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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公移山(近代现代)——卡尔维诺斯夫君

时间:2023-12-23 09:09:05  作者:卡尔维诺斯夫君
  他甚至开始觉得,如若在仅剩的生命里加上一个梁念诚,那将对自己不可或缺,毕竟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感动太多太多,是一个谁也无法替代的存在。
  “念诚,是我没有解释好。”谢治群从梁念诚身上离开,拉他坐下,面对面语重心长道:“你不用为五年前的失约自责,因为第二天我同样接到父亲病情恶化的消息,权衡之下,我只能赶去医院,也没有赴约。”
  他苦笑道:“老天真是和我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梁念诚屏住呼吸,斟酌问道:“那伯父现在怎么样了。”
  谢治群眼中掠过一丝悲痛,强装平静说道:“父亲是肝癌晚期,这类病一经发现就难以治愈,在医院接受治疗将近两个月,就离开了。”
  梁念诚低下头,握住谢治群苍白无力的手,事态的发展是他始料不及的,致歉道:“对不起,治群哥。”
  “没事,你看,你又道歉了,我们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道歉都说不完。”
  谢治群笑着说,“我没有痛苦很久,因为我和你持有相同的观点,父亲曾告诫过我和你一样的话,不要一昧沉浸在难过中,都应该好好珍惜眼前人。”
  “对。”
  梁念诚眼底涌上涩意,很多时候在谢治群面前,他都感觉自己像个孩子,控制不住情绪,想哭,想闹,想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嚎啕大哭,但尚存的理智又告诫他已经长大,不该如此任性,应该要坚强。
  他的生命中缺失过很多爱,唯一不可多得的馈赠,便来源于非亲非故的谢治群,这样一个对善良不加掩饰的人。
  事情解释清楚后,两人的隔阂消解过半。
  届时,梁念诚看了眼不早的时间,提醒谢治群回房休息,自己则留守客厅,转头进入房间拿被褥和枕头,回来时见谢治群仍呆坐在沙发上,不肯离去。
  “怎么还不回房睡觉?治群哥。”梁念诚好奇地问,坐很近的位置,一只手搭在谢治群身后,过分拉近距离。“时间不早了。”
  汹涌的雄性气息凌迟着心神不宁的谢治群,他龟缩着脖颈,耳根发红。
  虽还未来得及询问梁念诚对昨夜所发生的事的看法,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暗中使舵,催促他含糊其辞道:“我是客人,要不然……你还是回房间睡吧。”
  梁念诚一怔,误解谢治群不喜欢麻烦自己,便温声细语规劝道:“我不要紧的,你快进房间吧,治群哥,你知道的,你不进去,我也睡不着的。”
  谢治群固执地摇头,不肯退让,瞧了眼梁念诚松坦的衣领,这时倒是有勇气试探:“昨天我喝了很多酒,听永刚他们说,我好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梁念诚一怔。
  这话既像问句又像陈述句,浅层上木然叙述,深层上则藏有玄机,模棱两可。
  有时人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总会问出些混淆视野的问题,从对方错乱的语句中检索出正确答案。
  梁念诚挪开搭在谢治群身后的手,对住那双疑云密布的眼,心中混沌不堪,他不屑于欺骗谢治群,却惧怕事实真相被昭然若揭后,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他不愿再失去眼前这个人。
  即使一辈子当个哑巴,他也死心塌地认了,还有什么比能够把这个人挽留在身边更重要的事呢?
  一次的失误尚且能瞒天过海,他不会再行差踏错,即使日后眼睁睁目睹这人步入婚姻殿堂,但只要这人能幸福平安,他也就知足,不会抱憾终身。
  “我把你送回房间之后,就离开了,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你只是喝醉酒了而已,治群哥,不要放在心上。”
  叫我不要放在心上,是因为他也不放在心上吗?还有,他究竟为什么要撒谎。
  谢治群感到很沮丧,按理来说,他听到这个答案本该是庆幸的,毕竟两个男人互相自慰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甚至有辱风化,与寻常伦理背道而驰。
  但他真的在乎这些世俗的看法吗?
  如若换作别人与自己发生这等事,他也会是如今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吗?
  梁念诚,对自己来说终归不一样。
  夜色越来越浓,梁念诚见谢治群仍沉默不语,用小指头碰他的手,问:“治群哥?”
