上,赋予独属你的痕迹。”
时笙勾着唇,叹息道,“真乖。”
时逾白眼眶一寸寸的染出猩红。
真乖——
这是他一直以来跟时笙说的,到现在,确实时笙对他说——
两个人的位置,在一瞬间调转。
但或许也不是调转。
时逾白清楚的知道,在他和时笙之间,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
夜晚十二点。
时笙才终于出了浴室,换了件舒服的睡衣,就踩着拖鞋跑到了楼下,“张妈,我的冰激凌~”
时家的佣人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随时待命。
张妈闻言连忙把冰激淋拿出来递给时笙,“冰糖燕窝正偎着呢,我现在盛出来。”
时笙点头。
方才在浴室折腾了那么久,他早就饿了,饥饿会让人心情烦闷,但时笙却不觉得,他只觉得新鲜。
他是不用吃饭的,如果不是现在成了凡人,他根本不会有饥饿感。
时笙打开冰激淋,用勺子挖了一口放在嘴里,眸色亮了亮。
凡人的东西,果然好吃。
时逾白下了楼就看到时笙面前三个冰激淋的空盒子,他脸色冷了下来,“你再吃一个试试。”
时笙歪头和时逾白对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打开了一个新的冰激凌,挖了一勺放在嘴边,眯着眼睛笑。
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下一秒,在看到时逾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时笙又神色戏谑的把冰激淋放了下来,朝着厨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软软的开口,“张妈,冰糖燕窝好了吗?哥哥不让我吃冰激凌了,他是不是好坏。”
张妈端着一盅燕窝出来,对跟在他身后的时候笑说,“大少爷哪里是坏,还不是心疼你。”
时笙绕到餐桌上坐下,托腮去看时逾白,乌润的狐狸眼弯成了一轮半月,嗓音甜腻的像是一滩化了的糖水般,“我知道,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哥哥还要爱我的人了。”
时逾白觉得这句话甜的像是槐花的蜜一般。
即便他知道,时笙刚才的举动,是在告诉他,他已经约束不了时笙了。
只要他对时笙的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渴求,他就永远无法再约束时笙。
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时逾白的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已经是非常的好了。
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全部都会在脑海中规划好,然后按照原计划一步一步的做,从无差错。
可今天,却没有。
他在找到时笙的时候,是做好了囚禁时笙的打算。
他已经不在乎时笙会不会爱他了,或者说,在他杀了闻瑾的那一刻,他就不奢望时笙会爱他。
不是不在乎,是已经觉得毫无希望。
所以他不求两情相悦,只要这个人。
可时笙却勾着他的脖颈,含羞带怯的说想要把爱给他。
时逾白站在旋转楼梯之上,握着扶手,身上的黑色睡衣让他看起来更为冷漠。
时笙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低气压般冲着时逾白挥手,“哥哥,燕窝好烫,我要你喂我。”
时笙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娇软漂亮。
时逾白的脚步不可控制的朝着时笙挪动,走近他,然后接过燕窝去喂时笙。
时笙吃了几个冰激淋,差不多饱了,燕窝喝了一半儿就抿着唇不愿意喝了。
“剩下的你喝,我不想喝了。”时笙侧过头,把勺子推到了时逾白的唇边。
时逾白看着勺子里晶莹的燕窝,脑海里却是一截嫩红的舌尖。
时笙的舌尖方才就在瓷勺之上,裹挟着燕窝,然后吞进肚子里。
时逾白并不饿,但他看着勺子,却觉得身体空的厉害。
好像是胃里面缺了东西,又好像是血液里面缺了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把时笙不愿意吃的燕窝,含在嘴里。
“哥哥要吃完哦,我先上去睡觉啦。”
时笙说完,不等时逾白回答,就回了房间。
时逾白看着时笙的背影,机械般的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把半碗燕窝吃完,而后才朝着房间走去,脚步有些急切。
时逾白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却并没有看到时笙,他的眸光短暂的停滞了一瞬,然后没再犹豫朝着时笙的房间走去。
盘后,他看到躺在金色牢笼之中呼吸平缓的时笙。
在这个瞬间,时逾白听到了理智断裂的脆响声。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时笙做的那么恰好。
时逾白走到牢笼处,打开门,然后弯腰,心甘情愿的走进牢笼,躺在时笙身侧。
时笙在时逾白躺下的同时,睁开了乌润的狐狸眼,钻进时逾白的怀里,解开他的睡衣纽扣。
