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让闻瑾知道,闻瑾以为他是忍无可忍才不得不来。
确实是忍无可忍,但在忍之前他试了时逾白,闻瑾不知道。
说来那天还是时逾白面色难看的亲自送他上了马车。
时笙身上的痛开始加剧,他忍不住去脱身上的亵衣,想要和闻瑾紧贴在一起。
两个人离得近了,身上的反应无处可逃。
时笙摩擦着闻瑾精神抖擞之处,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想看他疼吗?
闻瑾看着时笙脱衣的动作,双手敞开打开台沿之上,在时笙赤裸着贴过来之时才幽幽开口,“你最近经常见楚怀奕。”
时笙皱着眉,“他是重臣,如今皇帝龙体抱恙我暂代国事,少不了要多接触。”
“是吗?”闻瑾半眯着眼,又道,“说来我忘记恭喜笙笙即将娶妻,东宫之内要添太子妃了。”
时笙烦他这副拈酸吃醋的样子,不欲跟他多说,抬手抚上他的胸膛,舌尖在他滚动的喉结之上细细舔舐,勾引的意味很足。
闻瑾没听过回答,侧过头,避开了时笙的动作。
时笙本就被燥痛折磨的难熬,可偏偏罪魁祸首又没动作,一时之间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跟那柳家女的成婚之事不是你批的?如今你闹什么别扭?”
闻瑾看着时笙,漆黑的瞳仁里有光影错落,“笙笙忘了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批的吗?”
时笙怎么会忘,半年前他解蛊之后,哄着闻瑾批下成婚之日。
两年前皇帝的赐婚旨意就已经下达,是闻瑾说了许多危言耸听的话,硬是将婚期一拖再拖。
不过这倒恰好随着时笙的意,上一世云珏原本要娶的并不是柳家女,而是江家女,后是因为江家女生了一场病,缠绵病榻才把婚期拖了两年。
这次换了人,即便闻瑾不阻拦,他也会想办法拖延婚期的。
大婚那日,尘迟影突袭,血染星凌皇室。
闻瑾拖延了婚期,遂了他的意,可拖延总有停止的一天,他不能再由着闻瑾行事,可也知道闻瑾是不会轻易松口允他成婚的。
所以他哄着绝不碰那柳家女。
并且承诺,每个月都会多来三日。
“闻瑾,闹也要有个限度,我现在回不了青丘,就必须要是星凌的帝王,”时笙凝着闻瑾,嘲讽的开口,“凡人一生也有几十年,只有登上帝位,我才能有机会摆脱你,我必须要娶妻。”
时笙把自己的意图袒露,早在他让闻瑾松口的时候这些话就已经说过,那天晚上,他差点死在榻上。
不过第二天皇帝就喜气洋洋的告诉他,婚期已定。
正是上一世,尘迟影血洗星凌的那天。
时笙从不掩饰自己想要摆脱闻瑾的心思,因为没有必要。
适当的反抗,反而可以降低人的警惕心。
“闻瑾,我如今走不了,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把我逼的太过,就是鱼死网破。”
闻瑾的视线在时笙的眉眼间掠过,饶是这两年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的这番话,这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可他还是无法适应。
闻瑾缓声道,“我有时候在想,最初含羞带怯跟我告白的时笙,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
时笙看了闻瑾两秒,脸上的表情倏然变得柔和,像是刺猬收起来浑身的尖刺,把最柔软的那块肚皮露了出来,他放软了身体钻进闻瑾的怀中,乌润的狐狸眼清澈明亮,似含了江南烟雨般的春色,嗓音娇软,“阿瑾~不是做梦,我最喜欢阿瑾啦,我好疼,阿瑾救救我,好不好?”
