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的周末,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严以宁笑得打滚,迟朔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枚戒指套进他的手指。
是他放起来的那一枚。
“你发现了。”严以宁有点不好意思。
严以宁看着戒指,“这太幼稚了。”脸上微微红了下,“哪个大学生还戴着米老鼠图样的戒指?”
迟朔握住了他的手,“要戴,你已经被我套牢了。”他笑了下,“以后都跑不脱了。”
严以宁垂下眼眸,“以后…”
“医生说他并没有造成永久性的脑损伤,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想起来…”
迟朔食指拇指轻轻掐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静静地看了一会。
“不要想别人,想着我。”
迟朔把人抱起来,一只手去插他的后穴,直到把人摸的亲的像一滩水一样软在怀里,除了喘息着看他再没有其他力气。
“你是…真的很讨厌。”
“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天天找茬。”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过往,迟朔嘴角上扬。
严以宁恍惚了下,想到以往,时光与人都仿佛重合,迟朔还是那样的眉眼,可当年的冷意却早已融化成绵绵爱意的春流。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他现在看迟朔哪里都顺眼,可当时他天天盯着迟朔,怎么看怎么讨厌。
是嫉妒吧。
他真的很嫉妒眼前这人,长得帅气,惹人眼目,家境又好,哪里都优秀,大家都喜欢他。
虽然当时没有承认,但也许他在心底一直认为也许自己获得了这些,他的人生就能变得不同,母亲会多爱他一点,老师会多看看他,他能获得很多的爱。
可只是嫉妒吗?
优秀的人那么多……
那如同洪流一样的嫉妒心裹挟着细流绵延的爱意,让人难以注意到。
他越嫉妒迟朔,目光越集中在他身上,越被吸引,越蠢蠢欲动,一起被打为负面情绪,愈加折磨他,来回往复,恶性循环。
时至今日,他早已知道那种环境下那种想法并不全然是他的错。
只是每个人都会成为渴望之物的囚徒。
双腿之间的水越流越多,严以宁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迟朔的手指送上高潮,他喘息着扶在迟朔肩膀两侧上,稳住自己。
“迟朔,你有最渴望的东西吗?”
迟朔用力顶进去,交界处的水流的他腿上到处都是,闻言拉起他的手指吻在戒指上,微微抬眼,“你说呢?”
严以宁看着这张美的犯规脸上的糜丽情欲,早已情动不能自已,低下头湿漉漉地吻上浅色的唇,脑海里却想起那晚,迟朔从远处向他走过来,远处的烟花争夺着绽放,把半边的墨蓝色天空染成缤纷的色彩,那时他几乎分不清,到底是烟花耀眼还是人更耀眼一些。
模模糊糊他又想起高中时候,那双藏着冷意却总能惊艳他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总让他不知所措。
“我知道为什么讨厌你了,啊… 轻点。”
“因为…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太耀眼了,就像…就像烟花。”
迟朔抬起头,停了下来,双臂把严以宁牢牢架在怀里,眼睛被灯光照的发亮。
严以宁的身影倒影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你在我眼里不是像烟花一样耀眼呢?”
严以宁一愣。
迟朔笑了下,抱着怀里人的腰向上慢慢耸动。
严以宁浑身一阵酥麻,喷射出来,眼前真的绽放起彩色来。
迟朔看着怀里的人,双眼盈盈,一如当年。只是那里面多了些更加坚定坦然的爱意。
他贴在严以宁的胸膛上,听他强壮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真好。
他们还在一起。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第67章 结局二
叩叩——
迟朔去忙公司的事情了,严以宁没想到会是谁,他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意料之外。
但在情理之中。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距离那件事之后,差不多要过去了快半年。
他许久没见过这个人,严以宁看着眼前的人,有点奇怪的陌生感。
厉峰脸色苍白,肌肉都消减了不少,外套里露出的一点病号服,手背上还有针孔,周围一片淤青,站在门口扶住门有些气喘。
他的头发很长,扎在脑后,有一部分垂下来刚及下巴,进一步弱化原来的锐气。
整个人跟从前气定神闲的模样,有一定差距。
“你…”
这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你…想起来了?”
