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怜温柔得体,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当之无愧。
“怜儿说得有理。”说话间,桓硕起身让出主位,道:“朕就与怜儿一同坐在下面。”
说罢,桓硕牵起赵宜怜的手,与她并肩而坐。
见帝后如此恩爱,郑姣略带可惜道:“皇后确实贤惠,只是可惜没能替陛下生个龙子。”
“朕何尝不是?”桓硕目光坚定道:“实在不行,朕年末与皇后再去朝天观,让道长算算。无论如何,也得诞下龙子!”
桓硕此话一出,门边传来“碰”地一声响。推门声音不小,倒给郑姣和赵宜怜吓得不轻。
屋内众人门口望去,只见桓硕眯起眼睛,满脸嫌弃道:“你个没轻没重的东西!”
第15章 拜天拜地拜高堂
太子桓煜站在门口,面对桓硕的嫌弃,他只能卑躬屈膝道:“儿臣知错。”
桓硕显然未将桓煜的道歉放在心上,继续奚落道:“还不向太后行礼道歉!”
桓煜没有反驳,而是乖巧地听从桓硕的话,跪下身来给太后行礼。
“好了,太子也不是故意的。”郑姣让人扶起桓煜,继而对桓硕道:“今日是襄儿大喜的日子,可别伤了和气。”
“哼。”桓硕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对桓煜道:“还不快入座,别站在这丢人现眼了!”
桓煜闻言,按规矩坐到了皇后身边。
“母后,儿臣许久未给您请安了。”桓煜小声对赵宜怜道。
赵皇后神情不自然地看向桓煜,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桓煜抢先一步开了口。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要是母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儿臣来不来请安也无所谓了。”
“怎么可能呢!”赵皇后连忙挽住桓煜的胳膊,故作亲热道:“你永远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怎敢再生一个分走对煜儿的爱呢!”
桓煜不留情面,直接把胳膊抬了起来,冷冰冰道:“母后心里明白就好。”
两人的一番交流在外人眼里无疑是一对许久未见而叙旧寒暄的母子。但在桓硕看来,桓煜对这个比他小十岁的母后的感情绝对不一般。这也是桓硕厌恶桓煜的原因之一。
若不是暂时后继无人,他又怎会让一个贱种当太子。
就在桓硕将心情写在脸上的时候,门口传来杜婆婆亲热地叫喊声:“新人入场咯!”
这话一下将桓硕从想象拉回现实,毕竟是手足的婚典,面上还是得和善。
杜婆婆话音刚落,只见桓襄率先走进前厅,鹤青则跟在他身后。
“王爷你快牵着荣公子嘛!”杜婆婆小声提醒道:“走这么快荣公子跟不上了都!”
桓襄抬眼就看到德叔扫过来的目光,又看到主位上坐着的太后,无奈只能选择妥协。
桓襄回过头,笑眯眯地抓住鹤青的手,牵着他走进内室。
鹤青看到桓襄这副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但桓襄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鹤青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调整好状态,一同跨过门槛走到太后面前。
“果真是一对璧人!”太后拍手夸赞道:“我儿英姿飒爽,荣鹤内敛秀气,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为了附和太后,在场的官员纷纷拍手称妙,可劲的夸赞桓襄和鹤青。
两人是为了什么成婚,彼此都心知肚明。象征性地笑笑,演的像点就好。
就在此时,鹤青的眼睛瞥向四周。他总感觉有灼灼目光盯着他看,就犹如蛰伏在草丛里蓄势待发的毒蛇,让他很不舒服。
突然,他与太子桓煜对上了视线。鹤青很确定,一直盯着他看的就是桓煜。
他与桓煜不过几面之缘,但鹤青总感觉桓煜看人的眼神透露这凶狠和杀意。
但目光对上的那刻,桓煜看鹤青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所谓的温柔并不是柔情似水,而是欣赏爪下猎物一般,下一秒就要将你温柔地生吞活剥。
鹤青连忙收回视线,只听杜婆婆站在门口高声喊道:“一拜天地,天长地久。”
地上早已放好软垫,桓襄拉着鹤青朝向门口跪下,向天地磕头。
“二拜高堂,四季安康。”
两人起身调转方向又朝太后行了大礼。
郑姣只是听说民间有这么个拜高堂的习俗,哪知今日见到自己的儿子带着良人跪在她面前,眼泪早已泪湿了衣襟。
“快起来,快起来!”郑姣起身,亲自将两人扶起才坐回原位。
“三来夫妻对拜,百年恩爱!”