  谢治群捉住梁念诚的手,眼中紧毅,下定决心,慢吞吞地说:“你和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第52章 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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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谢治群的邀请,梁念诚的心骤然一缩,默然审视被握住的手,察觉到微妙的氛围变化。他讷讷地“嗯嗯”,鬼迷心窍反握住这人的手,见没有被拒绝,反而像个羊羔一样温顺可爱,露出流光萦绕的眼神。
  他就知道,这次还是逃不开。
  因为就算世界末日,他第一个要牵手的人是谢治群。
  当对一个人的爱意蓄积到极致,再怎么百密不疏编排隐忍也会露出破绽。
  谢治群就像暗蓝色大海上一股霸道斡旋的飓风,不经商榷与允许,就能将他这轮垂暮的红色日轮统统淹没,洗劫得只剩下一片沧溟的夜空。
  和别人同床共枕,在谢治群漫长的二十七年生涯中,亲身经历的次数寥寥无几。
  囿于他崇尚高洁的身体与意识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宁肯孤独地离群索居,也不愿让他人恣意僭越,自己设下的雷池半步。
  十年前高中毕业,谢治群和苏筠结伴旅行,奔赴古老神秘、依山垒迭的拉萨布达拉宫,行程结束后筋疲力尽,想体验当地的藏式民宿。
  但因都是穷学生,并且旅行经验匮乏,预估的经费有限。为了节省开支,不坐吃山空,索性委曲求全只订一间房。
  苏筠神经粗大空泛,坦言说干脆睡同一张床,可谢治群没有与他人同榻而眠的习惯,黑沉挎下脸,说什么也不乐意,当场给拒绝,固执己见铺张棉被褥到地上就要睡觉。
  苏筠当时还阴阳怪气噎他与众不同:“没想到你还是个纯情少男呢?和我睡一张床又怎么了,都是男人,真不知道你以后结婚了,也跟媳妇打地铺?”
  清冷自矜如谢治群,冷冰冰抛去一个霜寒的白眼,闭上眼,漫不经心地怼道:“那也是之后的事,而且我自己挑中的人,怎么会嫌弃,肯定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我都喜欢。”
  直至如今,谢治群和梁念诚睡同一张床,心中五味杂陈,对不久前自己牵强附会的恳求原因,感到既懊恼又痛苦。
  他如一个还不会撒谎的三岁小孩,用愚蠢的借口将梁念诚拐骗到房间,却三心二意另外抽出一本从梁永刚那借来的闲书,嗦教这人先睡下,刻意躺在半米开外的床沿侧卧翻阅。
  殊不知平日斟酌字句的好习惯变得索然无味,一点读书的心思都没有。
  这时他又像个丢盔卸甲的赌徒,失去身体的支配权,孤注一掷、卑劣地渴望某种藏匿于心底隐秘的臆想能成真,注意力全被另一个人偷走。
  时间长了,曲折的胳膊和腰窝被坚硬的床板硌得胀痛、发红。
  但梁念诚锲而不舍保持最初的姿势,心思漂浮不定,俨然没往在书上住,倒开始聚精会神地汲取背后的呼吸韵律。
  梁念诚如颗捉摸不透的定时炸弹,具有难以预计的隐患。
  谢治群心虚得很,恐惧之前的亲密接触已经转换成身体的本能反应,一触就即发。
  等他终于盘不住如潮水般喷涌的困乏,悻悻放书到桌上,转身面对熟睡的梁念诚,悬吊的心才随面前安详的睡容跌落。
  谢治群从没这么认真地打量一个人的睡容,而且还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靠近。
  不管是雕凿似利落的下颌线,还是刀削般硬朗的眉宇,甚至是缱绻的一呼一吸,绵软、灼热。
  他都像着了魔一般欲念横空,想化为狼与豺,妄图将这人彻底据为己有。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手已经抚上梁念诚的脸,食指依捏这人的骨相描摹,从凸起的眉弓、托顶的额头,顺挺立的鼻梁,再滑落至单薄的唇瓣停顿,忐忑地挪上前去,手指游移不定地摩挲唇瓣,攒动喉结。
  踯躅之间,一个罪恶的念头屡次鞭策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
  忽然地抬起头,终于在梁念诚的唇上蜻蜓点水式地擦掠了一下。
  这时他才惊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后,悬崖勒马式地缩回手,转过身蜷进被子,心脏失控似地上蹿下跳,秉承多年的信念一朝瓦解。
  他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但却对梁念诚生出不堪的心思。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梁念诚相处过的细枝末节,像个变态咀嚼着那些暧昧、旖旎的对话与身体接触。
  意识上的变态很快泛滥到身体,生理反应一如既往地诚实,下身悄然而至的酸麻胀痛令他难堪到极点,妥协式地把手伸进裤头,捂住那孽根。
  五分钟之后,直接破罐子破摔,起身离开房间,抱着一个“我是畜生”的念头,耻辱地走进盥洗室。
  这天晚上谢治群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彻夜难眠、娱乐至死的糜烂。
  他对这种不受自我主导的行为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一早,便顶着两个熊猫眼憔悴一张脸坐在饭桌上,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孩子频频嘲笑。
  但当具权威性的大哥梁念诚开口呵斥时,那阵笑声便像蜡烛熄灭一样匿迹。
  孩子们大眼瞪小眼,陆续瑟缩着脑袋,埋头吃饭。
  最清醒的梁永刚大气不敢喘。总感觉两位大人在隐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风卷云残地扒完饭,就收拾自己的碗筷进房间了。
  而谢治群耳边像灌进强悍的冷风,嗖嗖地什么也听不进去,脸红脖子粗,他不敢面对梁念诚。
  “治群哥?”梁念诚担忧地问,桌底下,用手拉攥谢治群的手腕,埋进手心,声音低沉有磁性:“昨晚睡不好吗?”
