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襄不太像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让野兽生吞活剥了他!
“桓襄!你,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是未来的储君,你杀了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尉迟澜轩惊呼出声,他不断恳求桓襄能饶他一命。
“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对鹤青动起杀心,你要是怨我,我可以亲自向鹤青赔礼道谢!”
“对不起,鹤青不接受你的道歉。”
桓襄把袋子里的污血倒在尉迟澜轩头上,难闻的动物血让尉迟澜轩直犯恶心。
“当时你跟我说,他是被野兽咬死的,那今天我也你尝试一下,被野兽撕咬的滋味!”桓襄留下这句话后,毫无留恋地离去。
“桓襄,你别走啊,桓襄!”尉迟澜轩拼尽全力地挣扎着,但桓襄拿来的绳子却粗如拇指,根本挣脱不开。
“别哀嚎了,人都走远了。”
听到尉迟瑾轩的声音,尉迟澜轩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喊道:“大哥,你快来救我啊大哥!”
尉迟瑾轩现身来到尉迟澜轩身边,他手里罕见地没有拿烟杆,反而是拿着一柄大刀。
“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死了,储君之位自然由他人继承。”
尉迟瑾轩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树林里传来野兽吼叫的声音。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救救我!”尉迟澜轩心急地恳求,希望尉迟瑾轩能念在兄弟之情放他一条生路。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尉迟瑾轩话锋突转,暗示道:“你不是未来的储君嘛,要不你把储君之位让给我,如何?”
“哥哥想要的话,我自然会给。但是储君之位是父王定下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这个好说!”尉迟瑾轩拔出佩刀,对准尉迟澜轩的胳膊就是一刀。
手起刀落,树林里响彻着尉迟澜轩的惨叫声。
“今日我断你一臂,你身体残疾自然成为不了储君。”
而后尉迟瑾轩斩断绳索,尉迟澜轩因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
“大哥,你可真是……”
尉迟瑾轩在他身边蹲下,在尉迟澜轩的伤口上涂上止血的药粉,“我都说了,你斗不过我的。以后就乖乖做我的弟弟,否则你和你母亲的性命我都不敢保证。”
尉迟澜轩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此刻已经意识涣散,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短短一个晚上,风云变幻。本该是尉迟澜轩胜任储君之位,可偏偏出了意外断失一臂。
尉迟澜轩自己承认是起夜的时候遇到猛兽,在打斗时被咬下一臂。但给他看伤的郎中最是清楚,那伤口很显然是刀伤。
尉迟澜轩没有选择道出实情,毕竟身有残疾的人是无法继任王位。
更何况他父王偏爱桓襄,尉迟瑾轩有桓襄的支持,他自然能一帆风顺地继承王位。
此刻尉迟澜轩才明白尉迟瑾轩跟他说过的话,可笑他当时没有听懂话外之意,成为尉迟瑾轩的一枚棋子。
五日后,渤海国主回到显隆,举行册封仪式,立尉迟瑾轩为储君,地位形同国主。
桓襄借机辞去了国师之位,安心回家陪伴鹤青,同时也积极筹备婚礼。
渤海国秋季短暂,一入冬就开始下雪。没过几天,整个显隆城被冰雪覆盖。
皑皑白瓦白墙,国师府的红绸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人婚期将至,府上早已布置妥当。因为要走完一整个流程,这几日鹤青一直住在尉迟瑾轩的私宅里。
尉迟瑾轩念在鹤青与外祖父有联系,就认了鹤青为表亲。
如今桓襄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到头来还是他高攀了鹤青。
不过鹤青也不在乎这些权利地位,只要能一直在一起,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成亲当日,天降大雪。显隆百姓坚信“瑞雪兆丰年”,他们曾经的国师娶亲当日下雪,是个好寓意。
一大清早,桓襄就冒雪前来接亲。在背起鹤青的那一刹那,桓襄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般,忍不住流下一滴热泪。
鹤青抬手擦去桓襄脸颊上的泪水,嘲笑道:“没结过亲吗,都多大人了还掉眼泪!”
“我这是激动的!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我都感觉不真实。”
“这有什么不真实的!”鹤青说完掐了一下桓襄的肩膀,给他一点清醒,“我都在你背上了,还能突然消失了不成!”
