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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镣铐(近代现代)——末芜闻

时间:2023-12-20 17:25:15  作者:末芜闻
  “你要不是今天才告诉我你要去的地方,我早就买张票跟你一起走了。又不远,起码看着你到那边安顿下来,我再回懋城。”
  火车站门口,宋乘前来送别。
  冷暗背着一个旅行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对宋乘说:“你现在也能买。”
  “刚查过了,没票了。”宋乘笑着,眼中却有泪光,“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的?”
  冷暗笑了笑,不予评价,看了时间后,复又望向宋乘:“差不多了,我要进去检票了。”
  “嗯,到了那边就发个讯息给我,让我也能放心些。”
  “知道了,你可真婆婆妈妈。”冷暗捶了一拳宋乘的胸口,不知怎的,他忽而生出了许多不舍,心里揪紧得难受。
  他虽然不爱这个人,可终究还是亲近过的;而且,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帮助自己。他对这个人,有着深深的感激和惭愧。
  “那我走了,宋乘,后会有期。”
  宋乘也伸出了拳头,在即将落在冷暗脸时忽而改变了方向,摊开手将掌心落在冷暗的头上。
  他轻轻地摸了摸冷暗的头,轻轻地说:“嗯,冷暗,后会有期。”
 
 
第54章 【已修改】
  郝向明跪在地上哭了很久,正逢大课间,几名在校园里四处晃悠的学生听到了他的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过来问他怎么了。
  可郝向明只是一味地声嘶力竭地哭,根本不回答。
  同学们见郝向明抠地的双手满是血污和尘土,沾得脏兮兮的,看得既担心又害怕。为避免他寻短,其中两名同学留下看顾他,另外的则去通报老师。
  当老师赶到这里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他打发那几个通报的学生回教室上课后,才问郝向明:“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啊?”
  郝向明拼命摇头,一声不吭,捡起手机,继续给温乐打电话,可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通。
  他难受又着急,看着手机荧幕,反复哽咽:“怎么不接,为什么不接,接电话啊……”
  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冷暗早被宋乘硬拽出门吹风了,手机被扔在家里。冷暗觉得也没什么人找自己,不带手机还能暂时缓解一下早先被赵丽玲威胁生出的恐惧。
  等冷暗后来看到手机显示多通未接来电,回拨时,接电话的人声音陌生。冷暗以为是赵丽玲的人要找自己麻烦,吓得赶紧把电话挂了,再也不敢回拨。他并没有想到,是郝向明借用了同桌的手机找他。
  老师看着郝向明的这个模样,觉得这个学生状态不太对劲,便小心翼翼地问:“同学,你是有什么急事想要联系家人吗?是不是打不通?要不要老师帮你联系一下?”
  郝向明终于抬起了头,满脸泪水地看着老师,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老师,我犯错了……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然而随后这个老师问了郝向明很久,郝向明也没有说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不停地说自己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并没有说明自己犯下何种过错,;老师为了了解实情,只好做出各种假设,试探着问了很多别的问题,诸如“你考试后作弊了”、“你欺负同学,搞校园暴力了”、“你早恋,把那个女孩子搞怀孕了”、“还是你勾结社会不良团体”,郝向明都摇头否认了。老师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半劝半逼地问出了郝向明的名字和所属班级,然后打电话联系了郝向明的班主任,请他来处理。
  郝向明的班主任匆匆赶来,先是带着他去了医务室处理抠地抠烂了的双手,然后将他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让郝向明坐在一旁,还给了他一杯热水,等郝向明情绪明显平复了许多之后,班主任才关切地问:“郝向明,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了,是高考复习的压力太大了吗?”
  郝向明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家里出现了什么困难?”
  郝向明僵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班主任耐心开导:“郝向明,现在是高考复习的冲刺阶段,课业学习重,压力大,情绪起伏大都是很正常的事。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和烦恼,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不然影响了成绩,就得不偿失了,你说对不对?”
