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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折花(古代架空)——糖油年糕

时间:2023-12-20 17:06:00  作者:糖油年糕
  韩蕴看向惠澄时,他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笑道:“殿下原是长情念旧之人,那为何不寻了心上人来,也是了却官家心思。”
  韩蕴叹了口气,“我对不住他,他不愿出现,我也只能暗中派人寻找,只是一直没个结果。”
  惠澄低下头吃菜,却尝不出什么滋味。他忍不住想,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呢,孽果已经种下,就算韩蕴给他再多的歉意,也弥补不了那时的伤害二三。
  见气氛沉肃下来,韩蕴转了话锋,道:“小公子这一病,暂时不便挪动。而且大夫也说了,他是思念父亲才病倒,不如惠卿就带着他暂且在东宫住下,免得孩子难受。”
  “殿下好意,臣不该推辞,”惠澄应下了,他实在承受不起元儿再病一回的心痛折磨,“但此事还请殿下不要声张,我是不打算与人婚配了。可元儿还小,臣不想他日后…被流言侵扰,不得安宁。”
  “这是自然,”韩蕴连忙应下,“不过惠卿也不必太灰心,”他温声劝慰,“你是东宫重臣,谁敢议论。而且元儿这般活泼可爱,肯定有乾元,或中庸,愿意接纳的。”
  “倒不是怕人不接受孩子,”惠澄悠悠叹了口气,“只是我经过从前的事,对乾元本能抵触,早晨还冒犯了殿下,实在无法再与人谈情婚配了。”
  听他这么说,韩蕴竟有些心疼,想来是被负心人伤心又伤身,才在大好的年华灰心至此。
  元儿睡了两个时辰,醒来便彻底退了烧,太医再把过脉,确认他已安稳,惠澄连连道谢,送他出去。回到榻上,他抱着元儿,给他读连环画上的故事,元儿依恋地抓着父亲衣襟,问:“等会儿阿爷是不是就要送我回去了。”
  “不回去了,”惠澄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乖近日就跟着阿爷住在这儿,也让祖母歇歇。”
  “这是太子哥哥的家吗?”元儿病中隐约听到有人提起太子称谓,问,“阿爷跟哥哥是一家人?”
  “没有,”惠澄有些失笑,“阿爷现在是太子的臣子,所以借住在他宫里,不是一家人。”
  正说着话,有宫女过来,“大人,殿下让奴婢送些东西来。”
  “什么?”惠澄掀开帘帐,就见她托了一只金丝楠木托盘,上面全是各类玩具,十分精致。他愣了一下,让人放下,道:“烦姑娘回禀殿下,我稍后去谢恩。”
  “是。”宫女退下了。元儿一眼看中那几只彩绘的泥娃娃,兴奋地摆弄起来,惠澄看着他快活,也笑了。
  病中毕竟乏力,夜里元儿早早便睡下。惠澄想着虽是休沐日,也耽误了一日功夫,打算去理会儿折子。走进书房,却见韩蕴正在伏案书写什么,惠澄轻轻咳嗽一声,“夜深了,殿下怎么还不休息。”
  韩蕴抬起头,对他笑笑,“那些玩具,元儿喜欢么。”
  “他很喜欢,”惠澄抬手道谢,“多谢殿下赏赐。”
  “不必如此多礼,”韩蕴摆手让他在案边坐下,“那是我儿时玩过的,今日叫他们翻出来,竟还是簇新的。”他推过一本书,“官家要在津北兴修大坝,但我不通水文,寻了两本前人写的治水书籍来,惠卿也看看。”
  惠澄接过那书册,打开仔细阅读起来,不时在书上圈画几下。韩蕴则研究着津北的水文地图,两人不时商议几句,很快便到了亥时。惠澄刚想告退,就听韩蕴挽留道,“今日小厨房新制了样点心,叫糖酪浇樱桃,我让他们留了两份夜里用,惠卿操劳了这一日,不如一同用了再去睡吧。”
