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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折花(古代架空)——糖油年糕

时间:2023-12-20 17:06:00  作者:糖油年糕
  越是如此,惠澄越是觉得遗憾。近日来,他不止一次真切地想,如果韩蕴不是当年那个人就好了。比起从前的恨,惠澄如今更希望,那个在山洞中施暴,让他无婚有孕,放弃科考入仕,还流言加身的人,不是韩蕴。甚至父亲的离世,也有因那件事导致的心结。当年那场噩梦之后,惠澄眼瞧着父亲仿佛一夕苍老了十岁,母亲更总是垂泪,到元儿出世才好些,身为人子,他愧怍不已。
  被指甲刺痛掌心,惠澄才松开紧攥的手,收回思绪,重新戴了药囊。他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地离开韩蕴寝殿,仿佛从未来过。
  韩蕴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他摘了护眼的锦带,解开悬了许久的手,酸痛胀麻等复杂感受顿时泛起来。起身就闻到沁人心脾的玉兰甜香,韩蕴想,自己前夜梦里闻到这味道,似乎比上回花未开时也安心些。忽然发现榻边有个泥人,是元儿常拿在手上玩儿的那个,令他有些疑惑。
  穿了衣裳,前去合上窗子,见宫女正领着元儿踢毽子,像是怕活泼笑声扰了他,故意压低了声响。韩蕴看了半晌,忍不住也笑起来,活动了手臂,出去唤人收拾殿内。他先把碎瓷片等收了,免得割伤宫人,桌椅也扶好,看他们四处淋洒去味的药汁,慢慢舒了口气。
  宫人准备了热水请他去沐浴,韩蕴应了,脱下外裳,忽然想起那泥人,问:“都督和小公子昨日没靠近宸华殿吧。”
  得了惠澄嘱咐的人笑道:“大人早晨来了一趟,知道您要避人,就一日都在书房里。小公子倒是让臣带了个泥人给您枕边,说是替他陪殿下。”
  “那就好。”韩蕴颔首,“元儿真是个乖巧贴心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宫人接过他的衣裳,听韩蕴道:“让厨房做些杏仁酥和牛乳糕饼送去,元儿喜欢吃。”
  “是。”宫人退下,心中明白,小公子年幼,喜欢的只有那带了牛乳香甜的点心,杏仁酥,分明是惠澄平日爱吃的。
  韩蕴神清气爽地走进书房时,惠澄正在整理前两日朝上官家嘱咐的,河北虫灾一事奏报,见他来了,起身行礼。韩蕴摆摆手,绕到桌边坐下,“昨日身子不适,辛苦惠卿了。”
  “殿下言重,”惠澄也重新落座,“只是您那般受折磨,臣想着,为殿下找人也要更抓紧些了。”
  韩蕴正提笔的动作一顿,看向惠澄平静的眼神,半晌才笑起来,道,“那,我就等着惠卿的好消息。”他说罢,垂眼去看折子,更坚信了,不是自己错觉,惠澄话里欲盖弥彰的意味实在明显。但韩蕴不打算点破,顺着惠澄说下去了。倒看看他能找出个各处都肖似的孪生兄弟出来不成。
 
 
第6章 
  【襄王神女】
  十五的早朝后,佑帝在皇后处用了早膳,她提起,韩蕴前些日子听自己咳嗽了两声,特意寻了上好的枇杷露送来。他听了心中赞许,身边内侍又提醒,前两日是太子的热潮期,太医说他还是很难受。佑帝便起身,“朕去东宫看看。”
  “臣妾这有几支兄长送来的雪参,”皇后招招手,便有宫女奉上,她笑盈盈道,“官家替臣妾一起送去吧。”
  “虽说宫中成年母子要避礼,”佑帝抚上她肩,欣慰道,“那是讲究乾坤避嫌的一套,你们毕竟是亲生母子,蕴儿又懂事,不必如此恪守。皇后若想,就随朕同去东宫瞧瞧。”