  郝向明看着班主任,他知道老师是出于好意,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老师说这些事:。自己有个双胞胎弟弟,他和这个弟弟相爱了。他们的恋情被发现后,弟弟就被他的养父养母合伙骗进疗养院里,经历了许久的身心迫害,而自己被蒙在鼓里近两年,直到今天才知道真相……这桩桩件件,惊世骇俗,足以颠覆老师对自己和自己家庭的所有印象。
  “我……”郝向明迟疑了很久,选择了撒谎,“我就是压力太大,胡思乱想了而已。”
  班主任打量了他的表情很久,觉得郝向明并没有说实话,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郝向明,怕逼急了郝向明又要自残。他用比较轻松的口吻同郝向明说:“没事的,放轻松些,高考而已,和平常的普通考试没有区别的,你平静地复习就好。压力大的话,就跟老师说,老师来开导你,你这么出色,成绩也一直都很稳定,考上好大学是肯定的事,要对自己有信心,所以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嗯。”
  “还有什么想跟老师说的吗?老师不逼你,你想说的话,老师就陪你好好聊聊,不想说的话,你自己一个人静静也挺好的。不过就不要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了,你看你这手,现在挺疼的吧。”
  郝向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涂着药膏,缠着纱布,是挺疼的。
  可是跟弟弟在疗养院里的创伤相比呢?显得微不足道。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老师,我想回教室复习。”
  “那好,那你回去吧。”
  “嗯,谢谢老师。”
  郝向明起身,背对班主任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又被叮嘱了一句:“临近快高考了,就不要再带手机来学校了。今天你情绪不是很好,老师就谅解你一次,下回注意。你有需要联系谁,可以跟老师说,老师帮你联系。”
  郝向明低头,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回了一声:“知道了”。
  等郝向明离开之后,班主任给赵丽玲打了个电话:“喂,是赵女士吗?欸,我是郝向明的班主任。今天他状态不太对,大课间时去小树林里哭了一场,还把自己的双手抠出血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家里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影响了他的情绪和状态啊……”
  当天晚自习下课后,郝向明刚走出教室,就被早早守在外面的赵丽玲拽着胳膊走,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校外停车场,相继上了赵丽玲的车。赵丽玲开了车里的暖气,却没有发动汽车,而是看着车内后视镜,问坐在后排的儿子:“向明, 你今天怎么了?”
  郝向明透过后视镜和赵丽玲的目光对视,神色冰冷又陌生,甚至带着警惕的敌意:“什么怎么了?”
  “你们班主任已经跟我说了,你今天在大课间到去学校的小树林里哭,还把自己双手弄伤了,老师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实话。向明,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郝向明不回答,两手紧紧抓着车座沙发,抓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他盯着赵丽玲的眼神很凶狠,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养母掐死在车里一样。
  赵丽玲被郝向明盯得心里发毛,紧张地抓着方向盘,努力镇静地问:“是遇到了什么学习困难,遇到复习瓶颈了吗?如果是的话,妈妈可以给你找辅导老师……”
  “妈,对你来说,学习就是最重要的事,对吗?”郝向明冷漠地打断了她,“对你来说,成绩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是吗?”
  赵丽玲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对你来说,好好读书,拿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成家立业,不停地往上爬,就是人这辈子唯一的目标?”
  “不是唯一的目标,但的确是最值得参考的一个努力方向……”赵丽玲回答得有些心虚,她不知道儿子为何突然咄咄逼人地质问自己。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培养我的方向对吗?让我好好学习,不要接触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不和任何所有被你们判定为社会垃圾,不求上进的人交往,包括社区里那些学习不好的同龄人,早恋的同龄人,还有,我弟弟。”
  轰的一声,车内暖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都鼓噪了起来,让人焦躁不安。赵丽玲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温乐,又是那个温乐,原来郝向明今天表现异常,又是为了那个该死变态的温乐!
  赵丽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语气坚定地回答:“是,我就是想隔绝所有对你成长、成才不利的因素,将你培养成一个出色的,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学习不好的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同他们交往;早恋的人,只会影响你的心性,带坏你;至于你弟弟,”赵丽玲不屑地哼了声,“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你弟弟就是个垃圾,为了你的未来,你必须远离他!”
  “所以,妈,你和爸为了让我弟弟离开我,你们都做了什么?我是说,在你和爸发现了我和我弟弟相爱,而后来我住进医院,你和爸做了什么,使得我弟弟会离开燕城,大老远地跑到南方去。”
  “做了什么?”赵丽玲内心一阵发慌,她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感觉儿子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她看着后视镜里的儿子,眼神冰冷,嘴唇苍白,嘴角却扬起了诡异的弧度,就像蝙蝠侠里的Joker,每一次的眨眼都在飞速酝酿着什么恶毒的阴谋。
  她看得毛骨悚然,迅速移开了眼神,慌张地回答:“我和你爸爸只是找你弟弟谈了谈,告诉他,你们之间不应该有超越兄弟情谊之外的感情,并同你弟弟说,如果不想破坏你的人生,他最好离开你,再也不要同你见面。”
  “只是谈了谈,我弟弟就离开了么?”
