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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一个从未经历过刑审的人,只最简单的法子他就受不住。知道的不知道的全说了。
  “知道那我就不说了。”
  燕戡牵起戚昔的手,摇了摇道:“他也说难做。只将石块粉碎斜沙城便是做不到的。若是能用工部的工坊……”
  戚昔:“那你也用不上。”
  燕戡笑着道:“是啊,我一个打仗的将军,如何能插手工部的事儿。”
  两个大人牵着小娃娃的手,听他咿咿呀呀,奶声奶气的话。
  燕小宝人小,才两人小腿高。站在地上像个白白胖胖的小笋子。
  “爹爹窝。”
  “怎么了?”
  “锅锅、嗷出!”燕小宝指着林子下的一方小道。
  “阿楮哥哥才走,哪有……”戚昔顿住,他顺着小娃娃眼睛看到了一个小孩。
  小孩拿着扫帚认认真真地扫着地。
  “温仲。”
  小孩抬起头,吓得手上的扫帚都摔了。
  “郎君!”他匆匆跪下。
  燕小宝见不是阿楮,跟个小企鹅似的往燕戡腿上撞。小手高高举起。胖胖的五个手指头还弯了弯。
  没心情走了,要抱。
  燕戡拎着他坐在手臂上,陪在戚昔身边看着。
  戚昔拧眉:“起来。”
  小孩站起来,脑袋垂着。浑身冒着沮丧的气息。
  “明日该上学吧,地不用你扫,早些回去休息。”
  前几次出来都没遇见这小孩,但回忆一下,都晚间了下午却鲜少见着落叶。
  戚昔以为他们是想报恩,悄悄做的这事儿。
  哪知温仲却道:“郎君,我们没上学了。”
  “为何不上?”
  戚昔看向燕戡。
  燕戡也摇头。
  这温家姐弟一直住在隔壁,所以这一年基本上没怎么见过他们。
  温仲紧张:“没、没夫子了。”
  “怎么会没夫子……”戚昔用眼神询问燕戡。
  燕戡无奈地用大脑袋顶了一下怀中的小娃娃:“我也不知。”
  然后经过一番询问,两人知道了,原来早在今年开春的时候,杳寂书院所剩不多的夫子走了个干净。
  戚昔让温仲先回去,和燕戡一起往回走。
  他有些恍惚,被燕戡牵着的手动了动:“那如果是这样,斜沙城岂不是一家书院都没有了。”
  燕戡:“嗯。书院请不起夫子,学生跟着夫子走,他们开私塾也可以。就是可惜了那书院。”
  戚昔:“书院是城里富户合力修缮的?”
  “嗯,还花了不少银子。”
  戚昔沉默下来。他当初将人送进去便一直没有过问,说起来也是他的失职。
  他下意识地将书院当成了与他那时的学校一样。只需要将学生送进去,慢慢读就行了。
  他忘了斜沙城的情况,也没有考虑到书院会倒闭这件事。
  “那温家姐弟,夫郎打算怎么办?”燕戡的声音随风飘入耳。
  戚昔垂眸,捏着燕戡指腹的粗茧低声道:“说了送他们念书总不能言而无信。”
  燕戡:“那给他们找个私塾?”
