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和豫硬生生地忍过了一阵尖锐的情潮,这才咬着牙开骂:“你们汀岱就是这么给你们做岗前培训的吗?出来卖不躺平等着挨操就算了,还无视客户意愿强行无套强上是吧!老子要扣钱!”
裴衷那张仿佛被P过的脸上出现一种混合着委屈和茫然的复杂表情,“卖什么?”
“卖屁股!”
看不得他那一脸白莲花的纯良样子,练和豫又恶狠狠地给了裴衷屁股一巴掌。
“我不是卖的,我不要钱!”
裴衷被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地往前一顶,性器插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腹部粗硬的耻毛像钢丝球一样擦过练和豫发红膨胀的阴蒂。
“呃啊……我靠……”练和豫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下颌线瞬间绷紧,青筋暴起的手背差点把床单抓破。
想骂人。
但是真的爽飞了。
和用前面射精的体验完全不同,练和豫很难形容这种失控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练和豫第一次去游乐场时坐过山车时的体验——类似于乘坐过山车上升到顶点后快速下降时,失重感使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体,产生的的灵魂出窍心悸体验。
练和豫抓狂地攥住自己射个不停的阴茎,脖颈后仰到极致,失声呻吟出声。
和这小子来一炮,比一晚上干三个0还累。
这是练和豫在昏睡过去前,仅存于脑袋里的唯一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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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还在潭州乡下时外婆家的那张竹床上。
潭州的夏天热得人心慌,哪怕是有农活要干,大家也会避开炎热的晌午时节,待到太阳西沉的傍晚再出来干活。
农村里多半人家是没有装空调的,屋里哪怕是打了风扇,也没有傍晚时田野上掠过来的晚风惬意。
每当外婆外公在农田和水塘边忙活时,年纪又小又不爱和村里其他小孩玩的练和豫就被会安置在小土房门口的竹床上。
竹床前是排列整齐、纤陌纵横的辽阔田野,抬头就能看到大人们舀肥料和挥镰刀的劳作身影;耳边是追着家畜乱叫的狗吠声和被追的鸡鸭的啼叫声。
吵死了,味道不好闻,蚊子也很多。
但莫名地就能让练和豫睡得安宁极了。
自从外婆外公去世、练和豫被从潭州乡下接回鹏城的家后,就再也没有过睡到自然醒的经历。
哪怕卧室干净又宽敞,可练和豫总是睡不着。
时隔这么多年,练和豫终于又体会到了那种浑身舒爽到每个毛孔都在狂喜乱舞的自然醒的感受。
完全没有服用安眠药或者酗酒强制关机后,再醒来后的那种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脱力感和焦虑感。
就连往常被习惯性压抑着的过载性欲也被清空。
他甚至有种四大皆空、超尘脱世的感觉。
练和豫懒洋洋地睁开眼,想去摸床头的手机看看现在的时间,可刚一动身,剧烈的腿麻和下腹的酸软,差点让他当场去世。
等他龇牙咧嘴地缓过神来,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的情况。
昨天到最后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反正练和豫昏睡过去以后又被操醒好几回。
最后一次裴衷总算是解了药劲,可哪怕是射到一滴都不剩了,还是要保持着插在练和豫身体里的姿势入睡。
练和豫往上抬腰,想把体内那根驴玩意儿排出来。
好不容易只剩个龟头没拔出来了,屁股却被还没睡醒的裴衷下意识钳制住,重重往下按了回去。
被塞了一晚上的精液体液混合物从结合处被挤出来,空气中的淫靡味道浓度瞬间上升了一个级别。
两人同时闷哼出声,被搞了一晚上的练和豫声音有些沙哑:“不做了……顶不住了。”
这下裴衷是真醒了,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嘛?
为什么下面好痛,但是又好暖和?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男人,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线崩塌。
虽然练和豫因为难得的自然醒,精神好得仿佛重获新生,但他全身上下的状态看起来还是挺唬人的。
从脖子到肚脐,一层一层的吻痕、指痕叠在一起,几乎没有几块好肉。
胸口原本淡褐色的乳头被吮吸成了暗红色,红肿不堪也就算了,旁边居然还有一圈未消褪的牙印。
再往下就更不用说了,乱七八糟的汗水黏得裴衷的耻毛打绺,紧紧贴着的练和豫的阴唇被干得向外翻开,随着裴衷性器的拔出,带着血丝的浓稠精液顺着大腿根往外溢。
裴衷被这场景冲击得头脑发晕,迟到的记忆逐渐回笼。
等等,昨晚是我强迫人家的?!