轻软的声音像是羽毛一般扫过闻瑾的心间,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时笙‘爱’他的时候。
“你这双眼睛……”闻瑾抚上时笙的眼尾,神色有瞬间的怔忡,可很快又变成了滔天的怒,他抬手遮上时笙的眼睛,咬牙道,“就该挖了。”
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曾无数次的感觉被深爱。
时笙不爱他,却能装出这副神态,全凭这双眼。
果然是狐狸精,连这满目深情都装的那么真。
真的让他方才都开始动摇,都要忍不住像以前一样,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等一点爱。
时笙激怒了闻瑾,自己也没落得好,他被按在台边,眼睛被亵衣的碎片遮住,整个人无力的攀附着台沿。
纵使因为情蛊而生出的疼痛在消退,可他又陷入了另一种痛。
“闻瑾……好疼……”
“轻……轻一点,好疼……”
闻瑾从身后抬起时笙的下巴,咬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嗓音低哑,“疼了才好,疼了,你才能听话。”
第81章 不许他碰你
冬日的夜格外长,时笙被折腾了一夜,等最后一点儿动静结束时,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他推开闻瑾,指尖颤抖着去穿衣服。
闻瑾见他起身,眸色暗了暗,勾住他的腰肢,“今日休沐,可以睡下,晚些回去也无妨。”
时笙侧目去看他,毫不掩饰道,“我约了楚怀奕。”
闻瑾面上没有表情,只是放在时笙腰间的手紧了紧,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有时候会想,既然我过来了,那时逾白呢?”
时笙脊背僵了下。
闻瑾像是没有发现时笙的变化,支起身体,“我前几日偶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楚大人于六年之前落过一次水,醒来后突然与之前判若两人,混混突然变的发奋图强,一步一步走到了皇宫中,笙笙觉得,他所求何事呢?”
时笙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他转身对着闻瑾道,“既然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只是想确定一下罢了。”闻瑾穿着单薄亵衣起身,替时笙整理了一下领口,“你让他碰你了吗?”
时笙没说话,闻瑾眸色也暗了些,他冷声道,“时笙,从现在开始不许让他碰你,不然我就杀了他。”
时笙挥开闻瑾的手,面色淡漠,“随便,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如今时逾白掌握朝堂内外,别说闻瑾,就是他想动时逾白都得掂量一下。
闻瑾看着时笙离开的背影,坐在榻上,敞开的领口处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抓痕。
东宫之内,时逾白早早的等在殿内,见时笙回来起身去迎。
“你先下去,”时笙对常德摆了摆手,等他出去之后又对着时逾白道,“闻瑾发现你了。”
时逾白不甚在意,替时笙脱了大氅,又把人放进了浴桶之中。
时笙被折腾了一夜没睡,囫囵洗了个澡就躺在了榻上。
时逾白坐在榻边看他身上的痕迹,嫉妒像是附骨之蛆般将他缠绕。
时逾白脱了鞋袜,终究是没忍住,上了榻,把人抱在怀中。
时笙困倦,打了个哈欠,“你不问闻瑾怎么知道?”
时逾白早就猜到闻瑾会知道,“你我二人走近,以他的嫉妒心,绝对会彻查,心性突变,不难猜出。”
“你倒是不怕,他今日说了,若是日后你再敢碰我,便杀了你。”
时逾白垂眸,咬住了时笙的唇,“这样算碰吗?”
手在腰间滑腻的皮肤上游走,“还是这样才算?”
“亦或者,”时逾白贴近时笙,让他感受,“这样才算?”
有一声很轻的嗤笑,时逾白把头埋进时笙的脖颈里,幽幽开口,“你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他用蛊吊着你,我也不会容他至此。”
时笙被折腾了一晚上,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抬起头敷衍一般的吻了吻时逾白的眼尾,“我好困,抱着我睡会儿。”
时逾白果然不动了。
时笙把头埋在她怀里,虽说很困,但却没有真的睡着。
如今闻瑾知道了楚怀奕的身份,两人现在都在明处,楚怀奕是重臣,闻瑾是国师,这两个人斗起来应当是格外精彩。
时笙就是要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如此才好。
而那两个人也都知道在被利用。
可就像野兽捕食,猎物只有一个,总要厮杀的,即便不是利用,他们也总要斗的。
而他只要等着尘迟影回来。
快了,很快了……
时笙朝着时逾白的怀中钻了钻。
*
时笙在期待和不安中,等到了大婚之日。
太子大婚之日,举国同庆,东宫之内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时笙穿着红色喜袍,坐在镜子前。
常德替时笙正发冠,佝偻的身体有些轻颤,“殿下穿红,俊美无铸。”
时笙倒没没什么感觉,他遣退常德,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嗓音清冽,“出来吧。”
时逾白从柜子出来,脸上却没有丝毫异样,他从背后揽住时笙,咬住他的耳垂,“殿下方才为什么要把我塞进柜子里,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眼前,臣为太子贺喜,有何不可吗?”
