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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折花(古代架空)——糖油年糕

时间:2023-12-20 17:06:00  作者:糖油年糕
  第二日惠澄带着元儿离开,韩蕴沉默着送他们到东宫门边。出门前,元儿忽然折回来跑到他身边,要韩蕴蹲下来,小声道:“你不要跟阿爷抢我啦,阿爷心软,你让他消消气,留下他,我也就在你身边了呀。”
  “元儿真聪明。”韩蕴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那我努努力。”
  “走了,元儿。”惠澄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唤了一句,抱住跑过来的孩子,忍着没有看韩蕴,径直出了东宫。恐怕从此以后,他们就只是生疏君臣了。
 
 
第9章 
  【咱就是一个极速发展】
  韩蕴和随从们出发那日,惠澄还是去一同送行。他也不知究竟是作为近臣的职责所在,还是自己想去。太傅与韩蕴嘱咐完,轮到他上前,惠澄踌躇着没有动,韩蕴深深看了他几眼,转身要上车。惠澄连忙走上前去,轻声唤了一句“殿下”。韩蕴扭过头看他,面上不由带了笑意,耐心等他开口。
  惠澄犹豫一瞬,道:“殿下此行一路保重,臣和太傅在宫中一定尽力处置政事,为殿下解忧。”
  “好,”韩蕴对他笑了笑,“你也保重,这些日子算是休沐,那就好好休息。”说着声音放低了些,“照顾元儿若是累了,莫要逞强。”
  对上他温然目光,惠澄莫名觉得鼻酸,点点头,退回宫道边,看着一行车马离开。
  回了府中,惠澄心底仍是怅然,抱住来迎自己的元儿,“太…他走了吗。”想起惠澄不让自己叫太子哥哥,元儿把话吞了回去。
  “走了,不唤哥哥,唤殿下便是。”惠澄摸了摸他的脑袋,往屋里走去,“乖乖今日早饭吃了什么,有没有听祖母话。”
  元儿絮絮说起晨起到此刻发生的事,惠澄含笑听着,侍女给他端来了早饭,他便坐下用了起来。
  韩蕴离开数日,中途到沧州时,给惠澄来了封信。信中既道了平安,讲了些一路的见闻,最后问元儿可好,还嘱咐他秋冬寒气重,注意身体。看着他言语间克制妥帖的关怀,惠澄不由触动,提笔写了回信,寄往山东的驿站,想着等韩蕴抵达时差不多能收到。
  他寄信回来,却听母亲周姒唤他,说想跟他谈谈。惠澄与她回房,在坐榻上落座,周姒犹豫半晌,问:“澄儿,你与太子的事……”她叹了口气,“之前官家与皇后娘娘的封赏,将我抬到了国夫人的位置,母亲心底就有猜测。那日元儿回来时又告诉我,太子说他是神鸟所赠金蛋,因他不珍惜,叫你带回来养着,现下想要回去,所以惹你生气。”
  惠澄闻言一愣,没想到韩蕴会跟元儿说这些,就听母亲继续道:“元儿还说,他喜欢阿爷,也喜欢太子,希望你们不要争,一起陪他。”她忍不住看向儿子,“你如今对太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他想要我跟他……”惠澄纠结着,不知如何表述,“可我忘不了当年的事,我还是,我还是害怕乾元,也就对他能稍好一些。”他有些无措地看向周姒,“我在东宫这几月,太子一直提起那件事,想要找到那个坤泽加以补偿。确定了是我之后,他说他心悦我,不会再像那时一样。可我不想这样,我……”
  “好孩子,母亲明白,”周姒温柔地将儿子搂进怀里,“你心里还过不去那一日,觉得太子对你是愧疚补偿,而非真心喜爱。而你,想等能跟他没有嫌隙地相处,才敢相信他的心意,是吗。”
  “嗯……”惠澄靠着她,蜷在她怀里,闭上眼,仿佛还是儿时受了委屈来找母亲安慰时一般,“从前我灰心不想情爱之事,只想抚育元儿长大。可是与太子相处至今,知道了韩蕴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当年他是中了药才那般,”他说到此处抬起头去看周姒,见她毫不惊讶,“母亲,你早就知道?”
