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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无所有(GL百合)——痛痛飞走

时间:2023-12-23 08:59:53  作者:痛痛飞走
  为什么问我,不要问我。她不让人说话,还要问可不可以。我闭上眼,不敢看她的眼睛。
  有时候分不清她是真的皎皎清月还是那层泉水里映出的虚像。
  她扯开我的衣领,换了地方用力亲吻起来。酒气真是很苦很苦,苦得咽不下去。又不能当着她面走开,只好受着,她不该喝那么多酒,我们勤园原本只有一个酒鬼,现在却占了半数。回去一身酒气,我又是从不喝酒的,小霜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双手伸进去,急匆匆地将上衣剥了,她牵起我的手,打在她身上,“你摸,你摸一摸,书文。”
  她在这上面见解独到,一身好本事,衣物不能尽然拆下,松松垮垮留一件清透贴身的,虚虚奄奄挂在身前,腿上也不能光着,下摆挡住大腿根,素白的袜腿扯松了挂在小腿上。
  一处山中欢腾引下来的活水,把清泉弄出涟漪,碎波纹冲散月亮朝我涌来,石岸有新添的绿意。我的凭月是翠色浓浓。
  郊野临江,夜里刮起湿重的风,江依像一卷雪白的绸缎,乘风离地,浮泛飘展。黄龙入海,几十年一改道,我不信有人一辈子初心不换。可她的钟情,当真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膏肓之疾,一拖十数年,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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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江上清风山间明月: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第33章 濛山夜幕
  江凭月从前过的不是这样的日子。
  那时各自都有事情做,我要养家,她每日看不完的书信卷册,不至于天天黏在一起。算起来真正能见上一面说几句话的天数,满打满算不过两三个月。和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似乎可以用流水来形容,平平淡淡不生波澜,但光阴流走总会留下踪迹,如今回忆起来,是几场堪称滴水穿石的朝暮。
  十年间甚至更久的时光被这点流水冲淡。从中变得生动热烈,忽然有了心绪和怀抱,开始做些从前不曾想过的打算。早在没见过几面的时候,天还很长,出去给人抬东西。换匾额还是挂绸子或二者兼有,正够着檐角擦灰呢,她从街上路过,不知怎么认出来了,走到门檐底下抬头叫我,问我干嘛登那么高,我跟人搭把手,也不是白干活的,就快好了。
  招呼她让开,她却原地站定,叫我快些下来。胳膊一环抱住梯子,其实不是从那下的,我要踩的是旁边的木架,她仰头看我,脸上蹭了灰,整个人像掩门的木块那样抵住梯子脚。
  之后也没说上来怎么就能看出是我,衣裳都不一样,站得又高,整个人转过去甩着湿布擦那梁上的陈灰。
  她便说许是自己眼力好,或是两人有缘呢。
  或是两人有缘呢。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和我并肩往回走。没问她出门是做什么,出来走动,空着一双手什么都没带,一边脸上横着一道擦不干净的灰,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侧过头,明珠滑至眼尾,缓缓张开望向我。
  那时候她是很诚挚的。站在空旷地,正对着光亮,才好遇见粼粼波光入我眼底。
  我和她总是很巧,经常能碰上,喜好也相近,我愿意陪着她,她一样安静待在我身边。江凭月从小到大娇生惯养,我又恰好是没什么用处的人。
  江凭月悠悠转醒,看见我时愣了一下,揉着眼尾问道:“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替你续了香。”我站起身活动筋骨,“天黑了,起来醒醒酒,背你回去。”
  “你怎么找这来了?”
  看那模样就记不得,还说没醉,“陈雾托我来找你,真行,叫哑巴拖着个醉鬼招摇过市,你这几天不太好,怕你出事,正好过来……”
  “谁用你。”
  心疼什么,辛苦一趟保全了她的名节,醒了又要怪我。
  江依喉间一动,睁大眼睛,似是有所察觉,低头看看两只手,又摸了摸脸,摸了摸头,茫然中往身后一看,不知是晚风太热还是那块横起来挂好的红布太刻意,也许是身上太规整,她熟睡时我将她长发挽起来扎好,少了些风情。她大约心下明了,按着后脑咒骂一声。
  极短极促,显然是骂我的。
  风又刮过一阵,烧得难受。
  “肏什么肏。”我扶住她,勉力让自己有些训导的意思,“再见你碰一回酒,等着。”
  “这样的酒,睁眼看看。”她喘着气,指向那些殿前零落的水痕,“一坛能有你巴掌大吗?”