经过桓襄的悉心照料,鹤青身体早已康复。
甚至在桓襄的无限包容下,鹤青的胆子也逐渐大起来。基本上桓襄无意中数落鹤青一句,鹤青能顶上十句。
“不会消失的,我也不可能让你再离开我身边!”桓襄笑着说出这句话后,就直接把鹤青背回府上。
随着礼炮被拉响,桓襄紧握着鹤青的手进入前厅。
他们摒弃了繁琐的拜天地,选择按照渤海国的规矩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老婆婆从托盘上拿来一个金剪子,分别剪下两人的一缕发丝。
而后又递给两人一根红线,“你们把红绳绑在头发上,从此就是恩爱不移的夫妻了!”
桓襄握起鹤青的手,让他把红绳绑在两人的头发上。
“愿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老婆婆接过这两缕头发,妥善将它放进盒中。
“这个盒子,还请二位珍藏好,它是你们爱情的见证。”
老婆婆双手奉上盒子,桓襄也是弯腰接过,随后紧紧握在手中。
“好了,这都结为夫妻了,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
尉迟瑾轩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桓襄也是客气回道:“借你吉言,我和鹤青一会的。”
“那就好。就怕你们吵个架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尉迟瑾轩话未说完,眼神就往后飘去。
鹤青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尉迟澜轩:他比之前比瘦了不少,精气神也没有之前足,而且放眼整个前厅,就属他脸色最难看。
“他不敢的!”桓襄一个眼神瞪过去,尉迟澜轩刚要开口的嘴巴立刻闭了上去。
“我这弟弟的确不让人省心,你们可要防备着点。”尉迟瑾轩叮嘱道。
“这个就不劳费心了。我们二人打算过了冬就四处云游,可能许久都不会回来这里。”
“啊,难怪你要辞去国师之位,原来是早有打算了!”尉迟瑾轩领会其意,便不再追问。
倒是尉迟澜轩听后不服气,摇晃着身子往桓襄这边走来。
“桓襄,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吗?”尉迟澜轩被尉迟瑾轩拦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哭腔。
没等桓襄开口,尉迟瑾轩先教育上了,“澜轩啊,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参与呢?”
尉迟瑾轩刻意提起桓襄和鹤青的关系,尉迟澜轩神情也落寞起来。
“罢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尉迟澜轩赌气似的转身,又是摇摇晃晃的离开。
招待贵客的事桓襄全都交给德叔,自己则抱着鹤青直奔洞房。
洞房布置的像模像样,但桓襄不愿再遵守那些繁文缛节,直接抱起鹤青就亲了起来。
一番激战后,鹤青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守规矩呢!”
“在我这没有那些规矩,我喜欢你,直接抱着亲就好了!”
刚刚在外面不好表现出来,其实桓襄已经忍了很久了。
今天鹤青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脸上又抹了脂粉,嘴唇也涂上了胭脂,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可是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至少也得等到晚上才能……唔唔——”
桓襄堵住鹤青的嘴,不让鹤青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
“白天怎么了,白天怎么不能洞房了!”桓襄放下鹤青,把挂在房间里的红绸全都放下。
霎时间,房间里漆黑无比,宛如黑夜。
不知从哪伸出一双手,打横抱起鹤青,抱着他往床榻上走去。
黑暗中,鹤青扶着桓襄的脸,有些激动道:“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作者有话说】:没有完结哦,还有最后一卷
卷三 如意
第73章 茫茫大漠遇谪仙
大漠苍茫,一阵狂风席卷而过,漫漫黄沙扬起,天地一色。
沙丘上,两头骆驼迎着风沙艰难向前。直至风停沙止,骑在骆驼上的人才勉强睁开眼睛。
虽说小风沙没有什么威胁,但时不时的吹一次,换作谁也受不住。
“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北口关了!”桓襄扯着嗓音喊道。
鹤青没有回答,此时他已经渴到失神,只想赶紧找家客栈借点水喝。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桓襄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只剩骆驼,骆驼上的人却不见踪迹。
桓襄让骆驼停下,双脚放到骆驼前腿上,一边向前滑一边向下跳,最后平稳落在沙地上。
桓襄往后跑去,在沙漠地里找到已经晕过去的鹤青。
把人扶起来的那一刻,桓襄满脸的担忧和自责。
都怪他说要来大漠看一看,没成想一路上遇到几次风暴,把两人折腾的可不轻。
所幸是这里离北口关不远,过关后就是息川城边境,正好能进息川城休整几日。
“千万别睡啊,马上就到了!”桓襄拍醒鹤青,然后扶着他一点一点朝北口关走去。
桓襄话虽如此,但自己体力也逐渐不支。还没把鹤青扶上骆驼,自己就先倒下来了。
“你还让我不要睡,你自己也不行了。”鹤青紧拽着桓襄,不想让他倒下。
桓襄要是倒了,他可真没有本事背着他走。
坚持不了多久,鹤青力气也耗尽了。桓襄一倒地,鹤青也跟着摔倒。
不会吧,不会真要交代在这个鬼地方吧?
