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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折花(古代架空)——糖油年糕

时间:2023-12-20 17:06:00  作者:糖油年糕
  薛饮雪只是沉默,韩蕴将一封信笺轻飘飘丢向他,“那这信上,总是你自己的笔迹了吧,薛郁。”
  他看着跪伏不言的人,露出带着嘲意的笑容,“你不说,本宫替你说。罪人薛琳琅是你姑母,在佑德三十三年给本宫下药,但她的意图是本宫迷乱中奸淫宫女或内侍,令官家蒙羞。她并没有安排送上门的人选,更不会推自己的亲侄子来受辱。”韩蕴看着薛饮雪,或者说薛郁抬起头苍白的面色,“你的信香根本不是玉兰,这都敢作假,你们薛家,是打量着本宫被歉疚蒙了神智,还是打心里就觉得本宫是傻子!”
  “草民有罪,草民不敢!!”薛郁赶忙伏地叩头不止,“草民也是被姑母……被罪人薛氏劝诱蛊惑,才前来顶替,妄图鱼目混珠,求殿下宽恕!”
  “她是薛氏,你不也是薛氏,”韩蕴冷冷阻止他继续以头抢地的行径,“传旨,薛氏一门,心思不正,屡教不改。三代内,不许再进京科考,选秀,更不许皇室宗亲邀为座上宾。违者必惩。”
  “是。”刘常侍上前去,对已无人色的薛郁说,“走吧薛公子,早些送您出宫,免得官家知道,发落只会更重。”
  他拍拍手,外头进来两个护卫,半搀半拽着浑身瘫软的薛郁走了,刘常侍跟着他们出去,而惠澄走进来,关上了门。
  韩蕴将那叠信笺证据封进木匣里,对他笑了笑,“惠卿都听见了?”
  “听见了,”惠澄在书案另一侧坐下,给两人都倒了茶,“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
  “知道他姓薛开始,我就存有疑心,”韩蕴笑着接过茶水,摇了摇头,“一面查,一面请了官家的旨意备着。果然是不死心的薛氏,想利用我的歉疚,和急于弥补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们连个信香是玉兰的傀儡都找不出,用香包搪塞,属实没有诚意。起个清雅名字,人却庸俗。”而且薛郁对他态度顺服,话语里一味地献媚,韩蕴还记得当年那个坤泽明明很是要强,才会不听劝阻,靠近与他争执。那般脾性的人,怎么会经历屈辱之后,反来讨好。
  “殿下能不被人蒙蔽,着实耳聪目明,”惠澄道,“只是此事或许也是提醒陛下,那个坤泽不出现,就是不愿再想起当年的事,更不需要弥补,”他看向韩蕴深澈眉眼,“殿下不如早些放下,也别耽误自身。”
  韩蕴与他对视半晌,只是笑,不置可否,随手抽出一本折子,递给他,道:“官家命我下月去山东巡视民生,查看灾患恢复状况,惠卿可要同去。”
  “臣为辅政都督,自然该去,”惠澄接过那折子看了看,“只是巡视想必要骑马,可臣……”
  “这个不难,我教你便是。”韩蕴道,“我从小练习骑射,也有十数年,教人骑马,不成问题。”
  “好,那就多谢殿下了。”惠澄含笑对他道,随后继续去翻阅奏折。韩蕴望着他的脸,半晌,转身去将那木匣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
  韩蕴的盘算是惠澄出身文家,肯定不知道教人骑马是如何姿势。等有了闲暇,随韩蕴去猎场,他换了衣裳,被驯马人扶着上了马。惠澄头一回穿上骑靴的双脚紧张地踩着脚蹬,手里攥着缰绳,听到马儿有些烦躁的鼻哨,更加不安。韩蕴见他这般,笑了笑,走过去摸着那御马鬃毛安抚。
  “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有本宫就行。”他对众人摆摆手,让他们清场离开,围栏里,只剩下了他和惠澄,两人一马。
  韩蕴起先在马下,教惠澄如何拉缰绳,腿不要太僵硬,免得难受。替他牵着马走了一会儿,见惠澄慢慢适应了在马背上的姿势,只是神情依然紧绷,他才勒住马,走到一边。抬手对惠澄道:“惠卿,冒犯了。”
  说罢,韩蕴一手抓住马鞍上的拉环,一个翻身,上马坐在了惠澄身后。他绕过惠澄去牵缰绳,两人由此靠近,惠澄身上药囊掩不住的玉兰清甜气味顿时弥漫鼻间。韩蕴不动声色,抓着缰绳,双腿一并,马儿受到催促,便小跑起来。惠澄没料到他这一出,惊呼一声,往后靠去。韩蕴的双臂圈住了他的腰,忍不住一个激灵,这感觉……分外熟悉。惠澄果然就是当年那个人,而之前来顶替的薛家人,不仅是信香,身量也不对。
  “别怕,”他低声道,“有我在,掉不下去的。”说罢,试探着握住惠澄的手,坐前头的人正紧张着,没顾得上去掸开。韩蕴便就着这样几乎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带惠澄绕着猎场骑了两圈。因为他控制着身上的信香收得一丝不漏,惠澄并没觉得不适,专心体会着骑马的感觉,觉得畅快,也慢慢露出笑模样来。
  琢磨着他快回过神了,韩蕴见好就收,勒住马儿,自己下去,拍了拍马背,“你自己骑几圈,出行不是骑猎,无须竞速,能与马儿共处就好。”
  “谢殿下教导。”惠澄学会了一样新东西,满心都是如何骑好马,对他摆摆手,御马往前去了。韩蕴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背影,回味着刚刚拥住惠澄的那感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等惠澄骑累了停回栏边,韩蕴扶着他下来,让人把马牵走,问:“还能适应吗。”