“别想逃离我。”比起威胁他更像硬撑着说这句话。
严以宁如今早就不怕他了,都是成年人了,又有迟朔在身边,就是看到人的一瞬间他觉得很累,好像真的感觉要永远跟他耗下去了。
“你先进来吧。”严以宁看他站立都费劲,平静地说。
厉峰装作没事走进来,腿上还有一段没去的石膏。
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厉峰面前,手边来了个学校的电话,他出去接,回来的时候看到厉峰把水杯打翻了。
他坐在那里,因为消瘦下去,俯视着看的时候,陷下去的眼窝显得有些森然。
“你们黏的现在分开一会都要打电话?”
严以宁叹了口气,“你一定要这么纠缠不休是吧?”
厉峰不说话,对这种由别人掌握节奏的说话极不适应。
严以宁从前对厉峰的反感大多来自于对他的恐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厉峰在他眼里跟普通人也相差无几,可能是在医院看到他虚弱到靠几根管子支撑生命的时候,也可能是此刻看着他脸色苍白还要强撑着嘴硬的样子。
没了害怕,只是哑然与甩不脱的孽缘的无力感。
他轻轻坐靠在沙发边看着眼前的人。
该拿他怎么办呢?
如今比起跟他上个床,他揪扯不清,三天两头的闹会更让严以宁心力交瘁。
严以宁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答应可以考虑你,但不是谁把谁绑在身边那种,你能理解吗?”
“而且我们要约法三章。”
厉峰苍白着脸色感觉严以宁跟从前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第一,你不能再随时随地发疯。”
“你说谁…”
“你听我说完,第二,要迟朔同意才行。第三,你只能在迟朔不在的时候来找我。”
严以宁每说一句厉峰脸色就难看地灰败下去。
“对,还有一个,你把顾清宁嚯嚯成那样,你得安顿好他,找医生给他治愈心理问题。”
厉峰哼笑,觉得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还跟迟朔不在,他想的到美。
这么多年下来,严以宁早就摸清厉峰是什么人,当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看他都是不死不休的样子,他也是没办法了,出此下策,这样至少还能有迟朔在旁边制衡他,让他不至于出去乱发疯。
终究有点对不起迟朔,以后再慢慢冷淡厉峰下去吧,他不信这样他还能一直忍在他身边。
他抬起头镇定地说,“都已经这样了,大不了再来一次,你出车祸或者我出,或者迟朔,再失个忆,我们就一直这样磨下去好了。”
“你…”
严以宁看看他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的针孔埋针,还有微微外凸的灰青色血管,“还是你想动手,你觉得你这样我都打不过你吗?”
厉峰牙都要磨碎,知道如今他已经没了任何能把严以宁捆在身边的方法了,权宜之计也不得不低头,攥紧拳头,“好——”
“就按你说的做,如果明天我发现你又跑了,去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严以宁奇怪,“我跑什么,这里就是我的家。”
说着又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想我对你改观,你还是变一变你爱威胁人的烂性格。”
厉峰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严以宁跟迟朔说的时候,斟酌了下措辞,就说把厉峰放在身边看着。
迟朔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自然强烈反对,“你是哪根筋不对,放条狼狗在肉旁边垂涎。”
严以宁听他语气是风雨欲来的架势,叹了口气说:“那就算了吧,我就是不想让他再继续惹大麻烦了,跟喜不喜欢没关系,我对你的感情你也知道,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严以宁放弃了,迟朔那边却动摇了。
厉峰猩红着眼睛用极危险的精神状态告诉他,不同意也好,你总有看不住的时候,他把人随便拐去哪里,像犯人一样关起来。
他知道厉峰没有吓他,他这几年用积蓄买了座小岛。
他不怕再失去以宁几年,他们有一生的时间,不论他去哪,他最终还是会去找到严以宁,陪着他。
可迟晓瑜给他说了她找到严以宁时候的模样,他去车厂里帮他打了一天的工,设备很沉,一天下来手腕会很痛,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手指,空气里都是油腻腻的气息,让人呼吸不畅,噪音也几乎一直敲在耳膜上。
他问了那对夫妻,他们说严以宁来的那天,发着烧也不说,闷头干了一天的活,但是会在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哭。
他听的沉默。
他不想严以宁再有痛苦的记忆,只想慢慢陪着他治愈以前的伤痕。
就这样吵闹,幸福的平淡生活下去就好。
在严以宁的保证下,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给了严以宁一个冷落他让他离开的期限。
但关于至少能在眼前看着厉峰这一点倒是跟严以宁达成了共识。
第68章
又是一年春夏交接,天气刚刚好热起来,带着暖意与潮湿的空气扑在脸上,让人心思都活泛起来。
严以宁微微闭眼,感受阳光晒在脸上的热意,“迟朔,你想不想再去一次?”