  戚昔摇头:“我本意也不是让他们参加科举,只想着多识一点字,多念一点书,在这里也算有可以立身的本事。”
  他看向燕戡,眼中浮起涟漪。
  不仅仅是他们,若是有能力……他想的是更多像他们一样的小孩。
  他浅笑:“我明日去书院看看吧。”
  燕戡亲了一下戚昔的脸,与他掌心相扣:“那我跟夫郎一起。”
 
 
第60章 
  杳寂书院自建立起距今已经有上百年, 中间虽然经过战乱被毁,后重修之后也有多年的经营。
  曾今的杳寂书院虽不说能人辈出,但至少作为斜沙城第一大书院也是唯一一座书院, 学生肯定不缺。
  去年都还有学生往书院里送呢, 谁也没有想到, 这会儿就倒了。
  杳寂书院建立在斜沙城最好的东南方, 依山而建。
  书院藏在山林中,秋看落叶冬赏雪, 春夏能闻鸟语花香, 在斜沙城是顶顶好的去处。
  可惜现在无人来往,已见衰败。
  戚昔跟燕戡拾阶而上。青石板做的台阶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 阶上铺的还是去岁落下的枯叶。石缝中长满了野草, 走几步就会被拦住脚。
  山不高, 栽满了树,有枫树、槭树还有银杏等等。若是秋日来,必定也是一番美景。
  走了几十步台阶, 就是书院的大门。山门恢弘, 两边的石柱子高高耸立,上面还精雕细刻了梅兰竹图。
  山门正上方刻着杳寂书院。书写粗狂,颇具北风豪放之气。
  两人停步, 皆是看着头上的牌匾。
  “这字可有来头?”戚昔问。
  燕戡抓着戚昔的手捏玩儿着,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他道:“不知。”
  戚昔收回目光, 继续往上。“你好歹是斜沙城的大将军,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 没一个知晓。”
  “大将军又如何, 我连解决将士们的温饱这事儿都要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关心这劳什子书院。”
  书院大门没关,两人径直进去。
  山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 叶片划过地面,簌簌作响。山中鸟声清脆,悠远传来更显孤寂。
  这一方院中竟然不见半个人影。
  燕戡也没想到里面会如此萧瑟,他道:“阿兴不是说还有人在。”
  戚昔:“找找吧。”
  这书院原本是私人的。后来官府牵头,斜沙城合力集资重新修建。
  当初的县令或许是为了政绩好看,将书院一再扩建。
  从山下远望,整座山上皆是错落的屋舍。
  若不是早已成材的树木遮挡,这山也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两人从学堂找到食堂,又从后山食堂绕到学生住宿的地方。一个人影不见。
  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两人停在学堂前广场下的那棵硕大银杏树下。
  “怕不是没在?”戚昔疑惑。
  燕戡收敛陪夫郎游玩的心态,目光从屋脊线上移动。的侧耳细听,最后慢慢抬头。
  他扯了扯嘴皮:“不,在。”
  戚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茂密的树叶之中,银杏粗壮枝干的中间正好有一个可以供人躺下的地方。
  此时那树杈子间落下一缕乱糟糟的头发,隐隐可见那头发的主人翘着个二郎腿,搭在腿上的手腕上还挂了个酒葫芦。
  葫芦上刻着一个七的标记,显然是酒肆里的。
  燕戡:“这恐怕就是那守书院的人了。”
  戚昔与燕戡并肩,他看清那树上猫着的人,一时难言。
  “能叫下来吗?”
  “喝了酒,上这么高的树也不怕摔死。”燕戡低声说着,嘴角上挂起恶劣的笑。
  戚昔眼睁着他捡了个石子儿一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拉住燕戡的手腕已经来不及。
  石子儿弹射出去。
  “嗷——”
  “谁啊!”
  树上的人移动,暴躁地从树杈子中探出个脑袋。“又是哪家皮小子,不好好读书,看我不得找你爹娘好好说道……”
  说着说着,树上那人就噤声了。
  戚昔只听得他好像苦笑了一声,又见那酒葫芦扬起。树上的人灌了一口酒。
  风吹得的银杏叶婆娑,发出轻轻的响动。那人喃喃:“书院都倒了,哪里还有什么学生……”
  戚昔听得眼睫一颤。
  燕戡见他又躺下去了,手指一翻,又是一颗石子儿。戚昔忙抓住他的手,抬头朗声道:“树上那位,能否下来一趟。”
  “喊他做什么,醉鬼听不懂人话的。”
  “你才是醉鬼!”那树杈子中的人翻身,手撑在树枝上探着头看下来。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戚昔开口,那人像赶苍蝇似的摆手,道:“去去去,不卖,书院不卖!”
  燕戡看了一眼戚昔,像是说“看吧,好生说话人不下来”。
  他翘起嘴角,又是一颗石子儿弹过去。
  “嗷!”
  戚昔没拦住,无奈瞪他。“幼不幼稚。”
  燕戡被戚昔嫌弃了,他低笑着脑袋往戚昔肩膀上一栽。额头磨了磨戚昔肩膀,像大狗撒娇。
  “我们不买书院。只是家中有孩子正值上学年纪,又被书院退学,所以过来问问。”
  “没钱,钱还不了,自己去屋里搬一张桌子走。要念书去别处,这里没夫子,教不了。”
  燕戡瞪了树上的人一眼,又转头来摸摸戚昔的发。“跟他费什么口舌,等着。”
  燕戡一个蹿步,踩着几根树枝就攀了上去。
  戚昔眼皮子一跳,紧张道:“你慢点!”