时笙嗤笑,揶揄道,“孤这是提前让你适应一下,你这样的,在这个朝代,叫外室,养在外头的。”
“外室也需买个院子藏起来,殿下可没给臣买过。”
时笙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物,“行了,今天我没空跟你贫嘴。”
外室,院子……
呵……
过了今夜,他就再也不用见闻瑾和时逾白了。
时逾白不知时笙心中所想,只是看着时笙身上的大红喜袍,眸光有些暗淡。
左右都是太子妃的虚名,时逾白强迫自己别跟时笙计较,可心头的火却怎么也散不了。
“国师到——”
时逾白刚想从时笙那里讨个吻,就听到了常德尖细的嗓音。
时笙看着推门而入的闻瑾,笑了开来,“呦,国师大人怎的也来了。”
闻瑾的视线落在时逾白勾着时笙腰间的手上,眸光沉了下来。
时笙利用时逾白来对付他,也利用他对付时逾白。
时笙倒是聪明,让他们两个人相互制衡,一份甜头,两头给。
“时逾白,把你的爪子挪开!”闻瑾太阳穴突突的疼。
时逾白充耳不闻,反而执起了时笙的手,在他的手心落了一个轻柔的吻。
闻瑾猛然攥紧双手,眼里戾气尽显。
时笙在闻瑾冲上来的前一秒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唤了句,“常德。”
常德进来,弯着身子。
“太子妃到哪了?”
“再有一刻钟,就入东宫了。”
时笙点头,“去前厅吧。”
闻瑾和时逾白的视线对上,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恶意,但两人的气氛到底缓和了一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现在最在意的是太子妃,饶是时笙说了只是娶回来,许她富贵和荣耀,定不会碰,可还是嫉妒。
嫉妒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站在时笙身侧。
时笙丝毫不管后面两个男人,他第一次成婚,还是有些新鲜的,他根据记忆的云珏迎娶江家女的步骤,一步一步来。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皇帝坐在上首,含笑点头。
时笙耳朵动了动,手中大红丝绸的另一端,是一盖着盖头的纤细女子。
“吉时已到!!!”
随着这声尖锐的声音,时笙的心跳突然变得快了些,他抬头看着厅中的人,好像能够看到所有人的惨状。
星凌气数已尽,这些人今天都要命丧于此。
包括……
时笙看着时逾白和闻瑾二人,嘴角扯动。
“一拜天地!”
时笙弯腰。
“二拜高堂!”
皇上点头,浑浊的眼里似有水光。
“夫妻对——”
太监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把利箭刺破心口。
“有刺客快来人!保护皇上!保护太子!”
柳家女的盖头在慌乱中掉在地上,一张小脸惨白,时笙下意识的把人护在身后。
时逾白和闻瑾看到,同时变了变脸色。
时笙拿着剑,“送父皇和柳小姐先走!”
时逾白和闻瑾挡在时笙身前。
皇帝被送走,一些朝廷官员手无缚鸡之力,很快死在刺客剑下,唯二还能抵抗的便是闻瑾和时逾白了。
时笙冷着脸,抹了最后一个刺客的脖子。
一个小太监此时急冲冲的跑进来,“殿下!皇宫被冀月士兵包围,冀月突袭,如今皇宫内外全是冀月人。”
时笙闻言面色发白,像是站不稳了一样,他猛然朝外跑去,手中利剑还渗着血。
闻瑾和时逾白忙不迭的跟上,时笙却猛地回头看着两人,“跟着干什么!去送死!?”
闻瑾抿着唇没说话,倒是时逾白接了句,“若是真要一死,死在一处也是好的。”
“可我断不想跟你们死在一处,而且,我才不会死,”时笙嗤笑了一声,倏然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粉末洒向了两人,悠悠开口,“周旋两年,日后再也不见了,二位。”
闻瑾方才察觉出已经屏住了呼吸,却还是抵不过药性,身体软了下来,只有看着剑撑着,然后勉强站稳。
“时笙!你是什么意思!?”闻瑾抬眸,心口处不好的预感扩大。
时逾白看在墙上,他反应更快一些,嗓音轻颤,“是尘迟影,是不是他没死?”
没等时笙开口,闻瑾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时笙,“刺杀也是尘迟影?”
“能想到他,你们还不算太笨,”时笙看着二人,“两年前我费劲心思保下他,如今终于到了这一步,我会让人送你们出去,一直到我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之后,这两个人便会消失,回归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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