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嬷嬷给他的小书,他明明,明明没带在身上啊!是更衣的时候陈嬷嬷放进去的吗?
鹤青本想辩解,刚要张口,就把话咽在肚子里了。
现在跟桓襄解释有什么用?鹤青苦笑着:反正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我的话。
没得到鹤青的回应,桓襄更加着实了自己的猜想。
“既然你这么急不可耐,那本王今晚就成全你!”桓襄突然贴上鹤青,在他脖子上啃咬。
桓襄只觉得鹤青身上很香,那种充满魅惑的香味,无不挑逗着桓襄的神经,让他更加兴奋。
小书上画的那些事,他只是没做过,又不是没亲眼见过。桓襄便撕开碍事的礼服,很快将鹤青扒得一丝不挂。
“你的身上,为何有这么多疤?”桓襄紧紧抱着鹤青,嘴上问道。
此时鹤青已经神情涣散,除了无助的呻吟,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既抵触桓襄的侵占又因为药物的作用而不希望对方离开,鹤青在左右为难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残破不堪的他,任由别人打骂糟蹋,无力反抗,连求死都不能。
“呜……”鹤青小声啜泣起来。
这一身呜咽并没有得来桓襄的怜惜,反而是变本加厉。
“问你话呢,为什么身上这么多疤?”桓襄迟迟得不到鹤青的回答,力道又重了几分。
等不来鹤青的回答,只有欢愉声此起彼伏。
他们服用的魅药不多,药效很快就下去了。但桓襄仿佛沉迷于这种快感,一直做到后半夜鹤青晕过去了才放过他。
翌日清晨,桓襄到点就睁开眼,紧接着翻身下床准备洗漱。
等他看到床上衣不蔽体的鹤青时,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疯狂。
“都是你自找的!”
桓襄直接推开房门将那瓶合衾酒丢了出去,随后他就立刻洗漱更衣,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桓襄刚一踏出院门,就与鹤青的侍卫阿绍打了个照面。
阿绍昨天被荣格拉去护送帝后,晚上又被她带回候府,说是要请侯府众人喝喜酒庆祝。谁料他被弟兄灌醉,一觉睡到天明。
等阿绍借着荣鹤出嫁前的侍卫身份来到王府,就正好迎面撞上了桓襄。
“你是谁?”桓襄对阿绍比较陌生,直接开口问道。
“公子身边的侍卫。”
桓襄点点头,并未对阿绍上心,只是叮嘱道:“你以前喊他公子,现在得改口了。”
阿绍不敢忤逆王爷的意思,只能不甘心地道了声:“遵命。”
等阿绍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阿绍自然清楚鹤青与桓襄的关系,但他想着,不过是契约婚姻,两人定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想到桓襄这畜生竟然……
床上传来呻吟,阿绍连忙赶过去跪到床边,握住鹤青的手,安慰道:“公子,属下在这,属下在这。”
“阿绍……你来了……”鹤青扭头看向阿绍,他眼里泛起泪花,略带乞求道:“我想喝水。”
一听鹤青要喝水,阿绍连忙起身给鹤青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刚要扶鹤青起身,只听一声低吟让阿绍立刻慌了神。
“痛……”鹤青本想起身喝水,但刺痛感席卷而来,又让他躺了回去。
没办法,阿绍扶起鹤青的头,将茶水一点点喂进鹤青的嘴里。
凉水下肚,鹤青只觉得舒坦不少。但他太困了,舒服之后只想闭眼休息。
“公子,属下去给您请郎中。”
阿绍说完刚准备离开,就被鹤青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要请郎中,我不想。”鹤青可怜巴巴道。
“不请不请!”阿绍立刻哄道:“那我去医馆配点药膏,清理好才不会生病。”
“你不要走!”鹤青呜咽道:“陪我……”
昨夜,鹤青再次体验了无助与濒临绝望。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劫后重生,还有人陪在他身边。
鹤青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到不需要别人的帮衬也可以活得很好。但他万万没想到,一次毁灭性的打击还是把他击溃,多么希望有人能拉他出泥沼。
阿绍会是可靠的人吗?鹤青以前是完全不信任的。但现在他只能靠阿绍,带他撕破那无尽的黑暗。
“公子听话。”阿绍将手盖在鹤青的手上,继续耐心安慰道:“就等我一小会儿,好不好?”
