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和豫像是丢了魂似的,全身虚脱,额头抵在裴衷可观的胸肌上颤抖着平缓过于激烈的呼吸。
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干死。
裴衷射过一轮的阴茎还半硬不软地插在穴里,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够了,赶紧起开,重死了。”
练和豫放下自己圈在裴衷腰上的腿,一幅拔臀无情的模样。
裴衷听话地抽出那根即便垂着也分量不小的物件,抽过床头柜的纸巾,给练和豫擦拭一片狼藉的下体。
“刚刚练先生喷了好多。”
裴衷把练和豫屁股下垫着的枕头抽出来,用手摸了摸上面的潮湿水痕,一脸纯良地用最正经的态度说着最色情的话,“枕头都打湿了。”
“什么枕头?”
练和豫漫不经心地把视线投了过来,随即整个人突然定住,惨叫出声:“我刚买的Dolomia金珀魅影枕——!”
第5章 狗崽
“我不用这个牌子的枕头根本睡不着……”
练和豫生无可恋地靠在浴缸一头,岔开大腿,任裴衷的手指在自己的腿心里摸索着导出射到深处的精液,“新的这个为了排订制周期,我等了整整一个月!”
“……抱歉。”
裴衷不好意思抬头,只得佯装专注地做着手上的清理工作。
练和豫还不太习惯在人前裸露出自己的女性器官,浴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夜灯,映照得气氛暧昧到极致。
两片被磨得通红的穴瓣被翻开,红肿肉核下狼狈的穴口恋恋不舍地绞着裴衷的中指和食指。
浑浊的精液随着挖探的动作被带出,沿着指节流出,稀释在温水中。
和刚刚激烈的性爱不一样,被妥帖细致地照顾着私处时,练和豫只觉仿佛躺在一片融化的温热奶油里,全身荡涤着温暖且濡湿的舒适感。
舒服得头往后仰的练和豫将脑袋搭在浴缸边缘,喉咙里无意义地咕哝着,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他向来对欲望很诚实,想要了便抬抬腰,说:“热水进去了,有点怪……前面也帮我摸摸,刚刚没射。”
“好,这样可以吗?”
“直接摸龟头……呃啊……”
可怜的阴茎就像一块可塑橡皮泥,被裴衷灵巧的手指玩得乱七八糟的,练和豫麻痒难耐,挺着腰往裴衷手心里撞,阴道里的手指也因此插得更深。
不愧是搞艺术的,天生就该吃这口饭。
练和豫爽得头皮发麻,想打直腿方便裴衷动作,脚心却猝不及防地擦过了裴衷翘得老高的性器。
裴衷闷哼一声,正欲后撤,却被练和豫恶劣地用脚趾在敏感的马眼上碾了几下。
记仇是练和豫的本能之一,哪怕现在最脆弱的地方被裴衷牢牢控制着,他也不忘恶劣地嘲讽裴衷的言行不一:“最开始叫你操我的时候那么嫌弃,现在摸摸别人的老二就硬了?”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裴衷蓦地从浴缸里站起身来,打开了浴室灯,室内一片大亮。
练和豫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眯起了眼,怒骂道:“你发什么神经,把灯给我关了!”
裴衷把湿淋淋的练和豫从水里拎起来,强行将人按在盥洗池台面上,逼着对方直视自己,声音中少见的带上了火气:“不是嫌弃!是不想冒犯你……”
冒犯?