“去哪里?”
严以宁睁开眼笑笑,“游乐园。”
许久没来,严以宁对那些刺激的大项目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旁边的小游戏打枪什么的跃跃欲试。
他走到小摊位前递给迟朔一把枪,“我们比比。”
迟朔接过来,架到眼前瞄准问他:“你要哪个?”
霍,好大的口气,你是看不起老板的调枪技术吗?
严以宁随便指了下第三排的一个小玩具。
迟朔拨动扳机,方向对的还算准,但子弹射出去却也只打到旁边那个。
“哼,说什么大话…”刚刚端起枪,子弹轻轻一弹,两个都被打了下来,严以宁睁大了双眼。
“哇!”
迟朔把枪竖起来握在手上,微微得意,“还要哪个?”
严以宁胜负欲却上来了,抬起枪跃跃欲试,深觉这不失为一种物理角度计算游戏,将枪口微微偏离。
等等…那是…
他假装没看到,假装故意不对准奖品区,透过奖品后的镜子,看清了来人,果然是他。
厉峰跟来了。
不是说不许他来找自己吗?
好的下周他都别想见面了。
“你偏的这么远怕是…”老板在旁边摇着蒲扇笑着看。
严以宁放下枪,拉起迟朔的手,鬼机灵一动,“我们去玩鬼屋怎么样!你去过吗?”
“没有…”
“那走吧!”
严以宁躲在迟朔身边,紧紧拉着他的手,鬼屋里到处都黑黢黢的,冷不丁就冒出来一个鬼把他吓的大叫。
“我的心脏啊,我的心脏。”
快走到结尾,只剩下一小段路,他抬头看了眼迟朔,还说他怎么都不怕,原来他在忍。
噗嗤——
“你也怕。”
“我…”
“我们快跑。”严以宁拉着迟朔的手在鬼屋里开始狂奔。
鬼都愣了,什么东西刚刚混过去了。
第两人一路风一样跑出来,在出口气喘吁吁弯下腰扶住膝盖,对视一眼笑起来。
迟朔有点无语,“你跑那么快,刚刚我踩了那个鬼一脚。”
“那怎么办,你去道歉?”
“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严以宁往后面看了眼,他特意带人从侧门跑出来的,把人甩掉了吧,哼哼,让你跟。
“我们去下一个吧。”
“好。”
过了一会,厉峰带着帽子口罩从旁边走出来。
“小哥,要不要给女朋友买一个气球,她一定很喜欢。”
厉峰看着远处严以宁手里的拿着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酸,“他不喜欢,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喜欢的。”
“诶你怎么说话呢?”
想到什么,他半晌转了过来,“抱歉,我刚刚心情不好,你给我两个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严以宁意外看到坐在家门口台阶上的人。
帽子扣在脑袋上,手里扯着两个气球,应该身体还没太好转,体力不支趴在膝盖上睡着了。
严以宁本来想当成没看到直接进去的,可晚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冷,要是真生病了,以他的性格恐怕更要赖上他。
严以宁无奈还是走过去把他推醒了,“喂醒醒,你坐这里干嘛,回你自己家去。”
厉峰慢慢抬起头。
“你哭了?”严以宁一愣。
他居然会哭,真是新奇,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吗?
很难想象那个厉峰,居然会等在他的门前哭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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