“不要……”迷迷糊糊中,鹤青不断低吟着:“阿黎……娘……”
阿黎是谁?阿绍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猜想着应该是鹤青曾经的好友。
不过鹤青从未提过这个阿黎和他的母亲,阿绍便以为他们不在人世,继而松了口气。
鹤青就这么抓着阿绍,一直到他晕睡过去,阿绍才把手抽了出来。当务之急是去医馆配点药膏,回来再给鹤青泡个温水澡。那狗屁靖王不闻不问,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另一边,桓襄独自来到前厅用早膳。正喝着手上的粥,就见德叔骂骂咧咧地朝他走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王妃呢?”德叔开口问道。
“不用管他。”桓襄云淡风轻道:“一会儿让侍女给他把早饭送过去就好。我一会还有事,得出府一趟。”
德叔一听,心想定是昨晚事成了,否则鹤青怎会不随桓襄一同出来吃早饭。
想到这儿,德叔破天荒的没再跟桓襄唠叨,而是直奔客房去找杜婆婆。
桓襄也是好奇心起,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放下了碗筷,一路尾随德叔。
一见到杜婆婆,德叔跟看见救命恩人似的,开口就夸道:“老婆子你那药还真有用,昨晚他们成了,哈哈哈!”
“那可不!”杜婆婆拍着德叔的胸脯道:“情到浓时,只需个打火石,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说罢,两人对视而笑。
德叔和杜婆婆的对话被躲在角落里的桓襄听了个清清楚楚。
即便如此,桓襄依旧不相信鹤青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魅药不是他下的,也没证据证明他对酒有问题这件事毫不知情。
不过……
桓襄冷静下来一想,昨夜他确实如同疯魔了一般。面对鹤青的求饶,他置之不理,只想满足身体和心理上的愉悦。
那是他第一次尝试禁忌之果,疯狂且难以自制,只要一想起来,他就……
桓襄低头看了眼,很快将念头打消,大踏步离去。
第17章 有心悔过邀同游
“公子,水温合适吧。”说话时,阿绍将鹤青小心翼翼地放进浴池里。
鹤青腿上使不上劲,阿绍只能环抱住鹤青,让热水彻底舒缓他紧绷的神经,让他身体好受一些。
“嗯……”鹤青小声回应着,闭着眼睛享受流水给他带来的舒适。
寂静许久,鹤青突然开口道:“阿绍,真的只有你了。”
说罢,鹤青抬手抚摸着阿绍的脸颊。
阿绍把脸贴在鹤青的手心里,充满暧昧道:“属下就是公子的全部。”
得到这句保证,鹤青很是满意,尽情地靠在阿绍的怀里,感受对方肌肤带给他的温暖。
许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了,鹤青对阿绍彻底放下了戒心,贪婪地享受阿绍对他的无限温柔。
“时辰到了,该起来了。”阿绍在鹤青耳边耳语道。
鹤青对他的心意,阿绍早已看出。既然如此,他干脆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在鹤青身上做些暧昧的动作。
“抱我回去吧,我累……”
鹤青抱住阿绍的脖子,阿绍也十分顺手地将鹤青抱起,带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浴池。
回到房间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补品和上好的药膏。得知鹤青身体不舒服一天未出门,杜婆婆特地让德叔送来补品和药。
原本阿绍是想将这些东西丢出去的,谁料鹤青突然开口道:“好东西不吃白不吃,王府的便宜该占还是得占!”
阿绍闻言,忍不住笑道:“公子这话,话糙理不糙。”
想着鹤青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阿绍便挑了些炖品拿到厨房热一热再送过来。
阿绍离开,门刚合上没多久,“兹呀”一声又被人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桓襄,他难得没摆出以前见到鹤青时候的那张臭脸,反而面色平和,整个人温柔很多。
桓襄走到床边,挨着最边缘坐下,纠结半天才开口道:“本王听侍女说,你身体不舒服。”
鹤青靠在床头,瞬间别过脸去,没好气道:“是德叔让你来的吧!你赶紧走吧,意思一下行了。”
“本王关心你,好心当驴肝肺了!”桓襄好面孔挂不住了,直接咄咄逼人道。
原本他听说鹤青一整天卧床不起,考虑到他昨晚所作所为的确是过分了,特来向他道歉。没想到对方非但不乐意见他,还敢赶他走!