裴衷刚被色成猴屁股的脸刷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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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为了替同学挡酒才中的招?”
洗漱完、重新整理好仪容仪表的练和豫混不吝地靠着羊羔毛沙发,翻看着手里的学生证。
——裴衷,21岁,鹏城美院雕塑系大三学生。
原来是学雕塑的,难怪力气大得像头牛一样,练和豫心说。
裴衷个子比练和豫还高点,但他不敢和对方抢沙发,规规矩矩地缩在梳妆凳上,一脸听候发落的样子。
“练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不顾你意愿对你做了这种事情。如果你要报警的话我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一定会主动配合的,如果有什么其他方面我可以补偿的也请尽管和我说……”
“好,那你报警吧。”
闻言裴衷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报警号码,开始自报家门:“你好,我叫裴衷,身份证号码是……“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练和豫黑着脸把手机抢了过来,给对面好声好气地道歉,“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家里小孩不懂事闹脾气报假警……对对对,我现在就教育他。诶,麻烦您了。”
练和豫不耐烦地把手机丢回裴衷怀里,打断了裴衷正欲继续展开的犯罪后自白,“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性病或者传染病,其他的我懒得追究。”
毕竟昨晚他确实也爽到了。
“绝对没有,我昨天是第一次。”
裴衷摆手,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名片给练和豫扫,“今天我会再去医院做一次体检,到时候我把体检报告发您确认。”
“第一次?”
练和豫虚扶着自己使用过度的肾,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第一次能把自己一个一米八二的壮汉干得下不了床?
这小子是属驴的吗?
加上裴衷的微信后,练和豫没有再多待,直接驱车离开了汀岱会所。
虽然对方信誓旦旦地担保自己绝对没病,但毕竟昨晚发生的是无套的高危行为。
练和豫还是去了趟医院,吃完医院开的阻断药和抗生素,这才算稍微安心了一些。
难得周末不用泡在汀岱或者酒吧,练和豫一时竟有点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杀时间。
做债券交易这行的,因为工作强度极大、精神压力极强,不管是不是broker,工作日也基本过的都是下班酗酒、上班醒酒的酒蒙子生活。
难得遇上不开盘的周六日,这群高智商的疯子不是在派对上发疯,就是在去派对发疯的路上。
关掉微信里不断跳出来的邀约,练和豫揉了揉太阳穴,掉头开往了超市的方向。
练和豫把冰箱里的只剩个瓶底的酒瓶清了一部分出来,正在把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堆水果蔬菜往冰箱里塞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传来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他瞟了一眼,见发信人是裴衷,下意识地腿软了下。
随即练和豫不紧不慢地整理好剩下的物资,洗了手后,才慢悠悠地点开微信。
「裴」:练先生,这是我的体检报告,医生说我很健康
「裴」:裴衷-体检报告.PDF
「裴」:走的时候看到床单上有血迹,我买了一些口服和外用的药,您方便的话给我留个地址吗,我给您送过来。
「Leo」:体检报告已收到,不要再做其他多余的事。
「裴」:好的……有任何帮得上忙的请联系我,先不打扰您了。
练和豫根本懒得回他。
作者有话说:
参考文献:
[1]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外汇交易中心.中国货币市场[N]
第3章 不愿意就给我滚
练和豫难得地度过了一个堪称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的周末。
假期总是短暂的,伴随着咖啡的醇香与交易所里电话的尖利铃声,打工人的周一地狱如期而至。
今天练和豫状态很好,手头磨了快一个星期的大客户终于在他手上达成了交易,金额比所里几个Top broker的交易额加起来还多。
这意味着本月即将又有大笔奖金进账。
练和豫向后靠倒在人体工学椅上,心情颇好地伸了个懒腰。
周末休市了两天,积累的金融让今天所里的交易员们成交情况普遍不错,部门经理Carl给大家买了最近鹏城很火的网红咖啡,人手有份。
Carl经过时放了一杯冰美式在练和豫桌上,暧昧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根位置,朝练和豫眨眨眼:“Leo,看来最近你是事业情场双得意哦!”