  “今日臣妾不巧,约了柳嫔妹妹一起描绣花样子,”皇后婉约笑道,“官家先去吧,若是蕴儿身上安宁,臣妾也放心了。”
  “好,李常侍,”佑帝摆摆手,“走吧。”
  轿辇还未行至东宫门前,便听到一阵欢笑声,仔细分辨,似乎还有幼童的声音。佑帝有些犹疑,下了轿辇,慢慢踱步进了东宫。里头的宫女果然正牵着一个孩子在踢毽子打陀螺,欢快热闹得很,一见圣驾来了,连忙跪了一地。
  那孩子见周围人都跪了,抬头看向佑帝,旁边的宫女似乎也不敢按着他跪下,只是侧了侧身子,护住了他。
  “这孩子……”佑帝一眼便认出不是自己的皇子,要说和谁长得有点像……他正思索着,那孩子忽然上前几步,不顾小宫女“小公子!”的惊呼阻止,捏住佑帝衣裳下摆,脆生生道:“阿爷说宫里穿明黄的,就是最尊贵的人,是……”他似乎想不起那个称呼了,旁边的李常侍被他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道,“是官家,这是官家。”
  “官、家,”孩子稚嫩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你是太子哥哥的家人么。”
  这孩子思绪清晰,很是机灵,佑帝瞧了心生欢喜,也不在意他拉着自己衣裳,微微躬身,“是,朕是太子的父亲。”他笑着摸了摸孩子脑袋,“你又是谁家的孩子?”
  “幼子无状!惊着圣驾了,臣有罪!”那厢惠澄和韩蕴本在书房议事,听到外头动静,宫人说是官家来了,连忙前去迎驾。结果就看到元儿正抓着龙袍,大喇喇站着和官家说话。惠澄想去让他跪下,却被佑帝笑着摆摆手,“小小稚子,跪着伤身了,”他看一眼惠澄,“是你的孩子啊。”又道,“惠卿你也起来吧。”
  “谢官家,”惠澄搂住元儿,道,“之前元儿身子不适,太子体恤臣为人父忧心,就叫接来了宫里。今日臣就送他回府。”
  “元儿?”佑帝重复一遍,“这孩子大名是什么。”
  “是……惠汝元。”惠澄低头回道。
  “不错,”佑帝也不奇怪为何元儿会跟他姓,摆了摆手,“朕来找太子,你们都去吧,不用在这跪着了。”
  “是!”众人听旨散去,惠澄抱着元儿回了侧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乖乖,你怎么敢去抓官家的龙袍!要不是他不追究,你的小脑袋都没了。”
  “我只是好奇呀,”元儿笑嘻嘻对他撒娇,“这里只有他和太子哥哥衣裳上有龙呢。”
  “还有皇后娘娘,”惠澄擦了擦汗,带着他去洗手,“她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太子的生母。”他一边说,心里想的却是元儿就这样见到了自己的“祖父”,看佑帝的神情似乎也不讨厌这孩子,但韩蕴私留官眷在宫中,不知会不会受罚。
  书房里,佑帝在案前坐了,见他正在看折子,欣慰地点点头,“太子如此勤政,不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官家谬赞了,”韩蕴拱手,“还是太傅和都督,督促得好。”
  “这是你母后让朕带来的雪参,”佑帝摆手,李常侍送上托盘,韩蕴让宫人接了,“你留着补补身子,前两日的热潮期,又难受了吧。”
  “多谢父亲关怀,”听他说起自己身体,韩蕴就换了亲近的称呼,“胡太医新配了药,这回只捱了一日,睡醒就不再难受。”
  “那就好。”让他在另一边坐下,佑帝沉吟一瞬,还是单刀直入,问:“那孩子,怎么回事。”
  “就是都督说的那样,孩子病了,看他忧心,便叫接进来医治。”
  “那也是之前的事了,”佑帝目光如炬,“朕瞧着那孩子早已痊愈,还不送回去,难道,你想给别人当现成的父亲不成?”