两人转过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鞠躬,正式结为夫妻。
礼成之后,鹤青在杜婆婆的搀扶下回房更衣,桓襄则留在前厅招呼客人。
帝后很早就回去了,只留太后和桓煜还留在王府。
太后自然是想和儿子多叮嘱几句话,桓煜留在这也是等太后回宫的时候一路护送回去。
郑姣啰嗦话说了一大堆,桓襄早已不耐烦。好在鹤青赶到,才将桓襄替了下来。
鹤青及时救场,桓襄还是回了个感激的神情。
忙里偷闲,桓襄一上桌就大快朵颐起来。
期间桓煜好心递上一杯酒,提醒道:“饿极了也不能吃这么快啊!”
桓襄停下手中夹菜的筷子,转而接过那杯酒。
“是呢,多谢提醒。”
酒杯相碰,两人皆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荣公子性格好,又深得太后喜爱,皇叔可真是好福气!”桓煜故意加重“喜爱”二字的语音,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桓襄确实看见自己的母后不断摩挲着鹤青的手,心中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哈哈,真是有意思!”桓煜接着说道:“你说荣公子久居府中,连太后娘娘的面都没见过几回,怎么关系就这么好!”
“我母亲说教,荣鹤自然不能冷面相待。倒是你……”桓襄挖苦讽刺道:“太子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见陛下给你说门好亲事!”
即便桓襄出征在外久别前朝后宫,但皇帝不喜太子之事他是有所耳闻。
果不其然,一提到桓硕,桓煜的脸色大变,说话也没有之前那般阴阳怪气。
桓煜一连喝了好几杯闷酒,最后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既然荣公子嫁入王府,那就好好待他。荣公子生的貌美,可别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败坏王府名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桓襄“腾”地起身,直接揪住桓煜的衣领。
“皇叔别激动啊,我只是善意提醒一下。皇叔若懂得怜香惜玉,就当我没说这句话吧。”
桓襄被桓煜的这番话气得直咬牙,但碍于情面桓襄还是松开了桓煜。
“呵……”桓煜整理着衣领,直勾勾地盯着鹤青。
桓襄见状,立刻走到太后身边,俯身道:“母后,天太热了,您还是早些回宫吧。”
鹤青身着厚重的礼服,即便是坐在屋檐下,鹤青还是被闷了一身汗。
“也好,你们二人世界,哀家不打搅你们了。”郑姣拉着鹤青的手放到桓襄的手背上,叮嘱道:“还不快送荣鹤回房更衣。”
桓襄顺势抓住鹤青的手,拉着他朝郑姣行礼道:“恭送母后。”
郑姣前脚刚走,桓襄就立马放开鹤青的手。
“我还要会客,你自己回去吧。”桓襄冷冰冰道。
鹤青是无所谓,但一直监视桓襄的德叔不知从哪蹦出来,指着桓襄鼻子责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会客有你内人重要吗!”
“哎呀德叔你小声点!”桓襄拍手着急道:“宾客都在呢,给我点面子!”
德叔丝毫不惯着桓襄,眼神示意桓襄送鹤青回去。
此时鹤青开口替桓襄解围,道:“德叔,其实我不用……”
“你别惯着王爷。”德叔厉色严词道:“你现在惯着他,日后他只会蹬鼻子上脸!”
“我哪里会!”桓襄无奈道。他虽然厌恶鹤青,但对他的态度依旧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至少不会再有言语肢体上的冲突。
“你哪里不会,打仗打久了,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桓襄被德叔数落到无言以对,只能听从德叔的话送鹤青回去。
见两人远走,德叔忧心忡忡地找到杜婆婆。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道:“老婆子,你说王爷傻傻的也不开窍,今晚能成功圆房吗?”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你成亲!”杜婆婆一个接着一个的磕着瓜子,打趣道。
“我是看着王爷长大的,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了,这孩子成亲头等大事,我还不能担心一下了?”
说罢,德叔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包,暗示道:“我这可是个大红包!”