  他这么说,惠澄也不好推辞,宫女送上一只食盒,两碗盛在琉璃盏中的樱桃鲜红莹润,上面浇着乳白的糖酪,闻着甜美,颜色也令人食指大动。惠澄尝了一口,面上不由露出愉悦神情,韩蕴暗暗瞧着,心想都说坤泽生性喜食甜食,果然不假。
  或许是元儿的事韩蕴费心相助,也或许是午后那一番交谈,惠澄对韩蕴虽不说多热切,到底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
  两人提出的大坝修建之法,工部审过觉得可行,佑帝龙心大悦,在朝上褒扬惠澄辅佐有功,手一挥赏了他三千两白银。就算是念在父亲的面子,这赏赐也很是丰厚,惠澄领了赏回去,让母亲去珍宝阁精心挑选了一套蓝山玉头面,请韩蕴转交皇后。
  韩蕴知道他的俸禄加上国公月例并不算多,惠尹清廉,家中恐怕体己也不丰厚。这一套头面价值百金,不仅把官家的赏赐还了回去,自己还要添上不少。他给母亲送去,着意夸奖了一番老国公夫人用心。皇后听了高兴,把惠澄母亲周氏又从郡夫人封为了佑国夫人,食沐邑翻番,是与皇后母家同等了。惠澄接旨连忙进宫谢恩,直道愧不敢当,皇后只是笑道,“本宫父母皆已故去,没什么冲撞,惠卿你又是蕴儿身边重臣。之前秦妃的事,本宫听说了,你料理得很好,一心为了蕴儿,也护着官家名声。所以你母亲得封赏,是应该的。”
  惠澄只得依言领旨。想来这恩赏十有八九和韩蕴有关,他这些关怀体恤,对元儿的态度,若是寻常坤泽,很难不感动。但惠澄忍不住想,难道韩蕴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坤泽?顿住回东宫的脚步,惠澄有些心慌,如果他察觉了,这些算是补偿,还是要带走元儿的交换?
  秦妃正巧从另一侧花墙下出来,见到惠澄,殷切上前。惠澄见是她,恭敬往后退了退,垂手道,“秦妃娘娘安。”
  “大人多礼,”秦妃笑盈盈道,“多日未见,大人风姿依旧。”
  “这话该臣对娘娘说才是,”惠澄抬起脸,“娘娘是有什么事要臣办吗。”
  “大人如今是官家,太子眼前红人,我岂敢让您办事。”秦妃态度十分和悦,道,“只是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太子,如今东宫总是闭门,我瞧着,柳嫔姐姐和二公主,还是常来往的呀。”
  惠澄不动声色,道:“娘娘多心了,殿下每日课业繁忙,还要理政,实在无法亲身迎客。公主是殿下亲妹,去一叙亲情罢了。”他对秦妃拱手,“您是殿下庶母,成年母子,自然是要避嫌的。就连皇后娘娘也不常叫殿下去,偶尔请安罢了。”
  秦妃有些噎住,看着惠澄,半晌才道,“我总觉得大人眼熟,咱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娘娘说笑了,您玉颜天香,臣即使是坤泽,若见过,定然难忘。”惠澄抬手作礼,顺势掩住自己半张脸,“东宫事多,臣先告退了。”
  他匆匆离去,留下秦妃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一定是见过,只是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正想着,被她指去拿外裳的宫女来了,道:“娘娘,咱们去园子里赏花吧。”
  回了东宫,就见韩蕴正牵着元儿在院中玩耍,两人似乎在踩影子笑闹。惠澄走过去,蹲下身搂住跑向自己的孩子,给他擦了擦额上汗水,“怎么不跟宫女姐姐玩,来打搅殿下?”