  韩蕴沉默一瞬,笑起来,“父亲不是听见了么,他唤太子哥哥呢,只作义兄罢了。”
  “惠澄,未与人有婚配,有了这个不明不白的养子,但谁都看得出来,那孩子和他就是亲生父子。”佑帝敲了敲案面,“你趁年轻想玩闹,默认了薛氏那罪人传的胡话,暂不行婚娶,朕也姑且纵着你。但朕今日把话放在这,惠澄是指来给你做近臣的,绝不可入皇家宗谱。”
  “老相国尽心辅佐祖父和您,他教养出来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韩蕴直视着父亲,“儿臣与惠澄相处这些日子,深知他这孩子来得有苦衷,并非他之过!”
  “朕岂是因他未婚有子轻视了他,”佑帝见儿子隐隐有了怒气,语气反而软和下来,“坤泽的确容易受屈,他的孩子也很伶俐可爱。但,选妃选贤,他这个身份,只会为你引来无数非议。”他叹了口气,“况且朕看到的,他对你…只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蕴儿,你且仔细想想吧。”
  说罢,佑帝结束了这场不太愉快的谈话,路过韩蕴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叫你母后太担心。”
  圣驾离开前,元儿忽然跑出来,对要踏出东宫的佑帝道,“方才,我不该摸您的衣裳,官家可别生太子哥哥,和我阿爷的气呀。”
  “不会,”佑帝对他笑笑,忽然朝一边伸手。李常侍愣了一下,忙递上一块玉牌,被佑帝放在了元儿手上,“之后若是想进宫见你阿爷,就带上这牌子。”
  “好!”元儿接过来,对他甜甜一笑,“元儿多谢官家。”
  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佑帝出门上轿辇,离开了。惠澄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拿过元儿手上那块玉牌,递给韩蕴,“进出宫闱的玉牌,不好叫孩子拿着,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父亲亲手给的,我怎么好收回,”韩蕴只袖手不接,对元儿笑了笑,一把抱起他,“走,哥哥带你吃点心去。”
  “哎!”惠澄对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声,无人理睬,他看看手上玉牌,忍不住嘟囔,“还吃,该回去了。”
  元儿到底是没有离开,佑帝没开口下旨,韩蕴就装不明白。看元儿美滋滋吃着牛乳菱粉糕,他想起父亲说的,惠澄对他并没有心思,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怪佑帝只一眼就看出来,惠澄对他的确是无时无刻不恪守臣礼,恭敬但冷淡。他们作为太子和辅政大臣,于朝上是一体,作为韩蕴和惠澄本人,却是生疏淡漠的。惠澄心有顾虑有意回避,他也不敢逼得太紧,只能小心试探。
  贵妃生辰将近,她膝下成人的只有一个三公主,七皇子还小,为给她添光,庆生就交给太子来替妹妹办。好在高位妃嫔过生辰,筹备宫宴有完备的礼制,照做就是。接了这个活,韩蕴委婉问惠澄,从前可曾进宫赴宴,他只一笑,“那时我年纪小,父亲怕冲撞,并没有带我参加过宫宴。”他看看韩蕴,倒了杯茶,“臣知道殿下在想什么,佑德三十三年,我因已化成,去了江南游历,才遇见……有了元儿。”
  韩蕴也报之一笑,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现在只愁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和惠澄相处时的感觉,对着元儿心底油然而生的疼爱,是不会做假的。
  二人各自看着手上书册,忽然,韩蕴贴身伺候的刘常侍进来,看了一眼惠澄,拱手低声道:“殿下,大人,那个人,找着了!”