真新鲜。
练和豫实在是厌恶自己这具见不得光的畸形身体,在过往千篇一律的性事中,也是在几乎不见光的房间遮遮掩掩地例行公事。
在年幼时妇产科充满消毒水味的病床上、在小学放学后被霸凌的厕所里、在父母过度谨慎和敏感的关怀眼神中,练和豫已经习惯了被冒犯。
要是抱着这个秘密孤独终老倒也好了,可偏偏老天和他作对——发泄性欲居然是唯一让他能睡得着的良方。
练和豫并非有道德洁癖,他只是痛恨不出于自愿的、野兽般的交合。
强烈的感官刺激在抚平他内心的焦虑和怒火后,席卷而来的是无限的不安与空虚。
练和豫今晚本来是想和往常一样去汀岱叫个人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上了头,拿出手机后便鬼使神差地打给了裴衷。
大概是因为那天事后,只在裴衷脸上看到了愧疚和慌张,没看到过鄙夷吧。
“啧,哭得怪可怜的。”
练和豫捏起裴衷的下巴,给他揩去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几滴眼泪,“刚玩笑开过了。”
随即他屁股向后挪了一些,双腿大敞,拨开阴囊,将殷红的穴口展示在裴衷面前,朝人抬抬下巴:“给你道歉,今晚你可以随便做。”
“谢谢练先、练哥。”
裴衷吸了吸鼻子,贴上了练和豫的唇瓣。
刚想往后躲,可看到裴衷红红的眼眶,练和豫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推人的冲动。
练和豫可以把小0从床上操到地上,但绝不可能和人接吻。
一个是不卫生,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口腔传染病。
另外就是和做爱比起来,接吻也太亲密了。
两人都没什么接吻经历,一开始只会四片嘴唇干磨,练和豫僵硬得像块木头,任由裴衷乐此不疲地啃了好大一会儿。
像条找奶吃的狗崽似的,练和豫痒得想笑,身下敏感的肉缝被湿乎乎的伞头顶开,烫得他瑟缩了一下,低声惊呼。
趁练和豫张嘴,裴衷见缝插针般地卷住了他柔软的舌面,无师自通地缠绕上来索吻。
被舌尖擦过上颚时,练和豫后背酥麻得像过了电一样,他忍不住攀住裴衷的背舔了回去。
哈,难怪那些小情侣总是腻在一起接吻。
得到回应的裴衷放开套弄着练和豫涨红性器的手,温柔地把对方的腿圈在自己劲瘦的腰上。
随即直直贯穿了那窄热的甬道。
练和豫被插得失了声,指甲在裴衷背后乱抓了几道,想骂人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气音。
被比小自己五岁的学生按着操得晕头转向,练和豫手臂软得几乎撑不住台面,全靠站立着顶弄的裴衷撑着,才不至于往下滑落。
生理性泛起的泪水让练和豫的视线有些模糊,裴衷贴上来舔舐掉他的眼泪,下身肏得更重了些。
“练哥,你弄得我好舒服……”
听听,这是1会说的话吗?
要不是练和豫爽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想问问干人干得满脸通红的裴衷,到底是谁被在被操?
练和豫被裴衷肏得射了两回,积攒一周的精液又稠又多,好几滴甚至射到了练和豫的下巴上,被裴衷舔掉,又巴巴地凑着上来亲他。
他拍拍人的手臂,断断续续地喘道:“去关下灯,太亮、亮了——呃啊……”
裴衷不满地顶着穴心快速凿了几下,委屈道:“练哥不是说我可以随便做吗,我就想看看你。”
说罢,趁着对方高潮,把人从膝弯处抱起来转了个身,让练和豫面对着镜子跪坐着,以后入的姿势重新插了进去。
还在高潮余韵中沉浮的练和豫被冰冷的镜子冻得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往后靠,狭窄的腔室正好撞上猛碾过来的龟头,插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里面有东西在吸我……”
裴衷语气恍惚,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每次插到那里,练哥你都会流好多水。”
“闭嘴!”练和豫沙哑地吼了一声,高潮后的音色没有任何威慑力。
他的腰都被干得直不起来了,只得后靠在裴衷怀里色厉内荏地挨操。
练和豫脱力地垂下头,视线对上了防雾镜子清晰倒映出的色情画面。
自己分开的大腿上落满了乳白的精斑,敏感的乳头肿成了平时的两倍大小,阴茎也随着后方肏干的动作一甩一甩,几近透明的前列腺液在镜子上甩出多道水痕。
被蹂躏得颜色烂熟的紧窄的穴口被狰狞的性器撑到极限,紧实流畅的小腹随着体内阴茎的抽插一下一下地被顶出淫荡的轮廓。
不知道练和豫潮吹了多少次,交合处下方的盥洗台面上不知不觉间累积了一滩液体。
太色情了。
练和豫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忍不住合腿,却不想这个姿势直接夹到了身后射精边缘的裴衷。
“唔啊……别射了,太多了——”
练和豫的呻吟甚至带上了哭腔,激烈打在体内的精液刺激得他小腹痉挛、双眼翻白,又痛又爽地交代了今天最凶猛的一波潮吹。
裴衷环着颤抖不止的练和豫,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轻柔地擦掉对方满脸的眼泪,等练和豫回了神才小心地抽出性器,把人抱回浴缸。
比起被操射,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被操哭。
练和豫黑着脸,想骂裴衷,又嫌说出来丢人。
.
“去把我主卧床头那瓶酒带过来,”
被搞得脱水的练和豫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干净的次卧床上,清了清干得冒烟的嗓子,毫无心理负担地指使着裴衷,“再去厨房捎个杯子。”
裴衷应了一声,踩着练和豫的拖鞋,光着屁股去倒了杯喝的,递到练和豫嘴边。
“……我是腿软又不是手软。”
不想就着裴衷的手喝,练和豫接过杯子,往下灌了一大口。
没味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矿泉水本来就没味道。
“这他妈是酒?”
