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断地加泥、按压、刮泥、捏合,头骨和面颅初具雏形。
五官轮廓符合雕塑的审美标准,但是头像不像模特。
模特的眼睛是大而圆的,鼻尖精致、嘴唇敦厚。
裴衷一开始还照着照片雕,刻着刻着,头像的五官轮廓收口越来越锋利。
倒是有几分点像练和豫了。
裴衷流畅动作的雕塑刀顿了一下,在头像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
自从一周前从汀岱回来,之后的两三天里,裴衷的状态用失魂落魄形容也不为过。
他家庭条件优渥,成长过程中也从未遇见过什么太大的挫折,从小还因为外貌突出而备受欢迎和优待。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有恋爱经验。
这大概是部分搞艺术的家伙的通病——他所有醒着的时间几乎都投入在雕刻事业上了,除了少量几个在雕刻方面志同道合的朋友,裴衷也就只对家人稍微热忱一点。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状态还要持续上很多年。
但意外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出现。
裴衷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道德感偏高的人,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话,绝对不可能不顾对方意愿、强迫他人上床的。
还强迫了五次。
虽然裴衷很想做些什么弥补给对方造成的伤害,但练和豫似乎不在乎,甚至连消息都从没回过。
想到这里,裴衷把雕刻刀丢回了工作台上,郁郁地去洗漱台把手上的泥巴洗得干干净净,躺倒在沙发上,点开了练和豫的头像。
对方从不发朋友圈,微信只用来聊工作和联络,朋友圈干净得像刚开封的素描本一样,白茫茫一片好干净。
回到聊天框,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末裴衷的自说自话。
他正欲锁屏,练和豫突然发来了一个定位,猝不及防的裴衷差点把手机砸脸上。
定位上是鹏城湾一号,这是全鹏城楼价最贵的几个平层楼盘之一。
随即练和豫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裴衷手忙脚乱地按了接通,清清嗓子,道:“练先……”
“你现在有空吗?”对方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有。”
“鹏城湾一号16楼,密码2012,一小时内赶过来。”
“好!”
裴衷没问前因后果,当下就答应了。
他利索地给头像台上的雕塑喷了水、裹上塑料袋保湿,抄起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从学校去鹏城湾一号的距离有点远,哪怕的士司机把油门踩到了底,裴衷也花了快五十分钟才赶到小区楼下。
“欢迎回家——”
随着智能门锁的语音提示,裴衷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大门。
然而他环视了面积极大的客厅一圈,并没看见人影。
“练先生,我是裴衷,我到了,您在家吗?”裴衷将音量稍微提高了些。
“卧室。”不甚明晰的声音从客厅尽头没关紧的卧室门缝间漏出来。
裴衷的不自在感简直达到了顶峰。
门口的鞋柜里都是练和豫的皮鞋和休闲鞋,一双多余的拖鞋也没有。
他脱下自己的板鞋,规规矩矩地摆放在练和豫的皮鞋旁,踩着袜子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笃笃笃——
在卧室虚掩着的门板上敲了敲,裴衷这才推门而入。
“超时了5分钟。”
练和豫看了眼时间,把带着运动手环的右手搭回光裸的双腿间半硬的阴茎上,边继续套弄、边没什么兴致地问道:“你上次说的报答,还算数吗?”
仿佛被抽走了魂,裴衷僵硬地踱至练和豫的床头,站定了看着他:“算数。”
明明练和豫是抬着头望过来的,裴衷却感觉自己被对方仰视角度的眼神压制得死死的。
“那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练和豫仿佛完全不在乎被裴衷看见自己自慰的样子,投向裴衷的眼神晦暗不明,“从今天起,接下来的四个周末,我需要你过来为我纾解性欲。之前你冒犯我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裴衷的指尖抽搐了一下,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难以张开。
房间里极为安静,只能听到屋顶的新风系统制冷的细微响动。
三十秒。
一分钟。
三分钟。
练和豫突然震怒,把床头上已经喝空了酒的威士忌杯子摔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恼火和不耐:“不愿意就给我滚!”
他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深呼吸间平息了语气中的怒意,道:“是汀岱的吗?安排一个干净点的男孩过来,我的会员号是——”
电话被裴衷抢了过去挂断,练和豫还没来得及继续发火,裴衷便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没有不愿意。”
“我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参考文献:
[1]周思旻.泥塑头胸像[M].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12
第4章 枕头
“总算没有泥巴味了,”练和豫揪着裴衷吹得半干不湿的头发过来嗅了嗅,闻到自己常用的洗发水味道才稍为满意地推开,“你晚上是刚种完地过来的吗?”
