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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投入废太子的怀抱(穿越重生)——三川北道

时间:2023-12-23 09:23:38  作者:三川北道
  只是,这几日并没有看到钟译和。
  汤成玉:“钟大人去民间走访神医了,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让太医问诊,只能出此下策,其他的他也没有说。”
  路君年思索良久,说:“明日开始,我教你太子说话的语气,和常用的语气词,以及走路的姿势,常有的行为举动和饮食习惯,除此之外,你还要学一些基础的文学知识和与人辩驳的话术。”
  新年将至,如果谢砚没办法在过年时候醒来,那么年会上的太傅考学只能由汤成玉顶上,为了避免让人看出端倪,汤成玉必须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速学这些。
  路君年原以为汤成玉会有些异议,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没想到对方没有任何意见地应下了。
  倒是让他有点欣慰,不过也由不得汤成玉拒绝。
  当夜,路君年就宿在了东宫主殿,而汤成玉为了方便面见突然到访东宫的人,也睡在了主殿,就在书房旁边的一间小室内支了张床。
  路君年屏退了宫人,缓步往谢砚所在的密室走去。
  谢砚刚刚上完药,宫人给他喂了点能流进腹中的汤食和水,让他的面色看起来稍好一点,但仍旧惨白。
  路君年脱了外衣中衣,穿着轻薄的里衣上了谢砚的床,跟谢砚肩比着肩,清凉的手慢慢抚上更为冰冷的手,十指相扣。
  “小砚,你得快点醒过来。”路君年轻声道,头抵着谢砚的肩膀,沉沉睡去。
  梦里并不安稳,路君年总忆起从前,他如上一世般长大,从夜林泽的山谷上摔下去,摔断了腿坐在木轮椅上,然后在皇帝的四十诞辰上遇到谢砚。
  梦境中的谢砚不像上一世那样替他解围,也不像这一世好相处,他嗜血又暴戾,在宴会上提着刀将周身不合他意的人都砍伤了个遍,而台上的皇帝惊慌地看着台下的一切,根本不敢出声阻止谢砚。
  路君年坐在他的对面,手中的酒杯都拿不稳。
  谢砚脸上的神情非常陌生,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一双眼睛通红,眼瞳又很黑,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路君年身上,嘴角勾起残酷的笑容,大步朝他走来。
  路君年害怕谢砚那样的表情,他浑身发抖,却根本站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谢砚提着刀刺入他的胸腔。
  痛苦并没有传来,路君年低头一看,刀锋穿过了他的身体,很快身后响起路恒的惨叫声,他猛然回头,发现路恒倒在了血泊中,胸口上是一个很大的刀口,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那一刀并不是朝着他而来,而是朝着路恒!
  路君年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站起身来冲向谢砚,想要质问他为何这么做,却径直穿过了谢砚的身体,跌在地上。
  他低头一看,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并不存在于这世间。
  脑中一片混沌,路君年坐在地上,看着谢砚将他父亲杀害而无能为力,心口的钝痛再次让他无声地流泪。
  直至眼泪沾湿了鬓角,路君年才回神,迷蒙地睁开了双眼,陌生的床帏顶出现在他眼前,而他的周围,也不是宴会大殿,而是东宫主殿。
  他的手还攥着不属于自己的那只手,路君年动了动,偏过头,看到了谢砚的侧颜,还是如之前入睡前一样,没有动过。
  他做噩梦了,梦到谢砚杀人,成了暴君。
  路君年躺着缓了好一会儿神,才擦干净眼角坐起身来,看着谢砚的脸发愣。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谢砚会是什么样的?
  八岁被人诬陷杀了自己的皇姐,十三岁差点被人暗杀,从而秘密建了一支兵队,十四岁在夜林泽被人伏击,逃回京城,秋猎会被谢明凰和谢棱渊暗算受伤,又被周若扬背叛,第二年的春日宴被世宁公主算计,从皇狮园的地窖中爬出来。
  也许他那时候没有能力对抗这些觊觎他太子位的兄弟姐妹,只能忍气吞声地蛰伏,十五岁也许会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而与有权有势的洛家结亲,洛文仲可能是他的太子妃。
  他可能还是会去唐石山弄掉阮妃的孩子,但不会去胡泉城,也就不会身陷险境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在皇帝四十诞辰上,如果他势力足够,会不会像梦境中那样残害不同己见的朝官,逼宫夺位?还是如约在二十岁前往边境立战功,回来后顺利继承皇位?
  路君年思绪飘远,又慢慢地收回,最后再次定格在谢砚的脸上。
  他俯下身,双手覆在谢砚两边的脸颊,额头抵着谢砚的额头,将自己身上的热量传递到对方身上,总算捂热了那一张脸,一呼一吸间混杂着难闻的药味和谢砚身上的金丝檀木香味。
  “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家人,”路君年重新坐起身,用手指轻掐着谢砚的耳垂,想说一些狠话,但思考了很久,都想不到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谢砚的东西。
  何况他也不想真的伤害到谢砚,如果真的到了梦中那一步,他会不忍心。
  “我就不要你了。”路君年最后说。
  轻飘飘的话语,原本也没什么分量,谁离了谁活不了?