大片的胸膛裸露出来,一朵猩红蔷薇绽放在皮肉之上,艳丽夺目。
时笙眼里有丝丝缕缕的光芒溢出,像是一捧星屑散落在了眼眶里,他喃喃开口,“真漂亮——”
时逾白袒露着身体,随着时笙指尖沿着蔷薇滑动,他忍了许久的欲望再也无法压制,翻身,狠狠的吻住时笙的唇。
唇齿交缠之间,有细微的水声。
时笙勾住时逾白的脖颈,给了他最热烈的回应。
时逾白的唇齿流连,嗓音低沉沙哑,他舔舐着时笙的耳垂,嗓音低沉,“时笙,我好恨你。”
恨时笙那么懂得拿捏他的心,让他无法彻底的狠下心。
他想要掌控时笙,到头来,却被时笙轻易的拿捏。
时笙睁开眼睛,随着的时逾白的亲吻,脖颈处泛上了一层潮红。
有甜腻的蔷薇香从皮肉之上渗出,他闭着眼感受时逾白的手从他的锁骨,胸膛,小腹,然后来到了一个男人最脆弱的地带。
时笙喉中溢出了甜腻的喘息,嗓音蒙上一层欲色,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开口,“时逾白,你爱我。”
有了极致的爱,才能生出极致的恨。
时笙的手攀附在时逾白的肩膀上,睡衣凌乱,身上还带着闻瑾留下的痕迹。
他现在有所有的记忆,包括他承欢于时逾白身下。
时笙的喘息变得有些急促,指甲陷入时逾白的皮肉里,“我也爱你。”
时逾白的动作顿住,却没有抬头去看时笙,睫毛微微颤动,下一秒他猛然掐住了时笙的腰,唇落在了嫩生生的肚皮上。
时笙身体忍不住蜷缩,却在时逾白的手下,只能袒露。
他感觉到了时逾白温柔的唇齿在顺着他的小腹下滑。
最后来到了,脆弱不堪的地方。
湿热的唇齿包裹着——
时笙倏然睁开眼睛,手从时逾白的肩膀处移开,抓住了他的头发,漆黑的瞳仁里染出淡淡的雾气,喉中有嘤咛溢出,甜腻潮湿。
金色的牢笼内,一场不能被他人窥见的表演,缠绕,交织,碰撞出无与伦比的精彩。
窗外的夜色浓稠,时家庭院里,一年四季都在盛开的蔷薇飘摇。
攀附着墙壁,绘出一幅艳丽风景。
有风从未关严的窗户中吹进金色牢笼。
深色的床单之上,一只纤细玉白的手难耐的握着柔软的真丝,把昂贵的真丝床单捏出了道道褶皱。
过了一会儿那双漂亮的手,又像是脱了力般的放开,无助的垂在床边,可很快就被人扣住,一寸一寸的拉回。
*
翌日中午。
时笙睁开眼,入目的就是时逾白宽阔胸膛上的猩红蔷薇。
他眨了眨还带着红的眼尾,感受着被时逾白圈住的腰上,仿佛被重物碾压过的酸痛。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记忆,雌伏于他人身下。
时笙睫毛颤动,蝴蝶翅膀一般的漂亮,看了两秒时逾白胸口处的蔷薇后,又重新阖上了眼睛。
有些不爽。
之前没有记忆就罢了,可现在他有记忆了。
青丘之主,就是九重天上的那些神仙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现在却以这种办法遂了某人的愿。
事已至此,时笙也不想再过多的纠结。
等他收集完精血,多的是法子把吃了的亏讨回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北城。
但不是因为陆烬。
闻瑾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时逾白也不用太费心思。
至于陆烬——
时笙想到陆烬装出的那副乖巧姿态,觉得稀罕。
说起来,陆烬装出来的性格,才是他最喜欢的。
陆烬虽然远在北城,但那个小变态,绝对不会放任他在别人的怀中。
时笙稍微串联了一下失去记忆时说的话,也差不多能知道,闻瑾能带他出去,还有时逾白能找到他,这两件事陆烬绝对不是置身事外的人。
如今他记忆恢复,说句上帝视角也不为过。
他之前记忆没恢复或许还会担心如何在时逾白的眼皮子底下接近陆烬。
可如今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只要等着,等着陆烬出手就好。
这三滴精血,从来都不需要他费劲心思去收集。
他是时笙,他只要站在这里,那个人的精血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落于他的掌心。
时笙并不着急,因为这个任务,他记忆存在与否都能完成。
现在他比较想做的是,在他的记忆再一次消失之前,拿到他历劫之时丢失在凡间的一样东西。
而那样东西,恰好就在北城。
时笙闭着眼睛,朝着时逾白贴了贴,嗓音软哑,悠悠开口,“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时笙话音刚落,时逾白就睁开的眼睛,漆黑的瞳眸清洌明亮,找不出一丝一毫刚睡醒的迷茫。
“准备装到你起床。”
时笙想起床,但他腰实在难受。
昨夜他因为王的那点儿自尊心,不肯说出求饶的话,被时逾白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后来意识都昏沉了过去。
时笙想到昨天他被弄到眼泪流湿了枕头,时逾白都不管不顾,一副要把他做死在床上的样子。
心口那点儿不愉,又开始升了起来,他从时逾白的怀里退出,捧起他的手腕儿,对准被昨天咬过的地方,低头。
本来就没愈合的皮肉,在齿间的碾磨下很快就有血腥味溢出。
时笙伸出湿红的舌尖去舔。
时逾白看着时笙把他的血咽下去,“你像个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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