  “太子哥哥来找我的,”元儿抱着他颈子撒娇,“我也喜欢哥哥,不能跟他玩儿吗。”
  “殿下事忙,而且你风寒还没好全,传给他可怎么好。”惠澄摸了摸他小脸,虽在说教,也忍不住笑。
  “我又不会亲哥哥,”元儿说着,吧唧一口亲在惠澄面上,“祖母说了,这样才会传病。”
  惠澄被逗得笑开了,又搂着他亲了两口,招手唤来一个宫女,“回去吧,等会儿阿爷来给你读书听。”
  元儿跟着宫女走了,一边等待的韩蕴则对惠澄道:“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惠澄迎上他目光:“殿下有何事,直说便是。”
  韩蕴踌躇一瞬,道:“先前说的我那个心上人,想来国公府在宫外,外出也方便些,惠卿可否替我打探一二,能否寻到他的踪迹。我只记得他是个坤泽男子,身材修长,身带玉兰香气。哦对,能在佑德三十三年母后生辰那日进宫。”
  惠澄镇定应下,转身离开,心中呸了一声,找,你得罪的坤泽就在你眼前,去哪给你找。官眷和宫中,信香是玉兰的坤泽恐怕数都数不清,你难道全都要认下?
  而韩蕴看着他神色如常,不由露出些疑惑神色。遇见惠澄以后,他总觉得熟悉,越了解,越在意,元儿与他也是格外亲近。倾心之余,惠澄的身影和梦中那个坤泽倒是渐渐重叠。想起那日听惠澄说与元儿的父亲之间很不愉快,韩蕴不免猜想,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坤泽。他偷偷问过元儿,阿爷身上是什么味道,但稚子不识花名,想了许久,只说有苦味,有时又甜甜的。想来应该只是避味药囊的气味罢了。
  所以韩蕴故意请惠澄去替自己找人,想看看他的反应,气恼愤恨都正常,再不济也可以试试他会不会吃醋,那至少也是对自己有意。结果惠澄这般镇定,显得他不仅猜错,还有些自作多情了。
 
 
第5章 
  【是谁开始担心了】
  这日晨起,惠澄给元儿梳洗过,出门倒水,却见韩蕴所居宸华殿窗门紧闭,守在外头的宫人也是一脸紧张神色。他犹豫一瞬,放了东西走过去,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守门的小宫女给他行了个礼,道:“大人刚来这宫里,有所不知,殿下自化成第二年起,每次热潮期都是如此。他说自己此时状如野兽,不想吓着别人。奴婢等又都是中庸,无法给殿下解忧,只能在外头守着,送药罢了。”
  惠澄闻言愣神,化成第二年,莫非就是他们遇见那回之后。他身为坤泽,未结契前那几次热潮期本是难熬,但有了乾元的印契,又有亲生子在身边,反而轻松,每回一两碗药喝下去就安生了。听着殿内韩蕴压抑的低吼和时不时摔碎东西的动静,忍不住想,书上只说热潮期的乾元有暴躁易怒,心中空虚之症,他原以为这是靠自身能控制的,没想到韩蕴这般好教养的人,也是无法自拔。所以当年他们才会……
  正想着,殿门打开一条小缝,太医迅速钻了出来。惠澄本能抬袖后退了一大步,因为本是中庸的胡太医此时身上有浓重的苏木气味,让他颈后腺体隐隐发烫。宫女们熟练地拿出几个瓷瓶,往胡太医周身洒了某种药汁,那气味才散去了。
  “都督大人。”胡太医对惠澄作礼,他也拱手还礼,问:“殿下状况如何?”