“不是,下午在家做了泥塑作品。”裴衷抬起头,用被带着水渍的手指,把搭在额前干扰视线的碎发往脑后梳。
“怎么做的?”练和豫岔着双腿,任裴衷的双手在自己腿间动作。
裴衷左手的两根手指把练和豫已经微微张开的缝隙撑得略微变形,右手在已经冒头泛红的阴蒂处轻轻摩擦,“先把它固定住,再用手指和工具去改变它的形状。”
他将指尖滑动下移,轻轻戳弄得穴口溢出一股湿液,空气中腥甜的味道越发浓郁。
“然后找准需要雕刻的位置”
裴衷将在阴蒂附近时压时放的中指毫不犹豫地戳入了穴口,“快速下刀。”
刚刚还算游刃有余的练和豫嘶地吸了一口气,他甚至能感受到体内指节的形状和温度。
随着体内手指的根数增加,裴衷手上的速度也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变得急促了起来。
“嘶……再快点,摸摸我前面——”
练和豫难耐地靠在裴衷的肩膀上,腿张得大开,将被手指戳弄得性液四溢的腿心完全交付给裴衷。
裴衷握上练和豫硬得上翘、贴在腹下部的阴茎,在龟头附近的冠状沟边重重摩挲,惹得练和豫大腿根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连带着骨盆附近的肌肉也开始收缩。
“太、太多了……”
练和豫没想到情欲被叠加后会变得这么复杂难耐,阴茎根部和阴道深处仿佛各有一股乱流升起,顺着脊梁上升、辐射到四肢末段。
“是您在夹我。”
裴衷的声音有些发涩,他只感受到手指在湿软真空般的厚缎子里揉搓,每当插入时,便有层层褶皱拢上来迎接;往外拔出时,又被厚厚的肉壁吸吮挽留。
要不是练和豫实在流了太多水、增加了些许润滑,裴衷的手指大概率会被吮得寸步难移。
没有酒精蒙蔽视觉和听觉的裴衷,只觉得心跳快到几乎要难以呼吸的程度了。
他的思想变得迟钝,触感却愈发灵敏。
埋在练和豫体内的手指仿佛成了他的第二根、三根、四根性器,连指尖都在叫嚣着欲求不满。
上次与练和豫在意外情况下发生的床事,已经在裴衷脑海里萦绕了整整一周,他也被混乱迷离的春梦折磨了整整一周。
练和豫对自己的吸引力,强烈到裴衷都有些迷茫,甚至让他震撼的程度。
上一次陷入这种着魔般的狂热状态,还是在裴衷13岁时。
当时正值暑假,他跟随家人前往法国度假——因为天气原因,机票不得不改签,一家三口不得不在巴黎多滞留一天。
为了让这一天显得不那么无聊,裴衷的父亲临时起意,驱车带着妻子和儿子前往巴黎市中心塞纳河畔的卢浮宫。
卢浮宫里有三大镇馆之宝,分别是《胜利女神》、《断臂维纳斯》和《蒙娜丽莎》。
三件知名展物前人山人海,裴衷跟随着人群走马观花,内心毫无波动。
直到他站在了那座名为《沉睡的海尔玛弗狄忒》的雕塑前。
那是一座以古希腊神话中,以维纳斯与赫尔墨斯生的儿子海尔玛弗狄忒为原型的雕塑。
那是一具氛围极为静谧、典雅的躺姿雕塑——形体自然写实、造型精准。
而人体部分的真实肉感和布料部分的柔软褶皱,几乎让人忘记这是一具以极为坚硬的大理石为材料雕刻的作品。
与这座雕像的沉静氛围截然不同的,是它那具异常和谐的雌雄同体的身体。
乳房、阴茎同时出现;婀娜、俊美平分秋色。
裴衷从未想到过这些完全对立、矛盾的东西,会同时出现在同一座人体雕塑上。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这些截然不同、毫无交叉的平行线强行拧成了一股异常和谐的汇流。
13岁的裴衷看得入了神,就连手中的相机直直掉在地上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身边路过好心的人帮忙捡起来塞回他怀里的。
从法国回来后,裴衷就投入了对雕塑的狂热中。
时隔八年,这份狂热伴随着他隐秘的性癖,终于投射在了现实中。
活色生香的练和豫比海尔玛弗狄忒更让裴衷震撼,于是常年冰封的雪山势不可挡地崩塌了。
这根本算不得练和豫单方面的强制,说是裴衷得偿所愿也不为过。
裴衷神游天外,但手指不忘取悦着练和豫,甚至插得对方的眼皮和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不满足。
不够。
不想用手插他。
好想和他贴得更近。
想埋在他身体里。
想把他干到和上次一样崩溃到哭出来。
“够了!裴衷——”
练和豫承受不了这夸张的力道和速度,他的表情因为接近高潮而变得略带痛苦、脸色发红,大腿也忍不住并拢,妄图往后逃避这种快感。
“不要躲。”
裴衷有些失控,漂亮的五官拧得有些扭曲。
他按住练和豫试图夹紧的腿根,半个手掌都几乎没入了练和豫被肏得门户大开的阴道。
阴蒂、阴茎、阴道,三个位置都被掌控在他人手中,练和豫不受控制地在高潮边缘徘徊。
练和豫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就像打翻了一个玻璃杯——他知道迟早玻璃杯会落地,而自己只要等待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传来就好了。
但破碎声迟迟没有传来。
因为裴衷停住了手。
“练先生,”裴衷钳住了练和豫的腰,阻止了他在自己手上开始迎合起伏的动作,“我可以进来吗?”