  “御马前行,真是畅快,”惠澄难得在他面前笑得明朗,“难怪他们都爱骑射马球,我倒是错过了这些乐趣许多年。”
  “无妨,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韩蕴看他是真的高兴,也笑起来,“我方才倒是觉得,惠卿在怀中的感觉,分外熟悉。”
  惠澄闻言顿时收住笑意,看了他一眼,又恢复淡淡神色,“殿下说笑了,我身量与旁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说罢匆匆离开,只是泛红的耳朵和眼底一瞬的慌乱没有逃过韩蕴的眼睛。
 
 
第8章 
  【说穿了!太子火葬场了】
  因确认了惠澄身份,心情愉快,不急着回东宫,韩蕴打算先去给皇后请个安,告诉她要出巡的事。快到广阳宫时,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殿下留步。”
  韩蕴疑惑转头,发现是秦妃,有些警惕。他和惠澄去骑马,没让刘常侍陪着,好在是在宫道上,有洒扫值守的宫人。他后退一些,对秦妃作礼,“秦母妃好。”
  “哎,我资历尚浅,怎么担得起殿下一句母妃。”秦妃团扇掩面,轻笑道,“殿下这是从哪儿来啊。”
  “过几日官家要儿臣外出巡视,”韩蕴岂不知她在提醒自己,她还很年轻,就故意咬重了儿臣二字,“但惠都督不会骑马,便在宫中猎场教他。”
  “都督大人的确是文秀之人,”秦妃看得出惠澄与韩蕴君臣情谊深厚,便套起别的近乎,“说起来,我一直瞧着他眼熟,直到前些日子,贵妃生辰贺宴,我倒忽然想起来,原是宫宴上见过!”
  此话一出,原本神色敷衍的韩蕴忽然提起了兴趣,“秦母妃是说,何时的宫宴?”他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步歇亭,“请母妃借一步说话。”
  见他愿意听,秦妃更加殷切,“就是我进宫那年呀,皇后娘娘生辰大宴。我与惠大人都是官眷子女,也一起交谈过,只是他内敛文静些,我一心盼着一睹太子殿下英姿,没怎么多说话。”她说到这处,露出些羞涩又遗憾的神色,“可惜殿下那回身子不适,没能赴宴,我有幸被官家选上,入宫做了他的妃子。”
  “多谢母妃提点!”韩蕴倏然站起,秦妃惊了一下,就见他行了一礼,“日后儿臣必有重谢!”说罢,他大步离开,去的并不是广阳宫方向。秦妃愣在原地,半晌,才无奈地叹口气,慢慢起身,也回宫了。
  韩蕴步履带风地回了东宫,一边摆手叫行礼的宫人起来,一边对惠澄道:“你跟我来。”正在陪元儿捡落叶的惠澄愣了一下,让宫女顾着元儿,理了理衣裳,跟了过去。
  没去书房,而是带着惠澄去了自己寝殿,韩蕴让里头伺候的众人都下去,惠澄刚站定,就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被韩蕴激动地抱紧,惠澄挣扎了几下,发现挣不开,只能安抚道:“殿下先别激动,我……真的不是。”
  “你还在推脱什么,”韩蕴松开他,握住他双肩,直视着惠澄隐忍中竟带了些哀求意味的双眼,“我遇见了秦妃,她就是佑德三十三年有幸得选入宫的,她说遇见过你!你分明参加过那场宫宴!还有你的信香,这玉兰香气,我不会记错,今日骑马时从后头抱着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就是那种感觉,”他渐渐语无伦次,惠澄的神色却越发灰败,他摇着头,语气苍白道:“殿下只是凭秦妃一面之词,和自己的一些错觉,生拉硬套,臣说过,那时我在江南,不可能是……”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承认!”韩蕴打断他,拉起他的手,“你明明就是闯进山洞的那个坤泽,被我……我现下心悦你,绝不会再如当年一般,而且我愿意用一切补偿。再说惠澄你分明对我也是有意的,那日我与薛氏近些说话你便生气了,也不排斥我靠近……”
  “我也不明白!”惠澄用力甩开他,深深吸气几下,抬头看着韩蕴,神色悲凉,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我不明白殿下为何要步步紧逼!为了你的愧疚?还是想要回元儿?为何你就是不愿意忘记那件事?!”他一向淡然,很少有这般激动的时候,韩蕴被他眼中晶亮泪意震住,听惠澄颤抖着道:“你问我为何不承认?因为那天,就是我一生都不愿回顾的噩梦!”他说出这句话,似是骤然卸力,喘着气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立,垂眼看向一边地面,“那件事,使得我自己伤身,父母伤心。我苦读多年,却不能去科考,深居不出,因为我的孩子,他是当今太子的血脉!我对谁都不能提及,畏首畏尾,仿佛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他扭头注视韩蕴,“你以为我父亲为何会离世?殿下,因为他为我这个不孝子,伤心,操心过度,才会一病不起!要不是母亲尚在,要不是还需照顾元儿,我情愿在他棺前一头撞了,才能尽孝!”