  “是,”周姒摸着惠澄的头发,“薛家出事那回,你父亲就知道了。只是我们不想提起,怕又引得你伤心。”
  “如今我又想,想韩蕴不只是愧疚弥补,而是真心相待。母亲,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只能说明,殿下对你是真的很好,”母亲摸了摸惠澄的面颊,“我儿,这世上两情相悦其实很难得。乾坤之间,有信香吸引,有热潮期冲动,抛去这些,你若还想着一个人,而他也想着你,再错过了,母亲觉得实在可惜。”她笑着,说起自己的从前,“我与你父亲年少相识,他化成乾元,又入宫辅佐昭宗,我身为寻常人家的中庸,只觉与他云泥之别,不再妄想与他成亲。可你父亲收到信,特意从京城赶回家中,牵着我的手说,我一日不点头,他就一日不娶妻,我一辈子不同意,他就一辈子孤零零地,等着与我泉下相聚。那时我就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答应他,不让他再说这种傻话。”她提起阴阳相隔的惠尹,面上都是感怀的笑意,“如今他走了,我伤心过那一阵,也想明白了。他肯定会等我的,我还要替他陪着孙儿长大,看着我儿有可托付终身之人呢。”
  “母亲的意思是……”
  “澄儿,你如今心境,早与从前不同,真的甘愿推太子另娶他人,自己守着元儿长大吗。”扶着惠澄坐起,母亲望向他眼底,“从前的苦楚都过去了,别再赔上来日的欢欣,才好。”
  “儿子明白了,”惠澄对她笑了,有些羞赧,“等太子回来,我再与他,好好谈一谈。”
  “母亲相信你,不是拘泥不前的人,也不会辜负真心,”周姒目露些微忧愁,“只是还得提醒你,太子之前不娶是愧疚思念,他毕竟是来日国君,以后定会有三宫六院,你要做好,与旁人分享他的准备。”
  “这个我知道,”惠澄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父亲不也有两房妾室,可他从未与别人结契,不是吗。”
  “你与太子的初遇虽不愉快,但你们已经结契,还有元儿。若你想通了,要与他在一块儿,这确实是你的长处。”周姒点点头,“总之你记住,万事只听从自己心意。母亲,和你爹爹,都希望你幸福,安乐。”
  与母亲长谈之后,惠澄既已想清楚了对韩蕴的心思,就只等着他回来,将那些都说与他听。但心中总隐隐有些不安,他以为这是与所念之人分离的原因,没太在意。直到一日,他带着元儿在院中清扫落叶时,忽然一阵猛烈的头晕心慌,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险些站不稳。
  “阿爷,阿爷你怎么了!姐姐,快来!”元儿吓了一跳,连忙喊侍女来扶惠澄。被扶到一边坐下,惠澄眼前仍是阵阵昏黑,心底也泛起难言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隐疾,那么只会是与他结契的乾元出了事,印契在反应。惠澄扶住额,叫来小厮,没让他找大夫,飞快道:“去拿上小公子床头抽屉里那块玉牌,进宫问问,东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小的这就去,大公子您别急。”小厮听他语气仓促,知道事情紧急,连忙备马出门。惠澄抱紧了钻进怀里关心他的元儿,暗暗期望只是他多虑,韩蕴一切平安。
  然而宫里传回来的消息,残酷地打碎了他的幻想。太子一行到山东时,路遇滚石,车驾被砸中。韩蕴昏迷不醒,车马正连夜赶回京中。闻言,惠澄只觉心痛如绞,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也昏倒过去。
  两日后太子车驾便赶回京中,惠澄嘱咐母亲照看好元儿,匆匆向东宫去了。迎接他的,是榻上面色苍白,正昏睡着的韩蕴。太医诊治后说,韩蕴身上没有严重外伤,昏迷不醒,是头上受了碰撞的缘故。惠澄强忍着心头绞痛阵阵,艰难开口,请求留下来照顾太子。伫立榻边的佑帝深深瞧了他片刻,摆摆手,允准了。
 
 
第10章 
  【为自己正身了】
  韩蕴醒来时,惠澄已经衣不解带地照料了他数日。除了洗漱没有离开过他榻边,夜里就睡一边的矮榻上。他给韩蕴喂药擦脸,也顾不上乾坤之防,跟宫人学了按摩手臂腿脚的法子。隔两日还要用小刀细细为他清理杂乱胡茬。换衣裳时韩蕴的药囊被摘下,他的苏木信香因昏迷变得淡淡,惠澄嗅闻到,不再反感害怕,反而觉得安心。
  这日,惠澄去洗了巾帕来,想为韩蕴擦擦颈子和手,忽然见他搭在榻上的手指动了动,当即顿住。他忍不住屏息,盯着韩蕴的手又动了几下,终于醒了过来。
  “快去,传太医!殿下醒了!”他赶忙去唤宫女,转头就见韩蕴慢慢地抬起手,立刻握住了,“殿下怎么了,是哪儿难受吗。”
  “为何……”韩蕴的嗓音沙哑,双眼无神地睁着,“为何要蒙住我的眼睛。”惠澄闻言愣住,喉头忍不住泛起酸苦,因为此刻他脸上,分明什么也没有。
  太医们赶来诊治,韩蕴身体除了虚弱些并无大恙。但这眼盲,他们颇为为难,商议半晌,才上前对惠澄道,可能是瘀血压了脑中穴位,只能外敷配合饮药,以求瘀血尽快散去。听他们颤巍巍的语气,就知并没有几分把握,惠澄叹了口气,“先回禀官家,配药医治吧。”
  知道自己暂时盲了,韩蕴倒比惠澄想得淡然。他双目涂了药膏,用绸带绑了,喝着惠澄喂到口中的药,倒有些像那次热潮期时的样子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韩蕴轻轻道,惠澄愣了一下,笑了,“我本就是殿下近臣,照料殿下也是应该的。”韩蕴还要说什么,惠澄抢道:“那次殿下热潮期避人不出,臣也是这样给您喂药的。”