  谢治群贪恋地感受手腕上来自梁念诚的温度,他想回应,但碍于羞耻与愧疚,又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说:“好像有点,不过不要紧。”
  心虚地反问道:“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梁念诚顿了一下,幽深的眼中闪过一抹光,抿唇笑道:“挺好的,你要不要继续睡会儿,下午我送几个孩子回学校,我再回来接你?”
  谢治群心底鼓起些涓涓的暖流,他知道梁念诚返程辛苦,便没有应允,劝道:“不要了吧,睡觉的事,我们今晚回去,早点上床就好了,你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太累了,明天还要上班,身体吃不消,待会我和你一起去学校,孩子们这么可爱,我也舍不得他们,下回见面,我一定要给他们买好多吃的。”
  梁念诚听到“下回见面”这四个字,心口似被锤子敲击了一下,不知为何,谢治群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好吧,谢谢你,治群哥。”
  饭后遐余,两人一起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到了下午,他们按约定,一起送孩子们回学校。
  回到修车店时,已经是傍晚,紫色的烂漫霞光地孤绝于云山的天际,悠沉的田野被南风压低了腰杆,垂下金黄的头颅,虔诚地亲吻土地。
  修车店一改往日的平静,传出嘹亮的声音,谢治群贴着车窗问:“这么热闹,是有谁回来了吗?”
  梁念诚面不改色把车倒入后栏,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谢治群感到很好奇,他还没见过这人,却听到过很多不同凡响的传闻,“听说他这几年都在外面闯荡,怎么回来了?”
  梁念诚摇摇头,替他打开车门,说:“他之前说周五回来,但是航班延期,迟了两天,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过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还没等他们走进,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魁梧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店门,兴高采烈地把梁念诚捞进怀里,霸气十足地喊:“念诚,可想死我了你!”
  一旁被冷落的谢治群目睹举止亲昵的两人,心中不甚舒坦。
  彼时另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紧随其后,从店里走出来,和他礼貌地打招呼,又冷酷十足地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小亮,快过来。”
 
 
第53章 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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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露山水的话语,如一柄定海神针,让亮仔蟠踞在梁念诚身上交缠的手脚一并松垮,扭过头龇牙咧嘴,憨声一笑。
  摇着屁股谄媚地走进男人,像个裹脚的小媳妇儿低眉顺眼地详略介绍:“那就是我经常和你提的好朋友,梁念诚。他没什么的……”
  旋即抬开臂膀,指向远侧的梁念诚。
  男人轻轻地攥住亮仔的手,拉到自己怀里,肃穆的眉目传情,稍露些温柔的爱意,音色清平:“我知道,不用解释,小亮。”
  遂毫不避讳地拢住比自己矮一头、身形健硕的亮仔,转而向梁念诚谦卑有礼地说:“你好,听亮仔提起你很多次了,一直想见见你,我是萧明归。”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人举止亲密,猫腻暧昧。绝非什么兄友弟恭的关系。
  谢治群心中隐隐约约回响一个答案,虽不敢果断定论,但也猜测十之八九。
  他不会以庸俗的目光去界定这两人的关系,可因鲜少遇见,难免感到一丝隐秘的诡异,下时紧张地望向梁念诚。
  奇怪的是,他竟然有些期待,他渴望知道梁念诚会作出何种反应。是嗤之以鼻?还是不可置信?
  然而都没有,梁念诚面不改色,神色自若,像和未曾谋面的朋友初识那般视若无睹,平静道:“你好,之前就经常听亮仔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待会我们一起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谢治群面上充血,噤若寒蝉,羞愧攻占他的感知,耳边传来梁念诚低回冷磁的嗓音:“这是谢治群,我的朋友,他也在这住。”
  他怯场地抛去一个礼貌的眼神,心中虽慌乱不已,但仍勉强佯装出一副气定闲神的面孔,朝那两人笑:“你们好。”
  说着这句,梁念诚已经偏离航心似地向他靠拢,手臂勾搭他的肩膀,轻轻一带,将他整个人纳入怀中,贴着耳朵柔声道:“治群哥,你很紧张吗?”
  好歹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被像护犊般圈抱,总归不合适,血液中迸发的抗拒,无时无刻叫嚣倔强不屈的基因,训斥他不该如此逆来顺受。
  彼时谢治群能清晰感到面前的两人,正用一种看待同类时应有欣赏的目光,露骨地投射到自己身上,进行严格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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