  “什么!”韩蕴和惠澄都吃了一惊,意识到他说的是当年那个坤泽。惠澄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要不是韩蕴安排的,就是有人来顶替了。他见韩蕴面上惊讶不作假,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倒是要看看这个李鬼,怎么当着本尊的面混过去。韩蕴想的是,明明就该是惠澄,怎么会另外找到一个呢,难道是薛氏当年真的安排了后手,只是意外没有用上?
  两人各有心思,叫他早些带那个人进宫,当面问问清楚。
 
 
第7章 
  【太子也是演技派】
  刘常侍很快就安排了那个坤泽进宫,据查他名叫薛饮雪,年二十三,京畿沙南人氏。听到这个名字,惠澄忍不住挑挑眉,贪名图利之辈,名字竟还挺雅致。等他进了东宫,韩蕴在书房接见。走进殿内的薛饮雪长得也算清秀文静,戴着药囊,一时闻不出信香。惠澄坐在一边喝着茶,非要他留下一起等人来的韩蕴则坐在书案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惴惴的薛饮雪。
  “从前本宫也派人寻过几次,怎么薛公子如今才想起来,自己当年遭遇呢。”韩蕴不叫人赐座,他就只能站着,惠澄本有些不忍,但想到薛氏是来妄图顶替真正遭过罪的自己,轻嗤一声,自顾自低头饮茶。
  “草民……自那一回后,便回了……江南老家休养,不曾知道殿下,还一直在寻草民踪迹。”薛饮雪低头恭敬道。
  “哦,那倒是错过了。”韩蕴笑了笑,问他,“你既赴过当年宫宴,认识本宫的都督,惠大人么。”说的是一边的惠澄,薛饮雪看了他一眼,含笑回道:“臣那时才十七八,只见了与父亲有结交的几位同僚,不曾识得大人。”
  惠澄心底冷笑,那时他也是赴宴的官眷,薛氏当然不会在百官里瞧见。他倒是清楚记得没见过这么一位薛公子,想来他有没有赴宴,都不一定。
  韩蕴听了,无谓地点点头,忽然起身,走向薛饮雪。他身量稍矮些,几乎要被靠近的人身影完全拢住,有些彷徨地抬头看韩蕴,神情中又不由流露出些羞涩和期盼来,听他凑近了低声问,“当年我那么对你,你都不生气?”
  “草民不敢怪罪殿下,”薛饮雪低头回避他的目光,“而且,而且殿下不也一直在寻……就是想要弥补当年遗憾么。”
  一边的惠澄看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低语的亲密姿态,只觉心气莫名不顺。一向持重守礼的韩蕴居然做出靠过去嗅闻薛饮雪身上信香的轻浮举动,他看得深深蹙起眉,放下杯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一声,起身道:“臣还有事,先告退,不打扰殿下和,”他的目光在薛饮雪身上一剜,“故人叙旧了。”
  说罢惠澄转身离开,书房的门一关上,韩蕴立即往后轻轻退一步,面上虚浮的笑意也转瞬消失,喝道:“跪下!”
  薛饮雪被他惊得一抖,不知太子刚刚还暧昧温柔的态度怎么骤变,但被韩蕴森冷的目光盯着,颤巍巍掀袍跪下了。
  “说吧,你姑母要你来,是图谋什么。钱财,还是太子妃之位?”刘常侍从外头进来,手上拿了一叠纸张,看也不看伏在地上发抖的薛饮雪,走向坐回书案边的韩蕴,“殿下,都在这儿了。”
  “殿下,殿下说什么,草民……草民并没有什么姑母……”
  “是么,薛氏一脉于仕途不兴,最大的指望就是佑德十五年进宫为妃的薛琳琅,”韩蕴摸着自己下颌,随手翻弄那些书信,“可惜薛琳琅野心过盛,本要加封贵妃,因和亲生子韩越一同戕害皇嗣嫔妃,更意图谋害太子,于三十四年着废为庶人。薛家牵连受惩治者数十,从此几乎退出朝堂,”他说到此处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这些,你是薛氏嫡系出身,竟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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