  韩蕴闻言怔住,待最后两勺药喝完,才道:“原来真的是你……”唇上忽然抵上什么,他本能张嘴接了,是颗滚了糖粉的蜜饯。惠澄指尖一推,让他含了那蜜饯,笑道:“这药闻着就苦,吃点蜜饯清清口。”说罢又去倒水。韩蕴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舒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他的错觉,这回醒来,惠澄对他的态度亲近许多。
  这不仅是因为惠澄想通要珍惜眼前人,韩蕴出事之后,缠绵连心的痛苦不安更让他意识到,他与韩蕴如今,恐怕是世上除了父母亲人之外联系最为紧密的了。虽是意外所致,也是天赐的缘分。
  两人关系亲近了,但韩蕴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每回诊治后,太医都只是摇头叹息,他眼前光亮始终没有要恢复的意思。佑帝和皇后来看过几次,都知道情况不乐观。韩蕴渐渐陷入长久的沉默,而惠澄除了照顾他,就是在他榻前看书理折子,并未佩戴药囊,那阵清甜的玉兰香一直陪伴着他,倒是缓解了他的焦躁和不适。
  这日惠澄正读折子上的奏报给他听,是皇后的兄长来问,今年皇后四十二岁生辰寿礼后,可否回府省亲。韩蕴听了,忽然道,“这回离京之后,我一直在想,”惠澄嗯了一声表明在听,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汲取了几分勇气,才继续道:“我在想,若是当年,我们是在大殿相遇,我对你一见钟情,立刻求官家赐婚,那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惠澄忽然觉得心慌,握住韩蕴的手,“殿下忽然说这些做什么,我……”
  “若我一直好不起来,这个太子之位,是保不住了吧。”韩蕴虽一直卧床,外头的沸沸流言,却不难想到。他成年的兄弟,去了老四和体弱的长兄,也有三人,他们的母妃,不可能不盘算这东宫的主位。
  “殿下胡说什么呢,”惠澄见他神情平静,像是早就明白自身困境,忍不住哽咽,“不过是瘀血,太医医术高明,很快就会散了。”
  “若是……二哥,他性格宽仁些,应该能继续重用你,若是老五,他和四弟亲近,一向与我不对付,老六性子争强好胜,恐怕也不喜别人亲信,”韩蕴静静道,“你若不想再在这里,我会跟官家提,出了东宫,给你另外安排一份清闲的官职。抚养孩子的钱财耗费不小,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每月可从我的月例支取一份,母后那里……”
  “韩蕴!”惠澄高声打断他,随即声音颤抖起来,“你是要推我走么。”
  “我做不了太子,失了官家宠幸,就无法让你过得比从前好,”韩蕴说着有些鼻酸,“反而会拖累你和元儿。你若能……另寻到可依靠,也喜欢元儿之人,我才安心。”
  “在你眼里,”惠澄撇过头仰起脸,想阻止眼泪落下,“我就是可以随便换心上人的么。”
  韩蕴被他那句心上人镇住,半晌反应过来,想要笑,又泛起苦涩,低声道,“我也不是。”
  “太医说了,心情郁结更不利于恢复,”惠澄靠过去,扳着韩蕴的肩,认真道,“不要想什么离开东宫,你不会走,我也不会。你只需要养好身子,外头的流言,我有法子。”
  韩蕴抬起手,摸索着想摸向他的脸,惠澄笑着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面上,听他语气略显迷惘道:“我真的不是在梦里么。”
  “当然不是,”惠澄这才发觉韩蕴手掌宽大,几乎罩住他半张脸,“原本想等你回来,再谈一谈。经过这一遭意外,我也想明白了,”他轻轻笑起来,韩蕴感觉掌心贴着的地方泛起一枚梨涡,“你若不安乐,我也不会多快活,意外也好,自己愿意也罢,我们的印契总是结下了这许多年,离不开了。”
  “我能……抱一下你么。”韩蕴沉默片刻,小心问道,惠澄放下他的手,主动靠过去,与韩蕴贴脸靠肩地抱住了。帐帘内,玉兰的甜香与苏木沉稳气息渐渐融合在一处,让他们的心都慢慢地安定了。
  安抚了韩蕴,惠澄找到刘常侍,问他外头的境况到底如何。这位从小跟着韩蕴,经历了那次风波,也知道两人纠葛的内侍深深叹了口气,“殿下境况不好的事根本瞒不住,各位有皇子的娘娘早在官家面前百般进言。”他示意惠澄往旁边走开了些,“她们说的话,确实戳心,殿下未纳妃,更未有子嗣,于社稷无功。且按大靖律例,太子须先成婚才轮得到其余皇子,不说尊位,为着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娘娘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知道了,”惠澄慢慢摩挲着袖口,心生一计,“刘常侍,劳你派人去太医院,叫伺候殿下热潮期医药的胡太医准备着,我回去把元儿接进宫来。”
  “惠公子是想……”刘常侍看向他,顿时明白过来,“是,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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