  路君年也是想不到其他威胁的话,才随口说出的,说完就爬到了床边,穿衣系带。
  而在他身后,他之前牵了一晚的谢砚的手,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往他所在的方向伸了一下,又很快没有了动作。
 
 
第123章 
  从那日开始,汤成玉过上了夙兴夜寐、犹如地狱般的日子,每天被路君年规训宫中礼仪,学习一本又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籍,第一天学完的知识,路君年第二日便抽查他背诵,背不出来就要打手板。
  长长的戒尺是从太傅那里拿来的,汤成玉甚至都感觉戒尺上刻下的字都要印在自己掌心了。
  路君年在授课时尤为严厉,脸上没有一点多余表情,看着冷漠不近人情。
  汤成玉不敢违背路君年的话,整日里埋头苦干,寒冬腊月,书房的烛台蜡烛燃了一根又一根,主殿的炭火添了一次又一次,而书房的墙壁,也挂满了汤成玉练的字。
  “落笔收势太早,整个字前重后轻立不住,重写十遍。”
  “横折的地方太过僵硬不自然,不够洒脱,运笔再随性一点。”
  “这首诗不够工整,上下两句衔接不够,前后两联立意相悖,重做一首。”
  “走得还是太慢,步伐迈得太碎,从这个廊下走起,绕东宫主殿一圈,再走一遍。”
  ……
  诸如此类的话语每日发生,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月中旬。
  谢砚依旧没有醒来。
  路君年除了教授汤成玉课业,其他的时间都待在密室内。
  密室内的书桌被搬到了床边,烛台的位置也随之改变,路君年点了烛灯,就坐在桌前看书习字,抄明年要用的书本,谢砚就在他前方的床上躺着,他一抬眼就能看到。
  路君年每每看书乏了,总要抬头去看谢砚,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让谢砚早点醒一般,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片刻,复又垂眸继续看书。
  他将要用的书本抄了两遍,一本自己用,一本留给谢砚,如果谢砚醒来,一定来不及抄书了。路君年心道,被太傅发现就发现罢,左右也不过关几天暗室。
  钟译和从宫外带来了好几种偏方良药,在宫人身上试验过后无毒,才送到东宫来,他看到路君年,并不意外,只转头瞪了汤成玉一眼,汤成玉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照顾好太子。”钟译和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再次出了宫。
  行色匆匆地来,没待一会儿又步履匆匆地离开,唤醒太子,迫在眉睫。
  宫人们端来新熬的药汤,苦涩难闻的气味飘得满屋子都是,路君年先试过一遍,又糙又涩的口感,从未尝过的怪异味道在口中蔓延,实在难以下咽,他强忍着恶心才吞下去,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异常症状才喂给谢砚。
  谢砚似乎潜意识里也觉得这药太过恶心,怎么都不愿意咽下,多余的药汤从他唇边流出,流到了里衣上,路君年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让人都退下,才坐在了床边,含下一口药汤,俯下身踱进谢砚口中,尝试了好几次后,才终于让谢砚咽了下去。
  一碗药喂了大半个时辰,路君年给谢砚擦干净唇角,又喂了甜粥进去,边喂边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就别玩了早点醒来,别让这么多人跟着担心,译和在外面到处跑,大冬天穿着厚衣服反而人还瘦了一圈。”
  路君年声音轻缓,跟谢砚说了很多话,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
  汤成玉刚好练好一副字,正想到密室给路君年看,听到路君年温柔的声音,近乎溺哄的语气跟谢砚说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站在屏风后静静地听着。
  路君年待汤成玉十分严厉苛刻,此时却用汤成玉从未听过的语气跟人说话,强烈的对比让他心里产生了微妙的不平衡。
  汤成玉看着自己手中的纸,上面的字模仿着谢砚的字迹,已经非常像了,他摸上自己的脸,脸上的人皮面因为被殿内的炭火烤得温热,几乎和他自己身上的热度一样,就像这张脸本来就长在自己脸上一样。
  他跟谢砚已经很像了,可宫里的宫人并不会对他俯首称臣,铃夜也只是在钟译和不在的时候,暂时听他的吩咐,路君年还是一眼能看出两人的不同,对谢砚用尽了所有的体贴和温柔,把锐利锋芒对向他。
  手中的纸被汤成玉捏皱,他用右手按住左肩上的铃夜标志,在心里不断告知自己,谢砚救过他命,是主子,而他得听命于他。路君年区别对待也是因为谢砚是太子,他们二人身份悬殊。
  明明这并不是第一次扮成谢砚,为何这一次会心态失衡?会想要揭下脸上这张人皮面?汤成玉想不明白。
  “字练好了?”路君年的声音突然在身前响起。
  汤成玉很快抬起头,路君年就站在他身前,床边的呢喃早不知何时停下,而声音的主人正垂眸看向他手中的纸页,伸手要拿过去。
  汤成玉很快放手,路君年还没拿稳,纸页便从两人中间滑落,汤成玉赶在纸页落地前将它捧起,双手托举着给路君年,心有戚戚地看着被他弄皱的部分,期盼路君年不会注意到。
  路君年意味深长地看了汤成玉一眼,接过纸页,眸光淡淡地扫过被捏皱的部分,目光在上面停顿片刻,又移开目光看向字迹。
  “练得不错,”这是路君年少有的肯定和赞许,他将纸页交还给汤成玉,说:“你颇有天分,今天便不罚你抄书了,去书架上选一本喜欢的书看罢。”
  汤成玉不敢置信地看着路君年,这还是那个严苛的路君年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汤成玉垂头问,换在往常,他此时已经跪在地上认错了,但路君年要剔除他身上的奴性,训练了很久,才不让他觉得自己犯错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下跪。
  “我说了,练得不错,”路君年走到密室内的书架上,一本本翻找,边翻边说:“你既然不知道看什么,那我给你找一本好了。”
  汤成玉很快跟在路君年后面,仍旧垂着头,问:“路侍读都看过什么书?”