  自己那么大块头没点数。
  燕戡几个呼吸间就到了那酒疯子所在的树杈。他打量了一下这跟个大鸟巢一样的地方,这里肯定有人常来,里面都被人睡得跟打磨了似的。
  燕戡哼笑:“倒是个好地方。”
  他拎着人的衣服,几下就带了下去。
  “你是谁?我的酒,我的酒水啊!”
  戚昔看着人落地,立马快步上前。
  想都没想,一巴掌打在燕戡手臂。不过力道轻轻的,跟猫爪子踩了一下似的。
  但不妨燕戡小题大做。
  他将手上的人往地上一扔,脸一垮,委屈地双手搭上戚昔的肩膀,大脑袋在戚昔颈侧拱啊拱。
  “夫郎打我,我帮忙了你还打我。”
  戚昔心跳得厉害,此时见人耍赖,深吸了口气好歹驱散了这股害怕。
  “行了,注意点儿。”拍了一下肩膀上的人,戚昔让他站好,自己去将地上瘫坐的人扶起来。
  这人头发乱糟糟的。
  刚开始躲在树上,听他声音沙哑还以为是个老人,这会儿一瞧,也就是个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抱歉,我家这人手上没轻没重的,你没事儿吧。”
  那人站起来,烦躁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抬头见戚昔逆着光的脸,眼睛一亮。“好生俊俏,小郎君可有功名在身,可是要来书院当夫子。”
  戚昔眸色淡然。
  刚刚还一脸潦倒模样,现在眼里却泛着光,清澈又热切。透着一股不被世俗沾染的干净模样。
  燕戡见人盯得久了,拉上戚昔的手腕就挡在自己身后。
  戚昔被迫松开扶了一半的人。
  隔着燕戡的肩膀只见这人摇晃了一下就站定,应是无碍。
  他放心些许,道:“我没有功名,也不当夫子。只是家中孩子无书可读,特来书院问问。”
  “都退学多久了,这会儿才来问。”郭桉嘀咕。
  戚昔:“是,是我们失职。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事儿的。”
  “你真不是什么秀才郎?”
  “不是。”
  郭桉失望地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抱着自个儿的酒葫芦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燕戡最是看不得人这个颓废样,这人若是他手下的兵,他早冲着人踹上一脚,再拎着人训脱一层皮。哪里还能抱着酒这般喝。
  他冷眼:“不说给你挂树上。”
  戚昔拍了下燕戡的胳膊:“别动不动这么暴力。”
  他对郭桉道:“斜沙城如我们家一般有幼子上学的不如我们一家,上私塾终归不及学院条件好。能上书院还是上书院。”
  郭桉曲腿,斜着个脑袋仰头看着戚昔两人。
  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吊儿郎当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去岁书院里学生多了,山长……也就是我郭桉本人招了几个夫子。结果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顶替了别人名头的假货!”
  “昧了我整个顺书院的钱财不说,还以我杳寂书院的名义招惹了府城的东山书院的人。呵……钱没了还得罪了那么大个书院。连在我书院夫子都不敢继续留在我这个地方。”
  “至于你们那些小书生,也干脆别来了。免得以后真走到府城,报上家门就被东山书院那些憨货套这麻袋天天打。”
  “一个小小书院,有如此本事。”燕戡眸光黝黑。
  “呵!你这口气也大。”
  “我杳寂书院只是个边城书院,放在整个定州府连个名头都排不上。东山书院虽说里面的人恶心了点,但也是定州数一数二的大书院。”
  “启蒙的学生也就罢了,但凡要考学的童生、秀才将来是要往好书院爬的。谁又敢跟他们作对。”
  “还不如、还不如散了算了。”郭桉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声音也小了下去。
  他抱着酒葫芦,闷头喝了一口。
  燕戡嫌弃得不行。
  戚昔低喃:“还以为真的是没银钱给夫子了才经营不下去的。”
  郭桉闻言身体一僵硬。
  戚昔了然,默默道:“原来也有这个原因。”
  “话说这书院的山长为何是你这么个年轻人?”
  “我?怎么,年轻人就做不了山长了?暂不说我好歹是个举人,这山头都是我祖辈的。”
  戚昔拧眉。“这书院后头不是县令筹办出来的吗?”
  “哦,后来官家经营不善,悄悄当私产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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