  我下意识攥起拳头,双手收到背后,“它烈啊!”
  “碍你事了?”江凭月被冷风吹得发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站起来一脸颓丧地将我推开。
  “还有力气推搡,方才还是一滩烂泥……”
  “墨书文。”她满眼凶狠,嘴唇发颤,不知气得还是冻得,“再多说一个字,把你头拧下来。”
  动不动卸人家脑袋,脾气不知道随了谁。
  江依露出一截腰,从侧边探进去,“这边的扣子,从最底下错开一个。太紧了。”
  给她穿的衣服,以为是要一环一扣接上去,我看她的胸前,怪不得摸着紧绷。
  她理好衣衫,拍拍袖子,“今日之事烂在心里,敢往外说保你出不了这扇门。”
  我点头应答,自行挑了一扇门越过门槛,抱着胳膊等她出来。
  晚风一过,看什么东西都模糊,江依更是巧丽,五官点了水墨一般。我只是想牵她的手,她便冷了神色骂我:“我不省人事,你也醉了不成?墨书文,你该死。”
  她原本打算和我一道北上,路上有个照应,我不想跟她一块走。黄花翠柳,风一吹起来树就跟着摇晃,那时陷在春风里,险些站不稳,她迟疑着,问我想好没有。
  总有人比我好。我不置可否。
  受的委屈我无力偿还,为了我背上人命实在不值得,好容易被酒料侵蚀了理智,趴在我身上起不来,我按住她的背,强要问出个结果,这才得知她聪慧灵秀,到底没有动手伤人。
  不是因为她多正直多厉害,听闻那些人久在边地,穷凶极恶惯了,天高皇帝远,自上而下另成一体,是碍于颜面才不能捆缚一个女子。何况她尊贵,若是个没本事没出身的早叫人一刀结果了。从前嫌她贵气,总玩笑说你那么富裕能不能分给我些,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不说金银俗物,平江府的山和水,少一粒沙土都养不出这么个没脑子的莽撞人。
  就因为我不答应让她跟在身边,今日又擅自做主撞破了她醉生梦死的秘密,说我该死。
  “我不碰你,当心台阶,再这样喝迟早把身子喝垮了。”
  “我一向很好。”她目光如炬,两边的碎发垂下来,烤弯了的细针一样挂在眼前横穿瞳孔,“喝不喝都很好,醉不醉也很好。”
  “是。”
  我已事事顺着她了,偏偏哄不好,又来了脾气,“你这样粗野,谁瞧得上你。”
  “嗯。”我点点头。
  我想攥她的手,还没碰上就被甩开了,“你什么东西你也配。”
  “我是不配。”我只是顺着她。
  江依有些无所适从,大概原意是想让我哄她,说话夹枪带棒的,知道说错话,怕惹我不高兴,“我矫情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别生气。”
  我摇摇头,“知道你发愁,参政垮台——”
  “没有垮台。”江依纠正我。
  我改口:“突遭贬谪,确实是大事一件。实在心烦就跟我们说说,好过一个人喝闷酒。”
  “旁的事上笨一些也就罢了,跟人过日子不能吃亏。”江依叫住我,“这几天无关紧要的琐事一堆,让你寒心了,在我这受的委屈我自然担着,可你心中苦闷恐怕不是道个歉就能偿还的。你想要什么,力所能及,一定帮你办到。”
  脾气一阵一阵的,闹够了开始赔礼道歉,除了我竟还有活人愿意和她交游,由此可见柳姐姐也是心胸开阔的君子。
  “什么都行?”
  江依迟疑道:“天上的星星,怕是不行。”
  “不要星星。”我抬头望天,“月亮给不给?”
  江依拍了我一下,“再闹我打了。”
  “有的,只是你办不到。”
  “只要你说,我一定想办法……最多宽限一些时日。”
  “你曾说过此事难办。且十分笃定,说是穷尽一切都——”
  “只要你说,我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她勉力撑起一个坚毅的眼神,被我盯得有些别扭。于是把头低下去,指甲掐住我的手心。
  “改日再说。”我让她别动,自己下两个台阶弯下腰,“上来,背你走。”
  “背?我这么高这么沉,你……”她眼神一暗,话锋一转,“愿意娶我吗?”
  不知道怎么回她,她很好,只是没人愿意要一个……一个我。深知她不愿意听这些,我磕磕绊绊,江依背过身吹风,随口换了个简单的。
  “你来,怎么不叫车?”