  “很多很多,这上面的基本都看过一点。”路君年手上动作没有停。
  他的腿刚受伤的时候什么事都做不了,谢砚便将他殿内的书都搬到了偏殿,让他随便看着解闷,所以他知道这里都有哪些书,不过都得找找。
  “那你最近看的是什么书?”汤成玉又问。
  路君年手上一顿,手还搭在书架上,转过头看向汤成玉,问:“你想看?”
  汤成玉很快点头。
  路君年很快找到那本不久前抄的《梦溪笔谈》,放在汤成玉手中,说:“不算手上抄的那本,便是这本了。”
  汤成玉如获至宝,双手将它捧在怀中感谢路君年。
  “感谢人的时候身体不要往前鞠躬,”路君年蹙眉道,“太子不会这么跟人道谢。”
  汤成玉赶忙直起身挺胸,单手拿着那本书,路君年这才舒展开眉头,道:“好好保管别弄坏了,看完了记得还我。”
  汤成玉轻微地点了点头,路君年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书桌前。
  寒冷的一月难得有太阳,雪也在这一日停了。
  路君年将书架上的书搬到了廊下,摊开来散散霉味,放在书架底部的几本古书因为常年没人翻动,落了点灰,几本书的封页跟末页粘连在一起,需要小心地撕开才能不损坏书本。
  好不容易把古书分开,路君年吹了吹古书上的灰,随手翻动了几页,就有一张纸条掉出来,他捡起一看,孩童的字迹,上面的句子却不像是孩童写的。
  “他今天又把百足虫放在我的被褥中了,大腿被咬了一口,很快鼓起紫色的包,我把百足虫的脚全部拔掉,放在木匣中收起来,倒在了他的午膳中,直到他全都吃进去才告诉他。”
  路君年看完,感觉心里有点不适,又翻了好几本,陆续找到了好几张字条。
  “一点也不想读书,太傅好无聊,还是宫外有意思,前几天偷偷跑出了宫,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哥哥,他真的很白,就像死去的皇姐一样白,他也要死了吗?如果他死了,我就让人把他买过来当我的哥哥,放在宫里每天看着,我有好多钱,不会有人不肯把他卖给我,若是不肯卖,我就把那些人都杀了。”
  路君年手一顿,找到另一张跟前面那张拼在一起。
  “好看的哥哥不见了,他躲到哪里去了?竟然敢不出现在我面前,等我找到他,一定打断他的腿,谁让他到处跑。”
  路君年眯了眯眼,指尖发凉,又将其他的字条一一拼凑起来。
  “他故意跳到湖中生病,让她不来见我,满桌佳肴,食之无味,他真该死,可我不能杀他,因为他是弟弟。”
  “我也跳到湖中生病了,她没有来,太傅骂我胡闹。”
  “又是生辰宴,父皇问我们想要什么,我说我想快点长大,他摸了我头上的太子冠,说也想戴一下,但我不可能给他,如果他再碰到我的头,我会毫不犹豫砍断他的手。”
  “下雪了,太学堂好多人在堆雪人,我也堆了一个放在屋前,一开门就能看到,可第二天它就不见了,宫人说是融化了,我不信,因为墙头上的薄雪都没有融化。”
  “那个宫人不见了,我又有了新的雪人。”
  “好看的哥哥再也没有出现,可他不能变成我的雪人。”
  ……
  路君年没再往下看,这些纸条上的字迹很稚嫩,话语间带着孩童天真的残忍,敞开心扉,理所当然地叙说着饱含杀戮恶意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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