“脑子进水了吗?”练和豫将裴衷的手捉了出来,一把将对方推倒在被子里,“你以为我叫你是来干什么的?”
阴茎被吞没的一瞬间,裴衷的瞳孔不由得震颤了几秒。
“靠,卡住了……”
练和豫跪坐在裴衷腿间,巨大的龟头劈开翕张的入口,进到一半时便有些疼了,痛得他沉腰的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得了便宜不敢再卖乖的裴衷自觉接过了接力棒。
裴衷扶着僵直的练和豫向后靠,捞了个枕头垫在对方腰下,这才缓慢而坚定地往里插。
他甚至都不需要裴衷刻意地去找练和豫的敏感点——随着体内性器的进出,每一寸得趣之处都会被那夸张的冠头和茎身大力地擦过。
与上一次粗暴的性爱不同,在裴衷慢得几乎令人抓狂的动作下,有过足够前戏的肉壁食髓知味地裹了上来。
裴衷沾满了性液的手指滑动至练和豫的小腹,在他肚脐上三指左右的位置按了按,“插到了这里。”
这算什么荤话?
练和豫眯着眼望着那张被情欲熏得发红的完美脸蛋,只觉得这长了根畜生玩意儿的处男纯情得可笑。
但他莫名又觉得这句傻话刺激得邪门,直叫练和豫兴奋到马眼都开始潺潺地流出前液。
阴道内深处也开始规律地收缩着,挤压体内跳动着的性器。
“没吃饭吗?用点力……呃唔!”
得了允许的裴衷听话地不再克制,大开大合地开始操干。
骤然加快的频率让练和豫的喘息变了调,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呻吟时,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此前,他一直以为片子里那些小0们浪得没边的叫床声是装出来的。
“你别一直撞那里!”
体内的敏感点被裴衷不知轻重地顶撞着,练和豫只觉得体内有种奇特的感觉在层层叠加。
就像是有什么要射出来了一般——
他的小腿僵直了一会儿,随即手指连同脚趾一起,毫无预兆地蜷缩着颤抖起来。
“裴衷,你先出来。”
练和豫压下着到嘴边的呻吟,用力推开贴在他颈侧啄吻的裴衷,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整,“我不舒服,我想去厕所——”
体内的动作一顿,不仅没有停下,性器反而还胀大了一圈。
“别——!”
强有力的高潮来得极为锐利和震撼,带动着练和豫的臀肌像触电般痉挛。他全身每个部位都变得敏感异常,甚至能感觉皮肤下的每根神经都在尖叫。
裴衷从交合水声愈来愈重的阴道中全根撤出、又全根没入,练和豫还没来及从上一波高潮中喘口气,转眼就被抛掷到更为强烈的情潮中。
“我、我……啊……”
类似于失禁的快感煎熬得练和豫的说不出话来,他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挡被干得酸软的穴口。
但不断外溢的水流还是从他的手指间涌出来,飙射在裴衷的小腹上,又顺着他的臀缝淅沥下落。
裴衷的龟头被朝外收缩和挤压的阴道几乎推出去,他的铃口似乎是被一个小小的、类似于腕足形状的吸盘嘬了一口,随后精液几乎被这近乎真空的腔体给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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