杜婆婆见钱眼开,乐呵道:“哎呦我们俩什么交情了,这么客气。”
“还请杜婆娘支个招。”德叔搓着手期待道。
杜婆婆嗑完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随后掏出一小个药包。
“把这个放到他们今晚喝的酒里面,有奇效!”
夏季白昼格外长,平时与桓襄关系好的官员纷纷拉着桓襄喝酒,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放桓襄回去陪内人。
桓襄是挺不愿意他们离开的。他们一走,自己就要独自面对一个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人,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度过这么个洞房花烛夜。
“王爷这是往哪跑啊!”一直蛰伏在暗处的杜婆婆和德叔突然出现,一人抓着桓襄的一只胳膊,把他往洞房方向带。
“不是,我今晚……”
“今晚没有所谓的公务。”杜婆婆戳穿道。
“今晚也没有所谓的好友叙旧。”德叔也附和道。
趁着桓襄喝多了无力挣扎,两人合力把桓襄架到居住的院子。
站在院中,能看到一个人影倒映在窗户上。
“醒酒汤来了。”
侍女从门外匆忙进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已经放凉的醒酒汤和茶水。
“王爷失礼了!”杜婆婆端起醒酒汤就给桓襄灌了下去。
“再给他泼点凉水清醒一下!”杜婆婆对德叔道。
德叔用手指沾了点凉水,滴在桓襄的脸上让他精神些。
桓襄被他们一番折腾,困意全无不说,酒劲也下去不少。
“好了,赶紧入洞房吧!”杜婆婆替桓襄整理好衣服,推着桓襄往房门口走去。
第16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兹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桓襄极不情愿地往里走去。
屋内挂满了红绸,桌上摆着各种点心水果,都被用剪成“喜”字的红纸包着。
桓襄将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留出一小块空地搭胳膊。
德叔还在外面监视着他,桓襄只能趴在桌上休息。
此时身后传来说话声,“你今晚就这么趴在这睡一夜?”
“也不一定。”桓襄扭头对鹤青道:“德叔在外监视着,等到后半夜估计就熬不住了。”
“你在这,我睡不着。”鹤青起身走到桓襄身边,揽住他的脖子,暧昧道:“不如做个样子把德叔骗走。洞房之夜,德叔不会多逗留的。”
这次桓襄没有推开鹤青,而是腾出一只胳膊去拿合卺酒。
倒下两杯酒,两人交臂饮下对方的酒。
紧接着桓襄拦腰抱起鹤青,带他往床边走去。
原先大踏步只需几步的距离,桓襄这次走得很慢,边走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确定人已经走了,桓襄正要放下鹤青,突然一阵燥热涌上心头,手一松,鹤青直接摔倒在地。
“你在酒里面下了什么东西!”桓襄撑着旁边的木质橱柜,手指几乎要扣进木头里。
鹤青趴在地上,摔下去的时候手心被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也正是因为疼痛,鹤青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酒……这酒被人下了东西……”鹤青开口辩驳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酒里面被人下了东西!”桓襄毫不客气地踢了鹤青一脚,怒道:“是你放的吧,啊?”
桓襄服用了魅药,那一脚不算太重,但对于同样服用了魅药的鹤青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刺激。
“呃……不是我……”鹤青狠命地扣着自己破皮的手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是你还是谁!”桓襄一边撕扯着衣领,一边喘着粗气道:“是不是你让我做样子给德叔看,然后……”
“是你要喝酒的……”鹤青突然打断桓襄的话,大声质疑道:“我怎么就不能说这药是你下的!”
鹤青这话直接激怒了桓襄,若说他之前的交流还算冷静,这下桓襄不再压抑怒火,直接把鹤青拖到床边。
“你放屁之前都不想想,本王一整天都没有回过院子,这药怎么可能是本王下的!”桓襄凑到鹤青面前恶狠狠道。
“不是我……”
药效上来,鹤青手上的疼痛被麻痹,下身如同蚂蚁钻心般的痒,整个人烧得面红耳赤,急不可耐地想脱掉衣服。
但礼服繁琐厚重,手上动作越来越乱,鹤青一时间心乱如麻。
今晚真要交代在这了?鹤青绝望地闭上眼睛。
但很快,鹤青被一声怒吼吓得睁开了眼。
“你还敢说药不是你下的,还敢说不是你要勾引我?”桓襄拿着从鹤青衣袖中掉出的小书,怒呵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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