  胡太医轻轻叹了口气,“年年如此,只能大量服药,勉强压制了。”他看一眼惠澄,笑道:“大人已结契,想来知道,乾元热潮期最好的便是有自己结契的坤泽陪伴,但殿下的那位……还不知身处何处。而且他总是自苦,每当此时更是心情郁结,也不肯告诉臣等太医缘故。心病最难医治,臣虽有责任在身,也无可奈何。”他要去备药,离去前还嘱咐:“大人还是避一避吧,您身上有乾元的印契,在此时靠近,对殿下是挑衅,更对您不利。”
  “知道了,多谢胡太医。”惠澄收回凝在窗口的目光,对他道了谢。
  白日里惠澄看折子,陪元儿玩都没什么心思。元儿也问他,太子哥哥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关着门不见人。他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齿间泛起苦涩,“是啊,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
  “那我可以去看看哥哥吗。”元儿眨巴着眼,惠澄摇摇头,“他的病,会让元儿也不舒服的,这样,夜里阿爷替你去瞧瞧吧。”
  “好!”元儿从枕边拿来一只泥娃娃,“这是元儿最喜欢的娃娃,阿爷替我带给哥哥,让他快些好起来。”
  “好,元儿真乖。”惠澄笑着亲了亲他额头,接过那娃娃,“先用饭吧。”
  天色渐暗时,惠澄又到宸华殿,见宫女要送参汤和药进去,就道:“我来吧,你们也累了一日了。”
  “这……可是胡太医说……”宫女有些犹疑。
  “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我已结契,他不会伤着我的。”惠澄对她们笑笑,接过了托盘和汤药。
  他进门后殿门很快又合上,殿内虽不是一片狼藉,也碎了几只花瓶,倒了两张桌椅。满室的苏木气味让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颈后,因为那处又泛起烫来。殿内韩蕴毫不收敛的气息对他是一种吸引也是压制,让他既想靠近,又想逃离这间寝殿。他恍惚间错觉又回到那个昏黑的山洞,盯着明亮的灯烛,深深吐纳几次,才重新迈开了脚步。
  走进内室,就见韩蕴背对人卧在榻上,一手用绸带拴在床头,似乎是怕暴起伤了人。惠澄走过去,轻声唤:“殿下。”
  韩蕴闻声转头,眼上却也蒙着锦带,大概是防止他暴躁抓伤双眼。惠澄不由松了口气,扶他起来,默默喂他喝了药和参汤。靠近时他身上虽戴了好几个药囊避味,仍是信香溢散,遮挡不住。韩蕴以为是送药宫人,沉默着配合他喝完,恹恹摆手,惠澄便扶着他又躺下了。
  “开点窗吧,”韩蕴睡下后,忽然道,嗓音粗粝沙哑,显然这一日都没怎么说话,“开后头的。”
  惠澄过去推开半扇后殿对院子的木窗,外头是一树繁盛的玉兰,那香气飘进来,冲散了些殿内浓郁信香。
  榻上韩蕴很快就疲惫睡去,惠澄却没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榻边,望着韩蕴的睡颜。从前受辱后,他查阅了许多医书和关于乾坤之道的书籍,从而知道了自己那时的冒失冲撞和靠近,还有不控制信香的溢散,对热潮期难熬的乾元是莫大的刺激。当年的事,韩蕴虽是主导,他也并非一点责任没有。
  想到此处,看着韩蕴梦中仍蹙眉不安的神情,惠澄心下有些不忍,犹豫片刻,放下袖中元儿给的泥人,摘了自己的药囊,任身上信香慢慢飘散出一些。韩蕴闻得与花香不同的玉兰信香,眉头慢慢松开,嘟囔两声,终于沉沉睡去。同元儿每回睡不安稳,被他安抚时一模一样。他们的信香睽违许久,再度交融,惠澄心中竟也没有料想的不适,而是意外的安宁。
  惠澄看着韩蕴眉眼,虽然自觉不喜眼前人,甚至避之不及,也很难说他算不上顶俊朗的容貌。正因如此,虽有不能人道的传言,想坐上那太子妃之位的人还是不计其数。连已是官家妃嫔的秦婷婷,都跃跃欲试。
  在韩蕴身边相处这些日子,惠澄感受得到他是个不作伪的君子,对伺候的宫女内侍从无厉色,去皇后处请安的次数虽守着礼制,但不影响他孝敬,记挂皇后之前咳嗽了几声,让人寻了上好的枇杷露送去。而韩蕴对待他和太傅等近臣,更是无可挑剔。尤其是对他平日的关怀,勤政至夜深时的点心,给元儿准备的玩具,还让人在那殿室里布置了软垫,不仅铺在地砖上,把桌柜尖角也包了,免得元儿磕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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