鹤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艰难地睁开眼睛,却见不远处走来一群人。
以为是渴出现了幻觉,鹤青并没有多在意。直到那群人靠近,鹤青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快来人啊,这里有两个人晕倒了!”
说话的是北口关巡逻的士兵,远远见到沙丘上停了两头骆驼,已经许久没有动过。
担心是有行人路过出了意外,就饶了一圈路来到沙丘上。
见到昏倒的两人,巡逻的士兵直接把他们救下带回关内。
北口关建得高大宏伟,能有效地躲避风沙。进入关内,士兵把他们送到客栈,两人也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率先醒来的是鹤青。醒来之后他拼命地给自己灌了几大口水,这才缓过神来。
感到心中畅快很多,鹤青连忙推门出去,打听桓襄的情况。
桓襄住在隔壁,他还在昏睡,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刚从桓襄的房间出来,鹤青就撞见守在门口的客栈老板。
“这位公子,可否有通关文牒?”客栈老板开口问道。
“通关文牒?”
“没错,按道理来说你们二人没有通关文牒是不能入关。但你们二位情况特殊,守关士兵就破例让你们进来了。但想要从北口关去息川城还是要通关文牒的。”客栈老板耐心解释了一番。
“我们之前没打算去息川城,所以没有准备通关文牒。”鹤青如实说道。
“没关系,你们二位要是明日就离开就没有问题。要是想在关内久住或是去息川城呢,还得递交通关文牒。”
“明日就离开吗?”鹤青想着桓襄还在昏睡,大抵是明天走不了。
“要是不方便的话,拖到明天晚上也是可以的。没有通关文牒就不能入关,破例让二位进来已实属不易,还请二位也遵守一下规矩。”
对方都这么说了,鹤青也不好打破惯例,“那是自然,我们休息一晚就够了。只是我们出关之后要原路返回,不知这附近可有卖杂货的铺子,我想补充点物资。”
“这个好说。”客栈老板领着鹤青下楼,站在门口指向西边的路口,“你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个小镇。”
“多谢老板。”鹤青礼貌道谢过,就匆忙出去了。
回去的路漫长,还好骆驼被牵回来了。得赶在离开之前备好水和食物,否则他们出关后坚持不到回去。
顺着客栈老板指的方向找去,鹤青还是很轻松地来到镇上。
买了几个水壶和几包干粮,付钱的时候鹤青就犯了难。
自己带着的是渤海国和大梁通用的银两,但在北口关好像不用这样的货币。
正当鹤青一筹莫展之际,一道身影从他身边经过,放了几张银票在柜台上。
“这位公子的钱,我替他付了吧。”
说话的是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年纪瞧着不大,气质也是绝佳。
“多谢公子相助。”鹤青捧着一大堆东西,有些吃力道。
“阿言,你快帮这位公子一下。”白衣公子吩咐自家小厮替鹤青拿东西。
鹤青感激地朝白衣公子点头致谢,对他的帮助感恩戴德。
“抱歉,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身上只有这些银子。”鹤青无奈诉苦道。
白衣公子莞尔一笑,“没关系的,这些东西也不值钱,你拿走便是。话说回来,你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从渤海国来的。”
“渤海,那离着很远的!”白衣公子惊叹道:“你是一个人来这的吗?”
“我跟夫君成亲之后一直云游四方,后来来到大漠,路上遇到了点困难,差点交代在那。”
“竟然成亲了。”白衣公子忽地神情低落,感慨道:“真好,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鹤青感觉自己跟白衣公子聊得投缘,便深究道:“我见公子神情有异,可是心有遗憾?”
不听白衣公子回答,他身边的阿言先插嘴道:“我家公子的伤心处,这位公子就莫要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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