练和豫的犟脾气上来,将玻璃杯重重拍在床头柜上,见裴衷被吓得眼眶又开始红,只得又把怒气强按下来些,焦虑地搓了把脸,“你别怕,我不是怪你……是我睡眠差得厉害,不喝点酒实在睡不着。”
裴衷抿了抿嘴,关了灯,不由分说地把练和豫的脑袋按到自己腿上。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我这辈子不可能给人口——”
“……我是想给你按摩一下。”
练和豫尴尬得想死,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躺在裴衷大腿上闭着眼睛装尸体。
干燥的手指张开,沿着头皮插进刚被吹干的头发里轻轻按压,僵硬的太阳穴和肩颈部位也被揉得松解下来。
揉了不知道多久,闭着眼睛装睡的练和豫还真有了一丝睡意。他想叫裴衷把眼罩和耳塞给自己拿过来,但又困得不想动弹,干脆作罢。
见练和豫呼吸渐沉,攥着的手指也松开搭在床单上,裴衷小心翼翼地给人脑后塞了个枕头,钻进被子里搂着人睡了。
屋内只余留两道沉沉的呼吸声。
第6章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哥
神清气爽!
心旷神怡!
逍遥自在!
练和豫在床上舒坦地嚎了一声,只觉胸口轻盈。
“怎么了,练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裴衷举着个锅铲紧张地跑进卧室,带进来一股洋葱味,呛得练和豫打了个喷嚏。
“我开个嗓……你在干嘛?”
“做饭。”
上上下下摸了一圈,确认了练和豫没什么事,提醒吊胆的裴衷这才放下心来。
厨房还开着火,担心糊锅,裴衷赶紧捏着锅铲回去炒菜,临出门时还不忘嘱咐:“洗漱完来餐厅哦,把这个菜炒好就差不多开饭了。”
练和豫趿拉着拖鞋进了主卧,床品已经被更换过了,地上的碎玻璃渣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推开主卫的门,昨晚的狼藉已经被收拾一空,电动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浴巾和毛巾也被烘干机烘得松软干燥。
坐到餐桌前时,练和豫眯着眼看摘了围裙布菜的裴衷,依旧没有多少实感。
干贝拌鲜笋、清炖鸭汤、酸辣蹄筋、糖醋里脊肉、椒盐菠菜芯。
这是睡了个田螺小伙啊。
“冰箱里没多少食材,我早上找闪送买了点,练哥你先将就吃。你有什么忌口或者爱吃的吗?我晚上再给你做。”
平时不怎么吃主食的练和豫,破天荒地“将就”了四大碗饭,矜持地擦擦嘴,“没什么忌口,这样就很好。”
饭后裴衷自然地揽过了收拾餐盘的活,乐得自在的练和豫优哉游哉地窝在真皮沙发里给损友发消息。
「Leo」:老秦
「秦文瑞」:不喝
「Leo」:……不是约你喝酒
「Leo」:我记得你弟弟是学美术的来着
「秦文瑞」:嗯
「Leo」:给美术生送礼送什么好啊?
「秦文瑞」:怎么,开始约文艺炮了?
「Leo」:老子就不该问你
「秦文瑞」:哈哈哈乐死我了!我弟推荐了辉柏嘉的彩铅和荷尔拜因的画架。东西已经叫老板提前包好了,定位待会发给你,你去拿的时候报我名字就行。
「Leo」:谢了
「秦文瑞」:所以到底是谁家倒霉孩子被你盯上了啊
「Leo」:吵死了
练和豫给刨根问底的秦文瑞设置了免打扰,心情颇好地去衣帽间挑了套偏休闲的衬衫和西裤换上。
“跟我出趟门。”
拿上车钥匙,练和豫把刚收拾完家里的裴衷提溜进了电梯。
因为身体的原因,练和豫相当注重私人空间的隐秘性,不仅平常没有带人回家的习惯,就连和家人朋友见面也基本都选在酒店或者餐厅。
这套房子交付后一直通风到今年年初练和豫才搬进来,除了工作日来定期上门清洁的保姆,裴衷算是练和豫家的第一位客人。
正因为家里连客用的拖鞋都没有,考虑到快一米九个头的裴衷之后还得过来待四个周末,练和豫果断带着人去商场一顿狂买。
裴衷完美地扮演了一下午的衣架子兼行李员的角色,练和豫很满意。
晚饭还是由裴衷做,练和豫吃得嘎嘎香,大度的对于裴衷回来后清掉一半酒瓶、用食材把冰箱塞满的行为既往不咎。
吃完饭时间还早,无所事事的练和豫随手拿了本早就买回来放在书架上落灰的《酷儿理论》,支着脚躺在又宽又长的沙发上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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