再三思索,桓襄还是抑制住了怒火,捏住鹤青的下巴,逼迫鹤青看向自己,随后道:“我给你道歉,昨天是我太鲁莽了。但我当时也是喝了魅药,一时难以自制。”
“你前一句就够了,为何还要再添一句!”鹤青打掉桓襄的手,怒喝道:“我就没喝吗,我就不是受害者吗!”
“我们既已成婚,你是我名义上的王妃,做该做的事怎么就不行了!”
“你不是厌恶我吗,厌恶就离得远远的,别来招惹我啊!”鹤青这一声怒吼,让整个房间的温度直接降到冰点。与此同的,一股腥味涌上鹤青的喉咙口。
鹤青皱着眉头,俯身趴在床边:好难受,好想……
鹤青连着干呕、咳嗽许久,最后吐出口血来他才感觉气血顺了些。
而桓襄坐在旁边已经是吓愣住了,他不敢再靠近鹤青,生怕自己一个举动让他发狂。
“我去给你请大夫,哦不,我去请宫里太医来!”桓襄连忙起身,颤抖着声音道。
此时鹤青已经没有力气,他只能趴在床边,看着桓襄快步离开的背影。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阿绍回到房间,见鹤青半个身体从床上掉了下来,双臂软绵绵地耷拉下,一时间心乱如麻。
“没事,就是太累了不想动。”鹤青在阿绍的帮忙下重新躺好,此时他双目无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是不是桓襄欺负你了?”阿绍压着怒火问道。
“算不上。”鹤青掖好被子,实话实说道:“就是有些人自以为是,叫人恶心!”
阿绍心疼地握住鹤青的手,道:“公子待在王府,日子只会更难过。要不属下给您弄来假死药。用假死脱身,公子就不必受这委屈了。”
“不用这么麻烦。”鹤青摇摇头道:“时机未到,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见鹤青这么说,阿绍只好改口,“既然公子有想法,属下就不多问了。”
“阿绍你放心。”鹤青眨巴着眼睛看向阿绍,继续道:“既然你跟了我,我的秘密自然会对你和盘托出。他日我若能成功,自然不会亏待你。”
“好,属下等待那一天的到来。”阿绍单膝跪在鹤青面前,将手放在胸前,低头对鹤青行礼。
温情时刻没坚持多久,便被桓襄的暴力推门给打破。
听到门开的声音,鹤青皱起眉头,直接躺倒用被子蒙住头。
阿绍知晓鹤青的意思,直接走出去与桓襄解释道:“还请王爷动静小点,公子他已经休息了。”
“休息?”桓襄不死心地看了眼内室,指着身后那些被他从宫里拽来的太医道:“看完病再休息吧。”
“这么折腾人不好吧?”阿绍举起手将桓襄拦住,坚决不让他再往里踏入一步。
“而且……”阿绍不顾桓襄铁青的脸色,接着说道:“我家公子是为何生病,王爷心知肚明。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还请王爷带着这些人离开。”
“两句三句不离你家公子。”桓襄负着手走到阿绍身边,盛气凌人道:“你现在在靖王府,一切都得照本王的规矩来!”
桓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王府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就把阿绍架着带走了。
“你算什么东西!”桓襄说完就招手让太医进去。
几个太医也是诚惶诚恐地走进去,又是诊脉又是检查身体,一直折腾许久才让鹤青彻底休息下来。
本就身心俱疲,鹤青两眼皮早已困得直打架。本以为自己能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了,又是被桓襄一阵粗鲁地开门动静给吵醒。
若不是身体不允许,鹤青真的要发作了。他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恨不得现在就拿把刀将他碎尸万段!
桓襄还算有点良心,看到鹤青黑着一张脸,端着药走到床头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我喝了药你就赶紧走吧,我真的好累,我想休息了。”鹤青拿起托盘上的药,仰脖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萦绕在舌尖,鹤青难过地皱起眉头,撇着嘴道:“真苦!”
“喏,给你。”桓襄不知从哪掏出一小块糖糕,递到鹤青嘴边。
糖糕上的糖粉沾到鹤青的嘴唇,丝丝甜味难以压盖住口中的苦味道。
在糖糕的诱惑之下,鹤青直接张嘴接住了那块糖糕。
鹤青一直窝在被中,此刻的他脸颊微红,额头上尽是被悟出来的汗珠。
桓襄一时有些失神,竟抬起袖子替鹤青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随后又直勾勾地盯着鹤青看了许久。
“我真的要休息了。”
鹤青刻意将被子拉高盖住脸,刚准备躺下就被桓襄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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