  “我一个人。”
  “一个人也要叫一辆,这么远的路。”
  这么远的路,也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谁先跑这么远的,也不是我。江凭月金贵,青天白日跑除了喝酒,深山老林里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想露宿街头非拉上垫背的。如今让人带着安安稳稳走回家,倒嫌我颠簸。
  “小霜她们在玩,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叫车。是我非要出来找你的,总共几里地,忘了你不太好走路。”稍微看了一眼她的腿,想背她回去。
  江依居高临下正对着我垂眼,“嫌弃我?”
  胡话。我站得低,比她矮一截,要登上一阶才能牵她的手,“怕你疼。”
  “上来,背你,咱们以后不生气行不行?你这样很吓人。”
  “用你来管束?我就该明知自己朝不保夕还要拖你下水吗,以后,将来,什么时候可以见你是我说了算吗?”她说完也知道自己无礼,语无伦次地道了歉,转身往回走,怕是又要一个人缩起来喝闷酒。
  想知道回去做什么,她微微侧过脸,如同那天在街上对我说或是两人有缘,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清,她说避雨。
  “哪来的雨,你不要吓我了。”我追上前问她,“江凭月,你要一辈子困在这?”
  “我想背你走,行不行,给个机会。”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冲着我点头。我跟她和好,逗她说:“你很像狐狸狗。”
  “是什么?”
  “又像狐狸又像狗,白色的,很大一只,一身的毛又滑又软。”
  “你才狐狸狗。”
  “狐狸狗很漂亮,耳朵粉粉的像个糖三角,还很听话,通人性呢。”
  好说歹说愿意让我抱着,站直了张开双臂等着我搂,我可抱不动,拽住她两只腕子从肩后一扣,将她大腿攥牢背在背上。她问我可不可以留下,我没说话。
  人跟人就靠那么薄的缘分才凑在一块,既贪恋她的这点好,就不能得寸进尺。她往前走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她往前走,尚有退路,我不是。
  曾以为要和小桃相依为命一辈子,到底还是跟我不一样,这样的道理,江依不明白也没关系。
  不往前去,世间无非少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或许荡气回肠的故事,仅仅以此为代价,我却得以苟活。孰轻孰重,于我而言并无贵贱之分,然而人有私心,无可厚非,我也只能越过前面那座桥,就这样本本分分把她送回去。
  “咬洲,是这么念吗?”我问她。那座神像,叫咬洲,或许是笔误,可我是认字的,哪有叫这个的神。
  “你怎么知道?”
  上面有一小行漆字,爬到高处细看才知道,她说给捐一座供奉,说到做到,真的捐了一座供奉。
  “原是祭神,你先前不信这个,来的路上打算逮住一个在山中游走的僧徒,问问他,看你心诚不诚。”可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山野间空空荡荡,跑了一路,太阳还在,可这天真要黑,暗得也快,真怕她被饿狼叼走。
  “我的错。”她眼中光点闪烁,晚风吹干贴在额角的碎发,大概真的伤心,见我回头,从身后抱紧不让我看,在我耳边说着,“书文,你说的在理,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摇摇头,不该那么以为。我不觉得命里无时不能强求。
  “书文。”她声音闷闷的。
  “怎么?”我也很哑,离开那座庙之前应该多喝点水润一润。
  “怎么办啊书文?”
  “你问我,我问谁。”
  “远近亲疏好歹是你姐姐,怎么说话的,谁知道那不是梦里。”她用手指点我肩膀,“没太难看吧?”
  不叫姐姐的话不算太难看,比我大上许多,还一个劲叫姐姐,一点也不知羞。
  “没有,你漂亮。”
  “我真是不好。”
  我不是多迂腐的人,真的不在意,“没什么,又没有强迫我。”
  “你不喜欢?”
  “没有,就是觉得那样很丑。”
  我是随口接的一句话,她好像被戳了死穴,扒着我肩膀质问:“我很丑?”
  我只是觉得天还亮着,即便阴天下雨也不该将欲望暴露在天幕之下,更何况神明在上,好在来的是我,她真是毫无理智可言。
  “你很漂亮。不骗你,只是看见你就听不进去别的话了。”
  她调笑着:“你力气好大……”
  我停下,江依说不能真把她丢在这。其实我是累了歇歇脚。
  “要不我下来,咱们一起走?”
  “路不好,等过了那个桥。”
  前面不远就是一座石桥,两边没有栏杆挡着,小河流湍急,那座桥是一段支流分界,往前是老城街道,往后是荒败野林,等过了桥,就是坦途,来往行人也多了。
  她又问:“那回去了,回去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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