  “嗯……”
  “没有威胁我弟弟的人身安全?譬如,将我弟弟关起来,狠狠折磨了一番?”
  “向明你什么意思?!”赵丽玲猛然回头看向后座的郝向明,脸色煞白,眼神慌乱。她双手仍旧紧紧抓着方向盘,仿佛黢黑的圆轱辘能给她强力的精神支撑。
  郝向明微笑,意味深长地说:“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随便提出一个猜测而已,要知道,我和我弟弟的感情那么深,他脾气又那么爆,从来只听我的话,哪里是你和爸谈谈话,就会离开我,离开燕城的。所以我才想,你和爸是不是用了什么强硬的手段,迫使我弟弟离开了这里。妈,你告诉我,我的猜测对吗?”
 
 
第55章 【已修改】
  赵丽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作何回答才好。她总不能承认她和丈夫“巧妙”地利用录音剪辑,还有温乐对郝向明的感情,将温乐引入了骗局吧?可是儿子会这么质问,明显透露出他知道了些实情,若她否认,指不定儿子接下来又会套她的话。
  赵丽玲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承认,还是不承认?承认多少,否认多少?
  “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郝向明和赵丽玲对视着,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却像是在压抑着内心无边的怒火;他的笑容很灿烂,眼神凌厉,似乎能直接看穿赵丽玲的心。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爸到底是如何成功地让我弟弟自行离开的,你说实话好不好?”
  赵丽玲的指甲嵌入了方向盘的皮套里,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后,逼着自己直视郝向明,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答道:“没有别的,只有一次严肃的,正式的,陈明利害关系的谈话,我和你爸爸都是讲道理的人,而你弟弟也不笨,所以在谈话结束之后,他就带着我和你爸爸给的钱离开了。”
  “你们给了他多少钱?”
  “十万,足够他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郝向明的笑容僵了一下,荒谬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他的嘴角扬起更高,温柔地同赵丽玲说:“好的,我知道了。妈,你和爸辛苦了。”
  赵丽玲几乎要晕过去了,喘了半天才勉强平静下来,安慰郝向明:“没事,为了你,我和你爸再辛苦又有什么呢?我们只盼着你成长成才。”
  “嗯,我懂了,谢谢妈。妈,我们回家吧,不然爸就担心了。”
  “好。”
  赵丽玲听到这回答,这才转过身,握着方向盘的手终于放松了一些,也如她那颗适才高悬的心。她虽感庆幸,却也心有余悸,见后视镜里的郝向明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神色平静。
  很好,儿子没事,糊弄过去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郝向明的手指抠入了车座的皮沙发套里,掐得包扎好的伤口裂开,崩出了暗红的血。
  回到家后,郝建国照例在客厅里等着,郝向明进门后看了郝建国一眼,眼神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可是郝向明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就回了房。
  郝建国觉得郝向明的表现有些古怪,就问赵丽玲:“他今天怎么了?不太对劲。”
  赵丽玲挂好提包,脱下大衣,坐到了郝建国身边,喝了一大杯水后,长舒了一口气,才担忧地对郝建国说:“刚才在学校,他问我,我们是不是强迫温乐做了什么,不然为什么温乐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燕城。”
  郝建国皱起了眉,神色严肃:“你怎么说?”
  “我说我们没有强迫温乐做什么,只是跟温乐陈明了利害关系,并且给了温乐一笔钱,温乐才答应离开的。”
  “他信了吗?”
  “不知道,他后来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愿他是信了的。”
  郝建国心生疑虑,因为郝向明回到家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对,要是郝向明只是表面上相信了赵丽玲的话,内地里却在想这些什么,那这事儿就不好处理了。毕竟,郝向明连瞒着家人找到温乐的踪迹,离家出走,千里迢迢找弟弟的事都能做到,难保不会做别的出格的事。
  他对赵丽玲说:“还是得注意一些,现在的孩子,鬼主意多,指不定他就从哪里知道了当年我们对温乐做的那些事;不过,他怎么会突然问起?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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