  “我只是……抱歉。”韩蕴心中酸苦,见惠澄这般失态崩溃,如同有把锋利刀子生生剜过他心口,“我没想夺走元儿,你受苦我也知道,我只是想……”
  “补偿?”惠澄抹了把面颊,泪水却还是源源不断地滑下来,“不必了,当年的事,你我都有错,不,其实你被人下了药,你不是有意的。是我,是我不该迷路,更不该一时逞强,顶撞热潮期的乾元。”他深深叹息一声,“我从前除了元儿,什么都不想要。来东宫之后,的确感受到你的关心和在意,可是韩蕴,越是这样,我越在想,要是当年那个人不是你,就好了。”
  他见韩蕴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一向立如青松的身形都晃了一下,心底更是酸苦。惠澄知道今日必须把话说明白,咬着牙慢慢道,“如果,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甚至可以当作……当年不是你,毕竟以你的秉性,不会为难元儿。或许我可以接受你的心意,像父亲从前期许的那样,有人不在意我的曾经,与我为伴。”
  “可就是我,”韩蕴喃喃接话,“你的噩梦就是由我造成……”
  “殿下既然明白,”惠澄挤出些分外苦涩的笑来,躬身对他行了一礼,艰难开口,“也请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惠澄此生,只想守着元儿安稳度日,假使……”他犹豫一瞬,吞回了原本想说的话,“请殿下体谅。”
  他转身往殿外走,忽然听到韩蕴沙哑的声音:“明日,你带元儿回府住吧。现下你突然带着元儿出宫,太显眼了,”他深吸一口气,“巡视的事,我会跟官家回明,我带人去就是,你是文臣,出行不便。”
  “多谢殿下。”惠澄没有回头,慢慢走出了寝殿。在外头遇见探头探脑的元儿,拉住他的手,“阿爷,你和太子哥哥吵架了吗。”
  “元儿乖,”惠澄蹲下来,任他小手抹着自己的残泪,“以后不要叫他哥哥了,辈分乱了。”
  “好,我都听阿爷的,”元儿抱住他颈子,“阿爷别伤心就是。”
  晚膳时分,韩蕴仍在殿内枯坐,宫人也不敢打扰,默默进去点了灯烛,又退下了。还是元儿偷偷跑过去,推了推韩蕴的腿。他回过神,看着孩子,“元儿,怎么了。”
  “你和阿爷吵架啦,”元儿被他抱到怀里,“怎么了呀。”
  “没什么,就是我惹你阿爷生气了。”韩蕴抱着他温热的身体,一想到这是他和惠澄的孩子,心底更加五味杂陈。
  “你为什么惹阿爷生气了?”孩子都喜欢刨根问底,元儿颇为懂事地说,“阿爷脾气最好了,你说出来,我帮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只神鸟带给我一枚金蛋,告诉我只要用心关爱它,好好对待,就会得到一生最珍贵的礼物。可那时候我呢,觉得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没有好好珍惜,你阿爷心中不忍,带回家去养着,就有了你。”
  “啊……我是神鸟的蛋?”元儿有些惊讶,“那你……”
  “可是元儿这么讨人喜欢,我反悔了,又想要回来,你阿爷就生气了。”韩蕴抵住他额头,闭上眼睛,“是我不该。”
  “唔,”元儿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你想要回我,阿爷也舍不得我,”他从韩蕴怀里钻出去,“让元儿想想!”
  等他回到父子二人的房中,惠澄正在铺床,笑道,“跑哪儿去了,该睡觉了。”他抱着元儿,给他拧了毛巾擦脸,犹豫半晌才道:“元儿,之后……太子有事要出门,咱们不好继续打扰,阿爷带你回去住好不好,祖母也想你了。”
  “好呀。”元儿爬上榻,“只要和阿爷在一块儿,在哪都可以。”
  “我们乖乖嘴可真甜。”惠澄笑着亲了他两口,“睡吧。”他拍着元儿,想起自己今日在韩蕴面前的歇斯底里,忍不住叹息,原本以为几年过去,又明白了韩蕴真正为人,已经没有那些怨怼了。可骤然爆发出的情绪,连他也不知道是为何。或许是无法与韩蕴有光明可期的以后,自己心底也是遗憾难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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