练和豫下意识去摸耳根上牙印的手硬生生转了个方向,端起冰美式抿了一小口,挂上看起来一点也不虚伪的笑容,“最近换了新口味,尝尝鲜。”
办公室的成年人们见怪不怪,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情。
都说穷玩股,富玩债,金融行业也是有鄙视链的。
在国内环境下,债券市场是可交易资产里规模量最大、资金量最雄厚的市场。
相比股市中多如牛毛的无证上岗散户,需要持银行间交易员证上岗的债券交易员,全国也就总共就小几百号人,经手的都是以亿为单位的撮合交易。
因此这个行业的学历门槛和对理论实践水平的要求,比隔壁投行领域还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要想让这些外表光鲜靓丽、社会资源深不可测、全员学历985硕士起步的天之骄子玩命给公司打工,自然需要付出能吓死人的佣金和底薪。
这同时也是这个行业容易出渣男渣女的原因——被称之为broker的债券交易员们,多金大方、学历相貌普遍不差,每天不是在高压工作就是在玩命social,真的没空去和有好感的对象玩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恋爱游戏。
到了练和豫这个级别,不参加无底线派对、不一次性交往N个对象,只在周末默默地去高级会所找个泄欲的对象,已经算得上是圈内洁身自好的渣男了。
忙碌了一整天的练师傅给工作收了个尾,吃完晚餐后,根据往常的作息时间去健身房练了两个小时的器械。
到家洗漱完吹干头发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练和豫的睡眠障碍实在严重,他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做睡前准备。
安眠药已经吃过了,练和豫采用的是国内外较为流行的CBTI睡眠行为认知治疗法——说白了就是不睡午觉、白天适当运动、睡前做放松活动,并按照规定时间上床睡觉;如果超过15分钟未能入睡,那就起床待到有睡意了再入眠。
屋内的能发亮的、能发声音的电器被练和豫关了个干净,耳塞和眼罩也戴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在办公室抿了一口冰美式的原因,对咖啡因极其敏感的练和豫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硬是毫无睡意。
不仅如此。
练和豫摸了一把泛着潮意的内裤,欲骂又止。
自从周五晚上开了苞以后,练和豫沉寂了二十六年的女性器官突然就开始作妖了,这几天每天都得在内裤上滋两口以证明其存在感。
练和豫揉了揉鼻尖,加了一颗安眠药,给自己强制关了机。
.
“本学期的结课题为‘矛盾’,考试时间是一个月之后,考试时长6小时,形式为二分之一着衣泥塑。请各位同学提前做好准备。”
陈述完考试内容,鹏城美院雕塑系大三年级的专业导师结束了本学期的最后一节专业课。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该专业不再开设课程,直到考试前,雕塑教室将全天候为学生开放,方便学生前来练习和创作。
裴衷唰唰地记下考题,合上画板,塞进收纳着雕塑刀、木锤、老虎钳等工具的巨大单肩包里,向教室外走去。
“裴衷,你等等!”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挡住了裴衷的去路。“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你还生我们的气呢?”
“生气?”
裴衷把沉重的工具包叮铃啷当地丢在了旁边的画案上,抬头望向女生和他身后的几个男同学,面无表情道:“是你们先以班级团建的借口把大家骗到赝品商人的酒局上的,难道我应该感激涕零、欢呼雀跃是吗?”
女生后退一步,她身后的男生倒是先上来为她鸣不平了:“裴衷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别一口一个赝品商人的,人家米姗是看得起你的专业水平才给你介绍画廊收藏家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在这咄咄逼人?”
“什么收藏家会把局组在会所里,还一个劲地给女生灌酒,你们应该庆幸那天班上没有其他同学出事。”
裴衷嗤之以鼻,捞起单肩包,将挡在身前的男生重重推了个踉跄,“一群败类、行业之耻。”
从教室到出租屋的步行距离不过一公里。
因为不喜欢在人多的教室搞创作,裴衷他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电梯房,客厅平时不待客,被裴衷改造成了工作室。
考虑到一个月之后要考的是泥塑,裴衷从美院隔壁的店里扛了一大包雕塑灰泥回来,又在家里楼下的五金店里买了几种不同粗细的铁丝,打算晚上做一具泥塑头像找找手感。
在图库里买了套多角度的模特胸像图,裴衷清理好转台和头像架,开始制作骨架。
头像不像人体,对雕塑者在平衡和重心方面的要求那么高,但其更考究制作者对头像大形、五官、头颈的关系衔接和细节处理。
裴衷调试好头像架上的十字架,将泥巴稳稳地在上边团出一个大小合适的长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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